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儿苏沫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品邪妃兰儿苏沫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瑾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仰着头等待姚掌柜的下文。“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为的都是清月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清月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题目,谁能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寻找有缘人,这问题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权看各位的运气了。”姚掌柜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他给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几个伙计拿着笔墨纸砚分了下去。苏沫鸢等了一会儿,也成功拿到了写着题目的纸。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国师在你心中是何人物”。这个问题很刁钻啊,不过可难不倒她。苏沫鸢虽然很有信心,却没有立刻提笔,反而开始东张西望。偷看了几眼别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字眼。唯一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文采的高低和辞藻的华丽程度。难道这清月公子出个题目就是为...
《医品邪妃兰儿苏沫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仰着头等待姚掌柜的下文。
“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为的都是清月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清月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题目,谁能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寻找有缘人,这问题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权看各位的运气了。”
姚掌柜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他给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几个伙计拿着笔墨纸砚分了下去。
苏沫鸢等了一会儿,也成功拿到了写着题目的纸。
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国师在你心中是何人物”。这个问题很刁钻啊,不过可难不倒她。
苏沫鸢虽然很有信心,却没有立刻提笔,反而开始东张西望。
偷看了几眼别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字眼。唯一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文采的高低和辞藻的华丽程度。
难道这清月公子出个题目就是为了看看谁的文采好?
答案显而易见,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听说这次的物件是一支彩蝶步摇,弄得这么大张旗鼓,这答案一定要与众不同才行。苏沫鸢思索了半天,决定反其道行之,与其和众人一样,不如兵行险招。
只是略微停顿,苏沫鸢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好答案,她又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满意。将自己的答卷递到金玉斋的伙计手中,静等着最后结果。
姚掌柜望着下面的人群,对于自己苦思冥想的这个办法甚为满意,微胖的脸上愣是笑出了几道褶子。他随意浏览着众人的答案,等着伙计将苏沫鸢的答卷送上来。
他之前已经想好了,不管苏沫鸢的文采好不好,今日这“彩蝶翩舞”都将是她的。这样既完成了主子的交代,又能让主子高兴一下,简直太完美了。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会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显然姚掌柜开心的太早了。
当他拿到苏沫鸢的答卷,淡然地展开时,就见他红光满面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接着又惨白如纸。笑颜慢慢龟裂,和心一起碎落满地。他手指颤抖,咬牙望着上面的文字,恨不得立刻晕死。
答卷上的字迹马马虎虎就算了,关键看了上面的字让他有一种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只见上面写着:我深深认为,有些人是不能只看外表来下定论的,国师就是代表人物。他无疑就是道貌岸然的样板,黑心肝中的翘楚。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沽名钓誉的神棍。我以为,清月公子一定与我见解一致,同道中人,大家都懂的。
姚掌柜的神智在外飘荡了一圈,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醒来。
他忍着满心的苦涩,将答卷折好收在了袖中。
自己酿的苦酒还是要自己喝,他心酸地看完剩下的答卷,最终宣布道:“各位请静一静!诸位的答案本人都看过了,这次所寻找的有缘人已经找到。稍后会有伙计将‘彩蝶翩舞’送上,没有得到的人请等待下次机会。”
没得到“彩蝶翩舞”的人虽然心中不甘,可也不敢找清月公子的麻烦,嘟囔几句,先后离开了金玉斋。
苏沫鸢当然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寿礼,心满意足地带着冬雨和竹儿走了。于此同时,姚掌柜心中默默淌着眼泪,准备去迎接自己的悲惨结局了。
一路上,苏沫鸢轻声哼着小曲,显然心情不错。她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赌赢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竹儿见小姐心情好,她也跟着高兴。“小姐,您太厉害了。早上才说这物件一定是您的,结果真的拿到了。”
“那是,你家小姐看上的东西,怎么能让它跑了?”
主仆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左相府走去。路过正厅的时候,苏沫鸢被苏瑾叫住了。
苏沫鸢见孟轻烟和那几个姨娘姐妹都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走到苏瑾面前问道:“爹,叫住女儿有事吗?”
她现在十分感谢前身,幸亏一直以来都没有行礼请安的习惯,倒让她省了不少麻烦。
苏瑾端详了片刻,关切道:“昨日刚受了惊吓,不在府中好好休养,一大早跑出去做什么了?”
“明天是十五公主生辰,女儿出门当然是为了寿礼的事。现在问题解决了,马上就回房去休息。”
苏沫鸢知道,一定是某些人闲着没事,又在她爹面前嚼舌根了,看来是她表现得太柔顺了。
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苏月瑶和秦姨娘的身上。
孟轻烟母女是不会为这种小事开口的,林姨娘和苏月音几乎就是透明的存在,只有那母女俩最可疑。
秦姨娘的爹是三品侍郎,因为她是庶女,嫁进府也只能做个妾。为了将来给她女儿找门好亲事,这些年一直都是看着孟轻烟的脸色行事,就连苏月瑶也成了苏沫莺姐妹的爪牙。
果然,苏沫鸢的话音刚落,就见秦姨娘开口道:“老爷,依妾身看,也不是三小姐的错,要怪应该怪那两个丫环。作为一等的丫环,不能为主子分忧,还让主子拖着病体去办事,这种没用的东西,就该拉出去打杀了或者找人牙子贩卖了。”
苏沫鸢似笑非笑地望着秦姨娘,望得她不敢直视有点儿坐不住了,才轻笑道:“我的丫环就不劳秦姨娘操心了,秦姨娘要是太闲的话,不如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姨娘院中的紫鹃和芍药……”
“紫鹃和芍药怎么了?”苏瑾追问道。
秦姨娘闻言脸色发白,转开目光不再吭声。
该死的,那两个贱蹄子的事,苏沫鸢是怎么知道的?
苏月瑶见秦姨娘脸色不好,一把扶住她问道:“姨娘,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秦姨娘眼珠一转,立刻捂住头道:“老爷,妾身突然感觉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既然不舒服,就回院子好好休息吧。有时间就多花些心思在月瑶身上,她也不小了。”
苏瑾并不糊涂,但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看在她为自己生养了女儿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有些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秦姨娘扭捏地福了福身,给身边的苏月瑶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着走出了正厅。
“爹,如果没别的事,女儿就先回去了。”苏沫鸢见秦姨娘两人走了,也起身想走。
“嗯,下去吧。”
苏沫鸢临走有意无意地看了孟轻烟一眼,带着竹儿和冬雨往映雪院走去。
“小姐,刚才怎么您一提紫鹃和芍药,秦姨娘吓得脸都白了?”竹儿好奇地问道。
苏沫鸢不想多说,浅笑道:“你这丫头好奇心还挺重,那些糟心的事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原来前些日子秦姨娘院中的紫鹃和府中的一个家丁暗结珠胎,最近芍药又因为偷窃饰物变卖被抓。要知道紫鹃和芍药都是秦姨娘的陪嫁丫环所生,这两件事要是捅出去被孟轻烟知道,秦姨娘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所以她就私下将两件事瞒了下来。
苏沫鸢这边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另一边国师府中,凤清熙看着手中的答卷,笑得意味不明。
姚掌柜知道自己这回惨了,往往主子出现这个表情时,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很显然,这回倒霉的那个人就是他。
“很好。昴,临风的风月阁即日起交给姚掌柜,下次账本送来时,我要看到利润提三成。”
姚掌柜心中哀叹,我命休矣。
而昴除了为自己庆幸,同时也为姚掌柜鞠了一把同情泪。
有些人一旦心里有了怀疑,这种怀疑就会像杂草一样疯长。
现在的闻冰馨就是如此,一想到自己的病有可能是萧曼萱传染的,就恨不得立刻跑到她面前将她咬死然后再拆吞入腹。
她越想越坚定心里的猜测,到最后只有死死地攥着衣角,才勉强没有当场发泄出来。
“王爷,馨儿发病前只在听雨楼饮过酒。这病若是传染……呜呜……”闻冰馨哭得凄凄哀哀,让屋中的人也感到心情一沉。
她这话说得极有水平,没有提到任何人,却成功地把纳兰俊驰的思绪引到了在听雨楼吃饭时的情景。
几乎不用多想,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表妹萧曼萱。
纳兰俊驰盯着张御医,眸光暗沉。“如果饮酒就会传染的话,那本王和龙世子也饮了酒,会不会也传染上这个病?”
“这……”张御医眸光一转,额头上隐隐出了一层薄汗。“微臣以为,到今日王爷和世子也没有发病的征兆,应该无碍。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微臣可以开个方子给王爷和世子。”
哎,这年头御医也是技术活啊!不仅要医术高明,还要能言善辩。不然一句话说不对,脑袋可能就要从脖子上搬家了。
“嗯。”纳兰俊驰轻哼了一声,转过眸子望向纱帐的方向。“馨儿,你不必担心,本王会继续让太医院想办法的。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本王先回去了。”
纳兰俊驰担心这病真的传染,没心思再待下去。何况就算他留在这儿,想不出医治的办法也是徒然。
闻冰馨正恨得牙痒痒,也没心思敷衍他,于是柔声道:“王爷慢走,恕馨儿不能相送。”
纳兰俊驰带着一众御医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闻承司叹息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闻冰馨才缓缓坐了起来。只不过那泛着血丝的眸子溢满了怨毒和疯狂,渐渐隐在了黑沉的目光中。
另一边,苏沫鸢和冬雨坐着马车来到了街市上。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位种类繁多,看上去十分热闹。
苏沫鸢从车窗观察着街上的店铺,对于这里的人流量很满意。想着自己的铺子要是开在这儿,只要经营得当肯定赚钱。
“冬雨,待会儿你从东边儿开始看,我去西边儿,咱们一个时辰后在中间的岳阳茶楼汇合。”苏沫鸢说着,撩开帘子就要下车。
冬雨闻言一愣,伸手阻止道:“主子,不可。您一个人行动不安全,还是让属下和您一起去吧?这条街并不长,我们只要快一点儿,天黑之前就能看完。”
“冬雨,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不明白吗?别磨叽了,听我的命令,一个时辰后岳阳茶楼见。”
这回苏沫鸢没给冬雨阻拦的时间,撩开帘子就跳下了马车。
苏沫鸢曾经观察过,京城的医馆大部分都集中在东边。她不想自己的店铺和别人的挤在一起,因此就把重点放在了西边。
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苏沫鸢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店铺。
因为天气热的缘故,走了没多久她就有点儿口渴了。
苏沫鸢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低下头时正好看到前面有个泰衡茶馆,就想进去买杯茶解渴。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店门口就从里面冲出了一道人影。那人跑得太快,将苏沫鸢撞得一个趔趄。
在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之时,就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股混着檀香的冷香萦绕在鼻端,耳边响起了一声轻笑。“苏小姐,你这个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很特别。”
苏沫鸢本来肩膀被撞得生疼,就已经很恼火了,听到这个欠扁的声音更是火冒三丈。
她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虎着脸怒视着凤清熙,咬牙道:“国师大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呵呵,苏小姐也是来这里饮茶的?”凤清熙见苏沫鸢黑着脸,好心情地挑了挑眉。
站在他身后的娄嘴角一抽,心想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要知道主子以往见到女人都是面无表情,连正眼都吝啬给一个,竟然会和女人开玩笑,这真是破了天荒了。
一提起饮茶,苏沫鸢下意识地舔了舔樱唇。
接着,她看了看茶馆,又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凤清熙道:“国师大人走错地方了吧?要去岳阳茶楼还要往前走呢!”
“怎么,这地方苏小姐来得,本座就来不得吗?这里的泰安红茶很特别,苏小姐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苏沫鸢睨了凤清熙一眼,点点头道:“也好,反正也口渴了。”
两人并肩走进茶馆,茶馆老板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他看到凤清熙愣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容道:“大人,您来了?不好意思,我那疯婆娘刚跑出去,您在这里坐一会儿,小的马上就回来。”
“哦?衡嫂又跑出去了?娄,帮着找一找。”凤清熙说完,走到一个长凳边,撩开衣摆坐了下去。
茶馆老板讪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哪儿能劳动侍卫大人,小的自己寻找就好了。”
老板虽然说不用,但是娄了解凤清熙的性格。主子一向都是说一不二,于是他拉住老板,说道:“走吧,我帮你去找。”
两人半拉半就地离开了茶馆,屋里就剩下了苏沫鸢和凤清熙。
苏沫鸢见凤清熙就那么姿态优雅地坐在木凳上,虽然觉得稀罕,却并没有违和感。突然觉得他就是那种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人觉得粗俗或者不雅的人。而且他明明就只是随意地坐在那儿,却似乎将整个大堂都映得亮堂起来了。
凤清熙见苏沫鸢还站着,唇角一扬,问道:“怎么,苏小姐觉得很奇怪?觉得本座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嗯。”苏沫鸢点点头,走到对面坐下说:“我以为像国师大人这种假……谪仙一般的人物,应该会有严重的洁癖,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存在。”
凤清熙抬起眸子,心里觉得好笑。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她刚刚本来想说自己是假仙?
苏沫鸢心中冷笑,看来好戏就要开慕了。
既然她们费了这么多心思,她怎么好不配合呢?
不过,一个人唱独角戏可没意思。
遂轻轻摇头道:“那怎么行?裙角湿了也不好看啊,况且还是块酒渍。四妹,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苏沫莺担心苏沫鸢迟迟不肯去会耽误了计划,赶紧给自己妹妹使了个眼色,“四妹,你就和三妹一起去吧?”
苏沫鸯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为了自己的将来只好点了点头。
反正将来的端王正妃只能是她,绝对不能被别人夺走!
苏沫鸢见苏沫鸯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幽光,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对于接下来的戏码,她还真是有点儿期待。
两人走到皇后身边说明了一下情况,皇后蹙了蹙眉,望着苏沫鸢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耐。“腊梅,带两位小姐去宫里换身衣服。”
腊梅福了福身,带着两人朝不远处的凤栖宫走去。
这时,众人正忙着互相敬酒寒暄,但凤清熙和绯衣公子身边却无人上前攀谈。实在是两人散发的气场太过强大,其他人就算有心也不敢靠近。
凤清熙敛眉低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白玉杯。眼角瞥到苏沫鸢离席,用眼神示意昴跟上去看看。
昴的目光一滞,没想到主子竟然对这个苏沫鸢这么上心。
难道主子对她……
可是一想到主子对女人的态度,又不禁否定了心中的猜想。
算了,主子的心思他猜不透,还是赶紧跟上去吧。
绯衣公子正觉得寿宴无趣,几乎和凤清熙同一时间注意到苏沫鸢离席。眼角眉梢一动,吩咐自己的随从伊跟了上去。
去往凤栖宫的路上,苏沫鸢见苏沫鸯眉眼带笑,浅笑着问道:“四妹的心情似乎很好啊,有什么高兴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三姐,今日是十五公主生辰,乃是喜事,妹妹自然高兴。”苏沫鸯意识到自己表现地太明显了,赶紧收了收笑意。
苏沫鸢哦了一声,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呦,肚子突然有点儿不舒服。四妹,要不你先去,我待会儿去找你。”
苏沫鸯闻言心中鄙夷,蹙了蹙眉道:“三姐可要快些,我们可不能离席太久。”想着待会儿的计划,嘱咐道:“三姐,记得待会儿去栖鸾殿,别走错了。”
“好,我知道了。”苏沫鸢点点头,朝净房跑去。
苏沫鸯见苏沫鸢真的去了净房,对腊梅摆了摆手道:“好了,这里不用你带路了,你下去吧。”
腊梅想到苏沫鸯是皇后的侄女,平时在宫里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所以没有多想,行完礼就离开了。
苏沫鸢进了净房,绕了一圈又快速走了出去。
她悄悄跟在苏沫鸯身后,听见她对一个宫女吩咐道:“巧莲,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名叫巧莲的宫女应声道。
苏沫鸯点点头,承诺道:“你放心,等将来我成为了端王正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奴婢不敢,能为王妃分忧是巧莲的福气。”巧莲奉承道。
苏沫鸯看样子很是受用,点点头走进了栖鸾殿。
苏沫鸢对天翻了个白眼,对于苏沫鸯的智商真是有点儿无语。
纳兰俊驰是什么人,岂是她想嫁就嫁的?
萧贵妃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她们俩怎么可能同意这桩婚事?就算萧贵妃勉强接纳她,也肯定会找机会除了她。她竟然巴巴地往上贴,这不是愚蠢至极吗?
好吧,她这个前身也曾经愚蠢过。要不然皇后也不会在萧贵妃面前丢脸,进而恨上了她。
苏沫鸢叹了口气,悄悄跟在巧莲身后。她倒想看看苏沫鸯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希望别让她太失望。
她见巧莲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座偏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之后隐在暗处,观察着巧莲的动作。
她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小瓶,然后将一件华丽的宫装铺平放到了床上。可是还没拔下小瓶的木塞,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巧莲吓得浑身一抖,赶紧将小瓶又揣回了怀中。回头看见苏沫鸢正站在她的身后,颤声道:“沫鸢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沫鸢语笑嫣然。
巧莲讪笑道:“奴婢给两位小姐取衣服,这就准备送过去呢。”
“哦,是吗?”苏沫鸢瞥了眼衣服,突然眸光一凝,问道:“巧莲,你刚才拿的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金……灵……蛊……液。”巧莲机械地回答道。
苏沫鸢眸光不变,心里却是一震。这苏沫莺两姐妹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竟然想趁机给她下蛊!
金灵蛊是蛇蛊之王,中蛊的人只要喝了酒就会哭笑不止,失去理智。更可怕的是,就算解了蛊毒也会痴傻一世。而且金灵蛊世间少有,御医都不见得能诊断出来。
到时候她蛊毒发作,一定会在宴席上出丑。如果惹恼了皇上,说不定当场就被拖出去咔嚓了。
好,很好,真是绝好的计谋!
她本来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既然有人嫌自己活得太舒服,她不介意做回好事。
“将金灵蛊液涂抹在另一件衣服上,然后把衣服送到栖鸾殿去。记住,将来如果有人问你是受何人指使,你就说一切都是按照苏沫鸯和苏沫莺的命令做的。听到三下敲门声你就会醒过来,醒来后就忘记现在的事。”苏沫鸢用催眠术给巧莲进行了洗脑,接着就走出了偏殿。
“叩叩叩”她敲了三下门,接着走向了栖鸾殿。
巧莲猛地惊醒,觉得记忆出现了一处空白。她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巧莲捧着衣服进门。
苏沫鸯赶紧用眼神询问她事情有没有办妥,就怕中间出了差错。
巧莲朝她点点头,将托盘放到了桌上。
苏沫鸯轻吁了口气,拿起事先选好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苏沫鸢微微扯了扯唇角,也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过去。
昴和伊一直在殿外潜藏着,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两人皆是满心惊诧,想不到苏沫鸢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不过他们俩都没见过催眠术,搞不懂她是怎么控制住那个宫女的。
苏沫鸢和苏沫鸯换好衣服后,就回到了席间。
冬雨见自家主子平安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苏沫鸢拿起酒杯轻轻晃动,转头对冬雨浅笑道:“冬雨,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冬雨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开口询问。反正主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听,主子说有好戏看她等着看就是了。
另一边,苏沫鸯回到座位就和苏沫莺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她事情已经办妥了。两人相视一笑,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来,我们行酒令吧?”一个千金提议道。
苏沫莺这会儿心情好,点点头道:“好啊,我先开头。”
苏沫鸢好整以暇地望着苏沫鸯那桌,见她们正在行酒令,唇角缓缓地扬了起来。
据《临风图志》记载,临风国的民风虽不似北方的璃雪国那么豪放,但也比南方的望月国要开放地多。女子在宴席中不光可以饮酒,还会行酒令助兴。此刻见她们喝酒喝地兴起,她心中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会儿就喜形如色,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难道她们不知道,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吗?
就在众宾欢宴的时候,苏沫鸯突然觉得头有点儿晕。她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喝醉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就想出去吹风醒醒酒。
苏沫莺见妹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鸯儿,你没事吧?”
“没事。”苏沫鸯摇了摇头。
这时她望着身边的苏沫莺,已经出现了重影。努力地眨了眨眼,眼前却还是越来越模糊。片刻后,她觉得脑子也不是很清楚了,感觉迷迷糊糊的。
“姐姐,我出去透透气。”苏沫鸯说着起身站了起来,心里想着大概真是喝多了。
苏沫莺觉得苏沫鸯有点儿不对劲,想叫住她问问。可是一转身就看见苏沫鸢正笑望着她,一愣神就失去了机会。
心里“咯噔”一下,抑制不住地心慌。
谁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延误,苏沫鸯已经撞倒了屏风,踉跄着走到了端王的那桌。
只见她突然抓着四皇子纳兰明杰的衣服,哭喊道:“端王殿下,沫鸯真的好喜欢您,您不要娶苏沫鸢那个贱人好不好?殿下,沫鸯什么都可以给您,您不要娶那个贱人!呜呜……”说着,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周围几桌的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其他人也都后知后觉地望了过去。
纳兰俊驰的脸此时比浓墨还黑,见苏沫鸯抓着四弟的衣服哭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只见她头上的珠钗歪斜,发髻散乱,衣服也被她自己扯得乱七八糟,俨然就是个疯婆子。
苏沫莺看着自己妹妹发疯,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提起裙摆朝着前面跑去,伸手想把她拉回来。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疯狂出丑的人明明应该是苏沫鸢才对,怎么会变成沫鸯的?
皇后和萧贵妃二人的脸色也阴沉地可怕,刚要出声,就见纳兰正德一掌拍向了桌子。
随后,大喝一声道:“够了!来人,将这个疯女人给朕拖下去押入天牢。”
苏沫莺闻言,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那蛊毒有多霸道,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妹妹这下完了,再也不可能恢复正常了。就算现在服用解药,也会痴傻一世。怪只怪,她们太希望苏沫鸢死了,连点儿余地都没有留。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苏沫鸢?对,一定是那个贱种!
想到这儿,她的目光瞬间阴毒如血。再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恨意,像利剑一样刮向苏沫鸢。
但苏沫鸢始终都像局外人一样,只是淡然浅笑地回望着她。
凤清熙和绯衣公子几乎同时往苏沫鸢的方向看去,心中却各有所思。之前在苏沫鸢二人没有返回宴席时,昴和伊就回到各自主子身边了。他们把看到的情况都向各自的主子禀报过,所以当看到苏沫鸯发疯时也就不觉得惊诧了。
苏沫鸢见凤清熙和绯衣公子都看着她,眼角抽了一下。
这俩人是什么眼神?难道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对于自己在催眠术上的造诣,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他们把巧莲抓起来拷问,也绝对问不出什么。想到这儿,她挑衅地回望了过去。
绯衣公子见状,眼角染上了一抹笑意。起身走到纳兰正德身边,低声道:“她应该是中了金灵蛊的蛊毒。”
苏沫鸢闻言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出这种蛊毒。
“你说什么?来人,快宣御医。”纳兰正德起初并没有往中毒那儿想,可是听龙灏说出蛊毒的名字,心中却是又惊又怒。要真的是蛊毒作怪,他一定要彻查此事。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御医背着药箱跟着太监总管林易跑了过来。苏沫鸢嘴角一抽,真担心这老头累得厥过去。
老御医是太医院院首华西春,医术高明,在太医院威望很高。只是岁数不小了,按说早就该告老还乡了。但是被纳兰正德留了下来,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华西春的身子有些微颤,抖着声音道:“启禀陛下,老臣……老臣觉得苏家四小姐的症状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中了蛊。”
苏沫鸢闻言眉梢一挑,没想到这老御医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就算看出是蛊也没用,他绝对诊不出是什么蛊。
“可看得出中了什么蛊?”纳兰正德耐着性子问道。
华西春缓缓摇头,“请恕老臣学识浅薄,实在看不出……”
纳兰正德大手一挥,转身看着绯衣公子问道:“这蛊可有解?”
“金灵蛊有解。但就算勉强保住这条命,也注定一生痴傻。”
华西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金灵蛊,怪不得……怪不得……”
“嘶!”众人闻言都是缩了缩身子,这蛊毒竟然如此歹毒,苏家这位千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
纳兰正德越听越愤怒,目光阴鸷地扫视着在场的人。“将人先带下去医治!来人,给朕去查!朕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耍这些手段。”
青云遮月,暗夜无风。
黑沉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左相府别院,庭院内静谧得有些诡异。
汀兰苑主房中,两簇烛火透过莹白的灯罩,浮影摇曳。
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此刻正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十指怪异地扭曲着,死死地抓着床板。玲珑大眼中满含怨恨和祈求,嘴中“呜呜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床头位置立着一个人影,惊惧地望着床上垂死挣扎的人儿。她手中捧着一只空碗,手指狠狠地抠着碗沿。
“怎么样,她断气了没有?”
声音来自屏风后,一妙龄少女正歪坐在圈椅上,眼皮微阖,随意地问道。
她头上梳着芙蓉归云髻,身着雪锻云烟裙。容貌如云间皎月,声音若谷中流莺。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却宛如明珠莹玉,九天仙子。但这说出的话,却冷凝如冰,一条人命在她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轻如尘埃。
“没……还没……没有。大小姐,这……这三小姐死后,会……会不会?”一句话不知道抖了多少次,声音都变了调。
小丫环的腿已经抖地不成样,眼睛也不敢再望向床上。
“兰儿,你怕什么?她苏沫鸢活着是个草包,变成鬼又能厉害到哪儿去?你可是辛妈妈的女儿,将来是要跟在我身边陪嫁的,想想今后的好日子。”
“谢……谢大小姐恩赐。兰儿愿为大小姐,赴……赴汤蹈火。”
兰儿虽然害怕,但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三小姐的打骂,还能跟在大小姐身边过好日子,心肠终是硬了下来。
“嗯,明日该怎么做,你都清楚吧?”
“清楚。明日是李大夫看诊的日子,奴婢会和竹儿一起来伺候三小姐起身。竹儿贪睡,没有发现三小姐的呼救,导致三小姐病重身亡。然后……”兰儿将事先套好的词对了出来。
“好了,你清楚就行。”
兰儿感觉身边突然安静了,大着胆子往旁边瞟了一眼。
蜷在床上的苏沫鸢已经不动了,只是姿势扭曲,一双大眼不甘地瞪着,满目怨恨。
“啊!”兰儿惊得喊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抚着胸口缓了口气,小声道:“大小姐,三小姐咽气了。”
少女盈盈起身,迈着碎步绕过屏风。她先是用眼刀刮了兰儿一眼,才望向床上的苏沫鸢。
“兰儿,将她的眼睛合上,让她躺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就挪开了眼睛。唇角上牵,显然很是得意。
兰儿没有办法,咬着唇走到床边。
先将苏沫鸢的眼睛合上,又动手扳她的胳膊。偏偏那左手手指扭曲地厉害,一不小心就掰断了两根。
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算把人捋顺了。之后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帏,终于松了口气。
“苏沫鸢,你也别不甘心。要怪只能怪你那死去的娘,不甘心为妾,偏要哄骗爹爹抬什么平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安安心心做个草包,说不定还能好好地多活些日子,偏要去求爹爹为你去请圣旨赐婚。我这也是发次善心,送你去和你那死鬼娘团聚!”
一段话说完,少女没再多留一刻,转身朝别院的后门行去。
兰儿跟在她身后,走到门边顿住步子道:“三小姐,你别怪兰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变成鬼也不要来找我。”
此时,黑暗笼罩着整个汀兰院,本来应该寂静无声的房中,响起轻弱的呼吸声。已经被合上双眼的人儿,猛地撑开了眼皮。
想起刚才朦胧间听到的那番话,她只能无力地翻个白眼。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刚想伸手揉揉,那两根被掰断的手指一动,疼得她直抽气。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骂娘。
她苏玲珑,作为堂堂一代魔医,竟然重生在一个废物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粗略一检查,就知道这身体中过隐毒,只是还没发作。而不久前又中了剧毒,想来这前身就是死在这剧毒上。
检查完身体开始思考出路,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
可是她该怎么办,是走还是留?走,她能走去哪儿?人生地不熟的,她实在无处可去。
况且她苏玲珑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不是她的性格。苏沫鸢是吧?以后我就是你,你的仇我帮你报!
苏沫鸢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好不容易摸到门边,就发现了歪斜在旁边的丫环竹儿。
从前身断断续续地记忆中得知,这个小丫环是从小就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她是前身的母亲救下的,是个绝对忠心的丫头。
突然,一道杀气袭来,苏沫鸢猛地眯眼望向了外面。
顾不上多想,将竹儿拖到安全的地方,从她头上拿下一根发簪捏在手中,隐在了角落里。
“嗖,嗖,嗖”,几道破风声划过夜空,一道道黑影无声地跳进院内,朝着汀兰苑的方向行来。
苏沫鸢,看来想你死的人还真是不少!
呵,偌大的庭院,竟然连个巡夜的家丁都没有?
“这黑灯瞎火的,几位不睡觉,跑到这相府别院是想做什么啊?莫不是也跟我一样,失眠睡不着?”苏沫鸢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斜靠在门边上。这时一轮弯月正好移出云层,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银霜。
“哼,果然是个草包。”一人轻斥道。
“别跟她废话。”
另外一人亮出手中钢刀,冰冷的刀锋朝着苏沫鸢的方向,整个人冲了出去。
苏沫鸢也不恼,唇角往两边一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职业杀手,人未到杀气先至,做杀手根本不合格。
“这么好的月色,你们却在这里喊打喊杀的,真是扫兴!”苏沫鸢嘟了嘟粉唇,朝着旁边的下人房挪着步子。
不是没人巡夜吗?就她一个人在这里被砍多没意思!
“啪”的一声轻响,引得苏沫鸢抬头往墙上望去。
墙头卧着一道黑影,要不是那声轻响,她还真发现不了。
很好,还有个看热闹的?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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