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村黛娘的其他类型小说《劫诡簿 番外》,由网络作家“山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步画心,以此可以增加面具与自己的契合度。上邪微微沉吟。片刻后,他用自己的血液涂抹,最终在面具上画下漫天劫雨。“邪魔此刻仍旧畏惧劫雨,我以劫雨为背景,其势必会被此景所慑。”最后一步点睛,上邪微微松了口气,这里反而最简单。他将碎木枝在器皿里的沾了沾,随着他一次次勾勒,黑色的面具上线条弥漫,彼此缠绕交织间形成了疯子狰狞凶恶的模样,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幽光下栩栩如生,似正在挣扎蠕动一般。尽管只有这墨绿血液一种颜色,可偏偏给人一种层次分明的错觉。看似是画,实则是以道文线条所绘,因此其内暗藏道文。“若能凝聚传说中的心笔,我的巫面能有多强…传闻若能凝聚心笔,就能做到无数画师梦寐以求的幻假成真,可这心笔到底如何凝聚,便少有人知。学习巫面的前提,就是...
《劫诡簿 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步画心,以此可以增加面具与自己的契合度。
上邪微微沉吟。片刻后,他用自己的血液涂抹,最终在面具上画下漫天劫雨。
“邪魔此刻仍旧畏惧劫雨,我以劫雨为背景,其势必会被此景所慑。”
最后一步点睛,上邪微微松了口气,这里反而最简单。
他将碎木枝在器皿里的沾了沾,随着他一次次勾勒,黑色的面具上线条弥漫,彼此缠绕交织间形成了疯子狰狞凶恶的模样,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幽光下栩栩如生,似正在挣扎蠕动一般。
尽管只有这墨绿血液一种颜色,可偏偏给人一种层次分明的错觉。
看似是画,实则是以道文线条所绘,因此其内暗藏道文。
“若能凝聚传说中的心笔,我的巫面能有多强…
传闻若能凝聚心笔,就能做到无数画师梦寐以求的幻假成真,可这心笔到底如何凝聚,便少有人知。
学习巫面的前提,就是需要拥有高超的画技,否则别说将复杂的道文画在面具上,就连记忆线条都是极为费力的事情。
而若是画技高深,则铸的面具也越强。
他将面具收入衣袖,这是他第一次用人血铸面,其威能比之兽血如何,他也不清楚。
可他知道,这鲜血不仅仅是普通的血液,其内还充斥着浓郁的劫诡之力。
……
顺着阶梯贴墙前行,在即将抵达出口时上邪皱了皱眉,尽管没有玄根,可肉体与五感在空心婆婆的药浴下,早已经不输一般的劫兽。
此时距离出口仅有一处拐角,偏偏在此时他没有听见一丝呼吸声。
犹豫片刻,他小心的探出脑袋,却见一位位公子小姐倒在地面,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
上邪警惕的扫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抓住燕扬的腿腕,一路将其拖下台阶。
“醒醒!”
确定燕扬还有气息后,他朝着燕扬俊俏的脸庞扇了扇,可始终不见苏醒的迹象。
“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五个有点微末道行的寻道者,都在一瞬间被弄晕的吗…”
他心底隐隐涌上一股寒意,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
“谁!”
他猛地转身,可身后空空荡荡,只有镶嵌在墙体的雕塑其手心的油灯正在缓缓摇曳。
深深吸了口气,他极为确定那不是错觉。
“是那只猫吗?”
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总不能是邪魔自己吧?
紧紧握着那张蕴含劫诡之力的面具,这是他离开这里唯一的希望。
抛下燕扬,他顺着台阶越过其余四人。也就在他踏入洞窟的一瞬间,仿佛感受到强烈的敌意,一位位身着黑袍怪物纷纷起身,它们目视着上邪神色暴虐。
吼!
洞窟内尖锐诡异的嘶吼声响彻,像是一道音波攻击般,狠狠撞进上邪脑海。
噗!
上邪面色惨白,被音浪冲倒在地,一口鲜血止不住自嘴角溢出。
他看着身旁的几位公子小姐,咬着溢血的唇齿,笑道:“还真是…没用啊…”
看似在笑几位公子小姐,反而更像在自嘲,但总之说完之后,他就取出面具戴在了脸上。
霎时间,面具四分五裂的从他手心崩飞,而其上无数血液所作的画也自动脱离,洒落在了地面。
上邪见此没有太过意外,这本是一开始就料到的事情。
他当即咬破指尖,在脸上刻画一道道线条。
每一道线条落下,他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
他要以身为桥,将散落在地的血液重新凝聚。
这种方法他以前用过,却被空心婆婆严令禁止,皆因会损耗自身寿命。
墨绿色血液宛如活了过来,从地面泥尘间剥离,顺着上邪的腿脚一路攀爬。
“啊!”
待血液攀附脸颊时,上邪掩面发出阵阵哀嚎。
在他的脸上,一缕缕墨绿色的血液将鼻子以下的部位尽数覆盖。
剧烈的灼烧感包裹他的脸颊,仿佛有无数蛆虫正在啃咬一般。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那些血液宛如密密麻麻的线条,在他的脸上像带着某种规律般迅速穿梭。
就在此时,黑袍怪物身体外涌现出数十条触手,那些触手自地面到半空,宛如蛇蟒般朝着地面的上邪袭来。
滋…
眼看着上邪就要被触手刺穿,却在这时,一轮墨绿屏障从他周身浮现,瞬间将触手笼罩在内。
“这…就是劫诡之力么…“
上邪脸颊覆盖着墨绿纹路,在他的眼底,隐隐有墨绿光泽蕴藏。
他看着那些触手在他周身一丈内枯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种瘟疫般邪恶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随着触手的枯萎,黑袍怪物纷纷自断触手,再次发出音浪般的怪异吼叫。
只不过这一次,有领域般的墨绿屏障罩体,任由音浪席卷,可在冲入屏障后犹如石沉大海,竟没激起一丝涟漪。
“我…真的变强了…”
上邪握紧双拳神色激动,那原本想的不敢想的事情,似乎终于有了希望。
摇了摇头,将心底杂念压下,他开始朝着怪物狂奔。
那些怪物似乎极为畏惧上邪周身的屏障,见其冲来,当即挥舞触手企图阻挡。
可那些触手在触碰屏障后,不仅没能阻拦上邪的脚步,反而被一股带着瘟疫般的气息缠绕。
触手再次出现枯萎,并且这一次,竟开始朝着怪物蔓延。
顷刻间那些怪物就被墨绿笼罩,一时间洞窟内哀嚎之声四起。
可即便如此,它们仍旧忍受着剧痛,挥舞着触手抽劈斩刺。
嘭!
触手太多,以至于上邪一个不慎,被一条触手狠狠抽在背上。
好在那触手在进入一丈后就变得枯萎,力道上几乎被削弱的七七八八。
吃一垫长一智,揉了揉背后断裂的肋骨,他猛地一个纵身,与怪物只相隔一丈不到。
也正因此,屏障已经将怪物笼罩。
吼!
邪树在后,怪物们无路可退,竟宛如疯魔般身下不断涌现触手,并且于半空彼此缠绕,很快就凝聚成一条巨大蟒蛇。
蟒蛇面目狰狞,一条条触手交织游动,碧绿色的枝叶宛如涎水般喷向上邪。
涎水的速度很快,上邪本就是追击之势。一时间躲避不及被涎水沾染在身上。
剧烈的疼痛没让他露出一丝异色,反倒是涎水里的毒素尽数被脸上的血液吸收,弥补了方才的消耗。
再说蟒蛇那边,见涎水对上邪无用。它由触手组成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
吐着芯子发出一声尖叫,剧烈的声波甚至将泥土掀起。
轰!
音波成功穿透屏障将上邪逼退。
他揉了揉眉心,险些没被震晕过去。
下意识的,上邪想勾动体内那股力量,紧接着那邪恶的力量就自行运转,封闭了他的耳识。
他眼中透出喜色,若说这宛如领域般的屏障是劫诡血液自主运转的话,那么这封闭耳识就是他对劫诡血液的进一步掌控。
他握了握拳,再次朝着怪物冲去。只见那蟒蛇故伎重施,洞窟内再次响彻尖锐的咆哮。
只是这次上邪仿若未闻,瞬间将蟒蛇笼罩进一丈方圆。
滋啊…
惨叫声传荡,蟒蛇疯狂扭曲着身子,并且一边挣扎着朝上邪扑来。只不过其前行时,身上的触手也缓缓化作青烟。
哪怕胜券在握,上邪仍旧极为谨慎。他自知对劫诡血液了解太少,所以每当触手扑来,他就急忙退后;若是那触手退,他便前进,始终将其笼罩在一丈的范围内。
如此往复,最终连带着数十位怪物也倒在地面,他们身形的缓缓缩水,最终化作一缕缕青烟袅袅升空。
老妪看了众人一眼,尤其在月邪柔身上微微停顿。
“我在身后一共埋下十六道阵棋,如今最外面的四枚阵棋已经被人破开,来人的速度很快。”
众人皆是面色一沉,不说此地诡异,就说天材地宝面前,来者绝非是友。
“会不会是鸠师兄他们...”
月邪柔说着自己也摇了摇头,鸠师兄他们失踪时也是在墓穴中央位置,又如何跑去最外面破阵?
危急当前,烨曜驱使上邪摘取地面灵草,几番试探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开始让人大肆搜刮。
半柱香后,众人将灵植法宝收拢,上邪仅仅获得两株滋养肉身的灵草。
比起总量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可奈何形势比人强,况且他本身也压根没在意。
“第九道阵棋在那片黑暗的空间内,方才也被破了。”
将两株灵草不留痕迹的压在石块下,上邪揉了揉眉心。
就方才触碰灵草的一瞬,他的心底突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好在此刻众人心底焦急,倒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他看了眼其他人,有人将灵草直接吞服炼化,企图在短时间提高些许道行。
亦有人将灵草法宝收起,随即闭目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以便应对各种危机。
老妪的声音再次传来:“第十二道。”
片刻后,众人来到香案前将禁制破除。尽管人人眼底涌现贪婪,可此时却却没人敢动玉简。
“这里环境封闭,没有任何出口,想来这玉简中还封印着一道传送阵。”
老妪双眼发亮,她强行压制着贪婪,说道:“烨师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不如先看看情况?”
地邪南说道:“我隐隐觉得这玉简似乎有问题。”
烨曜皱眉沉吟。家父说此地乃鱼七的墓地,可如今除了些许受葬阴气影响的邪祟,此地连棺材都没有一具,反到是更像一处秘境。
“来了!”
轰!
老妪的话语声刚落,一声炸响蓦地将门户撕裂。
众人看去,只见破碎的门户旁缓缓走来五个人。
正是原本消失的鸠师兄与三位炮灰,以及本该死去的鸢师妹。
只不过此刻的他们面目狰狞,双眼皆是蒙上了一层灰色。
“他们怎么了?”
老妪眉头紧皱,可紧接着她就面色大变。
“住手!”
只见迎面五人法器盘旋飞舞,疯狂朝着泰山甲轰击,令本就有伤在身的老妪面色惨白,泰山甲也在对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先制服他们。”
烨曜让老妪收起泰山甲,他自己则与地邪南、月邪柔冲向五人。
加上老妪在远处术法辅助,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道行瞬间制服鸢师妹。
可没想到两相交锋,竟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地邪南神色阴沉,他拖住了鸠师兄与几位炮灰。
可烨曜那边的僵持,也导致自己这边险象环生。
若非有老妪出手,他都想凭借玉简离开。
等等!
他突然想到一件令他恐惧的事,若是玉简里没有传送法阵,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借着余光扫过烨曜,只见他竟与入道途不久的鸢师妹打的不分上下。
莫非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烨曜?
他心中越想越觉得对,思绪涌的太多,以至于一个不慎竟被鸠师兄的折扇斩断了左臂。
“啊...”
他面色痛苦,凭借一丝清明挥出手里的剑,企图挡住几位炮灰紧随而至的攻势。
然而剑身竟在此刻崩裂。
轰!
被几位炮灰击飞,恰好落在老妪和香案旁边。
他弥漫鲜血的双眼,染红了他的视线。
剑修以心为执,手里剑可谓天下至坚,正常而言很难断裂。
然而地邪南贪图外物,心生杂草,背弃了剑,剑也因此而断。
“南师弟!”
老妪扶起苍南,可紧接着她面色一变。
地邪南的剑断了,以至于他一身道行毁于一旦,加上此刻身上严重的伤势,已是命不久矣。
“玉简…玉简…”
地邪南挣扎着斜靠在香案上,正要拿起玉简,却被老妪抢了过去。
“玉简…给我玉简…”
地邪南面色迷茫,瘫在地面时余光划过战场。
竟发现场间烨曜与月邪柔正在与空气做打斗。
哪来的鸠师兄,又哪来的炮灰三人。
他面色一怔,隐隐间若有所悟。
回首时,他的视线恢复清明,看着一脸漠然,准备凭借玉简离开的老妪,地邪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
哪有什么敌人,又哪有什么伤势,皆不过一场幻境罢了。
他躺在地面怔怔地望着天空,想起了自己入道途时得到的第一把剑。
剑断了,他的生机也就跟着断了。
老妪正准备打开玉简,蓦地发现地邪南嘴角的嘲讽,心头猛地一突。
可看着场间重伤倒地的烨曜与月邪柔,再看那围攻过去的五人,她终是咬了咬牙,将玉简打开。
……
烨曜此刻双眼通红,他自然发现了打算逃跑的老妪。
可奈何地邪南的败退,鸠师兄与炮灰皆是围杀了过来,逼得他难以脱身。
眼看老妪踏入一座黑色门户离开,烨曜彻底疯了。
他献祭寿元,身形闪烁间,便也窜进入门户。
……
此时场间只剩下月邪柔与上邪,鸠师兄等人则不知所踪。
“公子,你怎么不逃呢?”
月邪柔拂过耳畔青丝,微风摇曳裙摆,倒也颇为动人。
上邪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柔真人倒是给我开一条路啊?”
月邪柔嘴角上扬:“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你告诉我的。”
上邪摸了摸鼻尖,道:“你企图用幻境杀曜真人与南真人,却不知为何未竟全功。
你知道他们会找过来,于是你让黑影攻击我,又假意给我提示。
皆因我是仅剩的炮灰,探路等事情都会让我来做。
而我为了自保,必然会绞尽脑汁,在无意间为你做嫁衣。”
上邪叹了口气,他其实还有另一个猜测,可他实在是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月邪柔微微一笑,说道:“公子猜的大致不错,可还有什么发现?若是小女子听的高兴,兴许能饶公子一命。”
上邪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他看了看客厅外阴沉的天空,至少可以肯定,河神应该还活着,否则往生河内的劫尸,也该一个个失去束缚的爬上岸了。
他微微叹息,脑海划过一幕劫尸遍地横行的场景。
“山神…”
他想到了泷禹说雪岭有山神,河神也是神灵,它能镇压劫尸,山神是不是也可以呢?
想到这里,他急忙将这个想法说给谷立听。
“山神?”
谷立想了想,随即说道:“如今神道式微,那山神我也知道,只不过因为断了香火多年,已经陷入沉睡,指望不了它。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飞剑传书请我师尊前来支援,林音也说往生河尚还能稳定十年,足够支撑我师尊稳定局面。”
上邪点了点头,大事上长辈既已安排好,他也不再担心,于是便将自己来此的目的问出:“谷立阿哥,你能不能将黛娘亲他们都带去南上?”
谷立眉头一皱,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南上对沾染劫雨者都极为排斥,并非我能做主。
别说你墨村的四位长辈,即便是你黛娘亲一人,我想带进去也极为困难。”
上邪闻言心若死灰,谷立阿哥钦慕黛娘亲,他说困难,那便是几乎不可能。
“那我也不去南上。”
他神色坚定。在他的心底,彼岸也许有亲人,可他与那些人素未蒙面,感情上远不及如今的墨村。
他失去了空心婆婆,便不想再离开黛娘亲他们。
“此事是你婆婆定下的,她既开了尊口,便是你黛娘亲来求情,你也得去南上。”
上邪闻言心底一沉,更是庆幸自己偷跑出来是何其正确的事情。
接下来他软磨硬泡,几乎连威胁的言辞都用了出来。
“你若非得带我去南上,我就让黛娘亲不喜欢你,我就撮合黛娘亲和姬空阿叔!”
上邪面色赤红,可无论他如何威胁,谷立始终没有改口。
许是被他扰的烦了,谷立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我都知道了。可是没办法,况且你婆婆也是为你好,你这小家伙,就别无理取闹了。”
说完,他挥了挥衣袖,只留下一句话,人也没了踪影。
“你先在阿哥家中休息一晚,明日你黛娘亲若不来,我再送你回家。”
………
面色低沉的离开青云小阁,上邪朝着宅院说道:“谷立阿哥,我找空空阿弟去了。”
说完便转身没入夜色,若不如此说,他还真怕谷立把他绑回去。
此时正值戌时,月色如银,倾泻在村落的花树上。
上邪来到村口,这里是他与林空空约定的地点。
其母擅长卜卦,因此对自己劫煞入命的命格极为在意,也正是因此,她才始终不允许林空空与自己走的太近。
今日林空空说起凤山深潭,两人分别之际约定今夜在村口相见,一同前往凤山查探。
此时夜色微凉,上邪刚到不久,林空空就鬼鬼祟祟的摸黑抵达村口。
“邪阿哥。”
他四处张望片刻,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
“我娘亲前两年发现一头沉睡的蛮龟,猎杀后用龟甲炼了件宝贝。我知邪阿哥修行异术,需要各种宝血,因此从她那里讨了些过来。”
他将玉瓶递给上邪,笑嘻嘻说道:“那洞窟在深潭之下,可能会有些危险,有了这蛮龟血液,此行也能稳妥些。”
上邪心底感动,他原本的面具都被邪魔捏碎,正好是急需宝血之时。
拿着玉瓶他也没道谢,而是拉着林空空迅速离开峡谷,打算先铸面再去凤山一探。
......…
凤山就在清池村旁边,其山形似凤鸟,因此而命名。
成功铸面后,两人轻车熟路,朝着深潭所在的方位前行。
深潭位于山顶南面,这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绿植,深潭的入口则在陡峭的斜坡裂缝内。
林空空眉眼充斥喜色,他等这一天等了四年。为了进入洞窟时能看懂其内的字,他刻意学习了五种不同的文字。
深潭入口颇为狭窄,只有井口那般大小,当两人站在深潭前时,上邪眉头猛地一挑,指着深潭另一边被踩踏过的绿植,说道:“空空阿弟,你看那。”
林空空闻言看去,瞬间面色涨红。
“邪阿哥,宝贝被人捷足先登了?”
上邪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从痕迹来看,应该进入的时间并不久。”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脚下,周围同样有被踩踏的痕迹。
最后他看了眼枝叶上的水渍,说道:“应该是五个人左右,并且上来换过气,可见要么是普通人,要么是道行低的寻道者。”
林空空闻言咬牙说道:“邪阿哥,我们怎么办?”
上邪想了想,守株待兔是最好的选择,但若是有人将洞窟内的石壁毁去,那就麻烦了。
林空空尽管是寻道者,可其道行浅薄不擅长避水,并且体魄也远不及自己。
想到此处,他便说道:“我先下去查探,你在这里等我,小心戒备。”
说完他就带着泷禹纵身跃进深潭。
冰凉的寒意将他浑身包裹,放眼望去,下方是一片幽深的碧青深渊,绝美到令人窒息般的压抑冲上心头,他皱了皱眉,稳定下心神后便继续按照林空空提供的方位游动。
随着下潜的越深,上邪隐隐感到周遭潭水的挤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在手心,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一般。
他开始犹豫,按照空空阿弟所言,大概位置应该就在附近才对。可他找寻半响,除了身前坚固的石壁外便再无他物。
死亡的威胁仿佛恶魔低语,自耳畔传荡至灵魂。
他在刹那间做出选择,从怀里取出一张乌黑面具,这是林空空送来的宝血所铸的蛮龟面具。
戴上后周身压力徒然松缓,上邪松了口气,再次顺着潭水深入。
时间缓缓流逝,周遭的挤压感再次变得强烈,就在上邪难以支撑时,一道幽深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其内幽暗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观察片刻,上邪确定这就是林空空说的洞窟。
摸了摸腰间匕首,他缓缓走入洞窟之内。
……
阴冷的廊道仿佛没有尽头,从上邪离开房间后,他清晰的记着自己已经在廊道走了半个时辰。
他尝试着转身往廊道深处走去,可最后除了自己的房间外,其他的房间无论他如何敲打都进不去。
“这是我做的第九道标记。”
漆黑的廊道里,地面不知何时渗透粘液,上邪摸着墙面的划痕,平静的说道:“既然是迷宫就应该有突破口,除了这里,就只有我之前进的房间了。”
他来到房间画像前,眼前的画像上人数已经缩减成二十,按照泷禹的猫话来说,少去的七人不是死了,就是走出了迷宫。
画像上没有任何线索,他尝试着将画取下来,可手却穿过了画像抵在墙面。
皱了皱眉,他再次观察房间的其他地方。
木床在房间右侧的角落,与梳妆台正好面对面摆放,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扇窗户。
他来到梳妆台,清晰的镜面倒映着他的面容。
随即他又打开窗户看了眼,河面上无数面孔死死的瞪着他,嘴里的涎水隐隐使得水位出现上涨的趋势。
最后他躺在木床上,神色一片平静。
廊道走了九次,画像看了七次,就连梳妆台窗户都没落下。
只能是这里了,他扭头看了眼梳妆台,随即缓缓陷入沉睡…
……
上邪的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腐烂,等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船板。
四周没有泷禹的身影,他再次来到廊道,地面已经没有了粘液。
沿途路过房间时,他敲了敲门,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皱了皱眉,他用力推在门上。
这次门开了,只不过其内空空荡荡,借着火折子昏暗的火光,十七发现这里的装饰与自己房间一般无二。
走到画像前,里面只剩下十五个人,其他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来到第十四间房时,墙面没有找到他留下的标记,一直到自己的房间里,里面也没有泷禹的身影。
打开窗户,尽管面孔仍旧死死的瞪着自己,可水位已经没有上涨的迹象了。
上邪心底隐隐有些奇怪。
从目前来看,木床就是离开邪魔迷宫的出口,自己也应该离开了邪魔迷宫。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缓缓躺在床上,当他看向梳妆台的镜子时,似看见有脓水自脸上滑落,又从床沿流淌至地面。
可当他仔细看去时,却仿佛只是幻觉。
……
……
睁开眼时,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木床与梳妆台。
见他醒了过来,泷禹立刻扑在他手心,随即喵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上邪有些恍惚,仿佛脑海记忆出现短暂的错乱。晃了晃脑袋,他没有说话。
而是再次打开窗户,眼见水位又在缓缓上涨,距离窗台只差七寸。
“是这样么…”
他伸手摸着泷禹脖颈的铃铛,说道:“我之前陷入沉睡,醒来后人直接就在船板,也没有你和其他人的踪影。
那时我想去船板,结果沉睡后我就在船板。
第二次沉睡我想找到你,并且希望画像上能出现意外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墙面的画像。果然此刻画像上十四人,但有一个房间里他记得之前分明没有人了,但现在人影又重新出现在那处房间。
“这里是邪魔的迷宫,也是我的迷宫。”
话说到这里,他手心猛地用力。伴随着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泷禹的脖子瞬间被折断。
“所以我想看到的、越坚信的,就越不可能是真的。”
看了眼泷禹的尸体,他笑了笑,转身离了房间。
他拿着火折子将幽暗的过道照亮,沿途他尝试着推门,除了画像上还有人影的房间外,其余的都能推开。
路过第十四间房时,这里的标记仍旧九道不多不少。
突然,廊道前方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上邪神色警惕,那人似乎在往自己这边靠拢。
“兄台,船上出事了。”
一位山羊须青年靠近上邪,似乎打算共享火折子。
然而上邪却死死地看着他身后,眼底涌现恐惧之色。
山羊须青年一愣,随即急忙回头。
噗!
一柄伞尖穿前胸,他有些不敢置信,挣扎着扭过头,问道:“为…为…什么…”
上邪神色漠然,他将罗伞拔出,目视着着山羊须倒在地面,鲜血也缓缓蔓延成血泊。
随即他跨过山羊须青年,来到其方才走出的房间。
里面是熟悉的装饰陈设,他转头看着画像,上面仍旧是十四人。
上邪笑了笑。邪魔制定好规则后,被发现漏洞时似乎无法及时弥补。
他坐在梳妆台前,平静的看着镜子内的自己。
突然镜子开始出现涟漪。一张模糊的面孔缓缓成形。
咔…咔…
镜子表面出现一条条裂缝。一张模糊碎裂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子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
镜子里的面孔有些不可思议。
上邪摇了摇头,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在引导我去木床沉睡,所以你利用我想去船板的念头将我堵在了廊道。
当我第一次沉睡,醒来后就出现在船板。看似是我已经离开了迷宫,实则是你为了让我相信木床是出口,把我放逐到了迷宫的第二层。
那时我的确以为已经离开了迷宫。
于是第二次为了找到泷禹,我再次利用木床沉睡。等我醒来时,泷禹果然出现在我旁边。
可那是你想让我看到的,或者说也是我想看到的。
邪魔迷宫,越希望的越是虚假,越相信反而越容易陷进去。”
说话间,镜子的裂缝不断蔓延,甚至上邪周身的虚空也出现了破碎感。
镜子内的面孔尽管模糊,可仿佛正透露着狰狞。
“哪又怎么样?”
它大笑着说道:“你不相信木床,可你仍旧在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有相信的的念头,你就走不出去的…”
话刚说完,镜子猛地破碎。与此同时,这处房间乃至整艘船都缓缓化作碎片消散。
…...
……
脚步声逐渐临近,上邪死死的凝视着栅栏外。
终于他看见了第一个牢房外的人。当然,其此时的模样也不能称作是人了。
那是一个两米高的人形怪物,很难形容他的长相。在上邪的眼里,那怪物宛然无数触手组合而成。从脸庞到脖颈,所有他裸露出的肌肤上,一根根紫色的触手彼此缠绕穿梭。
“不要看他!”
莫依依的声音急促,却为时已晚。
那人形怪物在上邪的注视下,原本前行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它泛着幽光的瞳孔看着上邪,嘴角流淌下一丝丝涎水。
“吃…吃掉…”
怪物满是触手的脸庞疯狂扭曲,一条条宛如蛇般的触手缠绕交织,紧密的组合成了上邪的模样。
他往前踏出一步,竟直接穿过栅栏走进了牢房。无数条布满粘液的触手垂落在地,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上邪紧贴着墙壁,有些口干舌燥。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触手变成他的模样,几乎占满了整个牢房。
湿漉漉的粘液顺着地面流淌。他们嘴角浮现着诡异的笑容,甚至离他最近的触手怪也正缓缓朝他伸出手来。
“喵…”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从过道深处传荡而来。其声凄厉尖锐,瞬间令变成上邪模样的触手怪分崩离析,变成一条条蛇般的触手朝着过道黑暗逃离。
牢房外再次恢复死寂…
上邪斜靠在墙壁内剧烈喘息,绷紧的心神也缓缓松弛。
方才触手怪袭来的一刹那,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那是一种充斥着绝望,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年幼的他若非自小修身养性,此刻怕早已崩溃。
“这邪魔已经炼出尸奴了…”
莽山惨白着脸色。突然,他发现一旁的青芝神色复杂,甚至隐隐有一丝喜色。
“青芝妹妹,你有什么发现?”
青芝点了点头,激动的朝着一旁的苍南说道:“顾师兄,你还记得在我阿爹书房里看到的画吗?”
顾未行微微一愣,随即惊呼道:“是那只猫?”
见青芝点头,他握拳拍在另一只手心。
想了想,又将地面的桀骜少年扶起,说道:“燕扬阿弟心境不稳,若不能稳定心境,怕是此番回去还会被伯父惩罚。”
燕扬闻言皱眉,冷哼道:“破外境易,破心境难,不用你提醒。”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振作了精神,走到木栅栏前,咬破指尖缓缓涂画着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在燕扬于栅栏涂画时,其余六人也在彼此交谈。
“邪魔将我们困在这里,想来也是打算把我等炼成尸奴。”
“方才那猫颇有奇异,青芝师妹知道那猫背景?”
雁青芝点了点头,笑道:“家父曾在瑶洲游历,听闻一皇朝信奉黑猫,几乎人人家中有黑猫雕塑。
当时家父觉得有些意思,毕竟能让整个皇朝成为信徒的妖物,若是神道不灭,倒也该有些道行。
于是他便去了那皇朝都城,还说若是有缘,未尝不可给那妖物指路。”
她摇了摇头,以家父的修为,若哪个妖物与他有缘,便也算一番造化,仙人指路也不外如是。
可惜现在想想,家父还真未必有给那黑猫指路的资格。
她叹息一声,随即继续说道:“彼时劫雨尚未降临,那座皇城铸造的颇为奇异。不似城镇,反而更像一座庞大的堡垒,就连天空都被一层层厚重的精铁遮掩。
家父心中疑惑,于是直接找到那小皇帝,问他为何如此铸城,结果那小皇帝给家父看了一幅画。
那画上漫天黑雨飘荡,一位看不清相貌的男子立在黑雨下,在他的肩头,还匍匐着一只黑猫。
那小皇帝告诉家父,那只猫名为泷禹,是神灵下凡。
它带来了灾祸预兆,所以其才改建了皇城。”
莽山皱了皱眉,说道:“劫雨尚未降临,那泷禹就能提前得知吗?相师也算不出这等天地劫乱吧?
况且那画上不是还有一个男子吗?又是谁?”
雁青芝摇了摇头,说道:“那皇帝看不见画上的男子,只能看见那只猫。”
莫依依想了想,问道:“青芝妹妹是说,方才的猫是泷禹?”
青芝极为肯定的点头,说道:“观其外貌神态,几乎与画像上如出一辙,各位阿哥阿姐应当知道,我自幼在夜北长大,因此双目可看透一定程度上的黑暗,所以决不会认错。”
莽山皱了皱眉,若是那只猫能帮我们…”
正在他思绪万千时,牢门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咔咔咔…
上邪来到栅栏前,随着燕扬的涂画,其上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线条。
那些线条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整齐有序般分别对应着某种密码。
“扭曲…扭曲…扭曲…”
上邪喃喃,他能读懂上方的线条。就宛如学习巫面时,在他的脑海中,这些线条就宛如文字的笔画,彼此交错间形成一个个完整的字。
“你能看得懂道文?”
燕扬疑惑的看了眼上邪,似也想不到这惹人厌的家伙竟还懂早已灭绝的道文。
“略懂一二,只是不懂为何你只重复这两个字。”
他指着一旁,栅栏已经自行扭曲的不成形状。
燕扬斜视上邪,说道:“传闻巫族有一分支,专注发掘文字中的道。
而这些线条,就是其一步步摸索出来的道文。他们将道文称作巫文,并且由于这些巫文本身就是道,所以不需灵气加持,就能拥有莫大伟力。
巫族此举太过逆天,以至于被苍天所妒,降下灾劫抹去了道统。
就拿着这扭曲二字来说,可能就是巫族倾尽全力才留存下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多。”
他将其师所说的话略微修改,再说给上邪,见其姿态谦逊,一时间颇有些飘飘然。
之前在破庙中,因光线阴暗,并且面具在瞬间就被上邪戴在斗笠的面纱下,因此他倒并未看见面具。
突然他一愣,疑惑道:“你又怎么认得这两个字?”
上邪心底一惊,脸上却若无其事道:“我家中有长辈,也曾画过这些线条,这些线条的含义也是那位长辈告诉我的。”
燕扬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他整个师门也只有三个巫文,因此压根没想过上邪所谓的长辈能掌握更多的字。
他嘴角上扬,伸出食指随意的抹在线条上,打乱了线条间原本的秩序,而扭曲的力量也在刹那间消失。
“走吧,那邪魔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竟能从他的囚笼挣脱。”
众人闻言皆是跟上,唯独上邪现在栅栏前迟迟没有离开。
他的食指在虚空绘画,跟随着这些线条勾勒。半响后,他才微微摇头。
“巫族道文,果真厉害。这些字换作他人,未必能完全记下这些字。
就算能够记住,可若想将这些线条排序的这般精准,从而使其发挥特有的能力,则又是一道槛。”
上邪的脸上满是赞叹,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像燕扬一样,以这些道文将栅栏扭曲。只不过若给他时间,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到如今才发现,这道文竟还有这般用途。”
他的神色激动,留恋的看了眼栅栏巫文,随后迈步离开了这间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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