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明白,面前这个模样姣好,白皙纤瘦的汉族姑娘,为何总是坐在沙丘上看着东边发愣,往往一看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她会为我带来些沙拐枣,酸甜可口,我挺喜欢。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对她展露笑容。
我想过死,但我不能。
公主和亲自裁是重罪,若是齐礼耶借此发难,我大祁百姓,宫中父皇母后又当如何。
于是我逐渐习惯了戎狄,习惯了膻味的羊肉,习惯了漫天黄沙,也习惯了“雅扎”这个名字。
祈钰卿这个名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12
转眼,我二十五岁了。
在大祁,这个年纪,早该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可如今,我的身子坏了。戎狄的游医说,我没法有孩子了。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黑瘦了许多,曾经纤细的手也不知何时布满了倒刺和茧子。
这日我和婆婆正一人一头扯着块鹿皮,想为即将到来的冬日做身衣服,戎狄三王子的侍女阿古珠挎着个篮子来寻我。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能听懂大半,剩下的半蒙半猜,好像是大祁出了什么大事。
剪刀一下子就从我手中砸到了地上,我连忙跑去齐礼耶的帐篷找他,腿脚仿佛不听使唤,在路上又重重摔了一跤。
当我跌跌撞撞冲进齐礼耶帐篷的时候,他搂着一个穿着露腰纱裙的少女,两人正嘴对嘴喂葡萄吃。
他看到我,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是啊,他已经遗忘我很久了。我自己都快遗忘自己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齐礼耶就猜到我今日的来意。
他收回打量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捏起一颗葡萄,将它捏碎了喂在那美人嘴里,语气轻蔑:“你们大祁改朝换代了。如今做皇帝的,是你那大皇兄,祈钰瑄。”
我心下震惊,我离宫之时,父皇正值壮年,怎么会短短几年就退位了。
齐礼耶似乎猜到了我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