男人，此刻已经哭红了眼眶。
他一拳一拳捶在墙上，恨自己不能替奶奶受着。
奶奶在病房里，给新来的病人龙飞凤舞描述着上一次的经历，她眼神中再也没有看到我的恐惧，不停夸夸其谈，描述着我如何神勇给她割的那一刀。
当病房人好奇，问她这次因为什么住院。
她轻描淡写，百草枯。
病房的人不再言语，默默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同情和怜悯。
晚上又是我陪房，我靠在躺椅上，看着奶奶她张大嘴。
有些茫然地呼吸着，她有些诧异地锤了捶自己胸膛，“淼淼，好奇怪，心里好难受。”
这已经是镇定药生效后的效果。
我不忍地看着她，她眼神中的茫然深深刺痛着我。
奶奶没有白里日的精神头，她说话变得很喘，声音断断续续，“淼淼，奶奶错怪你了，后来医生跟我解释过。可奶奶拉不下脸，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再也收不回。”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奶奶，那她为何还要如此。
奶奶像是看出我的疑虑，她拉着我的手，如枯草般的手指却十分用力。
“你们家条件好，我就想着帮衬你姑妈家一把，哪里知道，她这是猪油蒙心，她好狠，她好狠啊。”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什么，奶奶的话一直没有停歇，她声音低低沉沉，不断说着，我默默听着。
姑妈是被警察带过来的，顾晗帮忙打过招呼，才网开一面。
今天是奶奶的最后一天，我们都知道。
大家都红了眼眶，却忍住不在奶奶面前表现出来。
奶奶看到姑妈的那一刻，她像是明白过来，在人群中，她目光梭巡，看到我后，她朝我伸出手，“淼淼，来奶奶旁边。”
我闻言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奶奶此刻突然哭出声，哭的像个孩子，无助至极，“孩子，再救奶奶一次，我还不想死啊。”
病房内，大家听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