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烟见云浮前来,哭声愈惨,靠着流月腰间,紧抱着流月的身子,嚎啕大哭,流月站在一旁,亦是不知所措。
云浮眉心一蹙,更为焦灼:“流月,烟儿这是怎么了?”
云沐烟仍是泪眼汪汪,令人怜爱,一旁的流月便支支吾吾:“启禀太子殿下,是季……”
“流月!”云沐烟猛然打断了流月的话,不想让云浮知道。
云浮只听到一个“季”字,便已明白:“是季望舒?他做了什么?为何烟儿如此伤心?”
云浮也轻拍着云沐烟的后背,安慰着云沐烟:“快告诉皇兄,皇兄替你教训他!”
云沐烟知道云浮的手段,然心中仍是爱着季望舒,匆忙摇着头:“不要,不要教训他,此事不要皇兄管。”
云浮仍是轻拍着云沐烟的后背:“好好好,皇兄不管,只要烟儿不再伤心,皇兄便不教训他。”
云沐烟听了,匆忙擦了擦眼泪,转身看向云浮:“皇兄,烟儿没事,皇兄不要怪季小公子了。”
云浮也早知云沐烟对季望舒青睐有加,一心想撮合二人,然季望舒始终是不冷不淡,也没能帮不上什么忙,又见云沐烟独自一人,承受相思之苦,又对云沐烟怜爱有加。
云浮安慰着云沐烟:“好好好,皇兄都听烟儿的,不怪季望舒便是。”
云沐烟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又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皇兄对烟儿最好了。”
云浮这才满意,也不再多问什么,生怕惹得云沐烟不开心。
别院之中,眦懿得知蝶形镖的消息,便即刻翻查案卷,然仍是未有所获,虽在外游历五年,对江湖纷争也略知一二,却从未听闻有人如此残忍,以如此极端的手段杀害一个平头百姓。
如今亦在朝为官,眦懿也不方便游走江湖打探消息,身边又没有可信之人,甚是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眦懿已然急得寝食难安,找来一堆的卷宗,也无从查起,蝶形镖虽是条不错的线索,然江湖之中,也不乏有人使用,若一一查起,更是大海捞针。
眦懿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条线索,案情却仍是毫无进展,翻看着眼前的卷宗,回想着店小二的话,眦懿更是毫无头绪。
看眼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眦懿急得火上眉梢,又毫无进展,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入夜,眦懿仍点着昏暗的油灯,孜孜不倦的翻看着手头的案卷,生怕遗漏丝毫。
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不时吹入屋中,使眦懿更加清醒,已是二更天,眦懿仍是睡不着觉,眼睛已经酸痛,头昏脑涨,然仍是毫无困意。
突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砰砰砰……”眦懿心中一紧,猛然间提起精神,定睛看向门外,战战兢兢:“谁,是谁?”
然而,门外却无人回话,只听窗外的风声愈发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眦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步向前走去,又想起了西街流传的谣言,以为自己果真是撞到鬼了,战战兢兢:“门外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已然快走到门口,门外仍是无人回话,眦懿独自一人,愈发紧张不安,壮着胆子,慢步走上前去。
已行至门口,眦懿又问道一声:“门外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眦懿一手摸着屋门,做好抵御,生怕屋外之人硬闯,又战战兢兢,轻声问道:“敢问大侠,是何方神圣?也好让眦懿死个明白。”
门外仍是无人作答,眦懿回想方才的敲门声,不可能是风吹所致,双手摸着房门,小心翼翼的落下了门栓,想要一探究竟。
眦懿战战兢兢的放下手中的门栓,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又稍稍打开房门,眼睛紧趴在门缝上,仔细观察屋外的人。
然而,屋外却空无一人,眦懿略微壮大了胆子,再稍稍打开房门,露出整个头来,仍是不曾发现半个人影,观察许久,又轻声说道:“敢问大侠,是何方神圣?”
屋外仍是未有一人回话,眦懿仍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稍一低头,只见地上放着一个信封,眦懿壮大了胆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信封,偷偷藏入袖中,又关紧了房门,匆忙落上门栓,才稍稍安下心来。
眦懿惊魂未定,快步来到桌前,趁着油灯未灭,小心翼翼的取出袖中的信封,信封之上并未落款,眦懿以为,既然有人送信,定然是想让自己知道些什么,威胁也好,恐吓也罢,眦懿已不再多想,匆忙撕开了信封,点着微弱的油灯,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刚看了两行,眦懿便大吃一惊,信上所写,均是眦懿梦寐以求的案情,此事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信中所说,柳掌柜虽为人和善,却虐待妻子吕氏,吕氏也恨透了柳掌柜,感情早已不和,与父亲商议,找了亡命天涯的江湖人,将柳掌柜杀死,而那亡命之徒又有一特殊癖好,便是杀人后必取下头颅,这便出现了京城的无头公案。
看到最后,只见写信人赫然歇着三个大字“洛子懿”,眦懿更是目瞪口呆,不知何人竟清楚自己真实身份,大吃一惊。
眦懿拿着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豁然开朗,见四下无人,又悄悄将那封信放入衣襟之中。
眦懿稍稍平定下来,大松了一口气,便慢步走到门口,再次打开房门,站在门外,抱拳行礼:“多谢大侠出手相助,眦懿感激不尽。”
然而,屋外仍是未有一人回话,眦懿知道,送信之人早已走远,缓缓舒了一口气,便慢步走向放中,再次落上门栓,便走向床榻。
已然快到三更天,屋外一片漆黑,眦懿躺在床上,紧握着藏于衣襟之中的信,生怕那封信丢失不见。
躺了许久,眦懿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人前来送信,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紧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仍是毫无头绪,夜已深,眦懿也累了一日,不作多时,便已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