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轻丹白莲花的其他类型小说《腹黑殿下:王妃别想跑全文》,由网络作家“沧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秒,赵轻丹就冷笑着看着她吩咐道:“夏嬷嬷,不如这样吧,你与本宫一起将衣袖撩起来,露出小臂,看看谁的手臂上有猫爪挠出的痕迹,让王爷来判断谁才是伤了灵儿的人,如何?”“王妃!女人家的手臂岂能随意给人看,王妃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有失体统,被人诟病不检点吗!”赵轻丹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厉色逼问:“这里唯一的男子便是本宫的夫君,既然本宫和王爷是夫妻,给丈夫看一眼手臂有何不可,竟被你说成不检点?那侧妃在塌上侍候王爷就寝时,到了你嘴里岂非成了秽乱王府?”“至于你,既是被主人家买回来的老仆,连命都该归属王府,本宫要看一眼你的手臂还委屈你了?你算什么东西!”沈秋月听到她的质问,羞得几乎抬不起头了。她无力地靠着慕容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赵轻丹...
《腹黑殿下:王妃别想跑全文》精彩片段
下一秒,赵轻丹就冷笑着看着她吩咐道:“夏嬷嬷,不如这样吧,你与本宫一起将衣袖撩起来,露出小臂,看看谁的手臂上有猫爪挠出的痕迹,让王爷来判断谁才是伤了灵儿的人,如何?”
“王妃!女人家的手臂岂能随意给人看,王妃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有失体统,被人诟病不检点吗!”
赵轻丹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厉色逼问:“这里唯一的男子便是本宫的夫君,既然本宫和王爷是夫妻,给丈夫看一眼手臂有何不可,竟被你说成不检点?那侧妃在塌上侍候王爷就寝时,到了你嘴里岂非成了秽乱王府?”
“至于你,既是被主人家买回来的老仆,连命都该归属王府,本宫要看一眼你的手臂还委屈你了?你算什么东西!”
沈秋月听到她的质问,羞得几乎抬不起头了。
她无力地靠着慕容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赵轻丹,你别太过分了!”慕容霁眉眼如剑,凌厉地看着她,眸中充满警告。
她却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今天夏嬷嬷的手臂,我是看定了。若是她手臂什么都没有,我便认了这伤猫之罪,也在脚上划一刀口子当是向灵儿赔罪了。可若是夏嬷嬷手臂有挠痕,又该如何?”
不等慕容霁发话,夏嬷嬷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
她自知瞒不住,主动撸起袖子。
在左臂的确有一出通红的挠痕,显然是灵儿抓的。
慕容霁眸光一黯,就听夏嬷嬷哭啼道:“王爷,灵儿是挠了老奴没错,可那是因为老奴替它清洗伤口,它觉得痛了才不小心挠的,但老奴以性命担保,灵儿的伤口却非老奴所为。”
“太可笑了,你这贱奴的意思是,清洗伤口的疼痛比用刀划出这么一道血口的疼痛更甚,所以它才挠了你没有挠本宫是吗?”
赵轻丹抬手抖了抖,露出两节雪白通透的小臂。
慕容霁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
这个女人,全然没有女儿家的矜持,真不像话!
夏嬷嬷咬死不承认:“王爷,猫抓人全凭心情,或许是当时灵儿被王妃伤到,再见到人就害怕了,所以看到老奴靠近才误会了抓了老奴。仅凭这点就定了老奴的罪,老奴冤啊!”
赵轻丹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明明之前本宫问你时,你还咬定灵儿从不抓人,为何现在又换了说法说它抓人看心情,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要不是心虚,你为何遮遮掩掩不敢示人?”
沈月秋很是心疼地看了一眼赵嬷嬷,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面有戚色:“王爷,妾身可以作证,这抓痕是嬷嬷给灵儿清洗伤口的时候它害怕才抓出来的,嬷嬷之前不说,也是怕王爷怪罪灵儿,不让它留在妾身身边。”
赵轻丹眼尾一挑:“沈侧妃,你的意思是,本宫在说谎咯?”
沈月秋立马要跪下:“月秋怎敢!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管好灵儿,让它误闯了王妃住处扰了王妃清净,请王妃责罚。”
慕容霁原本看到抓痕有一瞬间的动摇。
可是沈月秋一开口,他那些许的怀疑也消散了,连忙扶起她:“你身子不好,别动不动就跪下,你放心,本王一定替灵儿讨个公道。”
“不了王爷,此事可否就此作罢,灵儿不过是一只宠物,怎么能跟王妃千金之躯相比,待它伤口愈合就能无事了,月秋不想再深究了。”
赵轻丹却是比慕容霁更先一步拒绝:“侧妃说得轻巧,你一句不追究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可王爷已认定是本宫下的毒手,本宫的冤情又找谁说去?现在想不追究?晚了!”
她摸了摸白猫的脑袋:“万物皆有灵,猫一向通人性,不如你告诉本宫,伤了你的凶器在何处,带我们去找好不好?”
猫又叫了几声。
夏嬷嬷暗暗嘲讽地撇了撇嘴,原道这王妃变聪明了,谁知还是个傻子。
一只猫而已,哪里能听得懂人话。
可下一秒,赵轻丹已经抱起它:“走,去落香阁。”
落香阁就是沈月秋的住处,慕容霁面露不耐:“你到底想干嘛?”
“怎么,王爷也担心有异,不敢让臣妾把刀找出来?”
“去便去,到时候找不出来,本王决不饶你。”
沈月秋略微不安地跟在身后,又不便让人回去收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猫才没有那么神。
路过花园的时候,赵轻丹看了一眼地上的花草,吩咐红螺:“去摘一点蒲公英送过来。”
慕容霁疑惑地看着她,可赵轻丹不解释,他也懒得开口问。
到了落香阁,灵儿忽然朝着沈月秋的闺房指了指,赵轻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这房间光线充足,宽敞整洁,比她那间房不知好了多少。
这要说出去,谁相信她才是正妃?
夏嬷嬷紧张地盯着灵儿,见它伸出没受伤的前爪对着角落一个柜子的抽屉使劲地挠,竟然把抽屉给拉开了。
她大惊失色,一个健步就要冲过去阻止,却被赵轻丹一脚踹开:“滚,别想销毁证据!”
“那我是谁?”她迎上他的视线:“我在无数人的眼皮底下长大,可没有偷天换日的本事。”
“若你真的是她,那只有一个可能,此前多年你都在藏拙装傻,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倒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赵轻丹默认了这个说法,他能这么想也好。
她的性情变化极大,万一被他发现了身体里是另一个人,还不知要掀起多少风云。
慕容霁还有一事不解:“芊罗散是哪里来的?”
“在王府里捡到的。”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那么好糊弄?”
“许是上一次黎华用药的时候不慎遗漏了一些在花园里,我上次逛花园的时候看到了就收起来,没想到派上了用场。不过,王爷你的确比三岁小儿好糊弄,不然沈侧妃那种小把戏,怎么把你耍得团团转呢?”
“你给本王住口!”慕容霁气得想掐死她。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怎么压根不知收敛。
赵轻丹懒得理她,对阿楚说:“本宫饿了,弄点吃的来!”
很快丫鬟就端着清淡的点心和米粥进来了,赵轻丹刚要动筷子,阿楚就通报说:“王妃,侧妃正在门外,听说您醒了想要探望您。”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我乏了,哪有空搭理她。”
慕容霁忿忿地瞪了她一眼:“月秋好心来看你,你就这种态度?”
“你确定沈月秋是好心?”赵轻丹饥肠辘辘,吃下一大口桂花糕满足地说:“我刚醒需要补充力气,这会儿见到侧妃怕是胃口全无,什么都吃不下了。人不吃饱了心情也会很差的,为了我也为了侧妃好,还是让她回去吧。”
“赵轻丹!”慕容霁沉声警告她,可她全当没听到,又悠哉地喝了几勺粥。
他愤然甩袖离去,出去安慰吃了闭门羹的心上人了。
沈月秋见到慕容霁这么晚还在这里,心中有一股腾腾的恨意。
可是她心里越恨,面上反显得越可怜。
“王爷也在夕照阁?月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您跟王妃了。”
慕容霁一改先前的怒气,温言安抚她:“当然不是,她身体还未大好,这会儿又要睡下了,本王也正要回寝殿。”
“也不知是谁给王妃下这般毒手,妾身听到时吓了一大跳,可担心死了。”
“不知是谁,不用担心,走吧。”
沈月秋忿忿地掐着手指,心里气得要死。
赵轻丹现在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可是慕容霁反而宽容了不少!
若这样下去,岂不是让那个女人更得意了。
她眯起眼睛......等着吧,再过不了多久,等到慕容澈婚礼的时候,哼哼,有她好看的!
届时,定要这个贱人无地自容,再没脸做人。
他隐约听到身后房内的女人在跟丫鬟要小菜,一点都没有九死一生的恐惧,甚至有超出常人的豁达。
知道她从前都在刻意藏拙之后,慕容霁忍不住猜疑许多事情。
赵轻丹为什么要表现出花痴的模样对他百般追求,还用尽心机嫁给他?
这究竟是真心喜欢他,还是一种帮助她脱离赵家的策略。
如果是后者,她为什么又选择了他。
可如果是前者,现在的赵轻丹眼中丝毫没有对他的眷恋。
连他们单独在一起,她都警惕甚至抵触,她到底在想什么!
用完膳之后,江慎带了外用的药膏进来,赵轻丹笑着接过来:“多谢了,总是麻烦你。”
“王妃别这么说,这是属下分内事。对了,娘娘昏迷期间,莲香被带到衙门问审了,可是她怎么都不承认是陷害您,最后还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
赵轻丹眼眸一黯,漠然地嗯了一声:“我猜到这个结果了。”
真是五王爷的话,他绝不可能留下隐患,莲香必死无疑,她的两个弟弟定是用来牵制她的人质。
不过赵轻丹推测,那两个孩子也活不了。
她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出手的。
莲香虽不是好东西,但肯定是被人所迫。
本是一时的善念却害死了一家人,几条鲜活的人命就成了皇子们争权夺位的牺牲品。
“我问你,王爷是不是知道沈月秋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但他舍不得逼问她。”
江慎面色迟疑,赵轻丹沉声开口:“没猜错的话,如果我不是自己想办法出来,就是一颗弃子了。只是没料到,四王爷这么聪明的人也有色令智昏的时候。”
“王爷是关心您的,否则不会第一时间进宫。”
“拉倒吧关心到为了遮掩侧妃的错误,放任我死?”
江慎忍不住替慕容霁辩解:“王妃不知,侧妃对王爷有恩,曾为了救他伤了身子,两人又一同长大,感情自然比寻常人深了些。”
赵轻丹心里一动:“你可知道,沈月秋跟五王爷有什么渊源?”
“这,他们二人很多年没有交集了,理应没太大关系。”
她迅速捕捉到这句话的隐藏意思:“你是说他们曾经有过交集,说来听听!”
架不住赵轻丹期盼的目光,江慎心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如实相告了。
“侧妃的身世其实很可怜,约莫是七年前,距离京城不远处的滩州发生了旱灾,很多人就来到京城避难,侧妃跟她的母亲就在其中。可是不久她母亲生病死了,她就成了孤儿整日跟乞讨过活,还总被人欺负。”
“是五皇子溜出宫玩的时候救了她,还把她偷偷给带回了皇宫,不久她就成了贵妃娘娘殿里的一个小宫女。”
赵轻丹讶异地抬起眼眸:“还有这种事?那她怎么跟慕容霁好上的?”
“因着几位皇子年纪相仿,侧妃跟他们也一般大,就常在一起玩。有一次宴会时他们在后山玩捉迷藏,四皇子被毒蛇给咬了,是侧妃替他吸掉了毒血,救了他一命。”
原来是有救命之恩啊,啧啧。
可因着过去的恩情颠倒黑白,可见他慕容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赵轻丹不解地问:“照理说是五皇子将沈月秋给带进宫里的,她心中最感激的人也应该是老五才对,怎么会突然跟四王爷那么亲了?”
江慎露出理所应当的笑容来:“咱们王爷长得好看啊,打小四王爷就是一众皇子里长相最出众的,琦妃娘娘也有后宫第一美人的称号,侧妃会倾慕于他很正常啊。”
“好吧。”
赵轻丹又好奇地问道:“不过自从沈月秋嫁给王爷之后,王爷应是每晚都宠幸她吧,她还没怀孕啊?”
“额,据属下所知,王爷每晚都是宿在他亲自的寝殿里,从未在侧妃那里过夜。”
“啊?”赵轻丹这下太吃惊了,总觉得这肯定不是慕容霁的意思。
他那种掏心掏肺地样子绝不会不愿意跟她亲热,除非是沈月秋不肯?
果然,江慎解释道:“侧妃身体不好,王爷也说不急于一时。”
呵呵哒。
赵轻丹挑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虞香才答应晚上会加菜。
回到夕照阁,红螺不敢让赵轻丹知道,就尽量将手藏在袖子里。
赵轻丹并未察觉,只是觉得晚饭送来的荤菜不太新鲜,闻着就有股怪味,所以一口都没吃。
“王妃,是菜不合口味吗?”
“肉的时间长了,也不知厨房是怎么回事,这都没发现。”
红螺一阵心酸,沉默地把菜端了下去。
可她手心一阵疼痛,突然失了力气,一盘菜就摔在了地上,盘子也碎了。
她连忙跪下:“奴婢手滑,望王妃恕罪。”
“起来,让本宫看看你的手。”
如果她没看错,刚才红螺的手在发抖,难道是不舒服?
红螺却不肯拿出来,有些闪躲。
赵轻丹越发觉得不对,命令道:“拿出来!”
见到那双手,她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这丫鬟也是细皮肉嫩的,可现在掌心全是血口。
这些小伤口都是新鲜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说,谁弄的?”
“是奴婢不小心......”
“不准撒谎!你若撒谎,本宫就不要你近身伺候了。”
红螺只得将厨房的事情告知了她,赵轻丹听到后面眼底一片寒凉,忍不住握紧了手指:“真是欺人太甚。”
“王妃,虞管事是府中的老人了,王爷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了,还是算了吧,王妃千万不要因此跟她起冲突。奴婢想着明日还是塞点银子给她,说不定她就能通融了。”
赵轻丹眸光渐冷:“那个管事故意针对你,你竟要给她塞银子?难道本宫作为四王妃,连吃点东西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红螺低着头落泪:“都是奴婢没用,是奴婢没本事让王妃受委屈了。”
“怎么会是你的错,明明你才是受了最大委屈的人。错的是那个仗势欺人的管事,本宫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教训虞香是一回事,眼下最重要的是红螺的伤。
赵轻丹原先以为这些是普通的伤口,可是她的手比平日肿大了不少,甚至有些发白。
这是溃烂的前兆,说不定那些刺上有毒。
水里的不明毒素很多,鱼生活在水里,未经过烹煮的时候,生冷状态下常有毒性。
万一治疗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没一会儿,红螺就觉得呼吸不顺,胸闷难耐,险些晕过去。
赵轻丹让她躺在床上,利用灵力调来了外敷的药膏。
这药膏是她过去研制的,在渝北的皇族中颇受欢迎,由姜黄、黄柏、苍术、厚朴、生天南星、白芷等药物调制而成,可清热解毒。
她用湿布将红螺的双手擦拭干净,红螺勉力想挣扎着坐起来:“王妃岂能替奴婢做这种事情?”
“躺好,少说话!”她将药膏挤到两个碗里,分别倒上陈醋搅匀,让红螺将两只手浸泡在醋里。
光外敷还没用,需要内服的四妙勇安汤来缓解溃烂和灼痛感,可她的身体太虚了,逼出了一头的汗也没能把东西传过来,只好出门叫了府中其他的下人来,让人去药铺抓药。
叫来的婆子故作为难:“王妃,奴婢手上的活儿还没做完,耽误了恐怕管事会责怪。”
“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了?”
婆子赔笑:“当然不是,可药铺离得远,一来一回若是耽误了......”
“好了。”救人要紧,赵轻丹现在无暇跟她啰嗦,她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婆子:“去抓药,速去速回,用剩下的赏你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
赵轻丹折回房间照看红螺,她的情况并不好。
已经开始发烧了,整张脸又烫又红,还在不停地说胡话。
“王妃,您说奴婢是中毒了,那奴婢会死吗?”
她心里一痛:“你不会死,不准胡说八道。”
“可是王妃,奴婢很难受,好像身体里有一把火,烧得奴婢好疼。”
赵轻丹用凉水沾湿布条替她擦拭身体:“药就快来了,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王妃,如果奴婢没了,以后王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与王爷起冲突了。沈侧妃那里,能让就多让让吧,若跟她起了争执,吃苦头的也是您啊。”
“沈月秋!”赵轻丹握住拳头,几乎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了。
她自问不是什么慈悲的人,一向不会平白受气。
可是红螺是她来到安盛王朝之后唯一给予过她关怀的人。
何况她会中毒,也是因为想讨食材给自己补身体,如今躺在病榻还是替她着想,让她怎能不感动。
“你会好起来,那些害了你的人,本宫绝不放过!”
幸好婆子回来的还算快,她让婆子煎了药亲自喂给红螺服下,红螺迷迷糊糊地睡了,睡醒后症状应当能减轻不少。
赵轻丹不再打扰她休息,径直去了厨房。
厨娘们见赵轻丹来了,都不耐烦地懒懒行礼:“参加王妃,不知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
“今日让红螺处理那条鱼的人是谁,自己站出来。”
“回王妃,是红螺姑娘自己要上手的,可没谁强迫她。”
赵轻丹抄起一把菜刀,在案板上磨了磨,吓得那人咽了几口口水:“王妃这是作甚?”
“再不说实话,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翠花给虞管事的提议。”这人立刻把边上的翠花推了出去。
翠花也紧张了起来:“王妃,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按照管事的吩咐才把鱼给红螺姑娘的。”
赵轻丹举起刀,冷眼看着她:“在本宫面前自称‘我’,罪加一等,既然这般不会说话,舌头给你也是白费。”
两人皆露出惊喜,慕容霁大步走了进去,将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用力一抬她的下颚,喂了药才开始打量她。
之前人送来的时候,慕容霁为了进宫拿药只跟她匆匆一个照面。
那会儿赵轻丹被人用木板抬着,身下的垫布是白的,囚衣还没换下也是白的。
青天白日里乍看过去亮的刺眼,他硬生生地没再看第二眼。
现在人安静地躺着,这张脸毫无血色,嘴唇也干裂开了,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绛紫色,巴掌大的脸蛋更削尖了一些。
不过一夜而已,就一点活气都没有了。
江慎轻声说:“王爷,除了芊罗散,王妃体内还有另一种陈年毒素,但属下还没弄清楚是什么,那毒在体内恐怕有好些年了,若是总生气,更容易气血攻心。”
“她一个赵府小姐,谁给她下毒?”
慕容霁说完顿了一下,显然想到了赵家复杂的关系,不吭声了。
病榻上的人忽然动了动嘴,竟吐出微弱的气息来。
太医凑近了听,大喜过望地对慕容霁说:“王爷,王妃有意识了,要水喝呢。”
红螺忙端了一碗温水来,可勺子塞不进去,刚放到她嘴边就流出来了。
江慎只好硬着头皮对慕容霁说:“王妃动不了,若是王爷肯屈尊降贵亲口喂她一些水就再好不过了。”
慕容霁扫了眼赵轻丹两片干涩的唇瓣,嗤笑了一声:“做梦,让她继续渴着吧。”
赵轻丹是在夜里才彻底清醒的,胸口一阵郁结。
她感觉自己被一阵强劲的内气推着走,不自觉地重重咳了好几下,终于吐出了一口淤血。
江慎松了一口气:“王妃总算醒了。”
他扶着她坐起来,又连着给她灌下去两大碗药汤。
赵轻丹不多时便逼出了一身的汗,意识也逐渐清明了。
“师父。”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多谢你。”
江慎着实被赵轻丹的淡定给震撼到了。
从鬼门关走了这么一遭,她丝毫不关心谁给她下的毒,也不关心自己为什么回到王府,竟然能平静地喊他师父。
但他受之有愧,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王妃该谢的人是王爷,属下医术不精解不了芊罗散的毒,是王爷特意进宫面见皇上,从晨妃娘娘那里求了灵药给您。”
赵轻丹淡淡地哦了一声:“是嘛?真没想到。”
“很意外吗?可本王看王妃并无半点惊讶,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赵轻丹一时没注意到边上还有人坐着,下一秒慕容霁就起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王妃就不好奇是谁下的毒吗?”
“王爷想说就说呗,兜什么圈子?”
“现在所有人都怀疑这毒是跟黎华有关,但本王知道,绝不会是黎华公主跟晨妃让人下的。毒杀皇室成员可是大罪,黎华再蠢也不至于用渝北的药杀你。能用这药的人只有一个目的,不是要你死,而是想祸水东引,将矛头转移给黎华,本王说的对吗?”
赵轻丹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王爷分析地十分有道理。”
“下毒的人也不会是当初陷害你杀人的人,他们的矛头在你或在本王,这一手等于替你开脱了所有的罪行,现在谁还会在乎一个平民的死呢,堂堂四王妃刚入狱就被毒害,这分明是栽赃嫁祸之后有意灭口。”
在慕容霁灼灼目光的逼视下,赵轻丹缓缓一笑。
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长发也被下人清理干净了,此时轻垂在腰际。
那双晶亮的眼睛有些漫不经心地挑着,让憔悴的病容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那王爷觉得,下毒之人是谁呢?”
慕容霁上前一步,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赵轻丹无法,只好被迫仰着脸看他。
他捏得很用力,丝毫没有怜惜病人的自觉:“王妃给自己下这么狠的毒,就不怕宫中没有解药,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吗?”
赵轻丹眨了眨眼睛。
他果然聪明,连这么荒谬的真相都能想到,绝非常人能比。
可宫中怎么会没有解药呢,要知道当初渝北的使臣送给晨妃的丹丸还是她亲手炼制的。
那么有用的东西,晨妃一定会格外珍惜。
她的脸上带着对慕容霁隐约的赞许,笑容也更加放肆了:“这还得感谢王爷特意去找晨妃娘娘。”
“哼。”他嫌弃地放开她;“本王并不是为了救你,想让你醒只是为了确认本王的猜想。赵轻丹,你好大的胆子,为了洗脱罪名竟然嫁祸给公主,若是皇上知道了,你脑袋就保不住了。”
“黎华公主曾经也诬蔑过臣妾,她半点都不无辜,何况......”
她特意停了停,意有所指地开口:“何况我以为王爷会很赞成这种做法的,毕竟此举救下的可不是我一个人,我如果在狱中将莲香的情况细说,牵连的恐怕还有旁人了。”
慕容霁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凌厉:“闭嘴!”
看他反应,多半是知道沈月秋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了。
赵轻丹啧了一声:“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旁人是五王爷,可不是什么女人。”
她竟然能猜到老五?
慕容霁神色微变:“你怎么会想到他?”
“赵家知道我给人看病的事情,赵安兰身边不会少了五王爷的眼线,将那人弄死了,五王爷就成了最大的赢家。一来可以废掉我这个不受宠的赵家长女,逼着我爹在两个女婿中间彻底做出选择,二来嘛,还能给四王府抹黑,毕竟出了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王妃,王爷作为臣妾的夫君难辞其咎。”
慕容霁定神看了她许久,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你不是赵轻丹。”
“莲香,这位夫人是谁啊?”
“爹!您竟然能说一句整话了。”
莲香本来的质疑烟消云散,顿时把赵轻丹当成了神医:“多谢王妃妙手。”
“先别急着谢,药端过来喂你爹服下。”
喂药的时候,老翁觉得苦,喝到一半时竟呕吐了出来。
赵轻丹正重新替他诊脉,没防备沾了不少污秽,莲香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察,请王妃恕罪!”
赵轻丹只是轻蹙了一下眉心,拿湿布擦了擦:“没事,本宫回去换件衣服就好。”
王妃竟然完全没有追究?莲香心中愧疚更甚,顿时红了眼睛。
“按照方子每日早晚各服一次,本宫每隔三日来针灸一次。王府的卖身契本宫就让人替你烧了,钱你拿着不用还了。”
莲香万没想到王妃会做到这个份上,哭着跪了下来:“王妃,奴婢有罪,实际上奴婢是被人收买了安排在王妃身边监视王妃的,若早知王妃菩萨心肠,打死奴婢也做不出这种事!”
赵轻丹提高了声音质问:“是谁指使你?”
“一位名为溪洛的姑娘。”
是沈侧妃的贴身丫鬟,赵轻丹眼底一寒:“罢了,你将收下的钱退给她,就说本宫嫌弃你家人累赘没看中你,不要多说别的,小心惹祸上身。”
“至于你爹,既然是本宫的病人,本宫会负责到底。”
屋顶上,一人小心地放回瓦片,将全程记下即刻回了王府复命。
慕容霁在听到暗卫说赵轻丹给人脱衣针灸时有些动怒:“真是胡来,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不守妇道!然后呢?”
“那老头还吐了娘娘一身的秽物。”
他冷哼一声:“王妃是不是很生气,责骂了对方一顿?”
暗卫摇头:“王妃毫无怒气。”
慕容霁抿了抿薄唇,有一瞬间的困惑。
如果是以前,按照赵轻丹那个娇纵的性子,恐怕要吵翻天了。
或者说,她压根不会去给下人治病,不屑碰那些人。
“还说了什么?”
暗卫有些迟疑地看了慕容霁一眼:“那位姑娘受了王妃的恩情,如实相告说,她是侧妃派在王妃身边的眼线。”
慕容霁狠狠砸下一本文卷:“一派胡言!”
“属下该死!”暗卫扑通一跪,心里有苦不能言。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以上发生的一切他自己也不信。
东越站在边上硬着头皮解围:“王爷,许是侧妃觉得王妃近来变化比较大,心里也有疑惑才让人在边上观察她的举动,以侧妃的性情定是没有恶意的。”
慕容霁很清楚暗卫是绝不会撒谎的,听到东越的话面色稍缓:“还用你说,月秋那么善良的人当然不会对王妃怎么样!”
他不悦地朝暗卫挥了挥手:“去,继续给本王盯好她。”
落香阁,沈月秋愤愤地踢开一个矮凳,对着溪洛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莲月被那个女人给拒了!”
溪洛吓得瑟瑟发抖:“是王妃说莲月家里有病人,不适合留在王府贴身照顾,就把人给打发了,而且王妃还把莲月的卖身契给烧了。”
沈月秋咬牙切齿:“还不是你蠢,竟找了个那种身世的丫鬟,那个女人如今可比之前精明多了,再塞一个丫鬟过去,保不准她会起疑心。”
除非有个让赵轻丹不能拒绝的理由,沈月秋眯了眯眼睛,突然又心生了一计。
她便在溪洛耳边嘱咐了几句:“你偷偷地去一趟赵府......”
回到王府,赵轻丹再次确认红螺的身体状况,发现她已经退烧了且手上的红肿都消减了才松了口气,人总算没事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赵轻丹有点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便看到有人不打招呼就推门而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赵安兰。
赵安兰有一张跟赵轻丹略微相似的脸,但是她的神态更加张扬桀骜,就是个被赵家给宠坏的小姐,看谁都有些傲慢。
看到她进来,赵轻丹忍不住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本小姐来看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
赵安兰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睨了一眼红螺:“这丫鬟怎么看起来病恹恹的,你这里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吗?”
“我身边的人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没记错的话,赵家这会儿应该忙着准备你跟五王爷的婚事吧,怎么你这位准王妃还这么闲?”
赵安兰跟五皇子慕容湛早有婚约,算一算日子也该成亲了。
“你以为本小姐想来,还不是父亲关心你,知道你这里没点中用的人,差我给你送个人来。”
赵安兰朝身后招招手,一个微胖小眼的丫鬟上前一步,敷衍地福了福身子:“奴婢碧柳,给王妃请安。”
赵轻丹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碧柳就留在四王府了,父亲知道你性子愚笨,担心你做错事惹四王爷不开心,留个人在边上提点你,也是为了赵家好。”
“我不需要,把人带走!”赵轻丹一口回绝。
“哼,别给脸不要脸。”赵安兰不高兴地拍了下桌子:“这人你不想留也得留,否则惹恼了爹爹,倒霉的可是你娘。”
赵轻丹心里一动。
念及原主的娘亲,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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