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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全文免费

一世从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邢彦诏挂断电话,抬眸和骆槐说:“他嘴里没句好话。”“我和裴元洲没有别的关系。”骆槐垂着眸,鼻子忍不住泛酸,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容,“也不是裴家派来打探敌情的。”叮咚,叮咚......门铃响了。邢彦诏微张的嘴重新闭上,眼里多了点戾气,大步过去开门。旷野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袋子。“楼下遇见了,正好拿上来,给裴家小姐的?”他挑眉疑问,“你什么意思?”邢彦诏拿过袋子,“行了,你走吧,别撞见乔总。”“知道。”“少和乔总天天在一块像村头大妈一样乱嚼舌根。”“......”旷野张嘴,嘭一声,他哥直接把他关外头了。得,惹着了。就为个裴家养女?谁啊?这么大脸面。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奈何房门紧闭他看不到。真是,好心过来安抚,倒被关在门外了。旷野撇...

主角:骆槐邢彦诏   更新:2024-11-18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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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槐邢彦诏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一世从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邢彦诏挂断电话,抬眸和骆槐说:“他嘴里没句好话。”“我和裴元洲没有别的关系。”骆槐垂着眸,鼻子忍不住泛酸,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容,“也不是裴家派来打探敌情的。”叮咚,叮咚......门铃响了。邢彦诏微张的嘴重新闭上,眼里多了点戾气,大步过去开门。旷野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袋子。“楼下遇见了,正好拿上来,给裴家小姐的?”他挑眉疑问,“你什么意思?”邢彦诏拿过袋子,“行了,你走吧,别撞见乔总。”“知道。”“少和乔总天天在一块像村头大妈一样乱嚼舌根。”“......”旷野张嘴,嘭一声,他哥直接把他关外头了。得,惹着了。就为个裴家养女?谁啊?这么大脸面。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奈何房门紧闭他看不到。真是,好心过来安抚,倒被关在门外了。旷野撇...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邢彦诏挂断电话,抬眸和骆槐说:“他嘴里没句好话。”

“我和裴元洲没有别的关系。”骆槐垂着眸,鼻子忍不住泛酸,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容,“也不是裴家派来打探敌情的。”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邢彦诏微张的嘴重新闭上,眼里多了点戾气,大步过去开门。

旷野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袋子。

“楼下遇见了,正好拿上来,给裴家小姐的?”他挑眉疑问,“你什么意思?”

邢彦诏拿过袋子,“行了,你走吧,别撞见乔总。”

“知道。”

“少和乔总天天在一块像村头大妈一样乱嚼舌根。”

“......”旷野张嘴,嘭一声,他哥直接把他关外头了。

得,惹着了。

就为个裴家养女?

谁啊?这么大脸面。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奈何房门紧闭他看不到。

真是,好心过来安抚,倒被关在门外了。

旷野撇撇嘴,离开。

邢彦诏把东西递到骆槐面前,“换上,我们下去敬酒。”

“什么?”

“鞋,裙子。”他言简意赅。

“给我的?”骆槐慢吞吞伸出手接过,在邢彦诏的眼神示意下到卧室去,里边四处贴着喜字,床单被罩也是真丝正红色。

是她们今晚的婚房。

骆槐环视片刻,拿出鞋子和裙子。

平底鞋,三十七码半,刚刚合脚。

骆槐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

正红色敬酒服,腰身都正合适,长度也刚到脚踝的位置。

骆槐又愣了下。

她一走出去,邢彦诏幽深的眸眼瞬间映上一抹色彩。

抹胸红裙,没有过多繁杂的元素,褶皱设计巧妙隐藏了红色和抹胸的冷艳和迷醉,尤其是如同云朵一样蓬松软糯的披肩,只在骆槐的手腕处,真是飘在半空。

收腰大裙摆拉长身材比例,露出的一点脚踝又白又嫩。

高贵中又带着甜美乖巧的气息。

邢彦诏定眼看了好一会。

新娘很美,只是新娘脸上的笑有点牵强。

“诏哥?”

“嗯?”

骆槐喊了三声他才回神。

“面料不舒服?”

“不是,很合身。”骆槐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这些?”

“一握就知道。”邢彦诏收回视线,歪头叫她,“走了。”

骆槐跟在后面。

他的腿太长,一步几乎当骆槐的两步。

骆槐的脚踝虽然没肿起来,也隐隐有痛感,脚后跟和脚趾头也有点痛。

她一咬牙,小跑跟上去。

邢彦诏进电梯后转身,才发现骆槐还在后边,急急忙忙小跑过来。

他又一次伸手挡住电梯门。

“谢谢。”骆槐微喘着气过去。

“谢谁?”邢彦诏收回手,电梯门合上。

骆槐连忙补充:“诏哥。”

“以后要记得喊。”

邢彦诏话音一落,骆槐立即想到她爸,她爸教得最多的就是,要礼貌,要记得喊人。

真应了祝双双那句,跟她爹似的。

想到父母,骆槐的眼睛又微微泛红,她伸手指轻轻抹了抹,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元洲。

裴元洲注意到她含泪泛红的眼睛,上前握住骆槐的双臂,“他是不是打你了?”

凌厉的目光刮向邢彦诏。

邢彦诏睥睨的眼神也扫过来,随之而去的还有手,抓住裴元洲放在骆槐身上的手指,往后一掰。

他跻身过去,将人步步逼退。

“裴总碰别人的老婆做什么?”

裴元洲瞳孔微缩,不知是手指上的疼痛钻心,还是那句“别人的老婆”钻心。

已经是近傍晚的时间,橙红相映的霞光晕染天边。

骆槐抬眸看见的是男人宽厚的后背,窄劲的腰,以及抬起的手臂,衣裳紧绷,微微鼓起的肌肉。

高大的身躯挡住一点霞光,也挡住了裴元洲。

骆槐眸光微动。

邢彦诏松开对方的手指,侧头。

逆光下,男人鼻梁如峰,唇线弧度微柔,冷硬的下颚如刀刻,脖颈线条流畅,凸起的喉结明显。

像一幅夕阳下令人着迷的剪,多了点禁欲自持的味道。

男人张嘴。

“走了......老婆。”

邢彦诏喊“老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第一次有老婆,还不是很顺嘴。

“老婆,敬酒去。”

第二次,顺嘴了。

男人说话做事总是这么顺其自然,让人生不出厌,也听不出调侃。

好像就是这么个事。

骆槐迈步跟上邢彦诏,从裴元洲身边擦肩而过,余光还是轻轻瞥了裴元洲一眼。

她这么多年的目光已经习惯跟着裴元洲跑,即使她心里不愿,身体也有了肌肉记忆。

不过只是短短一眼,她很快收回目光。

邢彦诏停下脚步等她,这次没有走在前头。

两人不远不近走着。

裴元洲觉得他的手指又疼了。

......

宴席上。

邢政屿和裴悠悠刚敬完酒,还没来得及坐下,骆槐和邢彦诏的出现瞬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骆槐换上舒服合适的敬酒服,红色衬得她更加雪白,雪白里透着红润。

裴悠悠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又是这样,每次骆槐出现的地方都无人再看她。

她发现邢政屿也在看着骆槐。

“政屿哥!”裴悠悠拉上邢政屿的手,撅着嘴。

邢政屿侧过头,温柔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解释:“小醋包,我看的大哥,有你在谁还能入我的眼。”

裴悠悠高兴了,拉他一道坐下,怨毒的余光再次扫向骆槐。

骆槐深吸一口,面含微笑,端庄大方挽上邢彦诏的手臂,伸手拿过酒杯,朝着长辈们走去。

对比之下,邢彦诏更显不耐烦和凶煞。

手里端杯酒跟拿把刀一样,谁惹他不爽快,一酒杯就能砸下去。




骆槐慌乱急了,眼睛乌溜溜地转着。

“咳咳咳!”旁边旷野被自己的口水咽住,咳得嗓子眼都痛了。

邢彦诏手一抖,烟头不小心烫在自己手上。他深深地望着骆槐,掐掉手里的烟,说:“我有未婚妻了。”

骆槐脸一热,连忙说不好意思,拉着祝双双落荒而逃。

实在是太丢人了!

两个姑娘一走,旷野就叹气:“哎,多好的姻缘啊,妈的就被邢家给毁了!”

他骂骂咧咧道:“邢家真他妈有病,非得要你娶裴家小姐才准你进邢氏。不进邢氏又不行,难道真让那假货霸占邢家的财产?霸占你的身份二十九年还不够,还想要财产呢!”

邢彦诏久久不说话。

“哥,那裴家小姐我替你打听过了,可是个娇生惯养又做作跋扈的主,特别瞧不起咱们这种穷苦出身,真要娶了,指不定要给咱老太太气受呢。”

另一人说:“给老太太脸色看还是好的,怕的是不许诏哥见老太太,天天闹呢,准能把这个家闹散,裴家可是相当宠这个小公主的。”

旷野想想就头疼,扭头喊一声“哥”,他哥起身走了。

“诏哥怎么走了?”

旷野眼睛一眯,肯定道:“十成十是去送刚刚那个小姑娘,我哥今天在医院见她三次,一次没挪开过眼。”

“头次是去给老太太拿药,小姑娘发高烧倒他怀里了,抱着人去打点滴就算了,他还守着人家慢慢退烧才走。”

“我要是没找过去,估计他要等人家醒过来。”

“第二次是我两在医院卫生间附近抽烟,小姑娘人醒了去上厕所,撞见的,你们是没看见我哥的那眼神,又黏人家身上。”

“我都害怕他跟进去,小姑娘告他猥亵。”

众人哄笑,骂他嘴毒,诏哥不是这样的人。

旷野说起第三次,“我哥借着老太太为由,执意开车送人家回去,现在也差不多。”

“你们品品。”

“诏哥这是一见钟情啊?”

“可不。”

如旷野所料,邢彦诏开着车来到骆槐和祝双双站着的路边。

车窗缓缓降下来。

“大哥?”祝双双对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真像道上的大哥,长胳膊长腿又浑身是力量往卡座那儿一座,一个人占一边,其他男人都跟小弟似的。

她才脱口而出一声大哥。

邢彦诏的目光越过她,直直落在骆槐的身上,歪一下脑袋,说:“上车。”

骆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夜风吹过来好几次,她脸上的热才渐渐散去。

刚才真的冲动了。

“这位大哥可靠吗?”祝双双悄声问。

骆槐回想着今日的事,觉摸着还是靠谱的,点了头。

“那就多谢大哥了!”祝双双咧嘴一笑,拉着骆槐的手就过去,打开后座车门。

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一下,她们两个要是都坐后边,大哥不就成司机了?

要是让骆槐坐前头又不安全。

祝双双便要自己去坐副驾,邢彦诏把小姑娘的思虑都看在眼里,心想骆槐交的这个朋友还挺仗义。

“你们两个小姑娘坐后头去,我不介意当司机,给车费就行。”邢彦诏的余光瞟了一眼呆呆的骆槐,还没缓过来呢。

他勾唇笑笑。

祝双双也是个人精,立马笑呵呵地说:“给给给,多少都给。”

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

坐上车后,骆槐已经反应过来,温柔地说:“谢谢。”

“她都叫大哥,你怎么不叫?”邢彦诏通过内视镜窥一眼后面。

骆槐改口:“多谢大哥。”

大哥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嘴角噙着笑。

爽了似的。

祝双双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跟激光似的扫来扫去,开始打听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大哥说:“骆槐在医院帮了我家老太太。”

没再说别的。

祝双双也不多问,车里安静了一会。

邢彦诏问骆槐:“才二十二,着急结什么婚?多玩几年。”

祝双双小声说:“大哥怎么跟你爹似的。”

骆槐轻轻白她一眼。

她爸爸才没这么凶。

骆家算不上书香世家,但也是高知家庭,父母平常说话做事会习惯带点说教,大多时候都是温柔斯文的。

“你什么眼神,我不是说他真是你爹,我是说他管着你呢。”祝双双叹口气,“以为你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啊,还不是没办法。”

后面这句话没有遮掩,声音不大不小落进邢彦诏的耳朵里。

邢彦诏问:“家里逼的?”

“不亏是大哥!”祝双双竖起大拇指,“可不就是家里逼的,要她嫁给......我不能说。”

也不敢说。

邢家在宁城快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别人笑话真少爷哪里都比不上假少爷,都不敢点邢家的名。

这两天网上的消息都撤了,“邢”这个字提都不能提。

她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不敢张嘴,而且骆槐还没答应呢。

骆槐垂眸道:“一个不认识的人,年纪比我大很多,还......”

祝双双:“家暴!”

“打女人的老男人不行。”邢彦诏一脸不屑,他一般遇见打老婆打女人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脚,先把人踹断一根肋骨再丢到警察局门口去。

祝双双连连点头,又叹气:“哪能轮到骆槐做主啊,寄人篱下的。”

邢彦诏就两字:“报警。”

骆槐心中郁闷,还是笑着道谢,但她心里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

车子开到宁大,祝双双和骆槐一起道谢。

“没事,多个朋友多条路。”邢彦诏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骆槐身上,“留个电话,真有问题打给我。”

“好啊!”祝双双用手肘去碰骆槐。

骆槐摸出手机,解锁,递过去。

邢彦诏拿过她的手机,按下自己的号码,拨过去,通一声后挂断,一开始备注的“诏哥”两个字,想了想又改成“大哥”。

目送两个小姑娘进学校,他拿出手机,给骆槐的电话打上备注。

一打到“槐”字,“花蜜”也会跟着出来。

他以前陪老太太出去摆摊卖槐花蜜,板上的字和价格都是他写,写顺了。

手机也是。

跟知道他的想法一样。

邢彦诏盯着“骆槐花蜜”四个字。

抬眸再次看向骆槐进校的方向。

小姑娘抱在手里又香又软,跟槐花蜜似的叫人馋。

可惜他要娶什么裴家小姐。

世间仅有的骆槐花蜜吃不到了。

......

骆槐三天联系不上,见不到人,裴家直接联系校方找她。

她知道躲不过。

祝双双担忧地问:“真回去啊?”

回去就意味着接受这桩婚事。

骆槐说:“先回去看看。”

电脑屏幕上的开题报告已经是第十版,早就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她盯着屏幕良久,眼睛泛疼。

“总要回去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临走的时候,祝双双提醒她:“真有事,先给大哥打电话,再给我打,大哥比我能打,比我有用。”

骆槐心不在焉地点头,打车回裴家,刚要进门去,客厅里传来争吵。

还是因为她。

她又一次停住脚步。

“都是你们,说什么给骆槐一点时间,三天过去了,骆槐电话不接,宿舍楼也不出,她要是一直躲着,这件事怎么办?”

“元洲也就算了,元洲多年来让骆槐迷了眼,你又不是骆槐亲爹,怎么也心软?我们养她十七年,就算是养条狗,狗都知道看大门报答主人,让她骆槐嫁个人怎么了?”

“那还是邢家,骆槐就是个教师子女,如果不是养在我们裴家,成绩再好长得再漂亮,没有裴家这个门路,她也接触不到这个圈层,更别说嫁进豪门做阔太太。”

“这都是她的福气。”裴母显然气得不轻。

裴悠悠撅着嘴说:“就是嘛,我让给她她还不知好歹呢。”

“行了。”裴元洲打断母亲和妹妹,骆槐三天没见他,也不接他的电话,让他一度很烦躁,

明明以前她最听话。

从来没有这么久联系不上。

裴母提醒他:“悠悠才是你亲妹妹!”

“妈。”裴元洲起身,眉头皱得死紧,“你说裴家养了骆槐十七年,要她报恩,但别忘了,爸,妈,你们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收养的骆槐。”




趁邢彦诏回邢家不久,还没和邢家建立情感联系,他作为“狸猫”,最清楚感情可以用时间建立,否则母亲也不会这么维护他,而不是维护亲生儿子。

邢政屿深情款款。

裴悠悠喜上眉梢:“我当然愿意!订婚宴那天你就问过我,我也说过的。”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前座的司机忽然说:“裴小姐,我们少爷真的很在意您,当初裴小姐和少爷亲笔签名的订婚书,少爷一直随身带着。”

邢政屿看向司机,司机是他心腹,他是信得过的。

只是订婚书,他根本不记得放哪儿了。

“我拿给裴小姐。”司机从副驾面前拿出一个盒子,往后面递去,“裴小姐您看看,这订婚书上写的是裴小姐你的名字和我们少爷的名字,本该就是您二人结婚。”

裴悠悠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真是他们的订婚书。

名字是他们当着双方家长的面签的。

“政屿哥一直随身带着?”裴悠悠感动不已。

邢政屿看见订婚书后和司机对视一眼,收回目光对裴悠悠说:“本来在半个月前,随身带着的就是结婚证了。”

邢彦诏在他们结婚的前一个月登门认亲,领证的事就耽搁了,婚礼取消不了,一是请柬早就发出去,二是邢裴两家联姻板上钉钉。

突然换了个人,邢家也不好催着两人去领证,打算等办完婚礼再去。

“悠悠,我一直期待我们的婚礼,知道你要另嫁他人,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在听到你不用嫁给别人,我又高兴又难过,要是我们能继续在那天结婚就好了。”

“我知道不可能,且不说你家里人同不同意,我们要是也在那天结婚,只怕会抢了我大哥和骆槐的风头。”

他知道裴悠悠爱抢风头。

当初那套三亿的祖母绿项链,邢语柔见出价的是裴董,是长辈才谦让。

这一谦让,叫裴悠悠在一众名媛千金面前得意好久。

裴悠悠又讨厌骆槐,处处想压她一头。

没有什么比在一众名流面前出风头,又能力压讨厌之人一头更具诱惑力。

裴悠悠的眼睛果然蹭亮。

她不仅能力压骆槐,还能嫁给喜欢的政屿哥,还可以出尽风头,众人庆贺。

骆槐呢?

嫁了个什么也不是的泥腿子,只会叫人笑话。

政屿哥依然在邢家,在邢氏,说明邢家根本没打算把政屿哥赶出去,那她嫁给政屿哥,不也是邢裴两家联姻吗?

她嫁过去以后,邢家肯定会更重视政屿哥。

爸妈和哥哥也不用因为骆槐背着联姻的任务,总是偏心骆槐,只会更在意她。

就这么办!

事情敲定。

邢政屿不担心裴家不同意,裴悠悠是名副其实的裴家掌上明珠,裴家宠她无下限是圈里人人皆知的事。

倒是邢家家族庞大,关系复杂。

他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

母亲觉得亲儿子已经让捡垃圾的老太太教坏,难掩嫌弃。

妹妹邢语柔不喜欢混不吝的亲大哥。

她们好忽悠。

倒是父亲有点难度。

邢政屿一路思索对策,回到家中正好听见父母提到那个废物。

“老邢,彦诏说是带老太太出国看病,是不是要逃婚?我们邢家也有自己的医院,先进的设备和杰出的医生也有,怎么偏要往国外去?”邢母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

邢家属于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婚事都是邢母在操办,如果关键时候儿子逃婚,她也会没脸面。

邢父看着国际经济新闻,一边说:“他不会逃婚。他找回来的原因是养他的老太太出了车祸,受了伤,他需要关系,需要钱,又恰好在医院见到我和你,冒着风险找上来要我们做亲子鉴定。”

“他倒是很有胆识。”言语间已经带着点欣赏。

“现在他已经体会到财、权、地位带来的便利,不会轻易放弃。他不是亲口说了吗?等着结婚后好进邢氏。”邢父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丝欣赏,唇角噙着笑,“说明他不会因为女人因为情情爱爱而放弃权力地位。”

邢母没说话。

亲儿子这点和他父亲很像。

她似乎不想提起这事,扭头看见儿子回来,唤了一声。

邢政屿陪母亲到花园池塘边走走,不用多说什么,只要他每次把抱错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母亲一定自责。

邢母不只自责,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低着脑袋的样子跟路边被遗弃的狗一样,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怪你,和你没关系。”

“妈也希望你和悠悠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这事涉及两家联姻,你要征求你爸的同意。”

邢政屿高兴地拥抱母亲,转身就去找父亲。

父亲在书房。

“和你妈谈完了?”

邢政屿身子一顿,父亲俨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在等他。

邢父能掌管整个邢家,坐上邢氏总裁再到董事长的位置,岂是等闲之辈。

“爸。”

“逐个击破,先从最弱的下手,必然成功,获取一定的信心,再去解决下一个。”邢父头也不抬,继续捏着刻刀。

有人喜欢下棋布局,有人喜欢练字静心,有人画画陶冶。

邢父喜欢木雕石雕,想要什么,就亲手雕刻什么。

某种程度上,邢政屿也算是他亲手雕刻的作品之一。

“你想跟彦诏争取裴家的支持。”

“爸,我和悠悠是真心相爱。”

邢父无动于衷,邢政屿心中难免紧张,又补充一句:“我不想和心爱的女人之间留有遗憾。”

语毕,他看见父亲雕刻的动作稍有停顿。

父亲心里是有遗憾的。

邢政屿曾经听过一则传闻。

父亲年轻时爱的是宁城上流圈层里最耀眼明艳的那朵玫瑰,正因为她过于娇艳,不属于长辈喜欢的类型,家世也不出彩,最终父亲娶了大家闺秀的母亲。

讨好了爷爷奶奶,也赢得母亲娘家的扶持。

不管年轻时怎么不在意,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回忆年轻,回忆年轻的风发意气,也回忆年轻时的遗憾。

他在赌。

赌父亲的一丝心软。

“政屿,彦诏身上流着的才是我的血。”




照片。

裴元洲和其他女人的合照。

“第一个第二个都是我哥高中追过的女生,他没告诉你吧?毕竟一个只追了三天,一个只追了一个星期,他那个时候在你面前可是温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当然不会告诉你。”

“我哥这人其实挺爱玩的,玩心上来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新鲜感一过,踹人踹得比谁都快。”裴悠悠微眯着眼,笑问,“难道我哥没对你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吗?”

骆槐脸色一白。

她想到醉酒的一吻。

她刚上大学,裴元洲也才掌管公司不久,免不了应酬,应酬免不了喝酒。

裴元洲喝醉了,怎么也不肯让秘书扶,非要秘书打电话叫她过去。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只好装病骗过宿管阿姨,裹着件大衣跑到路边打车,一路人秋风瑟瑟,冷得她直哆嗦,

她一到裴元洲面前,裴元洲立马抱住她,暖洋洋的体温包裹着,她一下子就不冷了。

“小槐,是你吗?”裴元洲的酒气喷洒在她耳朵里,两只大手又捧着她的脸说,“真的是小槐啊。”

额头就抵了过来。

她们头一次靠这么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

裴元洲凑过来要亲她,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侧头。

最终亲在她的脸上。

就那一下。

她整个人都烧红了。

裴元洲醉倒在她怀里,最后是裴元洲的秘书和她一起扶人上车。

“还有这个,是我哥曾经的女秘书,你见过的。”裴悠悠又指一张照片。

就是在旁边看着裴元洲亲她脸的女秘书。

“我哥带过她去赛车,不止一次,我哥的朋友有段时间都叫她嫂子,我哥也没否认,女秘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上赶着要做我哥女朋友,工作也不认真做,我哥把她开了。”

这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骆槐嘴唇发白。

裴悠悠十分满意她这样的反应。

瞧着可真惨啊。

本来她可以在手机上说的,没必要跑这一趟,现在想想,来得真值。

“其他人我就不提了,你估计见都没见过,我哥没带你参加过晚宴,你当然不认识这些富家小姐。”

“我真不明白,你还赖着在我家做什么?等着以后看我哥娶个嫂子回来,两人天天手牵手,时不时贴个脸,接个吻,晚上再一起回房间,把门一关上,亲得热火朝天?第二天下楼吃饭,嫂子脖子上都是草莓印,我哥脖子上都是抓痕?”

裴悠悠描述详细。

画面争先恐后挤进骆槐的脑子里,在她的脑子里一阵乱窜。

头痛得快要炸开。

裴悠悠目的达到,悠哉悠哉离开。

骆槐宛若一只泄气的皮球,身子软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骆槐坐在沙发上熬了一宿。

待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秋风卷着落叶乱飘,有一片通红的枫叶贴在窗户上。

她慢慢动身,朝着窗边走去,伸手覆在红枫上,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窗户。

有的东西注定看得见摸不着。

出门吃早餐时,裴元洲刚从外面回来,赛车服还没来得及换。

他径直朝着骆槐走过去:“这么早?”

骆槐哭过一场,又熬一宿,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布满了红血丝,应一声“嗯”,嗓子都是哑的。

裴元洲快步去拿了冰块裹在毛巾里,抬手要给她敷眼睛。

“元洲哥哥,我自己来吧。”骆槐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她拿过冰毛巾,轻轻给自己的眼睛敷着。

冰冷的凉意让她更加冷静。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裴元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骆槐最近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照顾,全都是因为联姻的事。

他有些动摇。

“小槐,让你替悠悠去邢家联姻的事,不想......”

“我想清楚了。”骆槐一如既往那般乖巧地笑着。

裴元洲尚未说完的“不想去就不去”被堵在喉咙里,舌头一转,他怔怔地问:“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同意去邢家联姻,同意嫁给邢家那位真少爷。”

她不想再寄人篱下。

她想离开裴家。

离裴元洲远远的。

......

骆槐答应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母和裴悠悠,裴父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久久不散。

唯有骆槐和裴元洲的脸色不是很好。

裴元洲神色郁沉,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妹妹感到高兴才是,妹妹不用嫁给那个从乡下来的瘪三,不会被那瘪三欺负。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草草用过早餐,换身衣裳,西装革履地去公司。

人一走,裴家人才松口气,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裴元洲这么凝重严肃。

裴元洲如今掌管偌大的裴氏集团,家里有着稳稳的话语权,平常里争论两句无所谓,真要是在家看到他这幅表情,大家会自觉少说话。

沉默好一会。

裴父再次询问骆槐:“真的同意了?”

骆槐点头。

裴母又慈祥地笑着:“骆槐,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真正的裴家小姐。”

裴悠悠也跟着说:“对啊。”

反正骆槐也当不了几天裴家小姐,下个月初就会嫁到邢家去。

裴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来了。

骆槐等的就是这句话。

“裴叔叔,我确实有三个条件。”

裴家人一愣,没想到她真敢提,一提还是三个。

不过是句客气话,骆槐听不出来吗?

骆槐不理会三人复杂的神色。

“如裴叔叔之前所说,我的嫁妆要按裴悠悠的来,裴叔叔裴阿姨先前给裴悠悠准备的是多少,我的也是多少。”

裴家能和邢家联姻,财富地位在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裴悠悠的嫁妆包括股份车子房子店铺珠宝等等,加起来少说有一二十亿。

裴悠悠一听,不乐意了。

傻子才会白给骆槐这么多钱!

她倏地站起来,手腕被母亲拉住,父亲也在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坐好。

这本来就是裴父一开始答应的。

骆槐并不畏惧。

她一宿的夜不是白熬,裴家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她,利用她死去的父母,裴元洲也不过是吊着她玩,还能指望谁帮自己?

指望不上。

只有把实实在在的金钱攥在手里,哪怕邢家是个吃人的泥潭沼泽,哪怕邢家那位真少爷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她才能搏上一搏。




邢父抬眸正视养子,眉宇凌厉,显然养子知道一点他年轻时的事。

自己雕刻出来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懂儿子的心思。

养子要争家产。

争可以,不能真对自己家里人下死手。

他这话一出,邢政屿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裴悠悠爱出风头,要稍加怂恿。

母亲感性重情,要动之以情。

妹妹单纯善良,只要做个温柔体贴的哥哥。

父亲敏锐重利,他要不吝啬展露自己的野心以及相匹配的能力。

前两个成功。

邢语柔不用他特地去说。

到父亲这里,他不仅没有掩藏,还试图动之以情,难道不该进行后者?

赌都赌了。

只能静候佳音。

邢父深深凝视他一会,继续手中的雕刻,“但你也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成了!

邢政屿眼睛乍亮。

“谢谢爸!”

“别高兴太早。”邢父提醒他,“彦诏能回来,最高兴的是你爷爷奶奶。”

邢政屿一喜:“我会说服爷爷奶奶。”

“别让我失望。”邢父最后还是偏向自己亲手雕刻的儿子,毕竟木头握在手里久了,也会产生温度。

别人送的木雕,如果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送礼的人不是厉害人物,那这木雕都不会出现在邢父的书房。

显然邢彦诏对于邢父来说,不如邢政屿有用。

邢政屿也是知道这点才有恃无恐,不惧邢彦诏的到来,尤其是裴家也会成为自己的一方势力后。

邢政屿走路轻快不少。

最难的关都过了,老宅的二老还不好解决吗?

他只要把骆槐的资料摆在二老面前,二老就会满意地点头。

乖巧,漂亮,学习好,即使父母双亡,在裴家也好好活到现在,没有长歪,这样温柔坚韧的女孩子能招所有长辈的喜欢。

尤其是邢老爷子和邢老太太,他们当初着力于培养大儿子,就为大儿子挑了邢母这样温柔持家,贤良端庄的妻子。

大儿子也争气,不为情所困,扭头就和女朋友分手,迎娶父母看中的人过门。

邢家就喜欢乖巧端庄的媳妇。

骆槐只是家世配不上。

可骆槐的模样和前半生简历在二老看来实在过于优秀,漂亮,但不妖媚,聪明,而不是精明。

二老虽然不满邢政屿还留在邢家,也不满邢政屿抢人婚事,但是骆槐这个孙媳妇确实不错。

二老说考虑考虑。

邢政屿知道只是对他不满,要故意整一整他的心态。

事实上也整到了,事事瞬息万变。

说不定某个瞬间,二老突然反对,父亲会顺二老的意思,母亲会顺父亲的意思。

裴家那边也有点小坎坷。

裴父裴母不同意,他们不是不信邢政屿能在邢家站稳脚跟,而是怕女儿嫁过去会被真少爷针对。

毕竟他们裴家换人在先。

真少爷脾气暴躁,万一动手欺负邢政屿和他们女儿怎么办?

这种委屈骆槐去受就够了。

他们女儿不能受。

然而,邢母和邢政屿来了。

裴悠悠高高兴兴拉着邢政屿的手去花园。

“这两孩子感情真好。”邢母温柔端庄地笑着。

“邢夫人。”

“裴太太。”

像裴母这样上面已经没有婆婆的,都称呼为太太,像邢母这样公婆皆在的,都称夫人。

要是在老宅,邢母是大夫人,但在外面,别人都叫邢夫人,她老公是邢氏掌权人,一般说邢夫人,指的都是她。

裴母回:“邢夫人,坐。”

邢母坐下,直奔主题:“裴董,裴太太,今天我来主要是商量四个孩子的婚事。”

三人聊了好一会。

两对新人同一天结婚,一个也不能少。

彩礼邢家出两份也是轻轻松松,婚礼的事更不用操心,就算是明天结,结三对,只要有钱有势,睡一觉醒来婚礼现场都能布置好。

裴父裴母心想,既然是邢夫人亲自来替邢政屿说事,说明邢政屿在邢家的地位不低。

邢政屿也亲自来了。

倒是真少爷一直没露面。

他们也不舍女儿伤心,点了头。

到最后,裴母问邢夫人要不要见骆槐。

邢母委婉拒绝。

显然并不在乎这个儿媳妇。

但也看不出喜恶。

邢家母子二人离开,裴元洲正好回来看见邢家的车。

不等他询问,裴悠悠蹦蹦跳跳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分享喜悦。

“哥,刚刚是邢伯母和政屿哥,爸妈和邢家已经同意我和政屿哥结婚了!”

裴元洲第一反应是:“骆槐不用嫁了?”

他眼底隐隐燃出希望。

“要嫁。”裴母出来说,“骆槐嫁给邢彦诏,悠悠嫁给邢政屿,同天出嫁,如果骆槐不嫁,你妹妹就必须得嫁给捡垃圾长大的邢彦诏。”

裴父特地叮嘱:“瞒住骆槐,她知道后不嫁,逃婚,你妹妹这辈子就毁了。”

......

婚礼当天。

送骆槐出嫁的有罗家三人和祝双双。

他们没有受邀去参加婚宴,只能送骆槐上婚车。

邢家接亲的人来了,还不少。

小区门口接亲的车队都挂着红布缀着花,一眼望去的排面和喜庆。

倒是没敷衍。

只是邢家真少爷没露面。

车子出发,车窗关上。

想着要嫁给一个“恶霸”,骆槐捧着花的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不管今后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岔路口等绿灯时,又遇到一个结婚车队,清一色的迈巴赫,看不到头尾,应该也是哪个豪门娶亲。

今天真是个宜嫁娶的日子。骆槐心想。

绿灯,车子陆陆续续往前。

另一个婚车队和她们是同个方向,一直没变道,甚至加快车速开到她们前面去。

诡异的是,那个车队也停在邢裴两家举办婚礼的酒店门口,还快她一步。

骆槐胸口没来由闷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那儿。

前面的头车门打开,下车是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咖色的西装。

男人转过身时,骆槐看见他戴着新郎胸花。

定睛一看,不认得。

像邢、裴这样的豪门,举办婚礼的酒店都自然不允许其他人其他新人出现。

那么佩戴新郎胸花的男人不就是邢家的真少爷?

男人优雅矜贵的气质瞧着实在不像传闻暴躁无礼的真少爷......

骆槐正想得出神,车门从外面打开,司机恭敬道:“少奶奶请下车。”

“哦,好。”骆槐朝他微笑,下车刚站好,又忍不住往前面看去,想问今天邢家还有谁结婚。

一个熟悉的人影转过身来。

裴悠悠笑盈盈地朝她抬手,手指轻轻动着,一脸娇俏地眨眼,又一脸的轻蔑和得意。

嘴型似乎在说:“Hi~骆槐。”

好似一盆冷水,直直朝着骆槐的头顶泼下去。

她一瞬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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