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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财大气粗,却被迫宅斗?沈青棠赵渊前文+后续

舟雪洒寒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影摸了摸鼻子道:“这也不能全然怪夫人......您如今二十又二,没有子嗣毕竟是事实,换谁谁都着急......”赵渊的眼刀子飞过来,金影连忙抱拳告退:“属下想起还有事情没做,今儿就先不睡觉了......”得了冷冷的一声“去吧”,才一溜烟跑了。不睡觉事小,惹恼了主子,挨鞭子事大。堂堂大理寺少卿,对那些犯人狠,对自己人更狠。赵渊盯着月洞门那边的阁子看了一会儿,里头住的女子既然愿意委身做通房,不知是为名还是为利?听说是崔家收养的流民之女,身份微寒,那便是为了他的钱财吧?哼,心术不正,他绝不会碰她的。正如崔媛一般,用下三滥的手段嫁给他,他就让她尝尽独守空闺的滋味儿。对于算计他的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阿嚏......”沐浴过后,窝在贵妃榻上...

主角:沈青棠赵渊   更新:2024-11-23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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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棠赵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财大气粗,却被迫宅斗?沈青棠赵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舟雪洒寒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影摸了摸鼻子道:“这也不能全然怪夫人......您如今二十又二,没有子嗣毕竟是事实,换谁谁都着急......”赵渊的眼刀子飞过来,金影连忙抱拳告退:“属下想起还有事情没做,今儿就先不睡觉了......”得了冷冷的一声“去吧”,才一溜烟跑了。不睡觉事小,惹恼了主子,挨鞭子事大。堂堂大理寺少卿,对那些犯人狠,对自己人更狠。赵渊盯着月洞门那边的阁子看了一会儿,里头住的女子既然愿意委身做通房,不知是为名还是为利?听说是崔家收养的流民之女,身份微寒,那便是为了他的钱财吧?哼,心术不正,他绝不会碰她的。正如崔媛一般,用下三滥的手段嫁给他,他就让她尝尽独守空闺的滋味儿。对于算计他的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阿嚏......”沐浴过后,窝在贵妃榻上...

《通房财大气粗,却被迫宅斗?沈青棠赵渊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金影摸了摸鼻子道:“这也不能全然怪夫人......您如今二十又二,没有子嗣毕竟是事实,换谁谁都着急......”

赵渊的眼刀子飞过来,金影连忙抱拳告退:“属下想起还有事情没做,今儿就先不睡觉了......”

得了冷冷的一声“去吧”,才一溜烟跑了。

不睡觉事小,惹恼了主子,挨鞭子事大。

堂堂大理寺少卿,对那些犯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赵渊盯着月洞门那边的阁子看了一会儿,里头住的女子既然愿意委身做通房,不知是为名还是为利?

听说是崔家收养的流民之女,身份微寒,那便是为了他的钱财吧?

哼,心术不正,他绝不会碰她的。

正如崔媛一般,用下三滥的手段嫁给他,他就让她尝尽独守空闺的滋味儿。

对于算计他的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阿嚏......”沐浴过后,窝在贵妃榻上看书的沈青棠,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蓉娘忙上前摸了摸她的秀发,还有微微的湿润感,便取了帕子来擦拭。

“奴婢再给您擦擦,虽是夏日,夜晚还是容易着凉的,不能掉以轻心。”

暖黄的灯火给女子娇嫩的容颜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平添了些人间烟火的气息。

“那位大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沈青棠睡了一觉起来,神思清明了许多,暗暗揣测着那人是不是性格阴晴不定,这才和崔媛处不好。

世家女为了家族的尊荣,惯会隐忍,哪怕是夫君不喜,也能低眉顺眼哄着,维持面子上的和睦。

而崔媛和赵渊这两夫妻,听下人说赵渊是从不在崔媛院子里过夜的,几乎是把崔媛的面子丢在地上踩。

实在是蹊跷。

蓉娘只当她是情窦初开,好奇自己的未来夫君也是理所应当的,便笑道:“不管是什么人物,总归是个男人,那必定会喜爱美貌的娘子的。”

不是她自大,自家娘子的长相和身段,只怕没有男子能忍住不动心。

沈青棠嗔她一眼,不满道:“你家主子我,犯得着出卖色、相嘛?用钱砸不好么?”

蓉娘爱怜地瞧着她,耐心地解释道:“用外物维系的感情必定不能长久,唯有以心换心,才能琴瑟和鸣。”

沈青棠无聊地将手中的书卷扔下,自顾自用梳子通头发。

“我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要什么琴瑟和鸣?”

“不过是把他拉上榻,睡一觉,生个孩子,就能脱身了。”

听到“拉上榻”、“睡一觉”这种虎狼之词,蓉娘都忍不住老脸一红,捂了沈青棠的嘴道:“我的小祖宗诶,这些话哪是女孩子家家能说的?”

至于崔媛打算将沈青棠安排成通房丫头一事,蓉娘和杏儿自然也是怨怼的,只是娘子叫她们莫轻举妄动,这才忍了下来。

赵大郎君房中一个侍妾都没有,沈青棠算是和崔媛一起长大的,按说情分不比寻常。

没想到她只想着打压沈青棠,而不想着拉拔一番,可见其心狭隘,绝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母。

“你们放心,娘子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来日定要叫那位崔姐姐尝一尝苦果的。”沈青棠宽慰二人道。

“奴婢们自是盼着您好的,眼下外头的生意也不必咱们操持,您正好趁这时候寻个良人,不说别的,往后有人给您暖榻也好呀。”

蓉娘顺着沈青棠的心意,拣她爱听的话说,循循善诱道。

“若那大郎君生得歪瓜裂枣,我可是不乐意叫他上榻的。”沈青棠微微嘟着嘴,眼波盈盈。

在一旁铺床的杏儿噗嗤一笑:“娘子爱美,连带着长相埋汰些的人和物件儿都入不得娘子的眼。”

沈青棠手中勾缠着青丝,理直气壮道:“日日对着一个丑的,岂不堵心?”

杏儿便道:“这您大可放心,听那些丫鬟们说,大郎君生得一表人才,便是放眼整个上京城,也是难得的俊朗模样。”

“那便承你吉言了。”沈青棠不以为意,再俊俏,能俊俏出花儿来?

主仆三人一夜无话,奔波多日后睡了最沉的一觉。

卯时初,蓉娘撩起帘帐,拔步床上的美娇娘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睡得正酣。

“可是要起了?”沈青棠察觉到帘帐晃动,慵懒地睁开双眸,嗓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正是,昨儿大少夫人命人传了话,卯时末要去老夫人住的白鹭堂请安。”蓉娘小心地将她从拔步床上扶下来。

所幸沈青棠在侯府中的一应装扮都以简单素净为主,并不费时。

净面过后浅浅涂一层面脂,再拿昨日那支玛瑙簪子挽个髻,换上一袭烟紫色的襦裙,便可以出门了。

“娘子先用些糕点,”杏儿给沈青棠上了一碟子糕点,“咱们路远,等回来用早膳必定晚了。”

沈青棠拈起来咬了一口,糕点糙得难以下咽,噎得满面通红,泪眼汪汪。

“这是大厨房做的?”蓉娘连忙端来茶水给沈青棠漱口,狠狠横了杏儿一眼。

“那厨子说这是最软糯细腻的莲子糕......”杏儿委屈控诉道,“奴婢吃着也还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

沈青棠在江南有自己的宅子和厨子,一应用度都按最精细的来,到了武安侯府竟没想到这儿的伙食还不如江南。

“您且忍耐着,奴婢晚些去膳房给您弄一顿可口的。”蓉娘暗道失算,要赶紧安排个厨子到上京来才行。

沈青棠叹了一口气:“您瞧,娘还劝着我要嫁人,连上京的男人都养不起我,有何好嫁的?”

“这都不是事儿,咱自己拿银子开小灶便是了,”蓉娘哄着,“选个良配可是要紧事,人品好才是最主要的,旁的都不打紧。”

“您等等,奴婢把披风给您系上,省得晒着热......”

于是主仆几人便在观云居外停住了脚步。

刚出院门的赵渊,瞧见不远处的纤细背影,微微挑眉。

这个孤女很有几分胆量么,竟然一早就来堵他。

头上只戴了一支簪子,瞧着成色便很差,发髻也简单,耳坠也没戴,一副十分寒酸的模样。

等等......他的目光移到那件披风上。

那是千金难买一寸的银海绫?

一个孤女怎么会有这等贵重的布料?

莫不是,来路不正?




大理寺少卿赵渊,少时便跟在太子爷身边,乃是太子爷手里的利刃。

但凡结党营私者,只消太子爷一声令下,他便能将其祖上三代的罪证双手奉上。

大到勾结外敌,小到偷鸡摸狗,但凡被他盯上的,便如白绫入了染缸,绝不可能清清白白地出来。

查案,缉拿,抄家,便没有他不精通的。

时人不敢轻易得罪太子一党,便是因东宫身边有这样一柄如臂指使的利刃。

恨毒了他的人,皆言那绯色官服乃是由数以千计案犯的鲜血染就。

沈青棠愣怔地立了一会儿,尚不能将那面如冠玉的谦谦君子、对老夫人恭敬有加的大郎君,和传言中手段狠厉的刽子手对上号。

阿娘怎会替她选这样的一个人做郎君呢......

惊惧褪去,她心下愈发狐疑。

她的这点遮遮掩掩的小伎俩,恐怕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蓉娘自是也听过外头的传言,只不过经历得多了,便只相信眼见为实。

她瞧着沈青棠面色微白,不由得安慰道:“大郎君的本事都用在朝野上,定不会同您一个小小女子过不去。”

“再说了,嫁妆丰厚者不在少数,单凭您说错了工费,也不能断定您身上另有隐情。”

“更何况,若他知晓一切,仍选择袒护您,不正说明他是可托付之人么?”

沈青棠心知蓉娘说的都对,只是这些话她无论如何都套不到赵渊身上。

她身负万贯家财,而赵渊的主子乃是储君,打点官员,兴修土木,银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一国储君面前,她何德何能叫赵渊保一个小小通房?

这个男人,太危险。

但她已经一脚踩进了他的领地,已是轻易逃脱不得。

沈青棠心乱如麻,怔怔坐在榻上良久。

蓉娘和杏儿知她陷入了沉思中,皆屏息不敢劝谏,面面相觑地立在屋中等候。

待日影西沉,榻上的小娘子方蓦然一笑。

“嬷嬷说的对,便是他看穿了又何妨?”

“能不能叫他看穿了仍选择保我,便看我的本事了。”

那双潋滟的杏眸中迸发出战意灼灼的光彩,通身的冰肌玉骨成了她的战袍,随时预备着攻陷那个长身玉立的冷面少卿。

这戏,还是得演下去,直到他倾心相付为止。

“将那经书拿来。”沈青棠深吸一口气,叫杏儿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取来。

玉手执笔,娟秀的小字次第落在宣纸上。

赵渊出去查案,五日后方回,问起府中境况,只道是风平浪静。

“后头的人又出去了不曾?”赵渊立在屏风前,将身上的玄色便服脱下,俊朗的眉目间挂起倦意。

“出去过,前两日那个唤作杏儿的丫头又出府采买了一次。”墨锋依旧抱着剑,立在窗前禀报道。

“买的还是那些东西?”

“正是。”

赵渊了然,看来的确是用度奢靡,不似寻常贵女。

做他的通房,花着每个月一两的月例,还真是委屈她了。

他恍然想起在上京城外瞧见的那辆青色油篷马车。

“那日入城时,赠千年老参的女子可查出来了?”

金影禀道:“不曾,朝中要员的家眷在那几日虽有出行的,但皆与您不同路。”

“放宽范围,继续查。”

“是!”金影领命,又禀道,“江南似乎有富户流出,珍贵补品和衣料的消费降低了。”

“喔?”赵渊微微挑眉,那个小矮子可不就是从江南来的么?

不过,孤儿寡母的怎会是富户呢?她们哪里来的能耐挣这许多钱财?

赵渊将心里的怀疑撇开,若说是母家有几分积蓄,富养沈青棠这个独女,倒是有几分可能。

“叫人继续盯着,这些可都是太子爷的钱袋子。”

他勾唇,无论是谁,想携款潜逃,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太子爷新近要去督造水利,正是缺钱的时候,端看哪个无头苍蝇会栽他手里了。

“大郎君回来了?”沈青棠坐在二层的阁楼上,身前还是宣纸和经书。

抬眸便瞧见观云居的寝屋亮了灯,有人影在其中走动。

“方才进门的,娘子难不成要去拜见?”杏儿将头探出窗子,瞧了一眼,打趣道。

“你家娘子我倒是想去拜见,奈何貌若无盐,人家瞧不上。”

沈青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抄好的一张佛经移到一旁,又拿起一张新纸。

“娘子姿容秀美,可莫要将无盐二字往自己身上扣,不然上京城万千贵女,可都是丑妇。”

杏儿笑嘻嘻地吹了吹沈青棠抄好的佛经,拿镇纸压住。

一旁的案几上已经有了一摞心经,还有一摞地藏本愿经。

“大少夫人不是只叫您抄心经么?怎的还抄起地藏经了?”

蓉娘恰端了一盆子水上来,闻言便道:“将要进七月了,七月中旬老夫人那儿怕是要叫人送经书去法华寺呢。”

沈青棠颔首:“正是,听说老夫人年年都会派人送地藏经,乃是专为去世的老太爷祈福的。”

赵渊最对老夫人是孝顺不过,连崔媛这样的都知道讨好老夫人,她自然也要奉承一二。

许是抄了经书,这两日她的心境皆十分平和,有一日还有菩萨入梦来。

不过那菩萨说要立即赐她一个孩儿,梦中的她雀跃不已,正冥思苦想着如何说些好话,梦便醒了。

真是遗憾,在梦中都没能得一子,沈青棠暗暗笑话自己嘴笨。

“大郎君明儿一早应当也是要去白鹭堂的,娘子好好歇息,明儿才能容光焕发地见大郎君。”杏儿将抄好的经书捧起,笑着劝道。

蓉娘虎起脸:“你这嘴巴子可是又管不住了?若叫旁人听见了,娘子成什么了?”

杏儿连忙讨饶。

“熄灯罢。”沈青棠无奈放下笔,略净了净手,便下了楼去。

寝屋的灯一熄,便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绕着假山出了月洞门。

在离月洞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人静静立在围墙下候着。

“这是什么?好腥......”

“自是好东西,”一女子笑着道,“明儿你将这东西抹在纸上便可。”

“这东西味儿这么大,不会被发现么?”

“那便看你的本事了,我们......院不需要没用的人......”




赵渊狭长的眸子一眯:“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传话筒了?”

金影连忙噤声,这不是瞧着您在白鹭堂里头,玩儿金鱼袋逗小娘子么,还以为您会喜欢听听八卦呢。

不过那小娘子也真是娇气,听说大厨房送去的饭菜她是一个也吃不下,还是那两个婢子分食了。

他还想着,既然老夫人有心撮合,主子是不是该怜香惜玉一下?也好叫美人倾心。

没想到好心好意禀报,还遭了个冷眼。

赵渊将官服脱下,伸手丢在屏风上,思及那女子懵懂的容颜,随口问道:“府里给妾室的膳食是如何安排的?”

金影一听便来劲了:“一般是两菜一汤,不过像侯爷的姨娘们,一般都会拿自己的嫁妆银子寻大厨房加餐......”

“世子爷的生母郑姨娘得宠,院子里还有个小厨房,等闲也不会吃大厨房的饭。”

沈青棠是寄住崔家的孤女,想来也没有多少银子可以加餐。

“爷的见面礼是不是还没给?”

“给她送五十两银子去。”

赵渊并不觉得自己对沈青棠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看着是个孩子罢了,总不能叫她饭都吃不饱。

金影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合着您是打算给人家见面礼的?今儿一早怎么没拿出来?

“爷,这还不光是银子的问题......”

“是咱们大厨房做的吃食,沈娘子根本咽不下去......”

“说是米糙菜硬,硌着沈娘子了......”

赵渊解衣裳的手一顿,他们武安侯府的饭菜这么难吃?

“香雪阁里头的那位嬷嬷,拿煮茶的炉子,将那粥煨得烂烂的,沈娘子才勉为其难用了小半碗。”

“那沈娘子瞧着就弱不禁风的样子,许是真用不得那些糙食?”

那还真是娇弱,赵渊腹诽了一句。

“先将银子给她送去便是。”

至于能不能吃饱饭,怎么吃饱饭,他可管不得那许多。

金影连声应下,当下便去库房里支了银子,还特意拿的碎银子,放在一个匣子里,穿过月洞门给沈青棠主仆送去。

“这是......大郎君赏的?”沈青棠打开匣子,瞧见匣子里一堆的碎银子,有些无语。

给她送银子也就是了,偏生挑这些碎的,打发叫花子呢?

金影连忙道:“正是,爷专门送给您打点下人用的。”

沈青棠这才颔首命杏儿收下,这人还算有几分良心,知道体谅她这个出身微寒的弱女子。

她从匣子里头挑了块最大的,塞给金影,羞怯道:“若是大郎君那儿缺人端茶递水,劳烦金影大哥随时传唤奴婢便是。”

金影忙不迭应下,这位沈娘子虽然没钱但还真是大方,五十两银子里头就给了他差不多十两。

不过主子从来不叫人在屋里头伺候,连茶水都爱自己倒。

不过他倒是可以走一趟,叫大厨房那边莫怠慢了这位。

金影走后,沈青棠便叫杏儿将银子收起来:“你们拿着,打点府里的下人吧。”

杏儿将碎银子倒进几个荷包里,笑嘻嘻道:“奴婢还想着翻墙出去破开银票呢,这下不必瞎跑了。”

蓉娘也笑着:“总归大郎君能注意到咱们娘子是好事,娘子可得循着这儿的规矩,去谢个恩才是。”

谢恩事小,主要是为了有个借口给赵渊献殷勤。

沈青棠自是颔首:“这事倒是不忙,赶明儿拿一个香囊送他便是。”

说罢赤着玉足从榻上下来,叫蓉娘替自己梳发。

“香囊可不能拿现成的,您得自己绣一个,才算有诚意。”蓉娘从匣子里拿出象牙梳道。

“您是知道我的手艺的,鸳鸯都能绣成鸭子,没得丢人现眼。”

沈青棠把玩着一缕青丝道,她素来不耐烦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香囊这种东西,缝制起来十分费心思,但是真正用不了几天,便会束之高阁。

“多做几次便好了,您已不是闺阁女子了,这些讨好郎君的手艺总要会的。”蓉娘罕见的态度强硬道,“郎君身上时时带着您做的东西,才会时时记着您。”

沈青棠暗暗叫苦,挣扎道:“不如我送他两张地契?这样他每每收铺租都能想起我来。”

蓉娘:......

“这主意好,奴婢喜欢。”杏儿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你闭嘴,不止娘子要学,你也要学的。”蓉娘拧了一把杏儿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

“嬷嬷偏心,怎不去拧娘子的耳朵?”

主仆几人正笑闹着,便听得织月禀报:“娘子,侯夫人身边的素仪姑娘来了。”

沈青棠这才抿起嘴巴,矜持地从绣凳站起来,嘴角含笑迎了出去:“原是素仪姐姐,倒是奴婢有失远迎了。”

素仪并不曾见过沈青棠,如今打眼一瞧,便被她的容色惊了一惊。

“怪道能叫夫人时时念叨着,原来是个仙女儿一样的人物。”素仪很快便收起讶异,笑着命身后的丫鬟婆子将东西搬进来。

“夫人听说沈娘子吃不惯大厨房的吃食,特意命人送了小泥炉和砂锅来,好叫您能时时熬些江南那边的粥食。”

杏儿意外地瞧了沈青棠一眼,娘子真是料事如神。

蓉娘早已笑容愉悦地叫人将东西搬到了耳房中:“叫夫人见笑了,娘子初到上京,难免有些不适应的。”

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侯夫人,这肚量,比静兰院那位不知道要宽多少。

素仪又命人送上几匹布道:“这些是给沈娘子裁衣裳用的。”

“大少夫人新掌家,少不得有些疏漏的地方,夫人这个做婆母的,自然要时时帮扶着。”

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崔媛掌家能力不足的意思。

沈青棠笑而不语,只谢过素仪辛苦来送东西,叫人拿了一对耳坠子赏了。

素仪见那耳坠子成色不错,便含笑收下了:“夫人说都是一家人,沈娘子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我们春柳院,夫人自会做主。”

沈青棠柔柔一福身:“奴婢谢过夫人挂怀。”

好生将素仪送走后,杏儿才道:“看来大少夫人和侯夫人,处的实在不怎么样呢。”

不然崔清雪也不会巴巴地派人来这给沈青棠上眼药。




杏儿回过头:“素仪姐姐,今儿是什么糕点?”

沈青棠笑骂一声:“素仪姐姐别给她,真是个馋鬼!”

素仪一身青衣,手里还拿着几张花样子,笑着将食篮递给杏儿。

“这有什么的,杏儿想吃,我们夫人那儿小厨房多的是。”

沈青棠抿了抿唇,颊上两只梨涡:“可别惯坏了她,白糟践夫人的好物。”

素仪笑了笑,将手中的花样子摊开:“夫人那日瞧着沈娘子裙上的花样精巧,直夸您是个伶俐人儿,今儿便催着奴婢来寻您讨教来了。”

讨花样子事小,有心做给老夫人看是真。

崔清雪作为嫡母,对庶子的通房都关怀备至,传到白鹭堂,老夫人只会夸她贤惠体贴。

而崔媛这个掌家的大少夫人,笞打通房在先,不闻不问在后。

但凡不是个瞎的,都会瞧得出二人之间的高下。

而沈青棠作为赵渊的通房,论亲疏,同崔媛才是一家的,是以她并不爱应承春柳院的人。

否则落在赵渊眼里,可就是胳膊肘朝外拐了。

只是今日素仪都打进屋里来了,她却也不好不敷衍几句。

“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件衣裙的花样子?”

“若还能描述一二,奴婢叫人寻出来给素仪姐姐参详一二。”

沈青棠叫人给素仪上了待客用的绿茶,自己则小口地抿着自己爱喝的红枣蜜水。

“具体的样式倒是不记得,隐约记得好像是细长的花瓣......”

素仪哪里不知道沈青棠的心思,只不过她奉主子的命来,便是做个亲和的样子给白鹭堂和静兰院看的。

只要她人来了,从香雪阁带了东西走,便算是达到目的了。

二人正客客气气地说着话,便听织云禀报道:“娘子,静兰院的梅香姐姐来了。”

素仪低头呷一口茶,笑道:“沈娘子这儿可真招人稀罕。”

“哪里,左不过是大少夫人有吩咐罢了。”沈青棠容色淡淡,吩咐人将梅香请进来。

一瞧见梅香手里的一沓宣纸,素仪便明白了,原来是找代笔来了。

谁不知道静兰院那位一早被老夫人拘着礼佛,又得了吩咐回去抄经。

抄经么,不就是敲打她要静心么?竟也敢把这事交托给旁人来做。

也不知是崔媛没想通,还是自大惯了不把老夫人的吩咐放在眼里。

梅香瞧见素仪也在里头,微微愣了一愣,似乎不大好意思将崔媛的吩咐说出口。

“既然沈娘子这儿还有要事,奴婢便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拜访。”素仪十分识趣得体地站了起来,含笑告退。

沈青棠叫人拿了几副花样子给她:“这些都是奴婢这儿惯用的,素仪姐姐可拿着参详一二。”

“如此,便多谢沈娘子了。”

待素仪走后,梅香才将崔媛的吩咐和盘托出。

沈青棠听完,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轻叹一声做垂泪状:“想来是玉奴不懂事,惹恼了崔姐姐,崔姐姐才罚玉奴抄经思过......”

梅香连忙替崔媛描补道:“沈娘子哪里的话,是大少夫人那儿忙不过来了,才叫沈娘子帮这个忙,您可莫要多想才是......”

沈青棠这才缓了脸色,叫人将东西接下。

“对了,那日的珠钗,奴婢已经命人修补好了......”

“还请梅香姐姐替奴婢送回崔姐姐处......”

梅香自然知道那珠钗本就不是大少夫人喜爱的,只不过因着是侯夫人所赏,才和别的首饰摆在一起。

“既然大少夫人允您带回来,便是赏给您了,一个钗子罢了,不必送回了。”

左右送回去,大少夫人也是会把它丢掉了。

“这可不成,崔姐姐说这是侯夫人赏赐之物,想来珍贵非常......”沈青棠执意将钗子塞到梅香怀里。

杏儿也在一旁帮腔道:“梅香姐姐还是送一趟吧,我们家娘子因弄坏了这钗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好不容易才花了二两银子,叫匠人给修补好的呢......”

二两银子?梅香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钗子全新的也不过八两银子......

沈青棠愿意拿两个月的月例银子修补好这个发钗,便说明她心里是真的在意大少奶奶的——梅香如是想道。

于是她将钗子接下:“奴婢会将沈娘子的心意带到的。”

沈青棠露出感动而又歉疚的神色:“那就多谢梅香姐姐了,也怪奴婢,笨手笨脚的,才害得崔姐姐生气......”

......

梅香心绪复杂地走出了香雪阁,手里捏着那支几乎如新的珠钗。

而观云居中的赵渊同样有些看不明白。

难道那小丫头只是不识物价,但城府并不深?

她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将钗子修复如初,好叫崔媛消气?

沈青棠若是知道二人作此想,只怕要捧腹笑上一整晚。

“那日确定没有被那侍卫跟踪?”沈青棠想起赵渊问她修复珠钗所花几何,总是忍不住眼皮微跳。

“自然,那侍卫不过撞见奴婢出去,并未尾随而来,想来是怕大郎君召他。”杏儿略做思索,笃定道。

沈青棠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蓉娘:“那珠钗修补起来需花费多少?”

蓉娘极珊算账和比价,当即道:“这般成色的珠钗,小修五十文、大修不过三百文便可。”

沈青棠的眼皮狠狠一跳,思及那人略带戏谑的眼神,心里隐隐有几分慌乱。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然何至于那般试探她......

而蓉娘此时说出了一个更令她震惊的事实:“大郎君乃是当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想来见微知著,对这些市井物价十分了解......”

“不过他并未拆穿娘子,想来也并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沈青棠扶着桌子颤巍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蓉娘觑着她的神色,又说了一遍:“大郎君乃是大理寺少卿......”

沈青棠素白的指尖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洇在黄花梨的桌面上,留下一小圈儿深色的痕迹。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婿竟会是坊间传闻的那个......东宫刽子手......

脑海中浮现出那人冷白的面容,和那双似看透一切的狭长鹰眸。

完了,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道。




“过几日查查入城的记录,主要查皇亲贵胄,三品大员的家眷。”赵渊望着那车驾若有所思道。

能视五百金为粪土的外乡人可不多见。

吩咐完,他便迅速打马离开,对金影所好奇的问题,他一点也不关心。

两日后,青色的油篷马车才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武安侯府的角门处。

杏儿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抻了抻胳膊腿儿,顿时浑身舒爽。

“还是咱们原来的马车坐着舒服,这马车......”杏儿啧啧摇头,“太窄小了些。”

蓉娘探出头来,低声道:“说话注意些,咱们家世不显,有马车坐已是不易。”

角门处守了一个小丫鬟,见马车停下,机灵地上前询问道:“娘子可是从江南崔二爷家中来的?”

车帘中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芙蓉面,娇娇怯怯道:“正是,来寻你家大少夫人的。”

那小丫鬟福一福身,笑意盈盈道:“可算是等着娘子了,奴婢这就去禀大少夫人。”

沈青棠略一颔首,由着蓉娘将一件轻薄的披风罩在身上。

“外头暑热重,得穿上银海绫才行,否则要晒坏身子的。”蓉娘絮叨着,幸好银海绫瞧着素雅,等闲人也不识得其名贵。

“其余名贵的布料先送去铺子里存着,暂时不要拿出来用。”沈青棠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素日里穿的衣衫也要换成普通的绫罗的。”

毕竟在那位崔姐姐眼里,她一个孤女跟着母亲生活,手上能有多少银子?

蓉娘应了一声,道:“那些都送去琼衣坊了,等您在府中站稳了脚跟,奴婢再使银子将它们弄回来。”

“杏儿手上那对满绿翡翠镯子也褪了下来,换了对素银的,小丫头正不高兴着呢。”

莫说是杏儿百般不适应,衣食住行皆不比从前,她一个老婆子也不大适应。

她家娇生惯养的娘子只怕更需要些时日才能适应。

沈青棠抿唇一笑:“将那个椿色的比目鱼坠子拿给她,悄悄戴在衣裳里头,不会有人发现的。”

女儿家哪有不爱俏的?杏儿在车外听见了,高高兴兴地谢了赏。

“奴婢梅香,这车里头便是沈娘子吧?”大少夫人崔媛身边的大丫鬟梅香,亲自来角门处接人。

瞧见那辆不起眼的青色油篷小马车,暗暗地放下心来,看来大少夫人说得不错,这位沈娘子没什么银钱,往后定然好拿捏。

“正是,多谢梅香姐姐来接我。”

娇柔的嗓音响起,梅香只觉自己一个女子心都酥了半边。

蓉娘和杏儿一左一右,将一个罩着薄披风的女子牵了下来,露在日光下的纤纤玉手白得晃眼,樱红色的指甲圆润小巧,叫人一见便想要一亲芳泽。

梅香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从那披风的兜帽下,她已经瞧见了那半张小脸的倾城绝色。

“梅香姐姐,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见梅香盯着她瞧了半晌,沈青棠微微疑惑,歪着头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端的是云眸杏脸,螓首蛾眉,肌如聚雪,唇似朱丹,活脱脱一个画上走下来的洛神。

无妨,梅香定了定神,只要家世不显,再美貌也逃不出大少夫人的掌心。

更何况,上京最不缺的就是风姿绰约的美人。

“沈娘子貌美,奴婢一时看得失了神。”梅香得体地夸赞道,便回身在前头领路。

“大少夫人居静兰院,和大郎君的观云居隔门相望,离此处有些距离,辛苦沈娘子走一遭。”

沈青棠眉目微挑,二人的院子隔得这样近,为何崔姐姐还会无宠呢?

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便是骡子也该培养出感情来了。

想到自己将以后的夫婿比作了骡子,她小声地在心里告了声罪,不过心下却是对二人的感情存了些许疑惑。

武安侯不愧是跟着当今圣上打天下的公侯,极是得圣上看重,一路高堂广厦,碧瓦朱檐,分外壮观。

穿过垂花门,又走了约摸两刻钟,才到了赵家大少夫人崔媛所居的静兰院。

大少夫人崔媛和如今的武安侯夫人崔清雪同出于清河崔氏。

只是崔清雪出于嫡系,而崔媛出于旁支,家中父亲便是移居江南的崔二爷。

十年前,沈青棠跟着她的娘四处流离,崔二爷家中的老嬷嬷瞧着她颜色好,便动了心思,将二人收容在府中,以备来日之需。

如今便是崔家养育沈青棠十年,索取回报之时。

崔媛嫁入武安侯府,成了庶长子赵渊的正头夫人,只是成婚五年迟迟未有子嗣,便写信给崔二爷,叫她将沈青棠送进来做妾。

打的自然是借腹生子的主意。

“妹妹可是累着了?”

崔媛生得端庄大气,许是操劳过多,眼角带了一两根细纹。

一见沈青棠的身影,便热络地从花厅中迎了出来。

她被沈青棠的容貌惊了一惊,而后又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沈青棠的小手:“多年不见,玉奴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玉奴便是沈青棠的小字,她娘怕她不好养活,便取了贱名压一压。

沈青棠面上飞红,柔声道:“姐姐才是,愈发端庄贵气了。”

崔媛亲自替她解下披风,瞧见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又是嫉妒又是满意。

跟在崔媛身侧的秋嬷嬷则笑得合不拢嘴,悄声道:“一看便是好生养的,夫人好福气。”

崔媛心想,好生养便再好不过了,等她将沈青棠的儿子养在膝下,婆母可就再不能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

“今儿先安置着,明儿我便带你去见老夫人和夫人,把这事儿过个明路。”崔媛命人斟了红枣茶来,拉着沈青棠在上首坐下。

“我知道做妾委屈了妹妹你,只是咱们大郎君生得一表人才,又是东宫太子爷跟前的红人。”

“跟着大郎君,妹妹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崔媛笑意盈盈地命人取来一根藕粉色的玛瑙簪子,亲手簪在沈青棠的乌发上。

“这是婆母新赏的,配妹妹这样水灵的人儿正好。”

杏儿一瞧那簪子的成色,便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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