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爱惜身体,已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父皇子嗣凋零,除了我和太子以及今年尚且五岁的幼弟在京城,其他子女或远在封地或早已远嫁。
我拿到了调令父皇心腹臣子的手信。
这场父与子的战争一触即发。
然而,此时投靠太子不久的裴昭却似乎游离于风波之外。
11
我听闻裴昭那日泣血落日楼,是被太子打晕了绑回去的。
他回城后,音讯全失。
但我知道他在哪。
青山水榭。
满地倾倒的酒瓶,裴昭一身白衣,曲腿坐在中间。
乌青的长发垂了满身,脸色苍白异常,身上缠着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
据说这些日子,他控制不住的自伤。
我从未见过如此颓废堕落的裴昭。
他一边饮酒,口中极慢、极慢地念着什么。
我认出了嘴型,是“菀彼青青”。
时近黄昏,他瞧着远处逐渐败落的朝颜花,悲戚地笑起来,笑到最后呕出血来。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咳得撕心裂肺,唇边鲜血不断溢出来:
“裴昭啊,裴昭,可笑至此……”
他身影摇晃,重重摔倒在地上,双目含泪,逐渐失去焦距,缓缓闭上。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良久,让人暗中通知裴家来救人。
裴昭,你还不能死。
死在当下,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12
清明节前夕,太子以清君侧为名于皇城外起兵。
他筹谋多年,势在必得。
父皇近些年来表面上的退让,让太子以为这只猛虎已经垂垂老矣,不足为惧。
可是他忘记了,我们这位父皇,素来以冷血无情、心机深沉以及残害手足闻名。
父皇的心腹臣子依令而动,叛军很快被镇压,太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兵败如山,势不可回。
落雨纷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