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苕溪沈母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我为提高家庭地位,故意拿乔全局》,由网络作家“江入年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江又愤怒又觉得耻辱。刷的站了起来,横眉怒目,鼻孔张大,本来老实敦厚的外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凶相,周围的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避开刘江的眼神,不着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想要找到一个既安全又能看戏的位置。就在旁人以为他要上前打人的时候,沈苕溪也跟着站起来,她拍了拍刘江的胳膊,轻叹了口气,厌恶的看了眼桌角坐着的男人,又用很小声的声音对着刘江说了几句话,因为声音很小,周围的人都没听清具体说的是什么,只能模糊的猜到,漂亮女生和桌角的男人是认识的。难道是什么三角恋?你爱她,她爱他?不对不对,这两人只是在相亲,还不到那种程度吧。只见她说完,愤怒的下一秒就要打人的刘江,一下子怒气就消失了,不仅不生气了,反而还开始安慰起沈苕溪,说着说着又扭头瞪了一眼男子...
《婚后我为提高家庭地位,故意拿乔全局》精彩片段
刘江又愤怒又觉得耻辱。
刷的站了起来,横眉怒目,鼻孔张大,本来老实敦厚的外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凶相,周围的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避开刘江的眼神,不着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想要找到一个既安全又能看戏的位置。
就在旁人以为他要上前打人的时候,沈苕溪也跟着站起来,她拍了拍刘江的胳膊,轻叹了口气,厌恶的看了眼桌角坐着的男人,又用很小声的声音对着刘江说了几句话,因为声音很小,周围的人都没听清具体说的是什么,只能模糊的猜到,漂亮女生和桌角的男人是认识的。
难道是什么三角恋?你爱她,她爱他?
不对不对,这两人只是在相亲,还不到那种程度吧。
只见她说完,愤怒的下一秒就要打人的刘江,一下子怒气就消失了,不仅不生气了,反而还开始安慰起沈苕溪,说着说着又扭头瞪了一眼男子,但是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生气了。
周围的人好奇死了,竖着耳朵听,就差直接凑到他们脸上去吃瓜,可惜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声,刘江为了保护沈苕溪的面子,安抚她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哄好沈苕溪之后,将桌上的剩菜倒在碗里,搅和搅和迅速把碗里剩下的饭吃完,带着姐妹俩离开。
留下一众好奇的食客在原地挠心挠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悄悄觑向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张之梁也好奇,沈苕溪对男人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跟他有关,且不是什么好话。今天休息,他本来是打算去供销社买块肥皂的,他用的勤。
他每天必须洗澡,而且换下来的衣服必须当晚就洗干净晾干,要不然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别人一块肥皂可以用几个月,他通常一个月都用不到就没了。
结果他还没走到供销社,快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讨论有小夫妻出来吃饭,点了三个荤菜,真败家啊,不过那男人老婆,长的真漂亮,光看着她,不用菜,都能吃下一大碗米饭。
有人反驳,“白米饭谁吃不下,我不用菜还能吃下两大碗呢。”
“哎呀,我不就是想表达,那女的很漂亮嘛,你也要跟我杠。”
“那确实是漂亮,大眼睛看我一眼,心都能化了。”
......
听的多了,他经过饭店就下意识朝里边儿看了一眼,想着,能有多漂亮?要说漂亮,他就没见过比沈苕溪还漂亮的人,上辈子也没有。
结果一眼就看见吃的正香的沈苕溪,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从他的位置,看不清脸,刚好被窗隔给挡住了,只觉得身形有些像他大哥,又觉得有些不像,心微微提起。
快步进去,这才看清男人的脸,憨厚老实,不是大哥,但他却并没有因为松口气,反而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去窗台随便要了碗面,找了个离她们不远的位置坐下。
一听才明白,这男的原来是她的相亲对象,听到男人越发殷勤的话,忍不住直接嗤笑出声,沈苕溪她是什么眼光,这样的男人也想要?
不过如果是沈苕溪的话,又好像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像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一旦让她不如意,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只是这男的对她这么殷勤,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手笔的带她下馆子,不正好符合她的要求,怎么上一世没在一起,反而最后还是缠上了他哥?
其实当时家里人都在怀疑,这小子怕不是喜欢那小姑娘,只是嘴硬,不肯承认,要不然他脑子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这么轻易给糊弄住了。
只是没想到,长大后双方对对方都这么看不对眼。
作为哥哥,张之栋肯定是偏向张之梁的,可人家小姑娘也没说什么,就是语气不太对罢了,张之栋嘴唇微抿了一下,识趣的没有接这个茬。
反倒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见者有份。”
沈苕溪展颜,笑颜如花,她哪里真舍得,这么大一个鸡呢,吃的真肥啊,红烧最好!
拎着篮子,也不柔弱了,健步如飞,稍不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张之栋看着人走远,摇摇头,拾起地上的背篓,躲在树背后的张之梁看到这一幕,哼笑一声,特瞧不起,沈苕溪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有利可图的时候她比谁都快,比谁都亲热,一旦达成目的,就会瞬间把你抛在脑后。
张之栋听到声,惊的往后看,“谁?!”
“哥,是我。”
看到是张之梁,张之栋松了口气。
转而又有些担忧的责怪道,“怎么跑山里来了,还跑这么深,多危险。”
从小家里就不让他们去山里,太危险,张之栋仗着自己力气大才敢在山里自由出入,在山里久了,他更清楚深山老林的危险,对张之梁独自上山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张之梁对哥哥刚刚的行为还不满呢,微微有些翘气,睨着他似有若无地笑,“我是好心,但好像是好心办了错事,打扰到你们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张之栋对唯一的亲弟弟,相当的纵容,即使张之梁都已经开始上班了,他还是一直把他当小孩,就算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也没有生气。
张之梁当然也不是真的和哥哥生气,他上辈子以及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只是一时间害怕大哥又跟上辈子一样,被沈苕溪缠上,将来被沈苕溪折磨,他觉得他重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大哥过得比上辈子更加好,更加顺遂。
他觉得上一世大哥之所以过的不好,都是因为沈苕溪,因为她的贪慕虚荣,才逼的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身体的想要赚大钱。
他一定要隔绝两人在一起的所有可能!
张之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大哥,笑眯眯地打趣,“哥你喜欢沈苕溪那丫头啊。”
张子栋一怔,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没有的事,我们就是碰上了,她一个小姑娘在山里太危险,我就顺道给带下来了。”
神情自然,他是真觉得这事不算什么大事,这要是别人看见,他或许还要考虑一下怎么让人不要说出去, 毕竟事关女孩子的清白。
既然是张之梁,就没有这个困扰了。
对张之梁,他也没有撒谎,没必要,他内心,还是不认为他和沈苕溪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张之梁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的,他也有心试探一下,虽然心里确认,大哥绝对不可能喜欢那个坏女人,但是,万一呢。
张之梁仔细瞧大哥的脸色,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松了一口气,又笑了一下,张之梁与张之栋相比要瘦弱不少,脸却更加清俊,隔代遗传了爷爷的酒窝,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探出头,清亮中带着甜味儿的少年。
小时候更甜,那会又迷信,因为生出来太瘦小了,就留了长辫儿,说是这样孩子才好留住。张之栋曾经一度以为,妈妈给他生了个小妹妹,还是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妹妹,宝贝的不行。
大人都说是弟弟,他还以为是骗他的。
后来懂事了,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弟弟,他们没有骗他。
张之梁的小辫儿一直留到上了小学,被同学嘲笑才吵着闹着要剪掉,他的头发养的好,乌黑油亮的,家里也是精心养的,那时候,很多小孩,尤其是女孩,头发都发黄发燥,比不得他。
真要剪掉,还真舍不得,但是小孩子不懂,别人笑他,受不了,回来哭着吵着要剪掉,也只能随他。
据张之栋所知,当初带头起哄的就有沈苕溪那小丫头吧,难怪小弟不待见她。
眼下是担心他和沈苕溪好上?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总不能还记仇吧,不过张之栋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好奇,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
“不捡柴了?”一下子暴露了刚刚在偷听。
“不捡,家里还有。”
“哥我帮你拿吧。”
“不用。”
“哥你给了沈苕溪一只鸡。”慢慢试探。
张之栋无奈,“人家都看见了。”这和沈苕溪的理由一样。
张之梁信了,他不觉得大哥有必要骗他,但他还是带着不悦的语气,强调,“妈不喜欢沈苕溪。”
上一世,他妈都是捏着鼻子同意的两人婚事,要不然沈家会闹啊,一个会计家一个村长家,如果不快点解决,还不知道要闹多大。
他爸村长的位置虽然稳,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在村子里,你过的越好,盯着你的人就越多,有的是人想要看你倒霉。
所以两人婆媳关系也一直处的不是很好,他妈自己就是一个爽快利落的人,所以就特别看不惯别人偷懒,不干活,整天吃闲饭。
另一个呢,更不可能吃亏,嫁都嫁进来了,又不可能再退,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你敢说她,她就敢撅回去。
偏偏那时候,他大哥就跟吃错药了一样,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频频顶撞长辈,后来还是开放之后,他哥在城里找到活干,赚了点钱,两人搬到城里去才好了些,不过之后,他能看见那个坏女人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在之前,他是一点没看出,他哥居然还是个怕老婆的!
现在搬出张母,无论他大哥现在有没有那种想法,他都要让这个念头打消。
张之栋比谁都清楚他妈的性格,正常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让沈苕溪进张家大门的。
纵使张之栋认为自己不可能娶沈苕溪,这一刻,他脸色还是淡了下来,目光落在了他身前一点的张之梁身上。
纵容不等于他可以替他做决定。
沈母当然知道沈苕长心里在想什么,她没有点破,到底是年纪小经事儿少,这年头,不是长的漂亮嫁给有钱有权的就能过的好。现在这个环境,长的太漂亮,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就算能嫁一个当官的,人不好,又有什么用呢,反倒是要吃苦。
他们毕竟是农民,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总是要矮人家一头的,还不如嫁一个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能对媳妇好的。
沈苕溪长的太漂亮了,沈母有时候都担心的夜里睡不着,想着万一女儿哪天要是被当官的看上了要怎么办,不嫁,怕人报复,嫁了,又担心她过的不好。
也怕大女儿为了过好日子,不管不顾一定要嫁城里人,到时候被人欺负了,他们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
就想着,能早点定下也好,她也就安了心了,既然男方没问题,她这两天得给媒人捎个信,男方那边估计都要起疑心了,还得想个说辞,真是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沈母深深的叹了口气。
沈苕长从二婶家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尾的小破屋打牌,也不来钱,一是怕被人发现,二就是兜里也没几个子,这个年纪,就算下地干活赚工分了,年底分钱,还是家里长辈在管着他,根本到不了他们手里。
偶尔给个几毛一块的,已经非常不错了,能好好的请几个兄弟喝一顿。
打完牌结束已经是半夜了,一群人趁着月光回家,走到最后,只剩下沈苕长和沈兴运了。
岔路口,沈苕长与沈兴运不顺道了,沈兴运家还得往里走百十来米。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别摔了。”沈苕长跟沈兴运道别,说完转身就要走,沈兴运在后面叫住了他。
“勺子,等等——”小孩一起玩,就喜欢给人起外号,沈苕长名字里面有个勺,大家就开玩笑叫他勺子,他也不在乎,这么一叫就是十几年。
沈苕长疑惑的扭头,“怎么了?”
沈兴运舔了舔嘴唇,满脸犹豫,“你之前打听那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靠,当然要说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沈苕长一听就火了,他特意拜托的事,烟也抽了,酒也喝了,发现问题了还特意瞒着他?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你别生气,主要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事我没有证据,我总不能乱说吧。”至于为了还是打算和沈苕长说呢,因为他和另外几个人私底下琢磨了一下,能让沈苕长这么卖力,肯定是替家里人打听的,打听的又是男的,单身,就很明显,是给家里姐妹打听相亲对象来了。
但,沈苕长几个姐姐妹妹,没结婚,又适龄的,只有沈苕溪一个人。
那沈苕溪是谁,该说不说,和他一般大的,几乎没有人不曾暗恋过她,即使知道自己没戏,但还是控制不住心动啊。
沈兴运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但是作为曾经现在都还喜欢的女孩,他不希望她将来过的不好,所以在知道沈苕长是替沈苕溪打听的时候,就格外的重视,好几个晚上都跑到隔壁村子里去蹲着。
也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就在昨天,他听见有户人家在抱怨,家里的小猫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本来他还觉得没什么,村子里的猫都是散养的,有的小猫还没认家,丢了很正常,但是后来他突然想到,中午的时候,沈苕溪相看的对象在院子的后门,用香肠喂一只小猫,然后把小猫骗到屋子里去了。
走到堂厅,一张实木大方桌,四把凳子,一大家子人除了大姑子都到齐了。
这两年她算是看明白了,丈夫这一家,大大小小,别的不管,吃饭一定是最积极的,也舍得在吃上面花功夫。
当初就是看重这一点,她才会选了身材矮小,皮肤黢黑的沈苕华,当时同一时期下乡长的斯斯文文的男知青对他表示好感她都没同意。
好在她没选错,在沈家只要不作妖,做儿媳的想要吃饱肯定是没问题,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安安心心的跟着沈苕华。
沈家今天的早饭是一人一碗红薯稀饭,三四块的红薯混着稀稀拉拉的白米。
不是农忙的时候,只有中午才能吃上扎实的红薯米饭,虽然依旧是红薯多大白米少,不过贾慧云是满意的,村里很多人还吃不上呢。
就稀饭的小菜一般是腌萝卜之类的腌菜,或者是山上采的野菜,今天婆婆大方,炒了一盘尖椒鸡蛋,特别刺激食欲。
鸡蛋是分好的,一人一筷子,多了是没有的,毕竟是难得的荤腥,照沈母的话来说,要是让这群饿死鬼自己来,等她忙完怕是连个味儿都尝不上。
沈家包括她一共是八人,公公沈塘,婆婆李秀花,两人生了四个孩子,最大的就是她丈夫,沈苕华,老二大姑子沈苕溪,老三老四是一对双胞胎,分别叫沈苕森,沈苕林,最小的是女孩,沈苕娟。
位置刚刚好,一边坐两人,现在只有丈夫和小姑子旁边空着,其余都坐满了。
沈家没有等人吃饭的习惯,沈母从来不惯这坏毛病,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喊了吃饭,你不来,饭菜吃完了可别怪别人。
贾慧云靠着丈夫坐下,端起稀饭就是吸溜,咸辣的尖椒鸡蛋混着香甜软糯的红薯,别提有多香了。
就是可惜鸡蛋实在是太少了,细细的吃也很快全部吃进了肚子,看看丈夫,也是如此,失落的收回视线。
又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大姑子位置上,她们都是辣椒比鸡蛋多,只有沈苕溪碗里每次都是鸡蛋比辣椒多,看起来分量是差不多,实际差可多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嫉妒了,想明白了,毕竟一个是亲闺女,一个只是儿媳妇,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算不重男轻女的家庭,那也是给儿子吃,她这个儿媳妇能不能吃上还是个问题呢,争这个又有什么用,争过来也是进了沈苕华的嘴里,她又分不到一口。
她就是馋,那可是鸡蛋啊,这年头谁不馋。
沈苕娟一惯喜欢粘着大姐,家里孩子只有她们两个是女孩子,天然的比哥哥弟弟来的更亲密,加上大姐漂亮,家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大姐了。
她看到城里大嫂盯着大姐碗里的鸡蛋,伸手将沈苕溪的碗往她的那边挪挪,又暗戳戳的瞪了她一眼,不敢太明显,怕被揍。
做完这些,还是不放心,扯着嗓子喊,“大姐你快点来,今天早上有炒鸡蛋,我给你看着呢。”
小心机很明显了,就是警告贾慧云不要想着打沈苕溪鸡蛋的主意。
本来低头吃饭的大家纷纷抬起头看向这边,贾慧云尴尬的扭头,小跟屁虫怎么这么贴心,可惜不是她妹妹,也不对她贴心,就没什么意思了。
沈苕溪正在屋子里往脸上抹雪花膏,听到小妹的话,立马回了一句,“来了。”
慢悠悠的动作加快了不少,这是有人惦记上了她的鸡蛋,虽然知道有小妹给她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总是偷懒不想下地,沈母正在气头上呢,怕就怕她一个生气,把她的鸡蛋分了,那可哭都没地方哭了。
一碗混着鸡蛋的红薯稀饭下肚,沈苕溪空了一晚上的肚子总算是舒坦了,无意识舔舔嘴唇,鸡蛋可真好吃,要是天天可以吃到,她都不敢想她会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小姑娘。
其实真要说起来,沈家条件不差,想要吃好难,吃饱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根本不存在沈苕溪对沈说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贾慧云很满意,但沈苕溪可不想过那种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干农活,结果一年到头,肉都吃不上几回,半辈子穿不上一件新衣服。
她也想像村东头的郝知青一样,不用干活也有饭吃,时不时还能来点小零嘴,衣服不是布拉吉就是的确良,这才是一个女人该过的生活。
还是郝知青命好,一出生就是城里女孩,上面两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孩。
旁人一打眼就能看得出这姑娘在家一定很得宠,要不然也不能好东西不断的往村里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明明有机会待在城里,还非得下乡。
下乡嘛,即使你不缺吃不缺穿也还是得干点活的,要不然不好向别的知青交代,天天这么风吹日晒的,不到半年,就把好好的一个白嫩嫩姑娘变成了小黑妹。
要是搁她,她可受不了。
沈苕溪磨磨蹭蹭的跟在上工大部队的后面,双手交叉搁在额头上,企图用手挡住阳光的热情亲吻,想到一会要到地里干活了,就烦躁的要命。
沈家的位置靠近村子中心,周围人家多,这个点大家都陆陆续续的从家里出来,碰上了相互打个招呼,唠上两句。
走了一小会,就经过知青院,里面住着的知青也在正往外走。
里面有下乡好几年的老知青,也有刚下乡半年的新知青,老知青们倒是和村子里关系不错,很快就融入进自己的小圈子里,只剩下五个新来的知青抱成一团,孤零零的走到一边。
本来还恹恹的沈苕溪看到郝知青,立马亮起了双眼,迈着大步走上前,好姐妹样儿一把跨住郝瑛的胳膊,“郝知青,好巧啊,我一抬头就看到你了呢。”
郝瑛一惊,看到是沈苕溪之后,放松下来,然后不习惯的扭了两下胳膊,想要将两人挎着的手分开,下乡半年了,她还是没办法习惯沈苕溪的热情。
结果两人高中还闹翻了,后面成绩就一落千丈。人家老师还疑惑,明明中考成绩还行,怎么一上高中就不行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还专门派老师过来家访。
她总不好意思和人家老师说,她中考成绩都是抄的吧!只能糊弄过去,真是把她的老脸都丢尽了。
这么一糊弄,糊弄到高中毕业。
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老师又找上门,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不过嘴上还是假装期待,“真是借你吉言了。”在外人面前,她很少会讲大儿媳的不好。
妇人今天过来,也不是过来专门唠家常的,眼睛围着房子撇了几眼,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沈家条件是真不错,几间屋子居然都是砖房,秀华婶子家男人好像还是村里的会计,难怪秀华婶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还没什么皱纹。
可惜没见着她家大姑娘,也不知道和去年见到的那回比,是不是更好看了。
妇人端着碗喝了口水,咳咳嗓子,打算进去正题,“婶子,我今天来,也不为别的事,你家大姑娘今年有十九了吧?”
沈母微直起身,不动神色的点点头,“今年二月刚满十九。”
看沈母没有抵抗情绪,心里一喜。疼女儿的人家,刚开始媒人上门都不太给人好脸色,好像她要把她们家女儿拐了卖了似的,没上门几回,人家连男方的条件都不会听,矜持的很。
她理解,不请自来确实不讨喜,而且女孩家,结婚就意味在娘家的好日子结束了,嫁去婆家,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过的好与不好,自身能力,运气也占很大一部分呢,父母舍不得也正常。
但是做这一行的,就是这样,你不快点,就被别人相走了,十里八乡,好姑娘可不多。
就是有时候有些人家的态度,实在是令人窝火,要不是为了那点茶水钱,谁愿意去贴冷屁股啊。
沈家态度居然这么和善,让她还有点惊讶。
“那她相看人家了嘛?”妇人更加热情了几分。
沈母摇摇头,矜持地说,“还早呢,我们打算多留两三年,我家那口子就得意这么个姑娘,老大在他爹面前都没她得宠。”
嫁女儿,总是要拿拿乔,才不显得自家闺女矜贵,没那么恨嫁。
当然沈母确实想要再留沈苕溪一两年,只不过想着,能相到合适的话,先定下来很定是最好的。
“哎哟,婶子!你的心情我理解,做父母的,都会不舍。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九不小啦!该开始准备了,晚了那好青年都被人家挑走了!”
“这年头,想要找一个家里条件不错,父母明事理,男孩懂事能干的,可不好找,那好多,可能还没到适婚年纪,就被人盯上了,直接出手!”
话糙理不糙,沈母也懂,不过她不急,她家大姑娘条件摆在这,只要不太挑,不怕找不着。
“不急不急。”她对着妇人摆手,“还是得看缘分。”
妇人急啊,别人特意找上门让她给说合,没上门就给了十块钱!说是成了啊还有大红包,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积极。“婶子,我也不瞒你,我这里有个男孩,就隔壁村的,离的近。比您家闺女大三岁,今年二十二,家里就他一个,父母都是能干人,说是结婚就给盖新房,全用红砖!”
“小伙子自己也能干,在村上做小组长,也管着几十号人家呢。”说到这,见沈母神色微动,立马加大火力,“那小伙子,我见过,模样端正,个子也不低,性格也好。”
“最主要的是——”说着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沈母露出暧昧的笑容,凑近了,小声的说,“人家上回从我们村经过,一眼就看见了我们家姑娘,今天也是他们家特意让我上门,问问你们家的意见。”
“人家还说了,彩礼不亚于这个数。”妇人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
“对咯,人家还说再给买台缝纫机。”妇人一副得意表情,好像是她出五百一样娶媳妇一样。说着并拿起沈母的手拍拍,“这家人,诚意可是给的足足的,要不是我和您关系好,这要是外人,我才舍不得给说呢。”
哪来的关系好,不过是见过几面,都是场面话。
沈母心一动,五百,再加一辆缝纫机,在农村确实不少了,当初她家老大结婚才给了三百,但给这么高,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多的彩礼,别是人——”这肯定得问清,真要相看了,还得再找人打听打听,嫁女儿就是这样,操心担忧的多了去了,要不说呢,儿女都是债。
妇人微微有些宽厚的嘴唇一撇,佯装生气,皱着眉反驳,“婶子你要这么说,可冤枉死我了,我是那种人吗,还能害了我们姑娘不成。”
随后又露出大大的笑容,“小伙子对样貌比较挑,本来从前年就开始相看了,家里就一个儿子,着急抱孙子呀,可是相看了两年,都没相到合适的。”
“这不今年,一眼就看中溪溪,她妈也知道溪溪还小,就怕您不同意,直接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人家还说了,没说一定要今年就结婚,可以先定下来嘛,让两人多相处相处,感情好,婚姻自然就顺。”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当妈的心坎里去了,沈母最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女儿在婚姻里受苦,“我先问问,她要愿意,就先让两个小年轻见见,我们得尊重孩子的意见不是。”沈母松动了,“也别太声张了,无论成不成,就当交个朋友。”
妇人喜不自胜,用力的拍了两下手掌,“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交个朋友,交个朋友好。”说着就起身,“那我今天就先回去,等婶子消息。”
“行,那我送送你。”沈母也起身。
“不用不用,不必这么客气。”妇人的声音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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