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当然知道沈苕长心里在想什么,她没有点破,到底是年纪小经事儿少,这年头,不是长的漂亮嫁给有钱有权的就能过的好。现在这个环境,长的太漂亮,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就算能嫁一个当官的,人不好,又有什么用呢,反倒是要吃苦。
他们毕竟是农民,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总是要矮人家一头的,还不如嫁一个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能对媳妇好的。
沈苕溪长的太漂亮了,沈母有时候都担心的夜里睡不着,想着万一女儿哪天要是被当官的看上了要怎么办,不嫁,怕人报复,嫁了,又担心她过的不好。
也怕大女儿为了过好日子,不管不顾一定要嫁城里人,到时候被人欺负了,他们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
就想着,能早点定下也好,她也就安了心了,既然男方没问题,她这两天得给媒人捎个信,男方那边估计都要起疑心了,还得想个说辞,真是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沈母深深的叹了口气。
沈苕长从二婶家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尾的小破屋打牌,也不来钱,一是怕被人发现,二就是兜里也没几个子,这个年纪,就算下地干活赚工分了,年底分钱,还是家里长辈在管着他,根本到不了他们手里。
偶尔给个几毛一块的,已经非常不错了,能好好的请几个兄弟喝一顿。
打完牌结束已经是半夜了,一群人趁着月光回家,走到最后,只剩下沈苕长和沈兴运了。
岔路口,沈苕长与沈兴运不顺道了,沈兴运家还得往里走百十来米。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别摔了。”沈苕长跟沈兴运道别,说完转身就要走,沈兴运在后面叫住了他。
“勺子,等等——”小孩一起玩,就喜欢给人起外号,沈苕长名字里面有个勺,大家就开玩笑叫他勺子,他也不在乎,这么一叫就是十几年。
沈苕长疑惑的扭头,“怎么了?”
沈兴运舔了舔嘴唇,满脸犹豫,“你之前打听那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靠,当然要说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沈苕长一听就火了,他特意拜托的事,烟也抽了,酒也喝了,发现问题了还特意瞒着他?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你别生气,主要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事我没有证据,我总不能乱说吧。”至于为了还是打算和沈苕长说呢,因为他和另外几个人私底下琢磨了一下,能让沈苕长这么卖力,肯定是替家里人打听的,打听的又是男的,单身,就很明显,是给家里姐妹打听相亲对象来了。
但,沈苕长几个姐姐妹妹,没结婚,又适龄的,只有沈苕溪一个人。
那沈苕溪是谁,该说不说,和他一般大的,几乎没有人不曾暗恋过她,即使知道自己没戏,但还是控制不住心动啊。
沈兴运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但是作为曾经现在都还喜欢的女孩,他不希望她将来过的不好,所以在知道沈苕长是替沈苕溪打听的时候,就格外的重视,好几个晚上都跑到隔壁村子里去蹲着。
也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就在昨天,他听见有户人家在抱怨,家里的小猫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本来他还觉得没什么,村子里的猫都是散养的,有的小猫还没认家,丢了很正常,但是后来他突然想到,中午的时候,沈苕溪相看的对象在院子的后门,用香肠喂一只小猫,然后把小猫骗到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