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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腹黑弱女:美男别跑结局+番外

雨芬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玺在你手里,这些奏折都需要连夜盖章。”楚豪指着麻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道,“别担心,本王今晚会和你一起通宵达旦地夜战。”“……”一连几天都在夜以继日,往奏折上盖章的羽菲,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废了。反观夜明珠下,半张脸隐藏在漆黑的面具里的楚豪,眸光幽邃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奏章,大笔一挥写下批复意见,而后待墨水风干,便随手丢给了羽菲。羽菲看着他不拘一格、如行云流水般霸气十足的字体,心里琢磨着皇帝到底是多奇葩,玉玺随便送人也就罢了,连奏折都敢随便丢给楚王批复。见她玉玺迟迟未落下,楚豪薄唇紧抿:“怎么,对本王的批复不满?”羽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黄河黄河决溢,内河泛滥,沿岸7县决溢13处……洪水横溢,庐舍为墟,舟...

主角:羽菲玉兰   更新:2024-12-04 1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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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羽菲玉兰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天腹黑弱女:美男别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雨芬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玺在你手里,这些奏折都需要连夜盖章。”楚豪指着麻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道,“别担心,本王今晚会和你一起通宵达旦地夜战。”“……”一连几天都在夜以继日,往奏折上盖章的羽菲,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废了。反观夜明珠下,半张脸隐藏在漆黑的面具里的楚豪,眸光幽邃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奏章,大笔一挥写下批复意见,而后待墨水风干,便随手丢给了羽菲。羽菲看着他不拘一格、如行云流水般霸气十足的字体,心里琢磨着皇帝到底是多奇葩,玉玺随便送人也就罢了,连奏折都敢随便丢给楚王批复。见她玉玺迟迟未落下,楚豪薄唇紧抿:“怎么,对本王的批复不满?”羽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黄河黄河决溢,内河泛滥,沿岸7县决溢13处……洪水横溢,庐舍为墟,舟...

《逆天腹黑弱女:美男别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玉玺在你手里,这些奏折都需要连夜盖章。”楚豪指着麻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道,“别担心,本王今晚会和你一起通宵达旦地夜战。”

“……”

一连几天都在夜以继日,往奏折上盖章的羽菲,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废了。反观夜明珠下,半张脸隐藏在漆黑的面具里的楚豪,眸光幽邃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奏章,大笔一挥写下批复意见,而后待墨水风干,便随手丢给了羽菲。

羽菲看着他不拘一格、如行云流水般霸气十足的字体,心里琢磨着皇帝到底是多奇葩,玉玺随便送人也就罢了,连奏折都敢随便丢给楚王批复。

见她玉玺迟迟未落下,楚豪薄唇紧抿:“怎么,对本王的批复不满?”

羽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黄河黄河决溢,内河泛滥,沿岸7县决溢13处……洪水横溢,庐舍为墟,舟行陆地,人畜漂流……”

楚豪的批复很简单:“命官吏紧急分流改道、自行赈灾,若灾情加重,不问缘由,尽诛九族。若宅情缓解,则论功行赏。”

“够狠!”羽菲竖起了大拇指,“够妙!”

“说说看。”楚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大灾大难面前最忌派遣钦差,错过最佳防灾时机,命当地官员自行治理,责任共担,他们不仅不会趁机中饱私囊,甚至还会倒贴钱财抑制水患,所以极妙!”至于副作用嘛,可能就是灾情不可控,当地官员叛变,聚众造反。但造反对楚豪来说算个屁啊,这位爷可是坑杀过凶猛如豺狼的安澜国十万死士的屠夫,会怕一群乌合之众?

“倒也有些见识。”楚豪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按在羽菲的手掌上,将玉玺印在了奏章上,道,“凌墨,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灾区。”

“是。”

看着任劳任怨的武林高手凌墨,羽菲羡慕不已:“若是我身边也有这样的高手,那该多好?”到时候快意江湖,开宗立派,何等威风呀?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也有了与楚王对抗的资本。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招惹楚豪。

又摸了几天玉玺,羽菲恋恋不舍连夜把玉玺还到了御书房。因为不是第一次摸进皇宫,所以羽菲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御书房,刚把玉玺放下,就听到一阵脚步身。

躲在了书柜后面,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喘着气道:“皇帝哥哥,钰儿来找你玩了。”

“九皇子,您不能进去。”宫嬷和太监,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我去找皇帝哥哥,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罢,周钰温拉了拉明黄的帘子,奇怪道:“咦,皇帝哥哥好像不在这里。”

周钰温奶里奶气地朝着书柜后面找去,不过没找到皇帝,却找到了正躲在书柜后面,一身太监服的羽菲。

她轻嘘一声,道:“我在跟你皇帝哥哥躲猫猫,你不要出声。”这还是羽菲第一次在皇宫里被抓包,而且还是被一个奶娃娃抓包。

“钰儿也要和皇帝哥哥躲猫猫。”周钰温朝着羽菲小跑了过去,重重地扑到羽菲的怀里,奶里奶气道:“姐姐也带钰儿一起玩。”

羽菲带他往书柜里面躲了躲,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

“姐姐身上有一股钰儿很喜欢的香味。”周钰温小脸圆圆的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可爱极了。羽菲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你是属狗的吗?”

“姐姐怎么知道的?”周钰温努努嘴,往羽菲的怀里蹭了蹭。羽菲想把这个小家伙推开,却听他可怜兮兮道:“姐姐的怀里好软,好像母妃,可惜钰儿再也看不到母妃了。”

三年前,先皇驾崩,年仅两岁的小皇子周钰温母妃选择殉葬,只留下周钰温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偌大的宫墙里。羽菲有些同情这个小皇子,索性将奶里奶气的小皇子抱了起来,道:“你的母妃一定在天堂看着你。”

“哦……”不多时,周钰温就躺在羽菲的怀里睡着了,被玉玺折磨了好几夜的羽菲,也有了困意,竟然也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亮光照在羽菲的脸上,她猛地惊醒,看着来人是楚豪,瞬间脸色就变了:“楚王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本王问你才对吧?”楚豪眯着眼,冷冷地盯着她怀里的周钰温,危险至极。

“呃……”羽菲下意识将梦咤中的小皇子护在怀里,“这孩子挺可爱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抱了他?”楚豪双眸微眯,“你是不是忘了本王说过的话?”

面对楚豪的质问,羽菲也来了脾气:“他还只是个孩子,你难道连小孩都不放过吗?”

“小孩?”楚豪冷冷地盯着周钰温,“再装睡,明天你就别想见到一个宫女。”

这个威胁对周钰温来说最可怕不过了,他猛地坐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拉着楚豪墨色长袖道:“楚哥哥,你最疼钰儿了,不要把钰儿身边的宫女调走,呜呜呜……”

楚豪默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盯着羽菲。

周钰温从羽菲身上爬下去,往楚豪怀里使劲蹭了蹭:“楚哥哥,你要是把宫女都调走了,钰儿很可能会变成下一个陈晨哥哥……”

楚豪依旧无动于衷。

“楚哥哥,上次陈晨哥哥进宫,偷偷带钰儿去了一趟柳巷……”

“楚哥哥,我上次偷偷听到太后母后说,要趁着诸国朝贡给你选妃……”

“楚哥哥,皇帝哥哥说他要微服出访,亲自调查玉妆……”

“……”

羽菲一脸错愕,看着为了宫女,不断出卖人的周钰温,完全无语了。这货简直就是一个活宝,半点都不值得同情。

羽菲拍了拍身上的土,冲楚豪道:“这熊孩子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楚豪并没有拦她,而是冷冷地盯着周钰温:“以后爪子别乱放,不然你皇帝哥哥都保不了你。”

“楚哥哥,干嘛这么凶嘛!”周钰温奶里奶气道,“人家只是搂了搂姐姐的腰,又没有袭胸……”

“呵~”楚豪脸色的笑意更加森冷了。周钰温瞬间就没脾气了:“好嘛好嘛,钰儿听楚豪哥哥的就是了。”

周成冶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来,看着趴在地上一脸谄媚的周钰温,眉头微蹙:“钰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周成冶想起差点被周钰温烧了个底朝天的延熹宫,想起被周钰温剃光头发的小李子,想起周钰温差点把青芙楼搬进皇宫的事,瞬间头大,他这个弟弟似乎也太活泼好动了些。

“钰王实在是太过无聊,皇上该为钰儿多请一些夫子了。”楚豪淡淡地开口,一句话就震得周钰温小脸紧紧地皱了起来,撒泼耍赖,哭爹喊娘,什么招数都用了,但楚豪不为所动,又凉凉地补了一句,“最好从明天开始。”

周钰温小脸垮的更厉害了:“楚哥哥,你这是公报私仇!”

楚豪很坦然:“那又如何?”

周钰温扁了扁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楚豪,楚豪整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回府后,羽菲老老实实地写检讨:“第一,不该不经允许夜闯皇宫;第二,不该同情心泛滥,被熊孩子蒙蔽;第三,不该和异性搂搂抱抱,恩熊孩子也不行……”

整整罗列了十条不该,羽菲的眼皮实在撑不起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潜入羽菲的闺房,楚豪就看到夜明珠的幽光下,映着一张白皙精巧的小脸,显得十分乖巧可爱。轻轻将羽菲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一条一条地读者羽菲的“罪己状”,楚豪忍不住唇角微扬。

他气的不过是她夜闯皇宫,担心她被误伤了怎么办?

难得睡了几天安稳觉,楚豪也没烦人,羽菲拾掇拾掇,正打算好好逛一逛金陵。梨若郡主却忽然登门,梨若的丫鬟雪芬慌慌张张地推开门道:“柳二小姐,快瞧瞧郡主的脸怎么了。”

轻轻取下梨若脸上的白纱,羽菲瞧着梨若脸上那道狰狞的灼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的蜕皮,看起来倒是比灼伤更加可怖。

羽菲浅浅一笑道:“原以为要过半个月才能全好,如今看来,倒是比预计要快一些。”说着,她让梨若躺在软榻上,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调试好的美容液,将干净的粉扑沾湿,轻轻地按着梨若皲裂的皮肤上。

过了片刻,梨若脸上的死皮一层一层地脱落,最后只留下一层如剥皮的鸡蛋一般光滑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格外晶莹。

铜镜下,梨若看着自己不施粉黛而完美无瑕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这当着是我吗?”梨若生的极美,面纱掩面的她神秘如清幽玉兰,如今褪去脸上的灼伤,一张瓜子脸肤若凝脂、明眸皓齿、柳叶弯眉,当真是冰肌玉骨,一袭白衣如仙女下凡。

雪芬呆呆地看着梨若:“小姐真美,若是这样出去走走,只怕金陵第一美人就要易主了!”

羽菲曾听闻有王谢世家二女名动金陵,传闻谢家嫡女谢灵筠“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为金陵第一才女;王家嫡女王雨柔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是金陵公认的第一美人。


既然撕破脸皮,王氏自然也不会再装下去,筱林苑的月银也被明目张胆地克扣了下来,饭菜更是只有咸菜稀饭了。若不是羽菲身边有一大堆暗卫,只怕真会被王氏的全面封锁政策被饿死。

当然楚豪也时不时过来溜达溜达,与佳人培养培养感情,当然他心里却是想紧紧地看着她,免得她跟人跑了。

秋月作为心算高手,被她派出去清算林氏的嫁妆及铺子,甚至在玉妆打打下手,为她算账。这日,她悄悄潜入院落,递过来一封信道:“楚王殿下在轩亭等您。”

轩亭,金陵最顶级奢华之地,在王家家主与柳明德相约的雅间,羽菲瞧见楚豪安静地坐在轩窗前,窗外是小桥流水,古树葱郁,浅黄色的帷幔随风轻扬,卷起他的发丝。瞧见她进来,楚豪指了指旁侧的位子,道:“千面妖盗,坐。”

羽菲嘴角僵了疆:“楚王殿下,我可以解释……”

楚豪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想对付王家?”

良久,羽菲才点了点头,道:“我与王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道这个答案楚王殿下满意吗?”王氏手里,有羽菲这条命,她既然占了羽菲的身体,自然会替她报仇。

“直接杀了便是。”楚豪淡淡地挑起她的下巴,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会帮你的。”

“若是楚王殿下找到当年暗算你的人,会这么轻易杀了他吗?”羽菲避开他的手,笑颜如花道,“让王氏这么轻易死去,占着父亲妻室的名额,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要让她尝着被背叛,被抛弃,被唾弃的滋味,生不如死……”

看着羽菲唇角绽放的笑意,楚豪只觉得她如罂粟般诱人,但同样也是致命的,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楚豪唇角微扬,轻轻将羽菲拉到自己的怀里,道:“不愧是本王的女人,连想法都与本王一般无二。本王今天带你来,便是让你瞧瞧这出戏。”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王家家主”和”柳明德“同时出现,王家家主威胁柳明德道:“你若不想丢掉乌纱帽,便让我妹妹继续掌家。我们王家能将你推到现在这个位置,同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单凭你一己之力,妄想对付王家,真是天真。”楚豪嘲讽着,羽菲被气得不轻,却听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谁让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介意帮你一把。”

“多谢楚王殿下了,小女子真是倍感荣幸。”羽菲气未消,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这不妨碍楚豪遣散众人,对她上下其手。

不过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羽菲离开后,面对自己无处发泄的欲望,楚豪只得命人打盆凉水消火。

也不知为何,入了夏,柳老夫人的身子却是愈发不行了,王氏殷勤地请来了名震九州的无忧大师,替老夫人消灾解厄,能得无忧大师开导,柳老夫人自然满心欢喜,就连病也好了许多。

寿宴上,灯火通明,王氏凭借王家的影响力,邀请了金陵颇有头脸的人物,来参加柳老夫人寿宴,柳老夫人面上的笑意也深了许多,对王氏的不满也消退了些。只要王氏还记得她是柳家人,尽心尽力为明德做事,善待自己,她的那点小算盘便由着她去吧。

不多时,羽菲院子里的丫头小玲便捧来了几卷经书,道:“老夫人,这是二小姐托奴婢送来的经书,都是二小姐亲自抄写的。”

柳老夫人一听是羽菲送来了佛经,心中琢磨着羽菲毕竟是无辜的,便笑道:“瞧瞧,还是玉丫头懂事,巴巴地为我老太婆抄经祈福。”说着便对柳明德道,“到底是自家的骨血,不管犯了什么错也该让她出来见见客人。”

柳明德见老夫人高兴,本想点头应了,但是瞧见王氏皱紧了眉头,终究还是硬着心肠道:“母亲,那孩子这么小,就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我要是不好好管教,不定将来会给我惹来什么麻烦,这件事儿子自有主张。”

老夫人见他不松口,也不想为了羽菲,惹得儿子不痛快,便道:“也罢,你做主吧。”

这时,席位下的玉姨娘向柳羽池递了个眼色,柳羽池会意,浅笑着上前,拉着老夫人的袖子,撒娇道:“祖母,羽池虽然只识得几个字,但也为祖母求来了十卷佛经呢。”

说着,她示意身边的丫鬟芦苇将佛经呈了上来。

羽池一直在她身边养大,虽说做事毛躁了些,终究还是她从小疼到大的,于是柳老夫人高兴地摸了摸柳羽池的脑袋,慈祥地笑道:“池丫头有心了。”

“既然二姐姐也抄了佛经,不如便让羽池见识一下,二姐姐的书法,也好观摩学习一番。”柳羽池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夫人,期盼道。

“也难为你这孩子不记仇。”老夫人高兴地对身边的芳汐姑姑道。”你便将这两个丫头呈来的佛经都打开来,让大家好好瞧瞧。”

捧着羽菲经书的小玲,一打开佛经,吓得将托放佛经的盒子掉在地上,跪下来道:“奴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老夫面露疑惑,问道:“你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芳汐姑姑闻言,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盒子一看,面上也带了几分怒气,道:“老夫人您巴巴地为玉丫头着想,这丫头竟然……”

“拿来我看。”

芳汐姑姑将盒子呈了过去,老夫人看完就将盒子砸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好啊,好啊,竟然敢诅咒我老婆子。”

柳明德快步上前,看到盒子里一叠叠宣纸上,森然地写着以下犯上的字眼,噔时大怒:“这可真是柳家的好女儿!”

无忧大师还说过,老夫人身子不好,与筱林苑有戾气有关,他并不相信,林氏如今性子温顺,羽菲更是乖巧听话,不曾想她竟将这种东西,呈给老夫人。这丫头若是记恨自己不听她解释便罢,但诅咒母亲的经书,真亏她写的出来。

玉姨娘不知何时走到了柳明德身后,瞅了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挥了挥手帕,捂着嘴叹道:“我以前只当这丫头恨我和夫人,却没想到她连老夫人都怨。”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柳明德即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脸色铁青地吩咐何总管道:“你去,把那个欺师灭祖的丫头给我带过来。”

这屋子里的人,瞧见柳明德动了怒,便都冷眼旁观着,谁也不敢插话。

筱林苑离主院并不远,不过半刻钟,羽菲便被管家带进了屋子,身后跟着看热闹的王氏。

还未来得及跪下行礼,盛怒中的柳明德便将呈放了佛经的盒子一并丢到她面前,气恼道:“你若是不满我的处罚,只管来找我,为何要做这等事?”

羽菲只是疑惑地仰头,质问他:“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惹得父亲如此不快?”

“你还有脸说,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柳明德指着盒子,微微喘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羽菲翻开盒子,见到盒子里的东西,心中了然。只是面上还有些惊讶,只装作单纯地问他:“父亲,祖母寿诞,谁如此歹毒,竟这般诅咒祖母?”

柳羽池娇声插嘴:“这便是你送给祖母的佛经,你不会不认得了吧?”

羽菲一听,便慌忙朝着老夫人哭道:“祖母明察,羽菲一向胆子小,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何况,若是我真存了心对祖母不敬,又为何会让丫头,巴巴地将这种要命的东西送来?”

这寿宴上的贵妇人,从她一进门便都开始注意着她,但见她身子柔弱,模样却是生的清丽。看着并不像十恶不赦之人,听了她这话,均是纷纷赞同的点头。

而柳明德和老夫人的脸色也都微微缓和,他们之前不过是被怒气冲昏了头,并未细想,如今听羽菲说来,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楼外,按照羽菲的要求,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小碟一小碟的免费发放的试用品,针对的正是贪小便宜的贵妇和平民。

羽菲甫一下轿子,便听得一阵尖叫声,寻声望去,只见众人簇拥中,一袭红衣如火,凤眸秋水盈盈,绯波荡荡的绝美男子,轻摇艳紫折扇,一派不羁风流,正是陈晨。

若不是陈晨只爱蓝颜不爱红颜的名声在外,只怕众女都要巴巴地扑上去了。陈晨走到羽菲跟前,展颜一笑,天地为之黯然:“丫头,你可来了。”

“没想到路上会堵,竟是来迟了。”羽菲浅笑着答道,朝着陈晨挤眉弄眼。

陈晨不为所动:“鼎鼎大名的玉妆楼开业,赠送价值千金的胭脂水粉这等事,足够吸引金陵百姓倾巢而出,若不是本公子压着,只怕整个金陵要乱作一团。”

羽菲一怔,这事她竟没想到,一时压低声音:“多谢,只是玉妆之事,还请陈公子代为保密。”

“若是你保不住玉妆,本公子不介意过河拆桥。”陈晨衣袂翩跹,步入玉妆。留下羽菲硬着头皮,迎着众女好奇、嫉恨、羡慕、怨愤的眼光。羽菲无奈地耸耸肩:“美色误人。”

“去,把她的眼珠子给本公主挖下来。”羽菲稍作停留,正欲入内,却听见一个野蛮凶狠的声音,定眼一瞧,便见一顶异国情调的轿子落在玉妆楼前,轿子由六根金色柱子悬成六角形,枚红色的奢华罗绮顶,四周垂着飘飘似雪的白纱,白纱里,一袭红色异族服饰,头戴白色羽绒饰物的少女,在女仆的搀扶下走下轿子,目光不善地盯着羽菲。

少女衣着光鲜亮丽,只是手指隐藏着暗色金丝指套里,羽菲猜测这位定是那位被楚王殿下断去玉指的安澜国公主南宫月茹。

南宫月茹的侍卫,闻声将羽菲拦在玉妆楼前,羽菲笑语盈盈:“不知小女子是否得罪过公主?”

南宫月茹冷哼:“不过小门小户生出的女儿,也配与商公子说话?”

“公主的意思是,尊贵如公主,竟连我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儿都不如喽?”羽菲毫不客气,倒是令旁观者惊诧不已,不是都说柳府二小姐柳羽菲怯懦胆小,空有才华却不登大雅之谈吗?

“你……”南宫月茹恼羞成怒,“去挖掉她那双眼珠子,本公主倒要看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侍从正待动手,一袭青罗裙束身,英气逼人的杜秭归身形轻灵如电,挡在羽菲面前,抬脚便将侍从踹翻在地:“在我大周地盘,辱我大周贵女,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有让安澜公主长记性啊?”

杜秭归毕竟是皇亲国戚,南宫月茹不敢动她,只得冷冷道:“本公主今天就要挖下她的眼珠子泡酒,你能奈我何?”

“本姑娘倒要看看,谁敢动?”杜秭归英气勃勃,朝着南宫月茹拔剑相向。围观的贵女渐多,也唯有杜国公嫡女杜秭归才敢不把安澜公主放在眼里,杜国公府可是太后的娘家。

南宫月笙的侍从自然不依,与杜秭归缠斗了起来,杜秭归身形轻灵如燕,剑气却咄咄逼人,招招致命。听闻杜秭归不爱红妆爱戎装,不曾想竟有如此功夫,羽菲暗中赞叹,手腕中的暗器已悄然离玄,不声不响地刺入南宫月茹的侍从体内,融化无踪。

正是周成冶,小李子苦着脸道:“皇上,差不多咱赶紧回宫吧,若是被太后发现,奴才可得脱层皮。”

“母后那里,朕顶着便是。”说罢,周成冶紧紧地盯着羽菲的身形,只觉得有一股熟悉亲切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李子,去替朕弄一张玉妆楼诗会请柬过来。”直觉告诉他,他不能错过这场玉妆诗会,“顺便把楚王的忠犬给朕绑过来。”

“……”

玉妆楼下,南宫月茹喋喋不休地冲着侍从发火:“一群废物!竟然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要你们何用?”

侍从垂手,拿起尖刀正欲自裁,便听一个清冷高贵的声音响起:“月茹,莫要胡闹,。”正是一袭白色玄袍、锦衣清贵的南宫月笙。他淡淡摆手,“下去!”

侍从躬身行礼后,身形如电消失在人潮中。

“真巧,又见面了。”南宫月笙似笑非笑地看着羽菲。

羽菲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记性真好。”

“对重要之人,本宫一向过目不忘。”南宫月笙眸光微凛,讳莫如深。

“做作!”杜秭归十分不喜安澜国这对兄妹,毫不客气。南宫月笙也不生气,“本宫初来乍到,听闻金陵楚淮河畔玉妆楼分外闻名,便过来瞧瞧,不曾想玉妆楼诗会无请柬禁入。”

瞧着玉妆楼前前厚厚,气势如虹的禁卫军,羽菲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陈晨是如何能够调动了禁卫军,将玉妆楼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若是没有梨若郡主的请帖,便是皇帝也不能进入,更遑南宫月笙这位异国太子了。

“太子殿下,可以用我的请柬。”在熙熙攘攘声中,羽池的声音格外响亮,她一身浅羽绫罗绸缎,满头珠翠,挤到了羽菲面前,痴痴地看着南宫月笙道。

“你是……”南宫月笙仍旧笑的温和。

“光禄寺少卿之女。”羽池娇滴滴地挽着羽菲的胳膊,唤了一声,“二姐姐。”倒是让羽菲有些受宠若惊。

审查请柬的是玉妆楼的林管事,是羽菲从舅舅那里借来的人才,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算管事算账都是一把好手,向林管事打了声招呼,南宫月笙兄妹便被放了进来。即便与南宫月茹有些小摩擦,羽菲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玉妆楼一楼是已经上市、销量极好的胭脂水粉,旁的胭脂店都能仿造;而二楼是特制的玉妆面膜、面霜、补水霜等,是羽菲从手镯里造出来的现代化妆品;三楼是价格昂贵的名贵化妆品,是从玉妆系统兑换的原液搭配而成,一盒价值千金,也唯有王谢这样的百年世家方能用得起。至于四楼,自然是贵宾休憩的场所,分大厅与男女贵宾室,布局清新雅致,名贵的古玩字画、茶盏器具一应俱全,翠绿的盆栽,罗绮帷幔,低调奢华。

四楼,众女簇拥着梨若郡主,细细打量着梨若完美无瑕的容颜,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梨若着白底绡花罗衫,嫩黄百褶裙,端坐在雕刻精巧的檀木椅上,端庄优雅,仿若空谷幽兰纤尘不染。

瞧见羽菲进来,梨若笑着起身引荐道:“我来介绍一下,光禄寺少卿次女,羽菲,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光禄寺少卿,哪配与郡主义结金兰?”柳苏苏不满道,众女也随声附和着。

“你们却是有所不知,羽菲是玉妆楼夫人的嫡传弟子。”梨若一席话激起千层浪,众女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羽菲知道这是梨若郡主在为自己铺路了,当初她决定医治梨若,便是打着从幕后走向台前的算盘,依靠驻颜术笼络人心,击垮王氏。

想着,羽菲盈盈笑道:“师傅神出鬼没,母亲精力有限,玉妆便暂时由我帮忙照看,还请诸位姐妹多多捧场,莫要让羽菲被师傅撵出去才是。”

杜秭归笑道:“你倒是幽默。”

“今日之事,多谢杜姐姐了。”羽菲是真心道谢,帝都的贵女,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如杜秭归这般洒脱随性的女子并不多见,羽菲有心交好。

“客气什么?”杜秭归大大咧咧道,“我早就看安澜公主不顺眼了,一个小小的番邦公主,竟敢在大周趾高气昂,残害我大周贵女,真该打。”

但凡女子,没有不爱美的,不多时,众女便围了过来,与羽菲攀谈,羽菲精准地指出她们皮肤的缺陷,并针对贵女的不同身份、不同肤质,推荐了最恰当的化妆品,众女对羽菲的印象大为改观。

唯有柳苏苏寥寥几人,立在王雨柔身侧,冷冷道:“好歹是光禄寺少卿嫡女,竟做着贱商的活计,简直丢我们金陵贵女的脸面。”

王雨柔一袭大红牡丹玫红烟纱绮罗,逶迤拖地嫩粉牡丹裙,身披月霞薄烟玫红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端的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她眉心微蹙,呵斥道:“妹妹怎能如此失言?古有范蠡至陶经商,富甲天下;贱商吕不韦,慧眼识人奇货可居,以后权倾朝野,便是当朝商公子陈晨,亦是商贾出身,柳二小姐不过是代人打理,又哪里称得上自降身份呢?”

柳苏苏脸色一白,众女纷纷附和:“王小姐说的真好,不愧是名门之后,真真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比的。”

梨若眸光愈发冰冷,翩翩袅袅起身,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莫要让贵宾等久了。”

玉妆诗社,搭设在玉妆楼邻水楼阁之上,布局空旷雅致,窗外水巷曲折、一艘艘画舫华丽,楼阁临水,风景这边独好。南宫月笙兄妹早早便坐在一旁侯着,南宫月笙正与陈晨说着话,帷幔轻扬间,自成一道靓丽风景,很是般配。

诗会,自然少不了要吟诗作赋,贵女们为了表现,自然是卯足劲地明争暗斗,唯有羽菲一脸清闲地抿着茶看戏。


理好衣裳,走出“帝豪堂”,月色下,微风中,一袭白衣翩跹的林明轩,微微颔首:“草民见过楚王殿下。”

两人目光碰撞,楚豪冷淡道:“以林公子的出身,自称草民,未免太过谦了吧?”

林明轩暗自心惊,面上却一派温润:“那一重身份并不是明轩自己的,并不能代表什么,明轩不敢唐突了楚王殿下。”

“得到他们的认可,你已经足以与本王平起平坐。”楚豪双眸危险地眯起,“至少,在他们背后的神覆灭之前。”

“本王听羽菲说起,林公子如今在柳府做客?”楚豪冷冷地盯着他,忽然道。

“柳大人盛情难却,明轩不敢推辞。”林明轩声音温柔。

“本王恰好也有事,想与柳大人好好谈谈。”墨袍华贵,在月色中清冷孤傲。

楚王殿下放着辉煌气派的楚王府不住,搬进了柳府这事再次轰动了金陵。金陵贵女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嫉妒。而有楚王这个煞星坐镇柳府,金陵的贵女也不敢再去柳府,生怕一不小心被喜怒无常的楚王丢进军营,那里比死还可怕。

柳府清净了几日,便是中秋佳节。被冷门血洗过一次的九州门,再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金陵论剑”如期举行。

金陵城郊的九州山庄,七国高手齐聚一堂,千年实力的宗门被禁止在参赛名单上,杜秭归为了试一试身手,也报名参加了“金陵论剑。”

九州门门主并未露面,主持本次论剑的是九州门的门尊独孤必败,出道以来,未尝败绩。九州山庄极大,场地十分宽阔,擂台两旁,酒肆茶馆众多,便是金陵贵胄也纷纷来看热闹,约莫有三万人,熙熙攘攘格外热闹。

视角极佳的阁楼上,杜秭归一袭红衣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只是眉头蹙着,有几分紧张不安:“羽菲,我好紧张,好多我崇拜的江湖高手。”

金陵论剑并不限男女,那些成名已久的女侠也在名单之中。

羽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能与偶像过招,岂非其乐无穷?”

杜秭归点了点头,俏脸通红,双眸却炯炯有神,显然是有几分激动。

这时,台下突然引发一场骚动,从楼上眺望,密密匝匝的士兵,将九洲山庄严密的封锁了起来。一袭银白铠甲,风神俊冷的杨牧,骑着枣红骏马,冷着脸在前开路,他的背后,漆黑的轿子,缓缓行进。

“请问杨将军,为何包围我九州山庄?”独孤必败自高台凌空踩踏而行,一个呼吸的功夫便落到杨牧面前。

杨牧哈哈一笑:“金陵论剑如此盛会,朝廷又岂能坐视不理?”

“将军这是何意?”独孤必败脸色铁青,一个小小的朝廷,竟敢过问九州门的盛会?

“为了金陵百姓安危,皇上陛下特意派遣特使裁决,还不跪下领旨谢恩?”杨牧朗声说着,抬手便高举明黄的龙底绢布。

金陵的百姓纷纷跪下,唯有江湖人士傲然屹立在街道两旁。

一位安澜武士骂骂咧咧道:“江湖比武,什么时候轮到朝廷做主了?你们大周皇帝是吃饱了撑的么?”

“就是,我东瀛武士是来比武论道的,不是来向狗皇帝下跪的。”高大魁梧,生的粗狂的东瀛人,操着流利的大周话说道。

“她娘的特使,聪明的话最好躲在轿子里不要出来,否则老子见一次砍一次。”另一个脾气暴躁的刀客骂骂咧咧道。

“噗~”一支利刃,骤然射进了他的胸膛,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知何时,擂台两旁的屋梁上,站着整整齐齐一排射手,正搭着弓,瞄准人群。

江湖中人连忙拔剑,怒视着杨牧:“大周皇帝是想向整个江湖开战吗?”

“开战?你们也配?”轿子帷幔被拉开,一袭墨色华袍,天姿惊人却周身冰若寒冰的男子,走出了轿子冷道,“本王就在这里,还有谁想砍本王?”

他一出现,整个九洲山庄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楚王殿下以凶残狠辣,名震七国,便是江湖中人,也有几分忌惮。

唯有自以为是的千年宗门子弟,才敢站出来斥责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王爷,谁给你的权利,滥杀无辜?”

“本王只是自卫。”楚豪说的理所当然,“哦,你提醒本王了,斩草不除根可不是本王的作风。”

说罢,轻轻抬了抬手,黑衣蒙面的杀手便跪在他脚下,听他道:“杀无赦。”

“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杀手便瞬间消失在原地。看着楚豪如此嚣张,那千年宗门子弟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你竟然不把千年宗门放在眼里?”

“千年宗门?”楚豪唇角微扬,笑意却冷的可怕,“本王正好还没有血洗过千年宗门,你是哪个门派的?”

“你……”

羽菲嘴角抽了抽:“你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吗?”

杜秭归呆呆地看着张扬跋扈的楚豪,忍不住赞了一句:“千年宗门都不放在眼里,楚王殿下也太强了。一句话就压的千年宗门的弟子说不出话来,果然不负他阎罗的称号。”

“你这夸人的方式有点特别!”历代江湖与朝廷,都是对立的,到大周这个朝代,早已对江湖失去了话语权。江湖门派众多,其中不乏嗜杀成性的魔头,大周在剿灭魔教时,被削弱了不少实力,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有时候甚至与魔教勾结,抢掠百姓。

当千年宗门屹立的年岁太过久远,经过一次又一次的鲜血洗礼,那些曾经的初衷,都被时间磨平,只剩下权利与欲望的倾轧。这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侠肝义胆,劫富济贫的江湖,而是宗门统治压榨下的另一个腐败的国度。

当九州门将触角伸向柳家的时候,羽菲便决定与这个溃烂的江湖决裂,再造一个杜秭归梦里的江湖。

擂台下,独孤求败将那个不懂事的弟子拦在身后,咬着牙跪下朗声道:“九州门独孤求败接旨。”

“聒噪。”楚豪冷冷挥起宽大的袖袍,强横的气势压下,杨牧胯下的枣红骏马一声嘶鸣,猛地瘫软在地竟口吐鲜血,那缩在人群中的忍者,脖颈骤然与身体分离,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死不瞑目。

鲜血溅在青石地板上,那孤零零站着的剑客便知道他们与楚王的差距有多大,纷纷不甘地跪下。

九州门那位出言不逊的弟子,也惊起一身冷汗:难怪门尊都要向他下跪,这位楚王殿下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听说这次的九州十大高手,有资格进九州门藏宝阁挑选三件宝物。”楚豪俯视着独孤求败,淡淡地问。

“确有此事。”独孤求败脸色惨白,若是楚王殿下参加比武,只怕没人能胜得了他。九州门总部仗着机关陷阱,雄踞龙城,便是冷容也无法攻进总部,但倘若是楚王赢了比赛,只怕……

“你放心,本王对这些小打小闹不感兴趣,本王只是来裁决的。”楚豪轻飘飘地走上看台,坐在主位上,“开始吧。”

金陵论剑,在战战兢兢中进行,五湖四海的宗门弟子,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在金陵论剑中崭露头角。但是金陵论剑的规则冷血而残酷,一旦选定了那个擂台,便只能站在那个擂台上,直到输为止。

杜秭归看了看自己抽到的签,开心道:“七号擂台统共只有三百号,我抽到了二百九十九号,真是好运呢!”

“万一三百号是个高手呢?”

林明轩走了过来:“七号擂台三百号是一位东瀛忍者,擅长使毒,暗器藏不胜防,你要多加小心。”

“你…你是在关心我吗?”杜秭归有些紧张忐忑道。

林明轩温和地笑了笑,看似热情,眼底却充满了疏离,杜秭归莫名觉得心伤。

御书房,周成冶气得跺脚:“楚豪这家伙,逼朕写下圣旨,到底在干什么?”万一朝廷和江湖开战,这烂摊子谁收?

周钰温奶里奶气道:“杜姐姐说,今天羽菲姐姐会陪她参加‘金陵论剑’,皇帝哥哥我们也去凑热闹吧?”

“羽菲?”周成冶灵光一闪,“是了,定然是为了羽菲。”

但以楚豪的性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吗?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钰儿也想去看金陵论剑!”周钰温嘟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楚豪。

“皇上,大事不妙。”暗卫从暗中走出,急道,“楚王殿下调集了十万杨家军,将九州山庄给包围了。”

“不愧是楚王,一如既往的张扬霸道。”周成冶俊眉微挑,心底倒有几分羡慕楚豪的潇洒肆意。

“不过……”暗卫话锋一转,“臣归来之时,老远便瞧见江湖众人,不知为何突然朝楚王跪下臣服。”

“他是楚王,是九州之王。”周成冶唇角微扬,丝毫不介怀楚豪压了他的风头。

暗卫有些抱打不平道:“您才是皇上,楚王此举未免太喧宾夺主了,皇上您一点都不介意吗?”

“你是谁的人?”明黄的龙袍骤然出手,身形如电骤然钳制住暗卫的脖颈。

那暗卫微微吃了一惊,却忽然笑道:“都说大周皇帝软弱无能,被一个小小的异性王骑到头上不敢反抗,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难怪九州门派出那么多刺客,最后都无功而返。”

周钰温鼻子嗅了嗅,忽然插嘴道:“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紫睡莲的花香,味道很淡,

应该有七个时辰。”

紫睡莲是番邦贡品,唯王家和长公主府有。

黑纱蒙面的暗卫,这才注意到旁边奶里奶气晃着小腿的男孩,他眉头紧蹙,骤然朝着周钰温出手。

周成冶并没有动作,然而暗卫刚碰触到周钰温,一股诡异的香味便充盈在他鼻尖,他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趴到周钰温脚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忘了告诉你,钰儿不仅能分辨气味,而且一旦遇到危险,他的身体会散发迷香,强如楚豪都无法抵挡,你算什么?”周成冶冷冷地俯视着他,“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朕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暗卫恍若未闻,只是错愕地看着周钰温:“当真连楚王都无法抵挡吗?”

周钰温挠了挠小脑袋,尴尬的小脸通红:“听母妃说,是我出生那年的事,我记不得了呢!”

“噗……”暗卫一口老血喷出,五年前,楚王殿下不过十五六岁,谁又能想到一个毁容的闲散王爷,五年后竟能叱咤九州风云,成为九州最顶尖的世家宗门最大的威胁?


谁知胡越暴跳如雷,要与掌柜口中的大人物理论一番。毕竟美人在侧,若是自己怂了,岂不是损了他王子的威名。

柳苏苏也仗着胡越的势,脸色难看道:“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大人物,竟比暹罗王子还要尊贵不成?”

说着,她抽泣着,柔声道:“王子不远千里来到大周,没想到竟被如此对待,苏苏真替王子委屈。”

百味轩的主人,有点皇家背景,能在百味轩包场的人,整个金陵屈指可数,但一定不是世家子弟,所以柳苏苏有恃无恐。

胡越一声令下,他的部下,都拔出佩刀,对着百味轩的掌柜好一番威胁:“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胡越一脚踹翻纠缠的小厮,气势汹汹地朝着雅轩冲了过来。

“识相的话给本王滚……”胡越老远便冲着羽菲一行人喊叫,悠扬的琴圣戛然而止。

一袭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被羽色帷幔遮掩,胡越并未看到他,以为这群人好欺负便毫不客气道:“你们大周自诩礼仪之邦,还讲不讲先来后到?”

林明轩微微一笑:“看王子衣着,想必是暹罗王次子胡越王,王子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胡越生的颇为壮实,粗着嗓子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林明轩浅笑,“暹罗不过是大周属国,王子手持兵刃,面见皇上,莫不是想弑君谋逆?”

周成冶淡然地放下筷子,声音冰寒:“朕是太久没有发兵,才让这些番邦属国上下乱窜?”

百味轩的侍女歌姬纷纷跪下,柳苏苏不得不硬着头皮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胡越呆住,“楚王?”

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只是想吃个饭,博美人一笑,就能撞上大周最高高在上的皇帝和权王?

气势汹汹的胡越,顿时就怂了,自称为臣:“臣不直到是皇上和楚王殿下在此,冲撞了圣驾,臣这就告退……”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离开?”周成冶微微一笑,指着一处空位,“坐。”

“臣不敢。”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胡越冷汗淋淋,“臣站着就好。”

出行前,父王千叮咛万嘱咐,莫要触怒楚王,而自己倒好不仅冲撞了楚王殿下,便是连大周皇帝都给得罪了。

“暹罗王,近来可好?”夕阳垂落,映在周成冶明黄的龙袍上,随着他身子起伏,不断闪烁粼粼的微光,却缥缈令人看不真切。

“父王身体尚且安康。”胡越弓着身子,不敢造次。

“哦,昨日朕收到八百里加急,暹罗王俘虏了我大周边疆少女三千人,不知如今人在何处?”周成冶不怒自威,自由一派天子威严。

胡越额上冷汗淋淋,父王好色成性,不仅将暹罗数万少女囚禁王宫,没想到连大周少女都不放过。但他决不能承认:“皇上,这定是父王手底下那些人以权谋私,臣这就回国,定会彻查此事。”

“朕相信你能处理好此事。”暹罗王荒淫无度,儿女众多,胡越能从其中脱颖而出,便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思及此,他不动声色道:“九州风云动荡,暹罗王的年岁已高……”

胡越双眸一亮:“臣定不负圣命。”与大周相比,暹罗不过是偏远村寨,若能得到大周皇帝相助,他登基上位,岂非轻而易举?

众人相谈甚欢,柳苏苏孤零零地跪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仿佛被遗弃的废子。觥筹交错中,她看到羽菲的玉碟中,尊贵无匹的楚王殿下,亲手位她夹着菜,眸底有温柔的情愫流转。

清雅若仙的林明轩笑着替她扇着扇子,频频往她的杯盏之中添茶,满眼温柔;便是大周皇帝,面对她也放柔了语气,深不见底的眸光中,毫不掩饰缱绻眷恋。

论及出身,羽菲的出身比她还不如,为什么自己只能跪在这里,而她却集万千宠爱,被这世间最完美尊贵的男人呵护?

双腿早已麻木,夕阳下,一个健壮的身影,端着玉瓷碗给她:“喝吧。”

柳苏苏美眸微微有些惊讶,她怔怔道:“多谢王子。”

胡越临走时并没有带走柳苏苏,待他夺得王位,美人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拉拢大周世家,结为姻亲。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暗,金陵一角,泥泞湿潮的泥泞地面,袅袅蒸腾着腐朽的毒气,看不真切的残败大殿,隐约能瞧见上了年月,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龙凤墙板,被黑暗深深地笼罩着。

薄雾中,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在腐朽的石柱上敲敲打打,声音沙哑低沉:“他自杀了……”

三个身形各异的人影,立在他背后,微微有些吃惊:“怎么会?”

“在数十年的皇权倾轧争斗中脱颖而出,借用世家力量将大周治理的鼎盛繁荣,那人本就不是个简单角色。即便光芒被楚王掩盖,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判断。”老者喑哑一叹,“老朽早就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这样打草惊蛇,会坏了少主的计划。”

“我们该怎么做?”

“等。”老者敲打着腐朽的石柱,沉稳而充满耐心。

“又是等,我们已经等了十年,还要等下去吗?”

“时机不到,天命不绝,便是飞蛾扑火。若你们都死了,慕容氏复国无望。”黑暗之中,叮咚的敲打声却空灵地回荡着……

“天玑老人可否透露,究竟时机何时成熟?”三人均不再年轻,一脸焦急。

天玑老人敲打着的石柱骤然裂开一道缝隙,微弱的光照在迷雾茫茫的黑暗中,天玑老人呵呵一笑:“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是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的意思嘛?”

“不。”天玑老人高深莫测道,“人本心业障遮迷,而执假为真,众生颠倒,是为三界五行中。若能明心见性,便能跳出三界五行。”

三人听的云里雾里,枯败的古树上,一袭白衣,头戴面具的男子冷声道:“人总有自己想坚守的东西,根本没有人能跳出三界五行。天玑老人让你们等,你们耐心等着便是。”

“拜见少主。”三人单膝跪地,诚惶诚恐。

“这次就算了,若下次你们再擅做主张,莫要怪本座不留情面。”男子拂袖,“如今天下形势,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峻的多。”

“少主是否已经彻底掌控九州门?”三人齐声问道。

“这是自然。本座倒要感谢冷容了,若非他帮本座肃清了那些老东西,本座又岂能如此轻易便掌控九州门?”男子亦是九宫门主慕容瑾睿,他冷笑着,轻巧地跃下枯木。

“将九州这摊水搅浑,难道九州门还不能暗中插手,坐收渔利?”他们不解地看着慕容瑾睿。

“你们对楚豪有多少了解?”慕容瑾睿一盆冷水浇下,“九州门一旦有动作,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何况就算大周灭国,慕容氏复国成功,只要楚豪不死,一年之后慕容家族必遭血洗!”

“楚王简直就是个变态……”以一己之力威慑九州七国群雄,纵使天下豪杰尽出,也难敌他一人之力。

“这些年,从未听过楚王殿下有什么红颜知己,唯有那柳府小门小户的女子,能入他的眼,若我们将这女子除去……”

“愚蠢。”慕容瑾睿拂袖,“你以为本座为何留着这个女人?楚王冷血无情,却独独对她与别人不同,而大周国君对她同样有兴趣。这世上能让英雄手足反目的,唯有女人。”

“门主高见。”三人叹服不已,“听说金陵论剑,十大高手有资格进九州门藏宝阁挑选三件宝物,少主当真要让那女人进入藏宝阁?”

“九州门藏宝阁危机重重,楚豪怎么舍得让她一人独闯藏宝阁?”慕容瑾睿冷冷一笑,“患难见真情,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属下不明白。”

“楚豪虽独尊九州,看似霸道狠辣,却也对隐世宗门的联手有所忌惮,而这世上能让他犯错的,唯有女人。”慕容瑾睿目光阴鹜,“本座要你们,动用慕容氏背后的神秘力量,不惜一切代价,让楚豪深陷情爱泥潭,乱心困情。”

天玑老人微微一叹:“少主执念太深了……”

“执念太深,魔障又如何?”慕容瑾睿双足轻点着斑驳泥泞的地面,瞧着喑哑暗沉的断壁残垣,声音清冷,“慕容皇阙,弹指百年,断碑早已落残垣,豪杰冢尽化尘烟。”

玉妆楼前,仿佛隔着一道天然屏障,若非眼里超凡之人,根本看不到那阳光下那一层隐形的护罩,护罩上隐藏着微小的杀机,风吹拂而过,柳枝摇曳,从护罩穿行而过的行人,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浓浓的杀机之下。

“鲁一陆当真是个绝世鬼才。”羽菲微微一笑,迈入玉妆楼。

此事的玉妆楼,已经成为九州玉妆总部,客户已经超过数百万人,还在迅速的增加中。随着玉妆影响力越来越大,玉妆楼甚至成为大周金陵的必经之地,甚至有人说:“不入玉妆楼非世家。”

玉妆的东西,也大都是卖给世家的。便是对她深恶痛绝的王家,府里的女眷在玉妆的采购已经超过十万两。男人在外面征战沙场,而女人就负责貌美如花。没有男人想要对着年老色衰的妻妾,而妻妾想要争宠,便离不开玉妆。

林氏那张被她保养的水润嫩滑的脸,与王氏傅粉遮不住的蜡黄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市场就是这样,即便你心中再不甘愿,但别人用了玉妆,貌美如花,备受宠爱,而你操持家务,年老色衰被人摒弃……但凡是女人,就没有咽的下这口气的。

所以玉妆的生意越做越大,便是偏远的大食旅人,也大多会在玉妆买些胭脂水粉回去。玉妆的胭脂盒子,都是精雕细琢的精品,甚至一些高档的货色还是用的瓷器呈放。

如意坊半点盈利也无,早已草草关门。而羽菲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在水粉工会,她提出了赠送代理权,将玉妆低端胭脂水粉的代理权,八折批发给这些胭脂水粉的铺子。毕竟玉妆自己开分店的成本太高,也容易遭受各地乡绅氏族的反弹,不如将玉妆的代理权下放,让他们为玉妆造势,打响玉妆的品牌,降低玉妆的运营成本。这一招在前世有个好听的说话叫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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