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蓝初小说 > 其他类型 >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司北宸裴云川小说结局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司北宸裴云川小说结局

水晶皂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

主角:司北宸裴云川   更新:2024-11-29 16:5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北宸裴云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司北宸裴云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水晶皂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司北宸裴云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

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

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

“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

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

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

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要跟她有关系,叫裴母知道了,裴母不用鹿头拐打烂她的嘴才怪。

“来人,去把齐管家和赖家的带回来。”谢莞泠发号施令,手在人群中点出几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叫他们去把人带回来。

王氏已经坐不住了,找借口要走,谢莞泠岂能如她愿?自己今天就是要断了王氏左膀右臂。

“大伯母且慢,这件事还没完呢。”

王氏头皮开始发麻,刚才还能装笑,这会儿连装都装不出来了,“这里有你们就行了,我最近身子不大舒服,吹久了风冷。”

谢莞泠一听,也不好为难她,便道:“是侄儿媳妇考虑不周了,叫大伯母吹了风这样冷的天受寒了可不好,大伯母回吧。”

王氏将手伸给身后的婆子,正要起身,又听见谢莞泠道:“娘,三婶,这大厨房的账本也不干净。”

一说到大厨房,王氏的汗毛算是彻底立起来了,身子刚起了一半又坐下,谢莞泠笑眯眯的看着她,“大伯母不走了?”

王氏气的快骂娘了,谢莞泠这人到底什么做的,短短几天时间,怎么什么都叫她查出来了。“大厨房也属我份内的事,你说这账面不干净,我这主事人哪走的开,便同你们一块儿理理这笔糊涂账。”

“好啊。”

其实王氏走不走,谢莞泠并不在意,今天她只是想把之前的那些糊涂账全给清一清,免得日后落到自己手里事发了自己要背锅。

再有,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在下人面前立一波威。

“厉妈妈,大厨房的事平时都是谁在管?”

厉妈妈听到上头喊着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道:“回四奶奶的话,大厨房的事平时都是布家两个大厨子在管,平日里的菜蔬肉食也是他们亲自去挑选的。”

曲氏悄悄探头在谢莞泠耳边说了一句,“布家两兄弟年轻时投身到咱们府上,十几岁就在大厨房做事了,手脚干净,从未做过半点不好的事情。”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这兄弟两个什么都好,就是不识字。”

谢莞泠明白了,这两个人虽然是管大厨房的但是不识字,大厨房的账本是另外有人做的。“齐家两个厨子只管厨房事,不管银钱,那大厨房的进账又是谁在做?”

厉妈妈闻言,惶恐不安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谢莞泠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厉妈妈还是怕了,“回四奶奶,大厨房的进账一直都是奴婢在做。”

“好一个奴婢!”

谢莞泠一边翻着厨房的账本,呵斥道:“欺上瞒下,真是反了天了!”

曲氏和林氏伸长了脖子去看,只看见上边第一行字就觉得头晕。

王氏还没来得及看,手里的账本就已经被谢莞泠丢到了厉妈妈脸上。“市面上十个鸡蛋都要不了十个铜板,你这倒好一个鸡蛋十个钱,你买的是金鸡下的蛋吗?啊?”

“半两银子买根萝卜,三两银子买斤猪肉,也不知你这萝卜是从什么土里种出来的这么珍贵?你这猪从小吃的又是什么,要卖到三两银子一斤!”

谢莞泠盛怒之下,厉妈妈已经吓得哭出来了,她一边磕头,嘴里念着“该死”。

谢莞泠扭头去问王氏:“大伯母,厉妈妈做出这样的事情,按照家规,是不是该将她的财产充入公中,在将人送官或是找个人牙子来卖了?”

厉妈妈一听到“送官”这两个字,慌不择路的爬到了谢莞泠的跟前,企图去抱她的腿,被绛绛一把抓住,拖了回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你的脏手来碰四奶奶!”绛绛啐了她一口,“好好待着。”

王氏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而这时厉妈妈仿佛也意识到王氏不会保她了,恶从胆边生,就是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夫人,您可要救救奴婢呀,奴婢这么多年来替您办了多少事儿啊!你可不能把奴婢送官呀!”

王氏迟疑了一会儿,厉妈妈这话里透着股威胁,她若不救厉妈妈,指不定厉妈妈不会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可她要是开口替厉妈妈说好话,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免以后不落人口舌,况且曲氏林氏都在,谢莞泠也不会轻易的松了口。

两害相权取其轻,王氏目光一狠道:“你和碧妈妈都跟随我多年,我一直拿你们两个当心腹看待,我有不少事儿都是交给你们去做的,谁知你竟瞒着我做下此等事情。”

最后一句话进了厉妈妈的耳朵,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干燥起皮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夫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做下这等事情就该接受惩罚。”

“四哥媳妇既已查证,断然是冤枉不了你的,你若还有良心,趁早认了罪,免得连累你的儿孙。”

厉妈妈本来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想直接把王氏供出,但王氏这会儿提起了她的儿子和孙子,厉妈妈果然打消了念头。

他们一家都是侯府的家生子,王氏真想动厉家儿子和孙子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吃过晚饭,裴云川看她还没睡意,便取了副棋子来,在小几上摆开,“今日偶然听见岳父说你棋艺很好,下一会儿?”

他手指夹住一粒黑子,在谢莞泠面前晃了晃。

反正也睡不着,谢莞泠取了白子,两人便开始在棋盘上拼杀起来。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窗上,烛花“砰”的一声炸开,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嗒”声落下,一局结束。

谢莞泠看着棋盘上被黑子吞噬掉大半的白子,输赢已定,她输的太惨了。她颓着脑袋,干脆把棋子一扔,道:“不玩了,玩不过你。”

两人技法相似,裴云川较她更胜一筹,总能猜到她下一步走哪,谢莞泠算计不过,干脆耍起了无赖。

裴云川见她这无赖样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就输不起了?”

谢莞泠“哼”一声,侧过身子,不看裴云川。

裴云川笑着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好,一边道:“夫人的棋艺确实不错,岳父所言非虚。只不过遇上了为夫,所以才落了下风。”

谢莞泠张了张嘴,一阵哑然。随即掩面而笑:“没见过这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见她笑了,裴云川越发没脸没皮起来,“你若想学好下棋,眼下就有个现成的好师傅。”

谢莞泠收住笑,故意嫌弃他,“谁要做你徒弟,好像你多厉害,我上赶着似的。”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裴云川把棋子装好盒,望着谢莞泠脸上满是笑意,只是眼底未见分毫愉悦。“不说别的,为夫肯定比之前教你的那位夫子要厉害的许多。”

她诧异的看了眼裴云川,又迅速撇过脸去从炕上下来,笈了鞋往屋里走。边走边大声嘟囔,“就会拿话哄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睡了。——小月,打水!”

裴云川边笑边摇头,把桌上的东西收好,看着端水进来的绛绛,抬了下手,旋即走了出去。

绛绛把水递给一旁的小丫鬟,低着头跟裴云川出去了。

东侧的厢房设在回廊拐角处一直没人住,成婚后裴云川就让人把这里改成了书房,因距主屋远,裴云川大多还是留在以前前院的书房处理公务,这里便堆了一些杂书。

绛绛站在裴云川面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裴云川慢条斯理的整理了皱起的袖口,抬头看向绛绛时,眼神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宽和。“酿酿去哪里了?”

“回世子爷的话,酿酿她……她回家去了。”

“放肆!”

短短两个字掷地有声,重重的打在绛绛心上,她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世子恕罪!酿酿也是为了家人才迫不得已做了七皇子的眼线,可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世子的事情!”

裴云川揉了揉额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年前二十五日。奴婢值夜时听见酿酿在哭,嘴里还说着对不起您的话,这才知晓,酿酿原是七皇子的人。”

裴云川虽是气愤但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惊讶,绛绛跟他身边多年,多少也能揣测出一二,她张了张嘴,询问道:“世子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嗯。”

绛绛以为酿酿跟自己一样是裴云川从外面买回来的,实则不然。酿酿其实是司北辰过了明面送到裴云川屋里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两人虽情谊深重,但司北宸做事儿爱留心眼,裴云川觉得司北宸不信任他,为此两人还红过脸。后来裴云川也想明白了,纵然心中不悦,到底还是把酿酿留下了。

绛绛咬牙,眼泪夺眶而出,她结结实实的给裴云川磕了几个头,“背主是大罪,奴婢不敢求世子饶恕酿酿,但求世子能留她一口气,让她苟活在这世上便罢了。”

裴云川道:“你与她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只是她这次触怒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真正的主子,我插不了手。”

“什么……”

绛绛双目放大,“世子的意思是?”

“你要是知道酿酿在哪,便叫她歇了投靠三皇子的心思。三皇子为了扳倒七皇子下了那么大功夫却栽了跟头,三皇子找不到她便杀了她的母亲,尸体就在城南乱葬岗。”裴云川闭上眼睛,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

“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吧?”

裴云川缓缓睁眼道:“她好歹把母亲尸骨收敛埋葬,也算成了母女一场情分。”

绛绛不做声,裴云川知道她听进去了,也不再说什么,回屋拥着媳妇睡觉去了。

绛绛第二天一早果然出了门,谢莞泠不明所以,但还是准了。

束柏将这事汇报给裴云川,裴云川漠不关心,只道:“由她去。”

说完这话,便又专心侍弄起了手中的腊梅。

上午给裴家族老拜年,下午又有客人到来,谢莞泠同两位嫂嫂忙着指挥人洒扫布置,摆酒上菜,时不时的还要过去婆婆作陪,伺候吃菜喝酒。

席面开了没多久,张家母女方才姗姗来迟,“老夫人,太太们,我来迟了,你们都吃上了!”

张夫人一来,席面上更热闹了。有夫人揪着她不放,说她既然知道自己来迟了,就该自罚三杯。

张夫人也不矫情,从丫鬟手里接了杯子豪气的一连敬了大家三杯。

张舒香同长辈见了礼便溜出来找谢莞泠,用手捏她腰上的软肉,惹的谢莞泠一声娇嗔,“舒香。”

“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的谢皎皎,自嫁了人就把我这个手帕交给忘了吧?”

张舒香埋怨她的时候,嘴巴微微撅起,脸蛋冻的有些红,看着十分娇憨可爱。

“怎么会呢。”谢莞泠将人带到一旁坐下,伸手刮她鼻子,略带歉意,“上天就是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忘了张姑娘。”

张舒香不吃她这套,撇过头抓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似乎是在发泄谢莞泠忽略了自己的不满。

“好姐姐,快别生我气了。”

谢莞泠戳了戳她的手臂,“我这不是忙嘛,正想着得了空就去找你呢。好些日子不见,你一来就跟我置气。”


“爹新收的那画看着还不错,就是不值什么钱,没什么好看的。”谢行枝拉过妹妹,“走,哥带你去相国寺吃羊蹄去。”

谢莞泠一听羊蹄就有些馋了,自嫁了人还没出去逛过,从前爱吃的那些小食也有很久没尝过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小月要去准备马车,谢行枝摆手说不用马车,叫小月给谢莞泠拿了帷帽,两人骑着马就出去了。

谢行枝一溜烟跑出好远,回头见妹妹没跟上才放慢了速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大相国寺,谢行枝找了个羊蹄做的不错的小店坐下,要了份羊蹄和几个招牌菜,让店家温了一壶酒送上来。

羊蹄上裹了一层油亮的辣子,谢莞泠一口咬下去,嘴角流油,一脸满足。

谢行枝也不嫌弃妹妹,拿帕子给她擦干净嘴,“慢慢吃,不着急,不够再点。”

谢莞泠一边啃一边感慨,“我可太念着这一口了,在侯府都吃不到。”

“吃不到?你想吃知会一声,侯府多的是下人,还没人给你买吗?”

谢莞泠摆摆手,道:“他们很少从外头买东西来吃,就算要吃也是叫人来家里做,不比在街边吃饭热闹?。”

裴侯爷和曲氏都不爱这些零嘴儿小吃,裴云川对于吃这一块儿更是寡淡,只要菜里没毒,就是烧糊了他也吃的下去。

至于家里的几个伯母婶婶,谢莞泠本人不太了解,但从绛绛口中听过,几人自持身份,从不会在街边小店凑合。

谢行枝听罢,也点点头,附和谢莞泠,“这样看来,小妹你嫁了人过的也不是很开心啊。”

他一边说话,嘴里吐出一块骨头,没留意到对面的妹妹已经皱起了眉。

天上簌簌落下小雪,苏南宇推门进了雅间临窗坐下,看着窗外的雪景,一边等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雅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一位身披鹤氅年过花甲的男子,男子一进屋就把身上的鹤氅解下,露出一身黛青色的华贵衣裳。

身侧的纤弱少年接过鹤氅,很自觉的退到了屋外。

苏南宇见了这人,忙起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

“行了,这是在外头,不比宫里,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你对我的称呼,也改一改。”

永康帝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啜了起来。“南屏山的事情查清楚了?确认去老七所说,是座大铜矿?”

苏南宇点头,再开口时便改了称呼,“回老师的话,南屏山的事情我已全部核实清楚,确认无误。南屏山里面藏着一座大铜矿,若真能开采,这于我朝来说可真是大喜事一件。”

永康帝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起来,“难怪啊,难怪。”

苏南宇不解的看着永康帝,永康帝意外有耐心的解释起来,“大朝会那天早上,老三把老七私采铜矿的事情呈给了我。”

苏南宇一听,头皮开始麻了,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私采铜矿,这可是大罪,七皇子应该没有……”

永康帝点头,道:“他倒是有这个心,只是没防住身边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老三。大朝会前一晚,他大概是发觉了不对,连夜进宫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身前的茶水白气袅袅,茶香清雅,苏南宇有些口干,端起来一气喝了一盏,热茶下肚,身子也暖了起来,说话也不打抖了。

“这么说七皇子也算谨慎,否则真要在这件事上栽个大跟头了。”

“要是真谨慎,就该把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老七的火候到底差些,不过还是比老三强。”永康帝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年纪这么大了,几个儿子正当年轻力壮按捺不住的时候,为夺嫡打的头破血流,他这个做父亲的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一直默不作声,做一个旁观者。

饶是苏南宇自认为算了解永康帝的,也看不懂永康帝这做法。

依他之见,几位皇子争来争去无非就是在抢东宫太子之位,若是早早定下储君,将其他几位皇子各自封王遣回封地,局面可要比现在好看的多了。

大皇子乃中宫嫡出,四十多了还未封王封地可谓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了。

永康帝将手里的梅花糕掰了一小块下来,塞进嘴里,边吃边感慨:“皇帝年轻那时候多子是福,老来就是祸咯。”

苏南宇敛了神色,微微低着头,声音也往下降了几个度,他安慰永康帝:“便是寻常人家多了几个钱,等父母老了,亲兄弟也是要争来抢去的。”

“现在几位皇子争来打去,还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伺机而动,老师何不立下储君,这局面稍微也能控制得住。”

永康帝最烦人跟他提立储的事情,不过这人是苏南宇,他难得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只是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了苏南宇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既然说了这话,不妨替老师想想,这几位皇子中,我该挑谁做太子啊?”

苏南宇一顿,立时三刻不知该怎么回永康帝这话。

永康帝看他难受的表情,反而乐了,“都说旁观者清,你一个局外人尚且难以选择,我面对的可都是自己的亲儿子,这又该如何抉择?”

苏南宇不说话了,他实在答不上来。

在他看来,永康帝放任几个儿子在眼皮子底下打架分明跟养蛊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苏南宇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将头转向窗外,目光落下,正巧撞见谢家兄妹骑着马悠悠的走街串巷。

永康帝见他心不在焉,也跟着去瞧,一眼就认出谢莞泠来。“这不是裴四郎的夫人么?旁边那男子面生的很。”

苏南宇闻言回神,笑了笑,解释道:“那位谢家三郎,裴世子夫人的哥哥。——我曾远远的见过一次。”

其实他们何止是见过,两人还同桌吃了饭,也不知是哪个二傻子安排的座位,京畿人人都知他苏南宇退了谢家女的亲,还将二人安排在一处。

那顿饭他没吃几口,倒是看了谢行枝不少的白眼。


谢太傅和平阳侯关系虽然好,但也明白这事儿自己插不进手,好在永康帝也算仁慈,顶多就是把人关起来打几板子,不会出人命。

谢太傅挺有把握的,“你等着瞧,最多过了小年夜,人就放出来了。”

“那我去给皎皎修书一封,让她安心。”沈氏遂道。

谢太傅摆摆手,“就这点小事,不用特意写信告诉她,小年后不是要送年礼吗?那会儿再叫人送句话就是。”

沈氏一想也是,便将这个想法打消了。

谢莞泠把年礼的单子看完,交给绛绛去办,又问小月家里来了人没有。

小月摇头,以为她说谢家的年礼,摇了摇头,“没呢,姑娘糊涂了,按照日子,最早也得后天家里才会来人呢。”

谢莞泠蹙了下眉,信已送达,谢太傅应该早就看见了,但却没有回信。看来平阳侯这事儿并不算大,要是出了大问题,谢太傅就该劝她不要掺合进来了。

近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谢莞泠的眉头舒展开来,裴云川进门见她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开口询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莞泠笑答,“小年夜自然是高兴的。”

裴云川牵过她的手,“今晚街上有热闹看,等吃过晚饭,我带你出去瞧瞧。”

谢莞泠把脖子一缩,表情十分抗拒,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算了算了,外头可冷了,咱们吃完饭还是早些回来吧。”

“前些日子下着雪,我见你还带着几个侄女在花园里团雪球,今个儿又怕起冷来了。”

谢莞泠撇了撇嘴,心道玩雪球跟出去吹冷风可不一样。

她不乐意的拧着眉头,裴云川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的宠溺,“不去就不去吧,早些回来歇着,等天气暖和些我在带你出去。”

“我让小厨房预备了梅子酒和羊肉饼,咱们回来一起喝一些。”谢莞泠挽上他的手臂,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裴家的规矩,新媳妇进门头一年在小年这天得先去祠堂,在一群本家亲族的见证下祭拜祖宗,讨个吉利。意为新妇已经得到了先人的认可,只有这样,大年夜晚上才能以裴家人的身份进祠堂祭拜。

曲氏为了这事儿提前交代过谢莞泠,虽然只是走个过场,祭拜的贡品规矩却是不容出一点儿错,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吉利,她这个媳妇没资格进裴家的门。

谢莞泠起初还觉得这事儿没什么了不得的,曲氏几次耳提面命之下,她方才将此事放在心上,事无巨细,一一看过才放心。

没承想到了这天还是出了岔子。

小月扶着谢莞泠跪下,轻轻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两个头,就在第三个头快要磕下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呀!你们看,祖宗牌流血了!”

“怎么回事!”

裴母第一个走到祠堂中间,看着祖宗牌位上“祖德流芳”的“德”字下方正往下流着暗红色的液体,裴母一惊,差点站不稳。

定远侯和曲氏四目相对,看着儿媳脸上满是担忧,其他三房心思各异,只是除了王氏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围观的裴家族人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祖宗牌位流血,看来谢家女当真不配做我裴家妇。”

“四奶奶嫁进来的时候订过三门亲,最后都不了了之,外头人都说她克夫,我还当是都是流言呢,这下……”

“谢家女怕是不祥之人,先人才会给出这样的预示。”

声音虽小,但谢莞泠多少听进耳朵里了,她脸一白,幸好人这时候跪在地上,两手掌心撑着地面,否则怕是也要支撑不住倒下去了。

“姑娘……”

小月慌了神,新媳妇祭拜祖先,祖宗牌位却流了血,这事儿传扬出去,她们姑娘还要不要活了。

谢莞泠抬头,目光钉在了“德”字上,面对族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裴云川听了这些话,心里“哗”的一声烧起过来,把脸一沉,转过身面对一群族亲,“胡说八道些什么!”

几个长辈脸上不好看了,其中一个老者忍不住指着裴云川,“四哥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其余人则是畏缩的看着裴云川。

裴家一族多出文官,只有定远侯这一支出武将,裴家族人多惧怕侯府的人,尤其是裴云川这种上过战场杀过人,刀尖上舔过血的。

裴云川额上的青筋跳起,眼看着就要藏不住怒火爆发,裴母适时开了口,“四哥儿!没了规矩,怎么跟你叔伯说话的?”

“祖母,孙儿知错。”裴云川看向身侧跪着的谢莞泠,嘴唇动了动。

裴母这时候也头疼的紧,谢莞泠嫁进来这么久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对她还有定远侯夫妇都是孝顺的紧,十分得自己心意,怎么偏生出了这样的事情。

王氏挤到裴母身边,“母亲,这四哥媳妇嫁进来这么久,咱们都知道她是个克勤克俭,温柔恭顺的好媳妇。只是拜先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吉利,不如先把四哥媳妇送回院子,等过完今天在处置吧。”

王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

谢莞泠眸光一冷,好个王氏,一番话听着像是为她着想,实际上就是要坐实她不吉的传闻,今天王氏的计谋若是得逞,将她送回了院子里,怕是不久后王氏就会想办法让她下堂了。

曲氏拿不了主意,有心要帮谢莞泠解围,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看向丈夫。

定远侯虽然是一家之主,可此事关乎后宅,又在母亲和一众族老面前,他还真拿不定主意,只道:“祖宗牌位没几天前才修缮过,怕是那工匠做的活不精细才会这样,让诸位叔伯兄弟见笑了。”

“大家今儿且先回去,待下次吉日再请诸位前来。”定远侯虽然也忌讳这件事,但在族人面前还是要保全自家的面子,所以他不赞同王氏的提议,寻了个借口让大家顺台阶下了便是了。

裴母也连连附和,偏生方才那老者又叫嚷起来,“这事不见得是工匠的错,谢家女未出嫁前克过好几任未婚夫,这大家都知道吧?”


司北宸疑心重,裴云川在这件事上算是一个知情人,他自然避免不了被司北宸试探,两人为此又闹了嫌隙。

直到大年初一那日,司北宸才查出泄密之人是酿酿,可那时酿酿已经闻风跑了。

前天晚上裴云川借绛绛之口告诉酿酿生母已死的消息,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罢了。

司北宸收了伞,推开门随手将伞扔给随从,便带着裴云川从小道绕进后花园,来到一处荒凉的小院,此刻小院里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会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裴云川越过司北宸直接朝着有灯的小屋走了进去,屋里站着两个婆子,手里拿着两寸厚的木板,上面还沾了褐红色的血迹。

再看脚边的干柴堆上,正躺着一大团皱巴巴的脏布,屋里浓郁的血腥味在时刻提醒着裴云川,这“脏布”就是酿酿,那些脏污其实是一层又一层的血水混着泥土板结在衣服上,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听见人进来,那“布团”动了动,身子渐渐舒展开,露出一张满是血痕和黑灰的脸。

酿酿看见裴云川来,顿时止不住的哭起来,受了这么久的折磨,她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她趴在地上,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裴云川爬去。

“世子……”

裴云川往后收了脚,并不愿意酿酿碰自己。

酿酿惨笑一声,撑着身子给裴云川磕了头。“奴婢将南屏山一事泄露给三皇子,害得世子与殿下生了嫌隙,险些翻脸,奴婢真是该死。”

嘴里说着该死,可她面上却还带着笑容,略带嘲弄的看着两人。

裴云川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司北宸一见他这动作便知他闻不得酿酿身上的味,特意让人把窗户打开了。

屋外刺骨的风一下灌了进来,激的酿酿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有罪不该来我这请,你的主子是殿下。”

裴云川不想跟她多话,直接开口问起:“你让殿下请我到这来,到底想说什么?”

酿酿很有些手段,在三皇子明知她不可信的情况下还被酿酿盗走了这些年收受朝臣贿赂的账本,本来是用来做交换母亲性命的筹码,谁知司北宸正在气头压根不吃这套。

没想这账本成了她到底保命符。

酿酿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冷风吹的她直哆嗦,连话也说不太利索了,她只好将身上的衣服裹紧,颤巍着:“殿下能否行个方便,让奴婢与世子单独说话?”

司北宸横眉冷眼,仿佛看一眼酿酿都嫌脏,“酿酿,我肯让你见云川已经是做了让步了。”

这话便是拒绝了。

酿酿道:“既如此,奴婢无可奉告。”

司北宸淡然笑了笑,轻声道:“好气节。”

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顿时让酿酿觉得浑身发冷,司北宸的手段她是知道一些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祈求的目光转向裴云川。

裴云川看了眼司北宸,“你先出去吧。”

司北宸不满,眉头拧起,正要说什么,被裴云川抢先,道:“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你先出去吧。”

裴云川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司北宸连带着也嫌弃起他来,“就你会做好人。”

司北宸刚出去,酿酿爬到裴云川脚下磕头,“世子,奴婢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只求您看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替奴婢救救奴婢嫂子和孩子!”

裴云川不语,酿酿将要伸手来拽他衣摆的时候,被他侧过身躲开了。“你曾服侍过燕烟皇妃,七皇子并不是无情之人,只要你交出账本,念着这份旧情,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酿酿听到裴云川提起已故的皇妃,槁木一样的身体颤动起来,“皇妃,他才不会念着娘娘的旧情。”

她伸出瘦如枯枝的手死死的拽住了裴云川的袍子,裴云川本想扯开,却不知她小小一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拽不动。

无奈,裴云川只得让她拽着,酿酿张口道:“娘娘与世子是旧相识,难道世子就不想知道娘娘是怎么死的吗?”

裴云川闻言,脸色一变,他低头俯视酿酿,她脸上有嘲弄有讥讽,甚至还有……得意。

他这次没有留情,一脚踹在酿酿肩膀上,她本就是强弩之末,裴云川这一脚下去,她整个人好像散了架一样倒在了地上

痛意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咳嗽了几声,笑道:“娘娘也算是为了您才丢了性命的,您当真如此绝情?”

酿酿原是七皇子府的家生子,从燕烟入府就在身边伺候了,年纪虽小但办事机灵,在燕烟身边伺候了两年,很得燕烟信任,凡有事不论大小都不会瞒着酿酿。

后来司北宸发现她在习武这方面很有天赋,才挑中她送去训练,燕烟去世的前一年才回府,重新调到燕烟身边伺候。

她也是目前伺候过燕烟的丫鬟中唯一还在京城的人。

“怎么样?世子,只要你肯答应奴婢所说,不管是账本还是其他的东西,奴婢都会对世子知无不言。”

裴云川声音中卷着怒意,放在袖中的手也攥成了拳头。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酿酿,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酿酿怔了一会儿,随后冷冷的笑了起来,状若癫狂,“也罢也罢,奴婢知道,只要是世子想找的东西,就没有找不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既然这样,世子杀了我吧!”

酿酿说完,把眼睛一闭,倒在柴垛上不动了。

裴云川转身就要离开,酿酿闭眼假寐,却还在留心着他的脚步,良久未闻开门声,她正要睁眼看看,却听见一男人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答应你。”

酿酿扯着嘴,笑了出来。

风雪骤紧,司北宸在门外等的没了耐心,一把推开门进来,只见裴云川整个人像桩子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脸色阴沉的可怕。

酿酿躺在地上没了生气,嘴角沁出血迹。

“死了?”

裴云川听见他的声音,“嗯”了一声,折身往门口走去,方才那股浑噩被冷风一吹散了不少。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