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小姑在我公司大楼前等我。
我一看到她就皱起眉，打算兴师问罪。
但小姑看到我的那一刻，却急急道：你昨晚都看见了！
我无奈：小姑，别玩儿了。
房东都跟我解释过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根本没什么鬼。
我从包里摸出五帝铜钱还给她。
小姑只看了一眼铜钱串，脸色骤变，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我给你的五帝铜钱！
这是鬼铜钱。”
“好厉害的恶鬼，竟然敢掉包我的法器。”
演，继续演。
我静静地看着她，“小姑，这几年你不着家，在道观净琢磨演技了吧？”
“胡诌什么呢小丫头。”
小姑面带不悦。
“别玩了小姑，我每天当社畜就够累了，你还拿我开涮。”
她愣了愣，想到了什么似的摇摇头道：“一叶障目。”
“你怕是被那个房东的皮子迷惑住了。”
小姑摆摆手，“如果不信，你今晚就试试其他几条不许你做的事。”
小姑说着，把铜钱串丢进垃圾桶里，拂袖离去。
我细细回想，秦时说过这间房不能开火，也不能点外卖。
小姑没道理一次又一次坑我，而秦时又态度诚恳，言之凿凿。
最后，我决定今晚点个外卖试试。
我打开某个蓝色软件，在上面点了份我最爱吃的螺蛳粉，定了送达时间是12：00.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电梯门打开，秦时的奶奶像一抹游魂一样，站在楼道里，似乎是在等我。
我试探着喊了她一声：秦奶奶？
她用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又抓着我的手腕看了眼：“你去找过道士？”
我看着她，没否认也没承认。
她讥诮笑道：没用的，你镇不住他，他比鬼更可怕！
我讶然问道：老太太，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神神叨叨地说：“我也找过道士，可后来那个道士也死了，是他杀的。
他也要杀了你！”
“我叫你赶紧离开的，你不听。”
“他现在盯上你了，你跑不了了。”
我越听越毛骨悚然，情急之下抓着老太太的胳膊追问那人是谁。
她却不肯说了，捂着嘴，神情很痛苦的样子：不，我不敢说。
他也会杀了我的！
上一次他就想杀我了。
“到底是谁想杀你，老奶奶，你别怕，我一定——”小陈。
身后传来和煦的男声。
秦时拎着购物袋，站在电梯口看着我们这边。
“我没惹她，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老太太甩开我的手，缩着脑袋转身进屋了。
“秦哥，这么晚了还出去买东西？”
我故作镇定地和他打招呼。
“老人家馋嘴了，想吃新街口的卤鸭，这不，刚排队买回来。”
他笑了笑，话头一转，问我刚才和奶奶在聊什么。
我耸耸肩，道：“秦奶奶和我道歉呢，说之前不应该那样对我，她还说以后会和我好好相处的。”
真的？
秦时有点不相信。
我边打开门锁边说，其实秦奶奶还是很和蔼的人，秦哥，麻烦帮我跟奶奶说声抱歉，之前我的态度也不好。
关了门，我靠在门板上重重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