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荷明显感觉发簪嵌入肉中,如针扎一样。
痛感激起她的怒火。
手指弯曲,抠住魏南谦腕骨,一个巧劲,只听“嘎嘣”一声,掰断对方手腕。
错骨搏斗,是她在部队,专门训练的一项。
为了练就手指力度,整日用手指练哑铃。
这种错骨搏斗,不会令骨头碎掉,但是骨头错位刁钻,除了她,无人能解。
魏南谦右手瞬间垂挂,毫无力气。
暗骂不好。
他快速用左手制止对方。
不料。
程夕荷起身,转身瞬间,扣住他手臂。
肩膀断了。
程夕荷一脚将他踹倒在床,抬腿用膝盖按压其后背。
双手捏住其脚腕。
脚脖子断了。
转既。
程夕荷双手移动。
膝盖断了。
片刻。
程夕荷横跨起身,对准他后脑勺,抬起他的脸。
下巴断了。
但凡关节处,都断了。
程夕荷将他翻过来,拍拍手后,用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还特意碾压了几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脸嘲笑道:“将军,滋味如何?”
一系列动作,让魏南谦毫无还手之力。
瘫在床上的魏南谦,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战场杀伐都奈何不了他,此刻却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全身关节松散,手脚如提线木偶,下巴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程夕荷见他下巴瑟瑟发抖。
迟疑片刻,笑道:“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语毕,蹲下身,将他下巴复原。
魏南谦咬牙切齿:“你找死。”
程夕荷蹲下,无聊的她,对魏南谦一会儿掐一下,拧一下的。
还嬉皮笑脸道:“天道好轮回,现在,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魏南谦咬合的牙齿咯咯作响。
双目猩红嗜血。
紧绷的面部,导致青筋凸起。
“你!”
话刚出口,魏南谦觉得手背有一股冷流进入身体,不一会儿的功夫,意识开始涣散。
视线低下。
不知何时,一个戴着针的,细细的管子扎进手背的血管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沉沉的睡去。
程夕荷将推完的麻药针管丢掉,下床,找到笔墨。
凑近魏南谦,咯咯直笑。
不一会儿,得意道:“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下场。”
随即,潇洒转身离去。
——
次日一早。
魏南谦清醒。
依旧无法动弹。
立即喊来守夜的小南子,让他去请了大夫。
可是好几个大夫看了一眼就走。
最后一个大夫出来的时候,小南子连忙抓住问:“如何了?”
大夫只是摇了摇头:“如此手法,见所未见,我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
小南子听见屋内一声大喊:“去请太医。”
小南子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出了门。
与此同时,前来看戏的程夕荷,一直在旁观。
巧菊不可思议的问:“夫人,您把将军怎么了?一早上将军府就忙进忙出的。”
程夕荷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不一会儿,太医赶来。
太医左看右看,良久,也没给个说法。
魏南谦急了,问:“怎么样?”
人人得知,魏南谦是出了名杀人不眨眼,战场上的铁面将军。
年轻有为,且皇上都要敬畏几分。
太医擦了一把汗,跪地,惶恐道:“将军,这个……是臣从未涉及过的领域。而且,此手法颠覆了断骨常识,恐怕接骨大夫,也是束手无策的。”
魏南谦恼羞成怒,不耐驱赶:“出去,出去。”
太医吓得后退几步,提着药箱就走了。
魏南谦脑中闪过一句“你会求我的,”这句话。
便看向小南子,问道:“夫人呢?”
“一早上就在门口等着了。”
“让她进来。”
“将军,您不用先洗洗脸吗?”
“快点。”
小南子闭上嘴,出去请程夕荷。
片刻。
看见进来的程夕荷,魏南谦寒气逼人道:“这些年,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隐藏的够深的!”
看见魏南谦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程夕荷内心大呼爽快。
她一脸得意的样子,说:“谁还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魏南谦面部狰狞:“快给我治。”
程夕荷挽着自己的一缕长发,趾高气昂,几乎用鼻孔看着他,说:“求我。”
魏南谦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现在又只能顺着对方。
他收敛锋芒,低声细语,嘟囔了一声。
程夕荷手放在耳边:“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魏南谦气急败坏,威严和尊严全部抛之脑后。
大声说:“求你了。”
程夕荷扬起得意的笑容,这才凑过去坐下:“治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别太过分,我大可现在就杀了你。”
“你能动吗?”
一句话,彻底打破魏南谦的逞强,他软了下来,问:“什么条件?”
程夕荷勾起嘴角,从怀里拿出昨晚写好的休书,道:“第一,本姑娘要休了你。第二,给我道歉。”
话音刚落。
一股寒气袭来。
“你爹害我家破人亡,我让你活着已经是对你的最大宽恕。”
魏南谦这辈子都不会忘,家人躺在血泊里的场景
程夕荷吓了一跳。
就算她经受地狱般的训练,也对魏南谦处于愤怒状态下的威慑,产生了惶恐。
其实,不怪魏南谦恨意这么深。
毕竟从恒王案来看,是原主对不起他。
程夕荷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我治你,也算是两不相欠了。你答应我第一个条件就好了。”
说着,把提前写好的休书,摆在他眼前。
听见她说要走,魏南谦内心深处咯噔一下。
冷冷的说:“我的恨,丝毫未解。我要从你身上一一讨回来,你休想逃。”
程夕荷无语了。
好说好商量,这人怎么不开窍?
程夕荷抬起他的手臂,晃了晃,特意提高音量问:“你说什么?”
魏南谦动动手指都难上加难。
这般身子,怎么带兵打仗,如何完成父亲一生对将门世家的期望?
忍耐,说:“好,我答应。”
程夕荷为了有所保证,掰着魏南谦的手指,按下了手印之后,将其收起。
魏南谦失落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忧伤。
程夕荷这才开始给他治疗。
魏南谦看着和昨晚一样的针管,蹙眉道:“你干什么?”
程夕荷无奈的瞟了他一眼。
“我把你骨换错了位,可要比平常接骨疼上百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这个魏南谦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不让他疼,岂不是便宜了他?
索性,直接上手。
清脆的接骨声和发闷的疼痛声融合在一起。
接骨结束后。
为了自身安全,程夕荷直接一针麻药伺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