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要,她留下也就没有任何价值,回庄子自生自灭才是她的宿命。
这时,女宾席位的夫人和小姐们也注意到了几人的举动,纷纷朝着她们看过去。
南絮点头笑道:“既然你执意要喝,我也只能舍脸陪君子了。”
李冰玉眉头微皱,什么舍脸陪君子,南絮这话是何意?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絮已经为自己倒上了酒水。
推开侍女倒好的那杯,她为自己重新倒了酒水。
“这第一杯酒,先谢谢李家姐姐对南絮的关照。”
“第二杯酒,敬诸位小姐。”
三杯过后。
几人已有些发昏,只有南絮还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李冰玉满脸通红,唇边挂着得逞的笑意,“南絮,你别晃啊,来......我们接着喝。”
又喝了三杯,几人终于打了退堂鼓。
她们深刻明白再喝下去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失礼于众人面前。
只有李冰玉不肯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两人各自的酒壶都见了底。
酒劲一上来,李冰玉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抬手撕扯自己的衣领。
身旁丫鬟急忙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外层的薄纱本就轻柔,三两下便被她扯下丢在一旁。
有些朦胧的视线落在南絮身上,她竟瞧见南絮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凭什么?
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弃女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脚步摇摆不定,她指着南絮的鼻子骂道:“你个灾星还回京做什么?即便回来,南家上下也没人会重视你,我警告你,日后若敢再招惹我姑母和雪儿,我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屏风的另一侧。
萧湛端起杯盏,别有深意地瞥向太常寺卿李宾,“李家千金好大的威风。”
李宾正和同僚饮酒闲聊,忽然被点名,且点名指人还是有着双重显赫身份的萧湛。
惊得他撇下杯盏,急忙来到萧湛身前,弯腰道:“不知小女何处得罪萧将军,下官替小女向萧将军赔不是,望将军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回。”
萧湛没有理会她,而是定定看着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影。
也是这时,李宾才听到自家女儿那不合时宜的嘲讽之声。
“南絮,你以为嫁到定安侯府是好事么?身份就可水涨船高了么?哈哈哈,你错了,若有这样的好事又岂会轮到你,你不过是个代替冲喜的倒霉新娘,注定了一辈子守活寡。”
左一句冲喜新娘,右一句守活寡,听得南絮笑容渐冷。
她轻抬手掌,蓄力打向李冰玉的右脸,响声格外清脆。
李冰玉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你......你敢打我?”
“众所周知,肖世子出身尊贵却从未安享过一日安稳日子,自年少起,他征战沙场,巡游各个边境以防敌国来犯,此回重伤更是在巡视边境回程时被伏击。李丹,你享有的安稳有一部分是他争取而来,你如何敢堂而皇之的咒骂他?”
被这般声色冷厉地质问,李冰玉的怒火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无措。
“南絮,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咒骂过肖世子?”
“一口一句冲喜,守活寡,难道不是在咒肖世子时日无多?”
李冰玉面色涨红,“可这本就是事实,京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哦,你说是事实,那么我问你是哪位太医告知于你,肖世子的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