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地碰撞。
朦朦胧胧之间我看见了沈时砚。
他站在手术室的尾巴。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沈医生……你确定要给用这个人的心脏吗?”
4
“对呀,沈医生,这个心脏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谁呢。”
其中一个护士小心翼翼地说:“而且这具尸体好像……是黑市来的。”
我的脸被绑匪弄得面部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谁,连沈时砚都认不出来了。
沈时砚冷冷地瞥了两个护士一眼:“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我感受到身体被人剖开,心脏被人取出来。
我一点一点地感受到疼痛,给我动手术的人是我的丈夫。
是我爱过的人,他亲手将我的心脏移植给他的学妹。
沈时砚手微微颤抖,他是心内科的一把手从没出过意外。
旁边的协助医生调侃他:“沈医生今天这是为老婆做手术太紧张了。”
护士也附和说:“沈医生别担心,你等会给楚楚姐移植要是害怕就换个医生好了。”
协助医生也说:“是啊,要是给你老婆动手术害怕,等会儿就换个医生。”
多可笑啊。
我还躺在手术台上,他们就已经讨论起来沈时砚新妻子的事情了。
沈时砚轻轻嗯了一声:“还好,不紧张。”
我很痛很痛,没有麻醉。
那颗原本为沈时砚跳动的心脏,在某一瞬间早就熄灭了。
这颗心脏的主人,原本是沈时砚的妻子,等会就会变成沈时砚的新妻子。
直到我彻底抽离出肉身,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在半空中,我看见沈时砚在另 一间手术室焦急地喊:“麻醉快点。”
“手术刀。”
经过几个小时,我的心脏移植到了阙楚楚身上。
而我的尸体,还在另一间手术室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