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下面的问题要问你,能如实回答吗?”
“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刘皋。”
“你的团伙有几个人?”
“三人。”
“一般的行窃作案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主要是避免在一个地方搞久了,露出马脚被一网打尽。你们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周斌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刘皋支支吾吾,遮遮盖盖。
“我来说吧,因为这个仓库有你们的内应,对不?”周斌单刀直入,干脆利落。
“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刘皋一脸沮丧。
“我来推测一下,你看对不对?”
“你推测?”刘皋愕然道。
“对。你们与他结识应当与一次失手有关,对不?”
“对!”
“他以一敌三制服了你们三人,你们落在他手里,他并没有将你们送到派出所处理,尽管这易如反掌。”
刘皋低头不语。
“一番要送派出所坐班房的威胁后,正当你们惴惴不安之际,如惊弓之鸟之时。他又是话语一转,今后如与他合作,共同发财,他可保你们无虞且有花不完的钱,还不用担惊受怕。他习武的身坯,刚才辗转腾挪让的拳脚功夫,三下五除二就打得你们屁滚尿流,让你们惊悚害怕。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能让你们有取之不尽的钱财用,于是你们由‘行贼’变身为‘坐贼’,安营扎寨。”
“说得对。”
“你们是如何分赃的?”
“他是坐地分赃,三分得其二。”
“三分得其二?你们三人得一,他一人得二?”
“还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衣冠禽兽,色中饿鬼。”说到这里,刘皋对杨伟犰有恨声。
“此话怎么讲?”
“他当时抓获我们时,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刘莎时,强行霸占、凌辱了瑟缩一团的她。而且规定七天一次将已经销赃的钱,就是分他的三分之二送来给他,而且要将漂亮的刘莎送来让他‘享乐’一番后再送走。”
“刘莎?这个家伙是财色兼收啊。”周斌脑中一闪念,杨伟在办公室不堪入目的那一幕又出现了,历历在目。
“就是说,你们送赃款来后,他让你们继续行窃,他在办公室行乐兼为你们观风放哨,打掩护??下一个七天后,又重复同样的故事?”
“是。”
周斌心中一激灵,刘皋刚才被套野猪的“铁夹子”夹住时,发出瘆人的叫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杨伟应当听到了。但是为什么一向警觉性很高的他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因为他在与刘莎行苟且野合之事时,纵情投入,忘乎所以,一时没有听到刘皋瘆人的叫声?
“有可能。”周斌想。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底吗?”
“问吧。”
“你们是如何进来行窃的?门的钥匙是在杨伟的手中,还是在你们的手中?”
“杨伟手中没有钥匙。”
“他不会配制吗?”
“配锁公司师傅都要经公安备案的,无缘无故地配锁,会引起配锁公司师傅怀疑,他这个老狐狸不会做的。”
“那怎么进来呢?不可能是飞来吧?”
“我在劳教时,我曾经照顾过一个生命垂危的扒窃老手,他病愈后了,主动向我传授过其神奇的开锁技艺,什么样的锁,琢磨一下,就可开,用不着钥匙。”
“原来如此。”
杨伟纯粹是坐地分赃。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杨伟阴险虚伪的面孔也已经暴露无遗。
“刘皋,你休息一下,明天送你走吧。”周斌说道。
“送我走?派出所还是拘留所?”
“只要你洗心革面,不再行窃,重新做人,就不会送你去坐牢。送你回家。”
“回家?”
“怎么,不相信?我独自一人生活、漂泊在这个城市,只是个打工仔,为一日三餐奔波,自顾不暇,何必与你们结怨?再说,我又不是警察,将你们送往看守所,绳之以法,不是我的职责。”
“谢谢小哥。盗亦有道,你刚才救治了我,现在又网开一面,不把我送法办。我无以为谢,我向小哥承诺,我发誓今后再不踏进这仓库半步,如若食言,来生变猪犬。”
且说杨伟正伏在刘莎身上肆意发泄着。
这时仓库深处传来了刘皋被套野猪的“铁夹子”夹住时,发出瘆人的叫声,这一瘆人的叫声并没有瞒过极为警觉的杨伟的耳朵,他一惊,一骨碌地从赤裸女人的身上翻下身来,“不好,仓库有情况,刘皋失手了!”
他快速地穿上衣服,就要往仓库里跑。
可是刚走了几步,出了办公室,冷风一吹,杨伟又收住了脚,他知道周斌这人,不同于其他人,不好惹,几次交锋,自己都落下风。这家伙愤世嫉俗,玩世不恭,油腔滑调,对自己各种热嘲冷讽,什么时候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自己人一去,叫放人?周斌会买自己的账?反而会让他抓住把柄,说自己与盗贼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猫与老鼠是一家,如果他以此要挟自己,自己反而陷入被动。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又怎么样?能废了他?不能废了他,去有什么用?反而授人以柄。
杨伟马上窜回办公室内,将刘莎身上的衣服丢给她,“穿上你的衣服,马上走。”
刘莎狼狈不堪地从沙发上起来,慌里慌张地穿上了衣服,“往哪里跑?你不是在这里把风,打掩护的吗?出了事就跑啊?”
“不跑,仓库里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一旦知道实情,我还会有好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过了今晚,看明天我怎么整治他!”杨伟恼羞成怒地骂道。
杨伟与刘莎不敢打手电筒,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围墙的暗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