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南徒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始末。
“我也是一时好奇，昨晚看到新闻，里面居然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也叫司南徒...”
他用着很平淡的语气，描述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整个过程非常详细。
从油坊街，再到遇见陈静逃到了老油坊，包括遇到女异种荭。
所有的细节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并没有带上任何感情色彩。
徐瑶听得入神，时而含笑，时而惊疑。
当她听到司南徒和荭交手的过程时，心中竟然怦怦乱跳。
一双漂亮眸子紧盯着口沫横飞的司南徒。
这位契灵先生平时最多擅长家务，做饭水平也稍微那么好吃一些。
就算他学过武术，但好像也不可能有他说的这么厉害吧。
青雀？
油坊街？
斗壁虎？
契灵先生不会是在吹牛吧！
明明有点废呢。
司南徒歇住嘴，有些意犹未尽。
看向徐瑶，才发现她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瑶老师，我是不是太废了，面对邪祟什么都做不到。”司南徒心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他对比了一下昨晚威风凛凛的徐瑶。
就显得他很弱。
嗯，简直是个渣滓。
“呵呵！”徐瑶扯了个假笑，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像吃了苦瓜。
心里越来越怪异。
只觉得某位契灵肯定是在吹牛。
她不敢相信，连灵力都使用不了的渣滓，居然断掉了壁虎的尾巴。
不会是潜藏着装逼的属性吧！
她忽然心中一动，试探性问道：
“司先生，你说昨晚惶霆符没有打中那邪祟...是贴在了她尾巴上？你确定吗？”
司南徒有些不好意思，苦涩说道：
“嗯，不然怎么解释最后烧焦的是条尾巴，但我明明记得贴在了她背上，两张一左一右。”
徐瑶很懵。
实锤了。
怪不得昨晚一个大惶霆就劈死了壁虎。
当时还感觉到奇怪。
从任生前辈留下的种神里，她也清楚知道了壁虎有断尾保命的能力。
不过。
种神的消散，标志着壁虎已经彻底被消灭。
她还以为是壁虎的被动失效。
合着是契灵先生干的好事。
那么按照司南徒的话，昨晚他就三次把壁虎逼入了绝境。
这么邪乎的吗？
见徐瑶仍然不说话，司南徒心中更不是滋味。
心中暗自琢磨：
“我好像太废了，平时徐瑶都那么鼓励我，现在肯定对我特无语。”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满脸诚恳地对着徐瑶说道：
“徐瑶老师，我是很废，但我会努力的，争取以后能帮上你的忙，绝对不拖后腿！”
倒不是刻意这样说，主要是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
他觉得契灵应该就像网文里那种，作为主角的利剑、神宠、法宝之类的存在。
虽然自己废，但要让徐瑶知道，他也有积极向上的态度。
态度摆正，徐瑶应该会好受一些。
只是司南徒的话，让徐瑶更懵了。
？？？
你逗我呢？
这也能叫废？
当我傻吗？
徐瑶很烦躁，感觉司南徒有装逼的嫌疑。
她自己如果不使用灵术，哪怕是保留着灵力。
就能断掉壁虎的尾巴？
开国际玩笑！
怕是头都会被人家打爆。
大哥，你不废。
你这样说。
我才是个废物！
要不是昨晚你先耗掉壁虎一条命，我也不一定能干掉她。
拿着两张灵符，一件灵具，靠肉搏就敢和壁虎打得有来有回。
还使计套出了这么多情报。
相比之下，很多搜灵官都办不到吧。
不过懵归懵，徐瑶还是稳住了心神。
“司先生，原来你这么厉害，那下次我们一起吧。”
徐瑶温柔一笑，拖着清脆的嗓音。
既然契灵不是废物，那就不能继续让他当挂件了。
“徐瑶老师，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司南徒认真说道。
听到这句话，徐瑶笑了。
直接笑了，都不走程序。
如果说之前，她认为司南徒是个废契灵的时候，只会觉得这句话是他在表决心。
可是知道这次消灭壁虎，司先生有一半功劳，而且还套出了重要情报后。
她完全可以认为。
司南徒这是装上了。
装得很过瘾。
不过，她也不是善妒的人。
只是觉得以后得找机会敲打敲打。
小装怡情，大装要命。
徐瑶不置不否微笑，眼神里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但很快，她就蹙了蹙眉，认真思考起来。
从司南徒的情报来看，油坊街应该有问题。
但她每天晚上都会去那里，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还有狩猎搜灵官的组织，也需要警惕。
特别是，另一个司南徒。
她觉得突破口可能就在那人身上。
司南徒坐立不安。
为什么徐瑶又沉默了，那眼神怎么看上去很冰冷。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刚才捧场没捧到位？
唉，看来我还是太菜了。
徐瑶老师战斗起来。
又是风、又是雷...
我抡根棍都抡不好。
他越想越郁闷，不由问道：“徐瑶老师，我是不是特差劲啊！”
司南徒再次问起。
这一句，让徐瑶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没好气瞪着司南徒。
差劲？
好哇，契灵先生，是你还要装的。
那就别怪瑶拆台。
喂，你过头了！
“司先生，每个人都擅长不同的领域，比如我擅长灵术，而你却擅长...”
装逼两个字徐瑶没说出口，点到即止。
她想抛出这句话，给司南徒泼盆水降降温。
司南徒很尴尬。
有点难为情。
以前还觉得自己长处很多。
文能搦管操觚，武乃下马冯妇。
现在...
他除了家务做得溜，饭菜烧得香。
啥也不是！
徐瑶悄咪咪观察着司南徒的表情变化。
哑火了吧。
不装了吧。
一言惊醒梦中鬼了吧。
她眸子里露出一抹欣慰。
只要收敛思想，还是一名好同志。
徐瑶看着司南徒情绪有些低迷，又想起了他昨晚最后的话。
微微一笑。
“司先生，昨晚你还有事情想问我吧。”
司南徒一愣，随即点点头。
深深看了徐瑶一眼，心事全部收了起来。
他略微打了腹稿，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徐瑶老师，我现在成为了契灵，但有几件事情，想了解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司南徒很郑重问道。
徐瑶见司南徒问得很严肃，轻轻点点头：
“你说吧。”
“我昨晚听那邪祟的意思，你本来是应该三个月前就来上任的，为什么会拖延这么久？还有你每晚都出去，是在寻找什么？”
司南徒稍微停顿了一下。
“换句话说，你来江城的目的是什么？”
他有些迟疑问出口，虽然他拿这件事忽悠住了荭，但是也忽悠住了自己。
徐瑶歪着头，眨了眨眼，微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些？”
她心里很惊讶，自家这契灵，真的很聪明。
有些事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司南徒，来这里之后，两人也是各做各的事。
除了一些必要交流，两人连相处时间都很少。
司南徒其实一直有留意的。
从小就自己管自己，后来还一边读书一边兼职。
阅历比同龄人强上不少。
不过他也不喜欢刨根问底，所以一直都没表现出来。
但经历昨夜的死里逃生后，他觉得现在有必要问清楚。
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不会有那么多下一次。
他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司南徒靠着柔软的沙发，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道：
“嗯，其实之前就有这种感觉，特别是昨晚见到你轻松消灭了一只5级邪祟，并且她曾经还杀害过搜灵官，我就想问了。”
“徐瑶老师，如果你只是刚毕业的天文生，怎么会有那种的实力，还有你昨晚上使用的灵术，除了守阵，其它的在你给我的那本书上，一个也没提到过。”
司南徒清楚记得，徐瑶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比如监灵学院只传授初级灵术，更高级的灵术需要相应的功绩才能兑换。
那三个灵术并属于初级灵术，这一点他很确定。
按照实际见闻和书本描述，那三个灵术的威力远超初级。
特别是那个降下闪电的术。
令人震撼到窒息。
徐瑶如果只是普通的毕业生，怎么可能学到那种灵术。
特别是她每晚都出去巡查，风雨无阻。
每次问起来也敷衍了事。
他现在一回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江城有问题。
徐瑶抿了抿嘴唇，额头不由挂起几根黑线。
这位契灵先生的侦探语气是怎么肥四？
搞得我好像有问题似的。
难道要给你讲，是因为你太废，担心你帮不上忙，打击到你！
甚至怕你太热血，太主动，反而打草惊蛇！
呼！
真是够能加戏的。
呵，戏精先生。
司南徒见徐瑶不说话，推了推不存在的镜框，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徐瑶老师，不能透露吗？”
看到司南徒神叨叨的模样，徐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咳咳！”
她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司先生，我就是刚毕业的天文生，来江城是白教授的意思，本来我是没有资格直接接任江城驻地搜灵官的位置，这也是有白教授的推荐。
至于为什么会迟来三个月，因为那段时间，白教授在给我进行特训，所以才能学到你不知道的灵术。
还有为什么派我来江城，因为一年前这里发生过7级灵祸，驻地搜灵官战死，监灵局一直抽调不出人手。
白教授说凶手应该还藏在江城范围里，每天晚上都去巡逻，也就是这个原因。”
就这？
司南徒纳闷。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秘密。
至于这位白教授，司南徒也听徐瑶多次提起过。
是她的导师。
也是监灵学院的政治老师。
一切都索然无味！
......
徐瑶见司南徒突然露出一副苦瓜脸，立刻轻轻笑起来。
差点没欢呼出声。
叫你加戏。
该！
“司先生，那么你的看法呢？”徐瑶笑呵呵问。
“我...”
司南徒犹豫了一下，问了句：“真没别的了？”
徐瑶皱眉，略微沉吟几秒，点点头。
司南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期待。
还有什么呢？
“顺便捡到了一位契灵先生。”徐瑶白了他一眼，然后嗤嗤笑了起来。
司南徒：“……”
嗯！
没问题，就由我来找问题。
献丑了。
司南徒眼前一亮。
“徐瑶老师，听你说起过，这段时间江城一起灵祸事件都没发生过。”
徐瑶“嗯”了一声。
心事却飘远了。
据白教授说，先前没有驻地搜灵官的那段时间，她也派了讨伐者过来代管。
除了一些低级邪祟现身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最近三个月，邪祟就像是集体蒸发。
她还暗自纳闷，难道邪祟改吃素了。
要不是昨晚契灵发现了壁虎，徐瑶还真会以为江城变成了净土。
不过，现在终于有了方向。
油坊街！
想着，司南徒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觉得，或许应该从油坊街查起，既然壁虎都提到了，肯定是有问题。”
司南徒摸了摸脸颊。
闭眼，睁眼。
“特别是另一个司南徒！”
徐瑶眼神凝固，点头“嗯”了一声。
“司先生，遇见你真是幸运呢！”
她突然笑眼盈盈，盯着司南徒，打趣了一句。
的确。
她突然有种预感。
自己的这位契灵先生。
真不戳！
颜、智、体，全面发展。
就是有装逼倾向，得掰回来。
司南徒一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直的...我是直的。”
他暗自打气，视线左右闪躲。
徐瑶注意到司南徒的小动作，会心一笑。
真是有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