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如同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让人有些不忍心打扰,静谧美好得仿若超脱尘世。她低头浅浅笑了一下,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苦涩:“寒郎,你喜欢的东西,彩衣可是一点不敢马虎。这份用心,自然别人比不上,毕竟……”她轻轻抬头,眼中浮现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情绪,仿若幽潭泛起的微澜。“毕竟我对于寒郎的情谊,这哪里是别人能模仿的。”
苏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原本上扬的嘴角,仿若被寒霜瞬间冻住,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无奈,还有痛楚。
他垂下目光,长睫掩住眼眸,让人瞧不见里头汹涌的情绪,低低开了口:
“彩衣,你说,你对我情深义重。可是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呢?你总是让我觉得有希望,可是,我每次靠近,你又好像离我很远。”苏寒缓缓抬起头,看向程彩衣,目光里满是质问与迷茫,“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程彩衣沉默片刻,抿了抿嘴,贝齿轻咬下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在她的预想中,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舔狗”,不该这么直白地质问,多煞风景啊。其实 ,如果认真来说,苏寒倒是不一定真不知道程彩衣这是在干嘛。只是,他爱她爱的太深,所以故意装聋作哑而已。甚至,很多时候,他也看出来程彩衣演的不咋地,可那又何妨?他每次都是主动把脑子扔了,一头扎进这爱意里。恋爱脑的通病,就是这样的,不心盲眼瞎,他还好意思当一个恋爱脑吗?
“寒郎。”程彩衣眼眶泛起了红,像是被风呛了眼,眸中蓄起泪意,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和哽咽,“彩衣何尝不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又何尝不愿接受你的心意?可是真的没办法啊!”她抽泣了几声,断了断句,双肩微微颤抖,柔弱无骨的模样惹人怜惜。
“我哪里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呢?我们这种家庭的女孩,肯定就是要为了家族利益做出牺牲的。”她叹了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似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继续说道,“事到如今,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也许彩衣,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把这些话告诉你了。”
程彩衣抬眼看着苏寒,目光柔情似水,仿若一汪能溺死人的深潭:“寒郎,你知道的,我内心是心悦于你的。为了能够嫁给你,我曾经努力过。但是你知道,这个阻力多大吗?你的娘亲不喜欢我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这么些年,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也想过要在外面干出点名堂,然后靠自己和你在一起。我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这次,我能回来,就是因为太子相中了我。我曾经努力求过父亲的,求他成全你我。别让我去争取太子的青睐,更别逼我嫁给太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往昔的委屈、挣扎全涌了上来。
“可是,那一天,父亲的怒火,让我刻骨铭心。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训斥我不知轻重。”她当然没被父亲打过,但是沈念芙之前不是打过她一巴掌嘛,那种火辣刺痛的感觉她是记住了的,正好可以借题发挥,绘声绘色描述起来。
“父亲说我们程家养育我,花了不少心血,我应该回报,这样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爱情,是我不配拥有的幻想。”程彩衣低下头,不让苏寒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可那压抑不住的抽噎声,还有苦涩至极的语气,全泄露了她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