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羡玉安敏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谋天下羡玉安敏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桑葚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锦绣阁中。苏明珠脸色阴沉沉的似是能拧出水来,同沈怜道:“娘太子会不会看上苏玉徽了。”太子赵泓煦,是皇帝的第三子,为高皇后所生,在朝野名声尚可,是个文武全才,唯一致命的地方就是个好颜色的。如今东宫尚且未立太子妃,但是府上已经有三个良娣,美人更是无数。他长相俊朗,性情风流,苏明珠想要得到太子妃这个位置,少不得要委屈自己些。东宫与苏家交好,以苏显在朝中的权势,太子妃的位置自是会在苏家女儿中间选。却因为沈怜是个如夫人,她这个苏家长女的身份有些尴尬,虽为长女但非嫡女,视身后有长公主府上势力的苏明缨为最大的劲敌。但苏明缨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远远的比不上她的。如今横空出现了一个苏玉徽,名正言顺的苏家嫡女!容貌不在她之下,还有那日在梅林中所做的诗句,...
《重生嫡女谋天下羡玉安敏大结局》精彩片段
锦绣阁中。
苏明珠脸色阴沉沉的似是能拧出水来,同沈怜道:“娘太子会不会看上苏玉徽了。”
太子赵泓煦,是皇帝的第三子,为高皇后所生,在朝野名声尚可,是个文武全才,唯一致命的地方就是个好颜色的。
如今东宫尚且未立太子妃,但是府上已经有三个良娣,美人更是无数。他长相俊朗,性情风流,苏明珠想要得到太子妃这个位置,少不得要委屈自己些。
东宫与苏家交好,以苏显在朝中的权势,太子妃的位置自是会在苏家女儿中间选。
却因为沈怜是个如夫人,她这个苏家长女的身份有些尴尬,虽为长女但非嫡女,视身后有长公主府上势力的苏明缨为最大的劲敌。
但苏明缨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远远的比不上她的。
如今横空出现了一个苏玉徽,名正言顺的苏家嫡女!容貌不在她之下,还有那日在梅林中所做的诗句,显然是有几分才气的。
想到此处,苏明珠抱怨道:“娘,你说苏玉徽是不是故意装傻的?”
沈怜听苏明珠这般说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当年谢婉生她的时候是不足月而产,本就先天不足,差点夭折在襁褓中。后来府上不知从哪里来了游方郎中才勉强救活她,虽然活了下来却是个傻子,两三岁都不知道说话爬行,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此时就剩下母女二人,苏明珠没了在人前的那份故作的淡然温婉,焦急不耐的推了眼前的茶盏道:“不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若是太子真的看上了她,那这些年我岂不是白为人做嫁裳了!”
听苏明珠这般说,沈怜的脸色也倏然之间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傻子而已,此次是秋意失手让她侥幸逃脱,我就不信在苏家我的地盘,她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因着这几日受了风寒,苏显便让苏玉徽每日早膳不必到花厅同用,沈怜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大度,紧接着便让人在霁月居添了小厨房,苏玉徽也算是因祸得福。
苏玉徽懒洋洋的看着窗外,漫不经心捻了一块海棠糕吃,她素来挑嘴,但是自从有了小厨房后所用的糕点难得的对她的胃口。
她爱吃甜食,那只小银环不喜食荤,就喜欢分些苏玉徽的零嘴儿吃,苏玉徽第一次养蛇做宠物,倒是觉得有趣的很。
很快一人一蛇将海棠糕消灭完,苏玉徽准备拿旁边的一碟玫瑰酥的时候,却拿了空。
抬头一看,是碧烟将那玫瑰酥碟子抽走了。
碧烟劝道:“小姐方才用过晚膳,若这甜食吃多了仔细积了食。”
这玫瑰酥与海棠糕都是碧烟在小厨房做的,苏玉徽只能巴巴的望着她的手道:“好碧烟,我就再吃一小块么。”
眨巴着一双泛着雾气的桃花眼,任凭谁看到都不忍心拒绝。
碧烟还没说话,紫云端着汤药进来,脸上带着甜腻的笑容道:“碧烟姐姐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玫瑰酥,你怎么能把它拿走呢。”
紫云和碧烟都是宣和郡主送给她的丫鬟,比起不善言语的碧烟,紫云的性格要讨喜很多。
她嘴甜善于哄人,年纪小带着孩子气,一开始比起沉闷的碧烟,苏玉徽是偏着紫云的。
但是苏玉徽却没忘记,那一日在寿宴上在她身边伺候的紫云“恰好”不知去向,所以沈怜才让秋意带她下去换衣服;出事的时候,是碧烟见她久久不回暗中央了人去找她,避免她落入魔爪。
紫云没看见苏玉徽眼中一闪而逝的深思,讨好的对苏玉徽道:“小姐,今日这药中奴婢加了三勺糖,不苦的,快趁热喝了吧。”
药中加了白糖岂不是失了药性,碧烟眉头皱了皱,想说话,可是她素来嘴笨。
苏玉徽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擦着手指上糕点碎屑,从碧烟身上略过,正好看见她担心的神情,落在了笑得天真的紫云身上。
汤药刚熬好她便端了上来,药碗发烫,可是苏玉徽却迟迟不肯接过药碗。
被那不同于以往清冷冷的眼神打量着,微微颤抖,泼出来了一点汤药溅在手背上她不由得惊呼一声,想将汤药放回桌上。
“端着!”
平淡的声音道,却是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紫云竟吓得僵住在了那里。
她不敢将药碗放下,委屈的看向苏玉徽问道:“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苏玉徽冷笑了一声吩咐道:“碧烟,去请个大夫来。”
碧烟是个实诚的,见苏玉徽这般吩咐,连忙问道:“小姐可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苏玉徽看了被紫云捧着的药,冷冷的说道:“请个大夫来看看,我这每日喝的药究竟是什么!”
碧烟看见紫云脸色有些发白,当下不敢多问便连忙应声去了。
紫云看着不同于往日的苏玉徽,有些惶恐不安,莫不是苏玉徽早就疑心汤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好好的吩咐人去请大夫来查看!但是,心中犹存侥幸……
苏玉徽见她这般,眉头挑了挑又吩咐碧烟道:“也去知会郡主一声,这药若是查出了有问题,到底你和紫云都是宣宁居的人,让她处置吧。”
紫云终于知道害怕,当下端着药碗“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啊。”
她虽然是从宣宁居出来的人,但却被沈怜收买,此次下毒谋害苏玉徽欲一石二鸟嫁祸给宣和郡主,依照宣和郡主的脾气知道此事,岂不是要将她活活打死!
不过是诈她一诈,竟然这么快招认了,没什么劲。
苏玉徽面色不变,只懒懒的抬了抬眉头:“说吧,沈氏让你每日在我的汤药中都加了什么东西?”
紫云见苏玉徽直接猜出了她背后的主子,也不敢再耍其它花招,将油纸包的粉末递给了苏玉徽。
粉末已经用了小半了,苏玉徽庆幸她每日让碧烟熬了两份药,没喝紫云熬的这一份。
不知名的药被碾成了粉末,苏玉徽看不出是什么,捻了些粉末放鼻子下闻了闻,脸色微变:“这药是谁交给你的?”
紫云不知道为什么苏玉徽脸色突然这般难看,不安道:“是,夫人身边的秋意姑姑……”
此时霁月居中,苏玉徽坐在镜子前顾影自怜的看着缺了一截头发,还有伤痕累累的脖子。
上面敷了清凉的药膏,不像是之前那般感觉火辣辣的疼痛了。
前些时日被赵肃掐的青紫才好,如今又被划伤了,伤口不深,但是她皮肤细嫩,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真的是个疯子……
她怎么就招惹上这样一个疯子了呢?
昨日在林间,听赵肃之意,是与这张皮囊有关?
苏玉徽看着镜子中的少女,肤若凝脂,眉目若画,那一双桃花眼泛着水雾看起来我见犹怜,无论以哪里的审美来看绝对是个标准的美人,也不应会让人一见面厌恶到起杀心。
莫非赵肃与这样长相的人有私怨?
苏玉徽常年被关在庄子里,是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去得罪赵肃的。那么剩下来也就只有两个原因。
一可能是赵肃与这样长相相似的美人有仇,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还是个长相好看的女人之间有仇怨,除了男女那点事苏玉徽就想不出其他的原由了……
二那就是她自己或许曾经得罪过赵肃。
虽然月宫与汴梁隔着千万里,但是听说赵肃与一般皇室子弟不同,四处征战。保不齐昔年在月宫她年少无知的时候跟着师兄在南夷胡作非为的时候招惹了这个杀神而自己不记得了。
想到此处,苏玉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今后当要离赵肃这个疯子远点,且定然不能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
碧烟端来了午膳,见苏玉徽又在对着镜子一脸伤怀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姐,奴婢帮你将头发梳起来吧。”
苏玉徽回神,颇为感伤的摸着左边翘起来的小呆毛郁郁道:“头发都没了,还梳什么发鬓。”
那哀怨的神情,让碧烟都忍不住笑出声:“小姐不必介怀,奴婢给小姐梳个双丫鬓,保证别人看不出来。”
这般好说歹说,终于将苏玉徽哄的梳了个鬓发,正在这时,外面小丫鬟进来回话道:“小姐,夔王府送了礼来说是赔罪。”
碧烟拿着梳子的手不由得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了苏玉徽。听到“夔王府”三个字的时候苏玉徽脸色瞬间落了下来,眼睛似乎要喷火一样……
不过心中倒也奇怪,据说这夔王行事手段狠戾,第一次听说过他给人赔罪的。
苏玉徽让小丫鬟将东西呈上来,却见是个巴掌大小的红木锦盒,上面没有雕刻任何花纹。
苏玉徽蹙眉,这赵肃又在打什么主意?
接过锦盒,十分谨慎的打开,不过才看一眼,饶是苏玉徽再沉稳也不由得低咒出声!将锦盒砸到了梳妆台上,气的脸色发青道:“什么赔礼,给我扔出去,扔出去。”
碧烟大着胆子看去,却见那锦盒中放着一支不知用何质地所做,通体洁白的簪子……
此时就连碧烟也忍不住的在心中暗道这夔王未免太欺负人了,昨日削断了小姐的头发,今日又送了一根簪子来赔礼。
诽谤归诽谤,到底这簪子可是夔王送的,谁敢扔出去啊。相爷寿礼,那夔王送了一颗人头,相爷都不得还是要收下么。
碧烟看着气的脸色通红的苏玉徽,战战兢兢的将那簪子收在了锦盒中,多嘴问了句:“这簪子质地好生奇怪,是用什么做的?”
苏玉徽看了那通体洁白,没有任何花纹的簪子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骨头。”
末了悠悠加句:“人骨。”
赵肃那个疯子,能送来什么好东西吗!
碧烟手中拿着簪子,差点就快哭出声来了……
夔王府。
周蘅芜一脸八卦的问赵肃道:“听说你昨日在宫中竟然调戏赴宴的贵女?”
赵肃皱眉,冷着一张脸:“你听何人说的?”
对着赵肃那一张冷脸,周蘅芜丝毫不减八卦的热情:“听说你断了人一截头发,还将人扔到了泥里去了。你说你我认识这么些年,何时见你这般无聊过……”
说着,挤眉弄眼,对他笑得十分暧昧。
赵肃看着眼前那张碍眼的脸,十分想将此人扔到泥地里。
“你是想让我下次见到她削断她的脖子而非头发?”赵肃面无表情反问。
想到的却是那天被剑架在脖子上倔强的小脸,连死都不怕,偏生就削断了她一截头发一副炸了毛的模样……
那样的神情似能与经年记忆中那个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相似的人?
周蘅芜连忙摆手道:“可别,若是苏二在你手上出事,不说别人,我家老太太的一个饶不了我。”
周蘅芜说的老太太是老国公夫人,因着周家对赵肃有恩,赵肃对老国公夫人十分敬重。
周蘅芜挑了挑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昔年我家跟谢家交情不错,这些年老太太多次想照拂他们兄妹二人,偏生苏瑾瑜性子倔强,不肯求助于人。”
赵肃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那艘船主人的身份调查的如何?”
他说的是一个月钱发生在汴梁城中的一件奇案,从雍州而来的客船在城中快要靠近码头的时候起了大雾,客船在码头沉没,而那船上所有人,都变成了尸体。
此案本该归刑部调查,正好此案发生的时候赵肃从城外军营回来经过码头,便将案子截到了大理寺。
他行事素来霸道,刑部的官员是敢怒不敢言啊。
临近年关,大理寺人手不够,周蘅芜便寻了苏瑾瑜帮忙。
“苏瑾瑜信中提到已经有了眉目……”周蘅芜道。
原本想着不过是个普通的案子,但是那船上的家徽……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难怪赵肃会如此在意了。
二人将正事说完,顶着被赵肃胖揍一顿的风险,周蘅芜继续不知分寸的八卦:“你那把龙吟剑素来是不留情面的,没杀苏玉徽,是因为苏瑾瑜的缘故还是其它……”
还没说完,便觉眼前黑影一闪,乖巧的缠在赵肃手上的黑蛇缠到了他脖子上……
周蘅芜瞬间觉得寒毛都炸了,再不顾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大叫道:“赵肃你这个疯子,小爷最怕蛇的。啊……”
声音之凄厉,整个夔王府都能听得见。
“玉徽,你难道认识那赵煜吗?”帐篷内周杜若仗着胆子勾着白虎的尾巴玩,大猫懒洋洋的靠在苏玉徽膝盖上由她顺着毛,是以也没与她计较。
这只白虎在苏玉徽面前温顺可爱,但毕竟是百兽之王,苏玉徽不在的时候便是一脸凶相不许人靠近,俨然是两幅面孔。
苏玉徽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白虎的毛,毛色顺滑柔软,干干净净的,不像是野生的老虎,怎么会出现在猎场上呢?
引她进林子呼救的声音,并非是周杜若那又是谁呢?
若非是她身怀异能,她怕是早就葬身虎口了。若那日是单纯的巧合还好,若有人故意将她引到林子里,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她的性命!
苏玉徽这般想着心事,周杜若连问了两声才回神,对上周杜若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写着“八卦”两个字。
“我与靖亲王素未相识。”苏玉徽眉心轻拢,“你意思该不会说,那日他之所以为我解围,是别有所图?”
周杜若见苏玉徽一脸紧张防备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道:“赵煜是汴梁城中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应当不会。”
苏玉徽这才眉心舒展开来:“想不到他竟然和赵肃是亲兄弟。”
想到那日所见,虽然只是遥遥的看了一眼,但是那人眉眼俊朗,气度温和,和那煞神一点都不像。
“二人并非一母所生,容貌上不像也是正常。”周杜若随口道。
苏玉徽好奇的看向周杜若,却见她道:“这在汴梁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赵煜的生母乃是西燕的公主。”
据说多年前大倾西燕的公主对老王爷一见倾心,不惜以两国边关和平为条件做要挟,迫使老王爷将原本的靖王妃降为妾室娶她进门。
而后西燕的公主与靖王妃一前一后怀了身孕,西燕的公主生赵煜的时候难产身亡,靖王妃才重新被迎入了王府,不久之后也产下一子,便就是赵肃。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好。
周杜若小声道:“靖亲王帮了你,日后你可要小心夔王报复……”
提到赵肃,苏玉徽眉心不由得蹙了蹙,下意识的想到昨日赵肃阴鸷的眼神,有些虚虚问道:“他们兄弟二人恩怨,应当不会牵扯到外人的身上吧。再者说,赵肃一个堂堂王爷也不至于这般小肚鸡肠……”
想到因为暗算他一次便被他削掉了一截头发的苏玉徽默默的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周杜若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道:“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那赵煜可是汴梁城中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见谁都和气宽容。”
苏玉徽点点头,能帮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解围,这赵煜为人确实不错。
“可是整个汴梁城也就只有夔王能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理由的,当面一拳直接揍在赵煜脸上,就连皇上都无可奈何。”周杜若阴测测的说道,苏玉徽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二人这般说着话呢,外面碧烟道:“三小姐来了。”
却见帐篷掀开,苏明缨进来,披风上积着雪花,小脸冻得通红的。
苏玉徽递了杯热茶给她,问道:“跑哪里去疯了,沾了一身的雪。”
苏明缨有些害怕匍匐在苏玉徽身边的大猫,怯怯的向后移了半步,细细的声音道:“我去猎场上玩了。”
听到“猎场”两个字苏玉徽不由得觉得头一阵抽疼,道:“那里乱糟糟的,你一个姑娘家跑那里去做什么?”
苏明缨以为苏玉徽不高兴,声音又小了几分:“猎场上好多人都在那看热闹呢。”
不等苏玉徽说话,一旁的周杜若眼神“噌”的一下就亮了,抓着苏明缨的手道:“今日是太子他们在猎场上比试狩猎,快说快说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让苏玉徽看得头更疼了。
这位三妹妹看起来怯怯的,却是个喜欢看热闹的。
苏明缨捧着热茶与道:“今日猎场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野熊直扑太子……”
不等苏明缨说完,周杜若脸上带着几分激动道:“猎场上怎么会出现野熊?”又道:“太子功夫平平,就他那小身板不会被野熊一爪子给拍没了吧。”
她这般口无遮拦的,让苏玉徽轻轻的拧了她几下,若是传出去怎好。
周杜若笑得没心没肺,就连苏明缨也被周杜若的话给逗笑了:“太子倒是没事,千钧一发的时候是安良娣奋不顾身的救了太子殿下。”
苏玉徽闻言轻轻的“咦”了一声,微微挑眉道:“安良娣?”
安敏这个人素来惜命,怎么会做出这等舍己为人的事情?苏明缨用力的点头,表示苏玉徽并没有听错:“是啊,那时安良娣也跟着太子一同在猎场狩猎,当时野熊袭击太子的时候其他人离的远没反应过来,是安良娣推开了太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苏玉徽眼中闪过了几分兴致:“那安良娣没事吧。”
“倒也没事,只是吓晕了,后面猎场上们的侍卫救驾及时,太子与安良娣都安然无恙。”苏明缨细细的声音道。
苏玉徽左手小指微微的勾了一下,随即眼中闪现出一抹明了的笑容。
她就说,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呢,原来是有人费尽心思设下的局啊。
见苏玉徽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周杜若摸了摸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玉徽你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阴。”
苏玉徽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笑容,拍了拍匍匐在她脚边懒散散撒娇的大猫道:“我在想这家伙也是阴差阳错的遇见了我捡回了一命啊。”
不然,被射成马蜂窝的就是这只傻大猫了。
皇家猎场,怎么会出现猛虎、野熊这些凶兽?这本身十分可疑。
昨日她在林子里与周杜若分开不久之后,听见女子呼救的声音才进了林子深处,未曾想到会遇见这只傻大猫。
若非是她幸运,早就葬身虎口了。
如今想来,是故意有人引她进林子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昔日的安敏长公主不仅容貌文采一绝,连骑射都不亚于男儿,更有一身极好的驯兽的本事……
宣和郡主脸色不好看苏明缨也不敢凑上前去挨骂,在苏玉徽马车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见她这般,苏玉徽只得轻叹一声拉着她上了马车。
精致的马车里头装饰也十分的舒适,马车下面和车壁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软毛和靠垫,地方宽阔舒适,厚厚的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里面放着一张磁石做面的小几,热茶的茶壶上吸附着磁石防止颠簸之际发生茶杯倾倒的意外。
苏玉徽捧着热茶捂着已经被冻得发麻的指尖,氤氲着茶汤雾气下那双桃花眼十分的好看。
苏明缨也跟着苏玉徽上了马车,见宣和郡主没阻止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见她这般苏玉徽不由得失笑:“你便这般的怕你母亲么?”
苏明缨明亮的眼神黯了黯道:“母亲总怪我是个女孩儿,又不如大姐姐那般的讨喜。”
对此苏玉徽倒是有些耳闻,据说当年宣和郡主生苏明缨的时候九死一生,虽然最后母子平安但却也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这些年苏显也对她不冷不淡的。
倒是沈如生了如今苏家唯一的男孩儿,母凭子贵。
所以,对于苏明缨这个女儿,宣和郡主是有着怨气的。
“你可比苏明珠讨喜多了。”苏玉徽捧着茶杯道。
方才还黯然的苏明缨闻言眼神变得晶亮晶亮的看着苏玉徽:“二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玉徽失笑:“苏明珠一肚子心眼,没有谁会喜欢这样机关算尽的女人的。”
“那今日二姐姐为什么不跟父亲说呢,明明是她们故意欺负你的。”苏明缨奇道。
苏玉徽淡淡笑了笑:“若是我如实跟父亲说了,非但换不来父亲的维护反而会被苏明珠反咬一口。”
对于苏显来说,苏明珠与苏瑾辰才是苏家的骄傲,而她苏玉徽什么都不是!
不过今日之事,她倒是看出锦绣阁中沈怜与苏明珠不好对付,但是自以为是的苏明玟与目中无人的苏瑾辰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她们各怀心思,并非是现象中的那般坚不可摧!
一侧的马车上,苏明玟捂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怜:“娘,你为什么打我。”
厚重的帘子很好的隔绝了沈怜训斥的声音,宽大的马车内就只有母子四人,沈怜脸色阴沉沉的早不复人前的温婉:“苏明玟你自己不要名声,不要教坏你的弟弟。”
她引以为傲的长子战死沙场,所有的寄托都在长女幼子身上,人心都是偏的,对于苏明玟自然比不上他们二人那般上心,所以养成了如今这般不知事的性子。
被母亲这般呵斥,苏明玟觉得无比委屈:“娘,我也是想为你和姐姐出气啊!”
她年纪小,在家中也是受宠的。但是自从苏玉徽来了之后家中便有些不好的流言,下人们不敢当着沈怜的面说三道四,但是私底下苏明玟也听到一些难听的话。
如果不是苏玉徽她们怎么会受这样的气!
沈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明玟,这个小女儿不仅容貌比不上长女,连心计也没有丝毫遗传到她半分,刻薄都写在了脸上了!
沈怜被苏明玟气得头疼:“再委屈也只能忍着!”
宣和郡主将苏玉徽接回苏家的目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宣和什么都不做,将苏玉徽摆在苏家就是在恶心她。
她是晋候府上的奴籍出生是不能被抹灭的事实,只要苏玉徽在苏家一天,烙在她身上的屈辱一日就无法摘除!
长女心思聪慧,知道该如何做,她不放心的就是苏明玟与苏瑾辰。
“是啊妹妹,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锦绣阁呢,这些事情母亲和我都有思量,你和瑾辰就不要招惹苏玉徽了。”苏明珠柔柔的声音道。
就连临语姝都在苏玉徽手上吃了暗亏,如今苏明珠不敢再小瞧于她。如今太子选妃在即,苏明珠不想出任何的变故耽误她的路!
苏明玟素来听这个长姐的话的,但是今日不知怎的觉得她说的话十分刺耳,“不问就不问,你和母亲都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愿和我说。”
沈怜怒极欲再训斥苏明玟,却被苏明珠按住了抬起的右手。
“母亲,妹妹年纪小以后还有时间慢慢的再开导她。”苏明珠声音婉转,“如今最要紧的是良娣那边……”
她现在只想得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但是太子对苏玉徽表现出的兴趣让她生出了一种莫名危机感,想要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必须除掉苏玉徽!
此次祭祀,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随驾骊山,包括太子以及家眷,是个极好的机会!
马车行进了一天,终于到了骊山脚下的狩猎场。
狩猎场上早就准备好了大小帐篷,厚实的毡子将帐篷围的密密实实的,完全不漏一点空隙。
苏玉徽一下马车,便觉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冻的苏玉徽又往厚重的毛领里缩了缩。
此处便是骊山脚下猎场,天家每年都会在此祭祀、狩猎之处。
放眼望去,却见近处的山脚下一大片都是带着厚重毡子的帐篷,大大小小绵延开来大致有上百个;远处的山林一望无际,银装素裹,此时天际下着小雪,簌簌而落的雪花,给粗犷的原野平添了几分温婉的风情。
这样的精致,是从前在南夷月宫中从未见到过的。
丫鬟婆子小厮们急着规制东西进各自的帐篷,苏明缨下了马车小跑到宣和郡主的帐篷那边,她与宣和郡主的帐篷隔的不远。
苏玉徽发现宣和郡主打量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倒是宣和郡主身边的秦嬷嬷看了她几眼,意味深长。
此次伴驾随行,由御林军守护着各处帐篷的安危,为了避嫌男眷和随行的女眷都被隔开分为两边。
碧烟和郑嬷嬷一起在里面收拾着东西,苏玉徽乖巧的站在一旁不给他们添乱。
忽然觉得颈后一凉,苏玉徽一双桃花眼瞪的圆圆的回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背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却见捉弄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杜若。
周杜若看着穿的跟一只团子一样的苏玉徽,取笑她道:“你还是这般怕冷啊,这行宫的贵女们可没一个像你这般穿戴的。”
苏玉徽顺着周杜若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不远处几个贵女们在丫鬟的搀扶下矜持的下了马车,一个个身段窈窕,有的甚至只穿了薄袄甚至连披风都没穿,无人像苏玉徽裹得这么多像个团子一样……
周杜若道:“每年在骊山祭祀之后便有出色的世家子弟们进行比试狩猎,这些贵女们悉心打扮,就是为了想寻段良缘呢,尤其是今年皇上有意给太子选妃,凡是家世不错的都肖想着那个位置呢,尤其你那长姐……”
周杜若给苏玉徽使了个眼色,苏玉徽一眼便就看见了在一众精心打扮的贵女之中也格外显眼的苏明珠,正围着一位戴着帷帽的宫装丽人说话。
人们对于冷血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更何况,是剧毒的。
在羡玉手上那小银环的威胁下,春杏不敢耍心眼,更顾不得去想为什么痴傻的苏玉徽,忽然变得如此精明厉害的事了。
“求小姐饶命啊,奴婢也是受夫人的指使,是她让奴婢在庄子里折磨小姐和折辱公子的……”
羡玉见这具身子上鞭痕有新的有旧的,再联想到春杏肖想苏瑾瑜那恶心事,这家的夫人好歹毒的心肠。
“夫人?”羡玉阴冷冷的笑了一下。
春杏见那人浑身是血,像是丝毫不觉得疼一般,缠在她手腕上的三寸长短的毒蛇还十分乖巧的对她摇着尾巴,只觉得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当下心中一寒,道:“是……是如夫人,现在相府中大小事情都是她在打理,奴婢们都叫惯了……”
羡玉眼中一凛,整个身子瞬间绷直,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她称呼的事情。
相府?姓苏?
“苏玉徽的父亲,是大倾的丞相,苏显?”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是从牙缝中挤出这段话来的!
昭国城破当日,她做为昭国最小的公主被皇姐所陷害殉国身亡。大师兄徐毅乃是三军统帅,对昭国忠心耿耿,却和三百将士被人所害死在了城门外。
而挑起一切事端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大倾权相,苏显!
没想到,她没有死,反而成了苏显的女儿!
或许是上天都看不下如师兄那样的忠臣良将枉死,将这样好的报仇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
似是感受到了羡玉心中的变化,原本挂在羡玉手上撒娇的小银环瞬间整个蛇绷直,吐着信子威胁春杏,春杏吓的牙齿都在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记忆中回神,羡玉摸了摸手上的小银环安抚她的情绪,淡淡的看了瘫软在地上的春杏一眼,吩咐道:“苏家的情况,所有的,你继续说下去。”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出乎羡玉的意料,苏玉徽兄妹二人并非是什么外室或者小妾所生,而是苏家嫡出的儿女。
苏玉徽的亲生母亲是大倾晋候府上的嫡出小姐,苏显的正室。
晋候一共有两子一女,这一女谢婉便是晋候府的掌上明珠。
十六岁那年上元节上,谢婉遇见了原是布衣的苏显,一见倾心,不顾父兄反对嫁给了她。
苏显,并非是谢婉的良人。
成亲不到两年,苏显便就抬了谢婉身边的贴身丫鬟沈怜做了姨娘,沈怜在谢婉之前,生下了苏家的长子。
而那时,晋候府已经渐渐式微,苏显成了新帝眼前的红人,谢婉只能将苦往肚子里咽。
六年后,晋候府因为得罪了皇上被问罪贬谪到了通州,当时谢婉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忧思重重生下苏玉徽便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子一女。
谢婉死后不到三个月,苏显便就娶了宣和郡主为妻,娇妻美妾在畔,位极人臣,好不风光得意。
谢婉留下的两个孩子,苏玉徽生下来便就是个痴儿,而其兄长苏瑾瑜在十五岁那年摔落下马,好好的相府公子成了瘸子,兄妹二人在相府的处境更加不堪。
在后宅那些人逼迫之下,苏瑾瑜带着年幼的妹妹住到了庄子里,一住便就是七八年。
虽然苏瑾瑜带着苏玉徽离开苏家,是想远离后宅那些龌龊的事情,但是也不知苏显是怎么想的,不喜谢婉生下的两个孩子,却还是让他们占着嫡子嫡女的位置,是以苏家后宅无论是宣和郡主还是沈怜都将此处盯的死死的,一有风吹草动苏家里立马知晓。
沈氏或许是出于对于谢婉的嫉妒,更是安插了春杏来折磨兄妹二人。
春杏为了活命将能说的都说了,末了还道:“庄子里,主事的除了奴婢,郑嬷嬷也是后宅派来的,她是宣和郡主的人。”
羡玉眸色暗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杏,冷笑道:“放心,谁都逃不过的。”
欠下的债总该是要还的。
不管是苏显欠苏玉徽兄妹的,还是欠昭国将士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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