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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花颜:陪嫁丫鬟生存手册结局+番外

桃子不摸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太太带着府中几位小姐去看龙舟了,我先引你们去正院儿磕头,再安排你们的住处。”石榴生得一张圆脸,看上去一团和气,她先端详了一下墩子,不禁笑了一声。墩子也正偷偷打量她,心中暗道这是和我一样的人。想必也是喝凉水都能长胖的,看着就倍感亲切。石榴在前面领路,轻声介绍道,老太太所居的院子名为福安居,占了府中最好的位置,前有人工湖,后有四季常开的花园子,单是在福安居侍奉的就有数十人。到了正院门口,墩子三人依着规矩恭恭敬敬地叩头,等站起来时,便见一位相貌极周正的大丫鬟在打量她们。“这都是郑山家的送来的?看着倒是挺老实的。”石榴憨厚地笑着回话:“回素问姐姐的话,郑嫂子是从咱们老太太这儿出去的,安娘子也脱了奴籍在津南县做事,内院的吴管事说这几个都是...

主角:孟姝花楹   更新:2024-11-18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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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姝花楹的其他类型小说《鬓花颜:陪嫁丫鬟生存手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子不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太太带着府中几位小姐去看龙舟了,我先引你们去正院儿磕头,再安排你们的住处。”石榴生得一张圆脸,看上去一团和气,她先端详了一下墩子,不禁笑了一声。墩子也正偷偷打量她,心中暗道这是和我一样的人。想必也是喝凉水都能长胖的,看着就倍感亲切。石榴在前面领路,轻声介绍道,老太太所居的院子名为福安居,占了府中最好的位置,前有人工湖,后有四季常开的花园子,单是在福安居侍奉的就有数十人。到了正院门口,墩子三人依着规矩恭恭敬敬地叩头,等站起来时,便见一位相貌极周正的大丫鬟在打量她们。“这都是郑山家的送来的?看着倒是挺老实的。”石榴憨厚地笑着回话:“回素问姐姐的话,郑嫂子是从咱们老太太这儿出去的,安娘子也脱了奴籍在津南县做事,内院的吴管事说这几个都是...

《鬓花颜:陪嫁丫鬟生存手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老太太带着府中几位小姐去看龙舟了,我先引你们去正院儿磕头,再安排你们的住处。”

石榴生得一张圆脸,看上去一团和气,她先端详了一下墩子,不禁笑了一声。

墩子也正偷偷打量她,心中暗道这是和我一样的人。想必也是喝凉水都能长胖的,看着就倍感亲切。

石榴在前面领路,轻声介绍道,老太太所居的院子名为福安居,占了府中最好的位置,前有人工湖,后有四季常开的花园子,单是在福安居侍奉的就有数十人。

到了正院门口,墩子三人依着规矩恭恭敬敬地叩头,等站起来时,便见一位相貌极周正的大丫鬟在打量她们。

“这都是郑山家的送来的?看着倒是挺老实的。”

石榴憨厚地笑着回话:“回素问姐姐的话,郑嫂子是从咱们老太太这儿出去的,安娘子也脱了奴籍在津南县做事,内院的吴管事说这几个都是她点过头的,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素问是福安居的一等大丫鬟,专门掌管老太太的嫁妆和私库,是老太太身边一等一信任的人儿。

闻言她点了点头,吩咐石榴:

“赶巧儿你来了,我正打算派人去小厨房传话,老太太今年头一回出府必定劳累,晚上的席面让安妈妈做些好克化的,上回那道素烩三鲜丸子汤老太太说了声好,让安妈妈打量着。”

“这话我一准儿带到,素问姐姐放心。”

石榴和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关系都极好,传个话也是份内的事。

墩子瞧了满眼的富贵,等分配好了屋子便捯饬床铺,四人间,就住三个人还算宽敞,同住的还是她们一同来的,另两个都是十四五岁年纪,一个叫大妞,一个叫桂圆。

约莫刚过晌午没多久,有人来传话说是安妈妈得空了要见见新人。

“从郑山家出来的,我这小厨房用着也放心。一会儿让紫苏带你们去领份例里的衣裳鞋袜,你们刚来勉强算是灶上的三等小丫鬟,月例三百文,每月月底支钱。”

安妈妈身材微胖,穿着件半旧的浅蓝色绸衣,说话干净利落。

在小厨房做事的丫头,按例一般都需要取食物相关的名字,因着大妞总是脸红红的,安妈妈做主给她改了名字叫红豆,桂圆不用改名,到了墩子这边,安妈妈突然问了句话。

“安儿来信,说你在白案上有几分天赋,以后你认真学,总有出息的一天。和你一块儿绣活儿不错的小丫头可是分配到针线房了?”

听到有安娘子举荐,墩子的欢喜写在脸上。

她福身行礼后如实禀报,安妈妈听完皱了皱眉头,这几日菊裳家不太平静,宅院里也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最后给墩子取了个冬瓜的名字,便打发身边的紫苏带她们下去了。

别人不清楚,但安妈妈是唐府经年的老人儿,前些年老爷打发郑山一家子去津南县常驻办事,自家女婿和郑山交情颇深,她便求老太太恩典让唯一的女儿安娘跟着女婿也去了。

日前来了家书,安娘提过这两个丫头。

一是关于孟姝,年初府里老太太发话要给几个小姐们选贴身丫鬟,实则是姑娘们日渐大了,贴身丫鬟往后便作为陪嫁丫鬟培养的。

安娘提到郑山家的说孟姝颜色好,绣活儿不错人也机灵,更难得的是识文断字,正是最好的人选,有心让安妈妈提点,结个缘分。

二是墩子在白案上确有些天赋,让自家老娘多关照一二。

安妈妈沉思须臾,便知孟姝境况怕是不妙,只是自己是否要将此事揭露出去,还需再斟酌斟酌。菊裳虽然守寡,但她是唐府的家生子,在内院管事中也有几分地位。此间关系曲曲折折,门道儿不少。

无独有偶,郑东家的来信与安娘子的家书一同来的唐府,如今正在素问手里。

这一切孟姝自然无从知晓,此刻她愁绪百结,正对着脸盆里的水面发呆,匕首出鞘,搁在一旁地上。

若是这张脸毁了,变得与应春一般,也好过在春风楼为妓。只是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水中倒映出一张明艳的小脸,与阿娘有七八分相似。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晌,魏妈妈来到了后院。

魏妈妈年近不惑,虽涂脂抹粉仍难掩老态,但从眉眼间仍可窥见其年轻时的美貌。她衣着并不如何让风尘,身着一身柳青色绫缎长衫,外着墨绿色锦妆比甲,下身是绸布云纹挑线裙子,乌亮的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嵌翠宝的珠簪。

她身后跟着七八位楼中姑娘,皆是满头珠翠,一群人叽叽喳喳互相打趣,说的都是今儿在龙舟赛上的闲话。

恰好粽子出锅,没过多久,整个春风楼的姑娘都聚集到了后院,孟姝放眼望去,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魏妈妈并未多待,嘱咐了几句就遣人叫了孟姝,之后就带她去了一个院子。其余人看向孟姝的眼神不一,其中一个长相姝丽的女子无声的叹息,也没人注意到。

孟姝低头跟着,进了隔壁院。

这处院子与厨房一墙之隔,上午路过时孟姝看到里面十分荒凉。

直到进了内里,才有些后知后觉,只见院中无花无草,正面三间卧房,包括两边的次间也落了一层灰,都无人打理的样子。

魏妈妈在房门前站定,后面的下人自行打开房门进去清理。

“你要知道,进了我春风楼,除非有人花大价钱为你赎身,否则你休想出去。”她端坐在明堂里的太师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朦胧的尘斑。

随着这句话,孟姝迈步走进屋子,即使不特意去看,厅堂两侧摆放的各类刑具也闯入眼帘。孟姝浑身冰冷,不敢直视上首的魏妈妈,双手紧握成拳,悲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魏妈妈缓缓起身,优雅地走到左侧刑具前,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卷针具,手指在其上来回拨动,无需言语,身后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捂住孟姝的嘴,开始搜身。


周牙婆心中高兴,今儿不光压了李牙婆一头,又在东家娘子那里得了回脸,左右无事和眼前的小丫头说个明白结个善缘也好。

这样想着,她索性贴着厨房院子门口,招来一个帮厨的小丫头嘱咐了几句,又递上几个大钱。

回身见孟姝已经打开房间门,正拿了抹布收拾桌椅,这个小丫头真真儿是玲珑心思,心中竟有些恻隐之心冒出来。

不过周氏是积年的牙婆,轻轻盖住思绪,进屋坐下。

开口便先与孟姝略说了郑氏牙行的口碑,言外之意是让她莫太担心。

郑氏牙行不做青楼生意,且收上来的不计男的女的,若是出身贫苦人家,都会养几天教教规矩,是以在津南县的口碑很不错,就连府城的大户人家也有专门来郑氏牙行选人的。

孟姝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听周牙婆说起丫鬟根据做工不同,又分了几类。

所谓术业有专攻,丫鬟也分三六九等,经牙行卖出的价格自然也不尽相同。

最常见的,牙行售价最低的粗使丫鬟,一般负责洒扫洗衣等杂活。

能烧的一手好饭,就可以升一个身价,成为全灶丫鬟。

容貌再出众些,做事更机灵聪慧些的,就可比前两者再提一个身价,牙行只肖培养大户人家的规矩礼仪即可,这些人被买走后,大多伺候主子,或是根据自身的技能谋一个差事,比如绣活儿好,便可在针线房里当差。

但还有一种丫鬟,她们平日里不必做这些活,只是专门伺候男主人的生活起居,她们有个名号就是通房丫鬟。

话毕,周牙婆让孟姝尽心学规矩,低声暗示郑东家在府城有人脉关系,隔一段时间便有人过来挑选,若是被选上便是上上大吉。

厨房的丫头端来茶水果子,孟姝接过,带着歉意对周牙婆说道:“怎好让周婆婆破费,您这番情谊孟姝只能来日再报,适才我这一颗心坠着,着实慌张的紧。”

周牙婆面相有点凶恶,耸起吊梢眉惬意的呷了口茶,不在意的说道:“老身最烦恶你后娘那种女人,你也是个苦命的,若谋个好前程老身也结个善缘。”

孟姝年纪还小,但她母亲常说不可以貌取人,她便是吃了亏,往后过的便如浸了苦水一般的生活。

周牙婆离开后,孟姝仔细打量房间,与倒座房规制差不多,只是这里不是通铺,四个角放了四张小床,其中两张床有住过的痕迹,地上铺了地砖,干净许多。

她轻轻掩门,将茶碗托盘还回隔壁院子,顺便与厨房众人客气的打了个照面,接着准备去昨夜歇过的房间拿行李。

过了月亮门,正院内诸人都在一个婆子教导下学规矩,孟姝贴着游廊的墙根小心去往倒座房。

房内无人,孟姝从通铺的枕头下面拿出包袱准备离开,看着挽好的结与自己平常的习惯似有不同,她心中一紧快速打开查点,好在她多了个心眼儿,舅舅留给她把玩的那把不足巴掌长的匕首都随身带着。

若包袱内出现利器,牙行的人知晓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

包袱内只有两件里衣并一套春装,另有母亲绣的一方帕子和一枚荷包,如今帕子囫囵的掖在里衣中间,露出皱巴巴的一角。

只见绣着兰草的帕子右下角,“姝”字之上,有一枚黑漆漆的手指印。

荷包内那枚铜包银的平安扣还在。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墩子的声音。“换弟,你方才急急忙忙的回房间做甚,李妈妈刚让咱们几个打水......”

孟姝看着进屋的三人,换弟刚进门见到通铺上的包袱,眼神有瞬间闪动。

“孟姝,小木头去哪儿了?”墩子和二牙子性格爽朗,正要询问她们的安排。

孟姝没答话,迈步上前抓住换弟的手,只见她的手指果真黑乎乎的,“别动。”孟姝警告一声,换弟到底年幼,被喝问后也不敢挣扎。

展开帕子,孟姝将她右手食指比对后,换弟更不敢言语,旁边的二牙子看这场面也知道孟姝为何生气了。

墩子更是气极,“换弟你怎可随意打开别人的包袱,咱们被卖已是十分可怜,却也不应该连面皮都不要了。”

换弟被指责后,猛地缩回手指。

“我就是瞧不上她一副人上人的模样,明明大家都被家里卖了,她还能穿那么好的衣裳,我一时好奇打开看看,又没有偷东西,作什么这么对我?”

二牙子听完摇摇头,后退了一步不准备掺和,墩子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

孟姝却面无表情,她伸手抓住换弟的手臂,直接举起手掌利索的甩了一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掌落在了换弟的脸上。

这一巴掌并不重,孟姝拿捏着力道,起码不会留下指印。

换弟浑没料到会被打,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懵。待到回过神来,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小贱蹄子,你做什么打我?”换弟嘴里骂道,握着拳头就要扑过来。

孟姝比她年长两岁,又比她高了小半个头,换弟自然讨不到便宜。

“墩子说的没错,我们既被卖了,就更应该安分守己,若只因这么点小事,心里便起了妒恨,往后的日子便也熬不下去了。”

孟姝冷笑道:“这方帕子乃家母遗物,适才这一个耳光让你长长教训。”

倒座房里的场景自然很快就落到郑东家的耳里,不过并未有任何波澜,反而让她想到了一桩事。

接下来的几天孟姝和陈木头随牙行的下人们,上午聚在正院学规矩,下午则分批次做其他训练。

比如墩子之前在家一直负责做饭,牙行会经过简单考核后,让她去灶间做事,若顺利则会以全灶丫鬟的身份卖出,身价自然比寻常丫鬟高许多。

至于二牙子与换弟没有特殊的技能在身,牙行便会让她们做杂活,洒扫房屋来往使役。

因为孟姝住在厨房隔壁,墩子这几天与孟姝相处融洽,孟姝也喜欢墩子的脾气。

“上次你打了换弟后,她在屋里整整咒骂了你两天,现在巴上李牙婆了,整天围着她团团转。”

这一日午后,趁着空闲墩子来找孟姝聊闲。

孟姝听了并不在意,她坐在杌子上专心缝补衣裳,当日因为那方绣帕,周牙婆过来寻她,提醒她藏拙不要太过,是以她略略表示学过绣活儿,同屋的两个伙伴也对刺绣感兴趣,常跟她请教。

“巴着李牙婆,难不成她不想卖到远处儿去?”

孟姝思量了一会儿,据说李牙婆的人脉在津南县颇广。

墩子嘴馋,从厨房饶了块米糕,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她点点头说道:“二牙子也不想被卖的太远,都想着有机会能回家看看呢。”

孟姝放下手中活计,叹道:“我倒是巴巴儿的盼着最好卖的远远的,若是南方便更好。”


末了,曹管事暗示孟姝,老太太传下话来,待议事会结束再论功行赏。

孟姝便安心了,她的功劳曹管事不但没有冒领,还连带着嗅觉出众的冬瓜也在赏罚名单里。

等到议事会第三天,孟姝才终于找到机会和老仆打了照面。

她—边招呼绿柳赶紧去福安居找冬瓜取点心,—边去老仆身边说话,据说唐汉景与二叔公也都出自京城怀安侯旁支,这位老仆是唐家世仆出身。

老仆带着两个提着水桶的下人,应是从城外取来的泉水。

老仆姓宋,人称宋伯,他见—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过来,立马笑眯眯的吩咐让她烹茶。

孟姝—愣,这没学过啊,但正愁没有机会接触,立马脆声声的应了。

“老爷—会回来休息,将老太太送来的径山茶准备好。”宋伯指了花厅—侧的多宝阁。

孟姝乖巧的捧了茶,宋伯眼神毒辣,瞧着她烧水倒是利索,到了正式烹茶的阶段,立马暴露。

但有意思的是这丫头表现的又毫不慌乱,动作轻柔,姿态优雅之极。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泡茶统共只分两步,把茶叶放入茶杯,之后倒入热水,然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

宋伯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生气,他活了—大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但眼前这丫头难得并不怯场,已胜过许多人。

于是宋伯将她拎起来,“我只教—遍,瞧仔细了。”

只见宋伯跪坐于塌前,净手后,从洗杯到落茶、冲茶、乱泡沫、倒茶、点茶,依次做了—遍,又细心说起如何掌握好水温和泡茶的时间,再示意了几种冲泡手法,“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等等,端的是清雅风流。

“你个老不羞,居然在—个小丫头面前卖弄。”

声音传来时孟姝正认真看宋伯以‘韩信点兵’的姿态‘点茶’,闻言立即收敛心绪,转身向二叔公行礼。

宋伯的声音不疾不徐,“上好的径山茶,老爷可要品尝。”

二叔公却对孟姝似乎有极大兴趣,“小丫头便是看破小钱(钱掌柜)意图的那个吧,细致机敏,很不错。”

孟姝这才了然,为何宋伯对她有善意,原是这主仆两人念着这件事。钱掌柜的房间与二叔公挨着,若孟姝没及时发现难免会遭池鱼之殃。

见孟姝点头,二叔公端坐于独扇插屏前,端起香几上的茶盏,“刚老宋演示的是冲泡茶,但茶道还需会看茶,更要会喝茶,你坐下也尝尝。”

身份有别,孟姝倒不会僭越,忙拒绝道:“宋伯心善,已教了奴婢......”

宋伯知道老爷最喜欢机灵人,拉着孟姝—起坐下,“听老爷说茶,便是你今日的差事。”

二叔公便笑起来,左手抚向花白的胡子,右手端着茶盏,不无得意的说起品茶的妙处,“乘热细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

又指点孟姝如何看茶,辨茶,孟姝过耳不忘,趁两位老人心情舒畅,当场按着刚才的记忆重新冲泡了两杯茶,这领悟能力让宋伯啧啧称奇。

孟姝虽穿着丫鬟制式的青衫,但坐在那里—举—动,礼仪得当,让二叔公也频频点头。

很快外间传来脚步声,孟姝抬头果然是冬瓜和绿柳端着茶点来了,两人见孟姝坐在花厅,皆有些震惊,尤其是冬瓜,暗道果然是安妈妈称赞过的,她是怎么敢的呀。

孟姝急忙起身迎接,还转头对着二叔公笑着说道:“今日得您和宋伯青睐,奴婢有幸尝到如此好茶,便用姐妹的手艺借花献佛,邀您尝尝冬瓜做的茶酥。”


大小姐噎住,就知道和谁都行就是不能跟这个妹妹绕弯子,只好直言:“妹妹也知道我到了议亲的年纪,往后若成了亲肯定是不如做闺秀时自在,秦三小姐的诗会想来也极有趣儿,乍然见到这张请帖,倒也引得我也想见识咱们临安闺秀们的风采。”

二小姐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说道:“大姐姐若想去自无不可,只是秦三小姐素来邀请的都是同龄人居多,往年的诗会也大都是各家嫡女,大姐姐恐会不自在。”

二小姐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她认为道不同,也不—定非要凑—块。

在大周,上至王侯将相达官贵人,下至耕读之家,—般都信奉女儿家认得几个字便好,能通诗文的大多是家里受宠的嫡女。

大小姐当场呆愣,眼角也不由得跳了跳,心中升起—股怒气。

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定要去诗会,这是近期唯—的机会,自从茶酥事件后,虽然临安上层女眷里确实有赞扬声,但嫡母却再未提过秦家了。

“二妹妹此话不妥,听说秦三小姐也邀请了宋通判家的两个女儿,我素来和宋小姐交好,倒也不会不自在。莫非二妹妹不想带我去,嫌弃大姐姐不通诗书会给你丢人吗?”

二小姐自己并未有这个意思,便摆手解释,最后就敲定了后日—起去凤凰山的诗会。

依孟姝看,自己这位主子很有些拧巴。

她贵为嫡女,从小便被教导要端庄温和,同时又因为自幼受宠,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再加上唐府后院难得的—片安宁,她从小说话自然而然也不用顾忌,因此常常口出伤人而不自知,说的好听点就是性子耿直......

但这两种脾性奇异的结合到—起,就最容易被人用话语拿捏住。大小姐便深谙此道。

孟姝来云意院短短二十多天时间,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从云意院里带走许多好东西,就说前两日永秀布庄里新出的纱衣,布料名为云雾绡,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老太太给夫人和二小姐各送了—匹,转头大小姐就过来好—顿夸赞,说料子如何如何好,祖母待妹妹这位嫡女如何如何,到底和她们这样的庶女不是—般看待,然后再黯然叹气,露出泛红的眼眶。

“姐姐真是羡慕老太太如此爱护妹妹,我们剩下的姐妹便没这样的福分,可怜姐姐也到了议亲的时候,若嫁人时能有云雾绡做件衣裳,当再也没遗憾了。”

二小姐被话堵住,当即送了她半匹,让梦竹和孟姝二人好—阵心痛。

梦竹是真心疼那半匹云雾绡,孟姝是心痛自个儿主子的性子如此...单纯,若日后嫁人,还不得被吃干抹净!

因担心绿柳,又隐隐觉得大小姐的举动十分可疑,加上涉及到二小姐,孟姝找机会见了绿柳—面。

知己知彼,才好沉着应对。

孟姝也没明确问丢的东西是什么,但旁敲侧击下,绿柳还是透露了许多消息。

柳姨娘自知庶女这样的身份高攀不上知府家的门第,但同知,努努力还是够的着,因秦三小姐和秦家这位庶子关系最亲近,因此让大小姐多与秦三小姐走动。

孟姝本以为大小姐—定要去诗会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结果没想到直到诗会那天,竟闹出—场极大的风波。


曹管事带着孟姝等小丫鬟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不消片刻,房门打开当先走出两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后面拉出两个被五花大绑用抹布塞了嘴的人来。钱掌柜见此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脸色灰败,在家主目光注视下浑身如筛糠般颤抖。

之后家主冷哼一声,当先甩袖走出琅琊院,大管家带着黑衣人紧随其后,嘱咐曹管事尽快善后不要打搅龚掌柜等人休息。

当大管家路过孟姝跟前时,投过来一束目光,似赏识又似可惜。

孟姝浑身紧绷,内心惊疑不定,难道是大管家早已察觉?自己的举动破坏了大管家原先的计划?

因猜不透那目光的含义,孟姝多少有些忐忑,担心自己是否好心办了坏事。不过她既然被分到琅琊院,这么做也是她的职责所在,想通后便不再害怕,撸起袖子开始帮忙收拾屋子。

眼前这间正房并未烧起来,只有门窗被烧的焦黑一片,想来应该是刚放火便被护卫擒住,刚才虽然混乱但孟姝注意到原先守在房门口的钱庄伙计不在,被擒住的两人里也没有他,估计大管家应该派人盯着了。

花厅内有打斗挣扎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损失,原先窗下的箱子适才也被搬走,曹管事行事也利落,不消片刻便清理完,只待明日将门窗恢复。

曹管事与唐龚二位大掌柜告罪一声,便带着孟姝几人走了,临走时孟姝看到唐司理正陪着一位花甲老人说话,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好茶成痴的朝奉二叔公。

次日,夏竹洛梅来时显然也听到了消息,见到孟姝后露出后怕的表情,孟姝上前小声安抚之后两人便一同去饭堂打饭。

昨夜偏房里的伙计都被带走调查,夜半才回。

夏竹与孟姝配合大厨房的人将大掌柜们的早食带回来,洛梅已带人正在例行清扫。粗使丫鬟的差事说起来还算简单,无非是洒扫庭院,端茶倒水都且用不着她们,那是二等丫鬟才有资格做的活儿。

将早食摆放到八仙桌上,此时大掌柜们还未起床,又端水并一些洗漱用品放到门口,早上照顾客人的差事就办完了,只等着一会儿他们出门再进去收拾便可。

孟姝伸了个懒腰,这可比在孟家庄轻松许多。

回到房间,绿柳已将二人的早食端了回来,一碗米粥,两个包子和一碟小咸菜便是她们的份例,唐府公中的大厨房按季更换食谱,多是添加时令小菜,但下人们的饮食一年四季也都差不多。

为什么丫鬟小厮们总削尖脑袋想往上爬,待遇不一样。

比如从三等的粗使小丫鬟升级为二等,那就有资格到主子的院里伺候,虽然不能进主子的房间,但到底和主子接触的机会多了许多,偶尔的赏赐便比月钱丰厚。至于饮食,除了大厨房的份例,主子们吃不完的便也会赏赐给院里伺候的下人,月钱也从两百文涨到三百文。

二等丫鬟熬资历升级成一等大丫鬟,那已经算是百里挑一,若没有背景或上下打点那是万万做不成的,以唐府为例,九成的一等大丫鬟是家生子奴仆,能在老太太、家主、云夫人身边伺候的,那起步就得是忠仆之后,素问便是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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