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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嫌疑人的隐形者陈德石明无删减全文

泉释一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市里迎宾大道旁,烟囱密布,小工厂林立。这里以前是一个化工企业工厂群,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不过随着提倡资源环境节约友好的整治,很多工厂因为企业缩减订单而倒闭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2点左右,石明下了车,在灰尘遍地的道路上转转悠悠,很快找到了绑架者朋友圈上显示的地名。工厂正门紧闭,看着废弃了好久。他细心观察着,既然凶手来过这里,那么附近肯定会有人烟的动静。很快,工厂后面类似仓库的地方传来了男人的责骂声。石明左右查看,工厂里有人,而门时关着的,大门又高,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够随意翻进去的,所以说里面的人肯定有道路能够进去。果然,凭着自己以前攀岩的直觉,在正门旁的值班室外侧洁白的墙面上,有几处无规则的脚印,十分凌乱。再往...

主角:陈德石明   更新:2024-12-14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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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德石明的女频言情小说《交叉嫌疑人的隐形者陈德石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泉释一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市里迎宾大道旁,烟囱密布,小工厂林立。这里以前是一个化工企业工厂群,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不过随着提倡资源环境节约友好的整治,很多工厂因为企业缩减订单而倒闭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2点左右,石明下了车,在灰尘遍地的道路上转转悠悠,很快找到了绑架者朋友圈上显示的地名。工厂正门紧闭,看着废弃了好久。他细心观察着,既然凶手来过这里,那么附近肯定会有人烟的动静。很快,工厂后面类似仓库的地方传来了男人的责骂声。石明左右查看,工厂里有人,而门时关着的,大门又高,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够随意翻进去的,所以说里面的人肯定有道路能够进去。果然,凭着自己以前攀岩的直觉,在正门旁的值班室外侧洁白的墙面上,有几处无规则的脚印,十分凌乱。再往...

《交叉嫌疑人的隐形者陈德石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市里迎宾大道旁,烟囱密布,小工厂林立。

这里以前是一个化工企业工厂群,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不过随着提倡资源环境节约友好的整治,很多工厂因为企业缩减订单而倒闭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2点左右,石明下了车,在灰尘遍地的道路上转转悠悠,很快找到了绑架者朋友圈上显示的地名。

工厂正门紧闭,看着废弃了好久。

他细心观察着,既然凶手来过这里,那么附近肯定会有人烟的动静。

很快,工厂后面类似仓库的地方传来了男人的责骂声。

石明左右查看,工厂里有人,而门时关着的,大门又高,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够随意翻进去的,所以说里面的人肯定有道路能够进去。

果然,凭着自己以前攀岩的直觉,在正门旁的值班室外侧洁白的墙面上,有几处无规则的脚印,十分凌乱。

再往墙的角落里看去,一根灰暗的麻绳拴在墙边铁管上,心中一动,解开那麻绳。

绳子看着很严实,对着手上的麻绳微微一用力,石明感到麻绳的另一端应该是被扣了起来,看来把麻绳藏在值班室一边的人很善于伪装隐藏,而根据墙上的脚印可以看出,人可以从值班室墙上攀爬进去。

沿着麻绳,石明死抓着绳子,脚上在墙上用力,一步一步,以前习惯攀岩的他,没有浪费自己的爱好,很快爬上了值班室屋顶。

刚才进来时没细看,原来这是一个平房,上面放着一个卫星电视的接收器。

想来是当初工厂还未倒闭时,值班室里的人私自安装用来平时无聊打发时间消遣的,而麻绳的另一点正是被拴在卫星电视接收器上。

记得刚才爬上来时,接收器一点被拉扯声响都没有,他不得不感叹这东西的质量真好。

细眼看去,在卫星电视另一端,竟然还系着一根麻绳,石明抓起它,拉了拉,在正门外视角看不见的那面墙上还有一根通向工厂里的麻绳。

石明如法炮制,脚步轻轻的爬下了值班室,跳都不跳。

如果按照以往,在还有半米左右的高度,自己都会直接跳了下去,可是这次,石明害怕打草惊蛇,让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一点儿也不敢跳。

循着刚才声音发出的,按照工厂的道路,慢慢的靠近仓库,越走越近,很快,他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强。

“强子,阿龙昨天来仓库拿了东西就走了,还说把他东西都给我们,你说他到底做什么?”

“谁知道,反正他肯定发大财了,没看见他上次来换了新衣服,指不定在外面遇到贵人,跟着老板后面吃香喝辣的。”

“你就不怕他出事?”

“怕什么,我羡慕都来不及。

咱们从老家千里迢迢来打工,不就是能多赚钱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好在家里出人头地?

阿龙现在这样比我们好多少,你担心她不如担心我们自己吧,听说场子马上要裁员,指不定就是咱们两个外地人。”

“说的也是,我有那穷精神关心他,不如关心自己吧,人家好歹有出路,我们呢?

说不定得卷铺盖走人。”

屋子里面,杂乱无比,两个男人坐在用废弃的油漆桶做成临时简易的凳子上,你一眼他一语的交谈着。

旁边的空地上,不知道从那里搜集的一张大木板,刚好够摆放一张破旧双人凉席,上面堆放着几件脏衣服。

仓库其他地方,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纸箱包装材料之类的,石明透着墙角定眼望着,一股独居男人的汗臭味差点呛的他喊出声来。

仓库里面两个中年男子的唉声叹气,石明听了清清楚楚。

他很惊讶,这里根本不是绑架者绑架唐樱的地方。

而屋子里的摆设,指不定是外地人在这附近的工厂里打工,没有住所,索性偷偷溜进废弃的工厂里,占了房子当自己的临时居住点。

正当石明以为自己搞错了人,唐樱微信里的好友根本不是绑架者,打算原路返回准备离开时,屋子里面两人继续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恩,不过也不知道他那出路正不正经。”

“这怎么说?”

“我上次出去小解,特急,直接在仓库西面墙上尿了。

尿完,我就听到阿龙在墙拐角打电话。

听到什么小女孩的事情你就放心,给我信息我就敢绑,只要有钱就行。”

“什么?

他怎么敢这样?”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别忘了,他老娘等钱治病,他又被场子开除了,有钱给他,他管事情是啥,做就做呗。”

“哎,说得也是,这事情咱们也管不了,出了事让那些警察头疼吧,不过,咱们以后得离阿龙那小子远点。”

两人嘴里的阿龙,引起了石明的注意,联系他们谈论的阿龙绑架小女孩,石明十分确定一定是他绑架了唐樱。

可是,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人早就离开,自己该如何找到他呢?

想了想,石明觉得这事情还是要落在仓库里面那两个外来打工者身上。

“你们聊得很火热啊?

阿龙他在哪?”

出乎仓库里两人预料,他们根本没听见工厂里的动静,竟然有人出现在这里。

“朋友,你是谁?

阿龙不在我们这,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什么?”

“这……”石明看说话那人欲言又止,刚才观察他就发现这人是个话多的油滑狐狸,不像他旁边那人是个闷屁葫芦,现在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却什么也不说,想了想,石明知道了这家伙的意思。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碎钞,约莫几十,扔给了那人,不想那人还是不说话,石明又摸索了张一百,扔给他,同时说道:“就这么多,再要就没有,信不信我去派出所举报你们,把你们赶回老家。”

果然,恐吓了下,对面那人就老实了,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阿龙他在那里我真不知道,不过昨天晚上他走的时候,有辆白色面包车接了他。”

“面包车?”

“对,他出门的时候我跟了他,看到他上了车,就明白人家有了富贵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你看清车牌号了吗?

车上人看清吗?”

“看了,大门就它一辆车,很明显,人不知道,不过车牌号记住了。

数字倒是容易记,M58636。”

“就这些吗?”

“恩,我们这些天都在上班,平时和他接触不多,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那阿龙回来,有没有说些什么他要去的地方?”

“这我不知道,他突然口风很严,去哪儿也没告诉我们。”

那话多的人想了会儿,应该是实在什么也想不到了,没话说了,看着不像是说谎,石明想想能得到一个车牌号也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这车牌号是不是真的,还有剩下不到20小时的时间够不够自己找人查车牌,同时解救唐樱。

不过,当那个油滑的家伙没话说时,一直给石明感觉很沉闷的叫强子的家伙,开了口。

“打火机算吗?”

“什么样打火机?”

“应该是酒店赠送的打火机吧,我看上面有酒店的名字。”

“可以。”

……石明等了一会,看着那个闷葫芦的家伙很久,不过他提了话头后,竟然低头不说话了。

他不明白这人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扔在他们身边的钞票才明白这家伙的意思,心里对这些认钱的家伙有些鄙视的同时,还是摸了口袋,扔了张百元钞票给他。

“给我说清楚了,有遗漏,我现在就打110。”

“别,别打110,我说。

昨天他回来抽烟我看到他用的打火机,是种黄色的普通打火机,不过上面有字迹。

我瞧着是什么金帝大酒店,想来应该是他吃饭后顺手拿来的。”

“那阿龙长什么样?

怎么找到他?

你们有他电话号码吗?”

石明的话让两人吃惊,他们原先以为石明认识阿龙,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连阿龙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心里嘀咕阿龙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找到这来。

和两人谈了会儿,石明终于弄清可能绑架唐樱家伙的背景了。

阿龙,本名周龙,长得方方正正,三十多岁,家里有个生病的老母,还有两个孩子。

因为家里本来就穷,而且母亲身体不好,才和同乡两人一起到这里打工,只是没想到现在经济行情不好,他几个月前被工厂裁了员。

周龙裁员后也四处找工作,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直到一个月前,本来穿的和乞丐一样的周龙突然穿了好衣服回来,一切就变了。

很快,石明和仓库里的两人谈完了话,知道了周龙的大概情况,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周龙的去处,以及他换掉的新手机号码。

石明离开仓库,便沿着进来的路出去,拦了出租车去市里的额金帝大酒店。

这家酒店他也去过,算是本地比较高级的酒店了,心里面,他猜测着阿龙身后的人,雇佣一个外地打工仔绑架唐樱,又让自己去自首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石明依旧请了假,对此攀岩店的老板苏贺起了疑心,当然不是怀疑石明去做违法的事情,只是怀疑石明可能要跳槽而已。

毕竟像石明这样每天都准时上班,很少请假,也不让人头疼的员工真的是越来越少,苏贺不起疑心才怪。

石明接二连三的保证只是家里的事情,说了自己现在住在别人家里,自己家遭了火灾后就没装修,现在要去选材料,只能请假才打消苏贺的疑虑。

应付了老板的询问,石明等唐樱上学后,又去了陈德家里。

陈德家的别墅外面,石明看了眼四周无人后,依旧和上次一样,轻车熟路的翻了墙头。

然后跑到后门前,听了会里面没有动静后,走到门旁半开的窗户边,戴上手套,翻窗而入。

陈德家的窗户都是半开的问题,石明那几天观察早就注意到了,可能是李淑慧怀孕结束,他们家除了二楼放着婴儿的卧室门窗紧闭,其他地方都是半开着,保持空气流通。

轻声轻脚的潜入客厅,仔细探望了会,果然没人,看了眼客厅里钟的时间,7点钟刚过,时间刚好。

迅速走到客厅桌子上的果篮里,仔细看了看,挑选了一个又大卖相又好的苹果,拿出自己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花生酱盒子,打开盖子,从口袋里取出棉签,在苹果表面一出均匀的涂抹了下。

只见红通通的苹果上,有了一层褐色的东西,然后又拿了一根棉签把褐色的花生酱擦干净,直到不仔细看看不出异样后,随手放进果篮里,将有花生酱的一端暴露在空气里,迅速带走自己的东西,沿着原路返回。

他相信,虽然苹果上只有微量的一点点花生,但是按照他病历上的记录,这一点点花生就足够他致死了。

出了别墅,上了车就离开别墅,开进离家最近的建筑材料市场去。

一方面为了完善自己的谎言,另一方面是自己真的需要挑选材料装修家里面。

石明没有时间去顾及陈德的情况,他要为自己打造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陈德今天没有吃到那个苹果,那就很好,自己过几天安心生活,直到他吃到沾了花生酱的苹果,过敏出事后,即使有人怀疑,那也只能当成是一场意外而已。

当然,如果是今天就吃了,那么自己必须要尽可能远离陈德的家里,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所以尽快赶到自己应该出现的建材市场,就成了自己的当务之急。

而自己不感到离陈德家近的建材市场,而是去自己家附近,也是为了避嫌,他可不能保证那几个天天放自己进小区门的保安,会不会看出自己跟踪陈德。

如果他们告诉警察,以那些人的嗅觉,一定会看出自己去建材市场路途的猫腻。

正常人都不会舍近求远,选择离自己家远的建材市场,而不选择近的。

这一天,高健还是如往常一样,9点多是时候就来到陈德家附近,继续监视。

最近市里社会上和和谐,没有什么刑事案件,他也就有很多时间调查陈德。

只是,今天来到陈德家附近时,他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有些奇怪石明怎么没有来。

想着他上午上班,可能下午还会来,结果下午又没有出现,这一刻,直觉告诉高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对面的陈德家里非常正常,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对此高健百思不得其解。

连续过了三天,正当高健又一次如往常一样去别墅时,小区里疯传的消息让他震惊,陈德在早上不知为何倒在家里,等到保姆到他家发现时,已经没了呼吸,确认死亡,而此时他的妻子李淑慧还在二楼酣睡。

被焦急的保姆叫醒后,听到陈德死亡的消息后,当场昏了过去。

知道了这个消息,高健第一时间进了陈德家里,此时刑警队还没有人来,不过别墅门外已经围了不少居民。

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高健第一时间让除了发现陈德尸体的保姆,以及还在客厅沙发上哭泣的李淑慧呆在现场,关上门让其他人在别墅外等候,自己观察现场,同时不再让多余的人破坏现场。

此时,屋子里脚印很多,应该是发现陈德死亡后,附近来看热闹的居民留下的。

屋子里除了陈德倒地的那一块非常凌乱外,其他地方还很好,看着很干净。

这时候,高健才走到躺在地上的陈德身前,只见他怒目圆睁,嘴巴大张着,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像是呼吸不了一样。

他的面部水肿,脖子皮肤上似乎出现了一些疹子模样的红斑,尸体旁边物品凌乱,想来是陈德出现状况时打乱的东西。

“你们最好上楼吧,孩子呆在案发现场,空气不好,别出现什么事情。”

高健粗略的看了案发现场四周的情况后,对着还呆在客厅的保姆和李淑慧说道,此时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被陈德的突然死亡惊呆了,抱着孩子就在客厅里不知所措。

等二人上了楼,高健就站在门边,等着刑警队支援。

他已经听到保姆说了,发现陈德死后就报了警,想来支援的队伍就在路上,自己来时都没有带采集证据的工具,此刻还是站在门口最好,避免进一步破坏现场。

虽然案发现场已经因为前来看热闹的居民,被破坏了不少,但是自己该遵守的准则还是要遵守的。

当然,虽然在保护现场,但是高健还是在脑海里考虑案子的经过,他很好奇,陈德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死了,事前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如果有的话,也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和他一点跟踪陈德的石明,几天之前不再跟踪了。

很快,远处的警笛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等到张光带队感到现场时,看到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的高健大吃一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没有通知高健,高健却早就比他们先到现场了。

案发现场里,高健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张光,同时法医已经开始初步鉴定尸体了,其他的证据收集人员也在四处寻找证据。

“老高,我看你的情况可不止是你说的那样,仅仅是今天想找陈德谈论案情的吧?”

“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警局经常看不到你人,我想你应该天天都在陈德家附近吧。”

“怎么?

我做我的事情用的着你多管吗?”

“老高,你的脾气真要改改了,案子已经结案了,物证齐全,犯不着惹怒了上面。”

“张光,我和你不一样,你要的是仕途,而我要的是还被害者家属一个真相。”

很显然,高健在与张光汇报自己先前发现案情的时候,撒了谎,掩盖了自己出现陈德家里的真实目的,引起了两人的争吵。

别墅的客厅里,办案人员正四下摆放着标记,将案发现在存在的脚印,打乱的东西,一一拍照存档,同时有四处尽可能的采集指纹。

而在陈德的尸体上,法医正来回在尸体上摸索着,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明显的症状。

不久,法医将尸体全身大致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招呼了张光两人,因为他们有了发现。

“张队,高队,死亡时应该是一个小时以内。

你们看,死者面部上有水肿,口腔里出现溃疡、皮肤有风团疹,我们在客厅的柜子里发现了死者的病例,发现他对花生过敏,而现在他尸体所出现的症状与花生过敏符合,我们怀疑他是误食了含有花生的物质。”

法医一边指着陈德的尸体,从他身上几处明显的特征入手,细心的为张光二人讲解着陈德的死因。

“花生过敏?”

“对,你看,死者死时双手握着脖子,嘴巴微张,眼睛瞪大,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这都说明是死者死时呼吸困难,没有氧气窒息死亡。

而花生过敏,就容易呼吸系统困难,甚至休克,短时间内造成窒息,所以我们还是人为死者是误食用花生,过敏后,造成窒息死亡。”

“因为过敏引起的窒息?”

“查出引起过敏的源头没有?”

“暂时不知道,得等回去解刨,研究尸体的胃溶物才能得出结论。”

“好。”

张光挥挥手,法医便让手下的人,将陈德的尸体放进裹尸袋里,一起搬上车,准备立即回实验室后。

做具体的解刨。

“一大早就吃了能引起自己过敏花生,而且还明知道这东旭会造成自己死亡,老高,你说陈德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吗?”

“不可能,他如果真的这么傻,就不会对李淳雨做那种事了,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你是说你认为不是意外,是谋杀?”

“难道这不是你的想法吗?”

话里打着太极的两人,互相之间笑着说道。

在他们看来,如果陈德真的这么傻,自己找死吃了花生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在前面两件案子里,毫发无损的脱身。

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让他吃了花生,想要谋杀他。


八月五日,上午。

刚刚换了班,与平常一样,和同事们打了招呼,石明迅速离开了店里。

路上,他把手机关机,取出里面的电话卡。

他不确定,自己父亲死了,警察到时候找上门时,会不会怀疑追踪自己,即使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在所有的证据销毁前,他不能冒任何险。

石明穿的是一件浅色卫衣,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低着头,努力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

步行到约定的地方,静海车站。

在车站卫生间里,找到了一张藏在马桶里的字条,它用塑料袋包裹着,防止马桶里的水泡烂。

这是一张车站自动存储柜,存储包裹的收据,他像平常人一样走到存储柜旁,拿出收据,对着扫描的机器扫描,“崩”的一声,石明右边的柜子自动的打开了。

柜子里面,赫然是自己去见陈德时,背在身上的背包。

他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

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透着车站里的光线,隐约确认了里面的东西。

沾着鲜血的短袖和裤子,还有鸭舌帽、口罩和墨镜。

确认了物品,拉上拉链,把背包晃了晃,摸着背包下面,凭着感觉,他知道,那是一把刀。

城市某个废弃的工厂里,石明把背包放进汽油桶里,打开打火机,点燃。

背包混着火焰,一切的证据毁灭。

汽油桶旁,石明漠然的看着燃烧的火焰,烈火里,一种炙热的快感,激发了他体内的活力。

冰海大厦旁的停车场内,市刑侦大队队长张光,带着他的组员封锁了现场,黄色的隔离带几乎绕满了整个场地。

不过,这么大的封锁区域,只有几十名警察看守,显然是不够的,松懈的看护给了四周爱看热闹的市民可乘之机。

“死者吴玉,女性,是大厦里一家公司的经理。

凶手隐藏在停车场死角,在她下班后跟随,死者打开车门时拿出怀里的刀子刺死死者,并且抢走死者手提包,随后逃走。”

“停车场不是有监控?

照着监控搜寻嫌犯足迹,再找寻目击者询问。

对了,我们队里其他人呢?

平时在组里就懒散惯了,现在出了杀人案子,也不来封锁现场,都是吃闲饭的吗?”

首先赶到现场的刑警韩旭正向张光汇报案情,作为老刑侦的张光,对于自己队员的迟到很是恼火。

进来时,已经驱赶了好几个胆大的偷跑进现场的市民,更有几个记者偷偷拍了照片,看到警察要没收相机直接就溜之大吉。

“张队,不怪大家。

市东边的仓库里也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仓库员被刺死于仓库里,高队他带着其他人去那里调查了。”

“活见鬼了,一天两起命案,世道就这么不太平?”

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埋怨,整个市委班子都被突入其来的两件杀人命案震惊了。

如果新闻媒体不知道还好,他们还可以动用行政手段干预社会舆论,而现在,网络已经传遍,他们除了尽可能降低影响,还有就是限期让刑警破案。

“石明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母亲就不该死的,一切都是他父亲造的孽,老酒鬼一个。

经常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夜里还经常打孩子,那孩子也倔的很,打了从不哼声。”

“他被打不哼声,您是怎么知道的?”

“嘿,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

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就乖的很。

小的时候,放在客厅里就没哭过几次,你说我能不了解吗?

要不你们再等等,他没回来应该是还不知道他爸的消息。

哎,这孩子也是可怜,爹妈现在都早死了。”

说完,头发花白,有些年龄的大爷叹息的说道。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打扰大爷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事情,社区不一直宣传警民合作吗?

再说,我这把老骨头退休后,在家自个呆着也闷得慌,总想能有人来陪我说说话。”

刑警队的副队长高健,和死者石涛所住楼层里的最后一个邻居做了笔录后,带着他的队员又一次上了楼梯。

“高队,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母亲就这样被父亲活活坑死了,酒鬼父亲还一天到晚发酒疯,我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父亲?

我都接这个差事,为这种人渣查案子太倒霉了。”

“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的是,待会人来不要提这些事,防止家属不配合。”

“那倒不如我们就不用做笔录,搜查死者家里就好了,别打扰人家了。”

“问一些基本问题而已,只要与案子无关就不会打扰他。”

“基本问题?

我看你是要揭人家的伤疤吧?”

“不见得,如果他们家庭情况真的如邻居所说,那么那孩子一定非常欢迎我们,毕竟我们给他带来了酒鬼父亲死去的消息。”

高健和队员赵凯说着话,不知不觉,又快到五楼,嘱咐了几句,让他不要同情心泛滥影响调查,然后驻足在石明家门口。

心里面,虽然他也对石涛当年的做法不耻,但是作为一名刑警队长,经历了太多的奇葩案件,他知道如何保持冷静的心态,寻找事件的真相。

“嘣蹦蹦”的声音连续响了好几次,可是房门却一动不动的应答,还是代表着里面空无一人。

“算了,直接开门吧。

小赵,动手。”

赵凯和他名字一样,什么门都是“照开”。

只见他拿出一根细铁丝,穿过锁孔,动作熟练的开启了门锁。

很快,一间整洁的客厅出现他们眼里,当然如果忽略不计桌子上狼藉的残渣剩饭,以及旁边地上,胡乱摆放的一堆空酒瓶的话。

“看来邻居说得没错,石涛的确是个酒鬼。

好了,开始搜集指纹和可疑证据。”

高健一声令下,他的队员们便分散开熟练的搜集证据。

时间过得很快,除了卧室里漫天的酒气,独身男人特有的汗臭味,以及客厅餐桌的混乱,搜集有些困难。

其他地方,非常整洁,指纹都没有提取到几个,看来那孩子真像邻居说得,非常懂事,高健心里如此想到。

“你是谁?

在我家做什么?”

一声惊吵,引得在卧室排查的众人都来观望。

原来,刚刚回家的石明看到客厅里,穿着便衣的高健惊吓到了。

“警察吗?

来我家做什么?”

看到卧室里穿着警服的刑警,石明先是装作惊讶,然后不自主的靠着门口的墙上,看着他们。

这一幕在他脑海想了很久,石明知道,躲避是躲不了的。

能不能第一时间转移警方视线,不让他们怀疑到自己就看他与警察的第一次见面了。

“你是石明吗?”

“是的。”

“石涛是你的父亲?”

“对,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父亲石涛,中午被发现死于仓库。”

石明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巴惊愕地张开,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上午我买了早饭给他,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下午就这样?

怎么可能?”

“上门打扰,实在冒昧,你父亲的事情,请节哀顺变。

我们目前正在调查,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只好上门来搜集证据。”

“没事,你们要查就查吧。”

说完,石明就欲转身离开,下楼而去,一点也没有为他父亲死去悲伤的意思。

“稍等一下,我们还与几个问题需要问您?”

“哦,好的。”

“你父亲死了,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伤心?

我的心自从我妈死后,早就死了。”

“你父亲再怎么样说到底也是你父亲,你怎么绝情也说不过去吧?”

“警官,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来管吧。

而且他可以在我妈一天打三份工只为了维持这个家和我的学费,不管不顾出去花天酒地,害的我妈最后得肺结核病倒,最后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我妈。

我能照顾他到现在也是不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高健被眼前的年轻人的激烈的话语弄得无所适从,清官能断家务事,更何况这个家庭的故事,他也有些听不下去。

“不好意思,我还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上午10点到12点,你在什么地方?”

“那个时候,我应该在店里。

我们店员轮的两班,我一般都是接的早班?”

“早班?”

“对,我每天自己做好早饭或者买了早饭,留在家里就出门了。”

“你父亲有没有仇家之类的?

最近有没有和其他人起了冲突?”

“不清楚,他的事情我很少打听,他在外面的狐朋狗友我一个也不想认识。”

高健一边点头,一边观察石明。

看到他卫衣上还挂着攀岩店的职员卡,头脑上竟然没有汗珠。

现在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就算他下午不怎么工作,但是一点头上一点汗都没有就很奇怪了。

“好的,那下午你在哪里?

我们用你父亲手机通知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额,是吗?

我一直在店里,我手机可能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说完,石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高健他们的面,点了几下,可是手机却没有反应。

“给我。”

当其他人因为事先听了邻居讲述,潜意识的就认为石明不糊说谎时,高健却不信,他飞快拿走石明的手机,然后在开机键按了一会,手机就开机了,看着电量还有不少。

“石先生,现在呢?

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在撒谎,我不介意告你妨碍执法人员执法。”

石明听后默然不语一小会,脸上做出一番思想斗争的样子,才开口。

“对不起我撒谎了,其实我下午根本不在店里。

那时候我在外面闲逛,手机关机,也只是不想早早回家。

我知道父亲今天应该是午班,下午回来的早,我不想和他待的时间过多,平时他经常会动手打我。”

“真的?”

“还能有假的吗?

昨晚上他就用那扫把打我,害的我夜里就没睡好,不信你看。”

说完,石明把自己的卫衣解开,撩起里面的短袖,只见一道道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密密麻麻。

有的疤痕看着已经有不少时候,都结了疤,看得人心疼。

在场众人起先也只是听邻居讲诉,待真的看到实际情况,脸上都充满了震惊。


随着痕迹科,比对捣毁销赃窝点,得到的手提包的血迹报告送到刑侦队后,刑侦队的正副队长张光高健也回到警局。

不过,高健在仔细查看血迹报告时,没有见到张光。

原来张光进入警局后,没有第一时间查看报告,与他们讨论案情。

而是直接找了网络监察科的同事,让他们立即调查,他通过刘光烈手中得到的疑似神秘人的邮箱账号。

当然,得到疑似凶手的邮箱账号,他并没有告诉高健。

他的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他们当初的赌约,既然已经比高健提前一步,为什么还要等他呢?

“李黑虎,这东西从哪来的?”

“能从哪来的,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来卖。”

“少和我废话,这是你的吗?

你一个大男人用女人包?

再和我装死,小心我让你不好过,告诉你,在这里给我放老实点。

信不信你到时候坐牢,我安排一个单独优待的号监,特殊招待你?”

“你请随便,我不怕。”

重案组里,张光和高健穿着警服,与兄弟单位打过招呼后,提审了黑市销赃点的头目李黑虎。

虽然是市里稽查队突击拿下的黑市销赃点,但是因为这个分赃团伙黑道背景很重,同时有几起旧案需要审问这些人,涉及到重案组,所以在稽查队整理销赃点后,几个头目被秘密转移到重案组里接受审讯。

不过,审讯工作一直不太顺利,这个黑恶团伙不仅未被捣毁前组织分工明确,层层管控,被捣毁后,同样都是死硬分子,几乎都一致认为自己是做拍卖生意的。

而被拍卖物品里有被盗的赃物,只是他们无意间收购了赃物而已,毕竟一件物品以低于市场价格买入,转手高价卖出,利润很大,谁都会做。

总之,几乎所有人都像事先串通好一样,一点也不承认自己做了违法勾当。

在被警方连窝端后,除了几个小喽啰受不了警方审问供出了几个不太重要的信息,但其他人都死硬的要命,一点儿也不吐露半个关于他们团伙的资料。

张光两人审问的李黑虎,是这个组织专门在外面收购赃物的头目,他们希望李黑虎能够给他们一点线索。

不过对面的黑脸大汉只是粗粗的看了眼两人,说了句话就不在理会,转头望向他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仿佛当面前的两名警察是空气一样。

就连张光威胁他不配合审讯,到时候他坐牢的时候给他专门安排特殊监狱,他都置之不理。

要知道,张光说的特殊监狱,可不是真的特殊监狱。

众所周知,这类号监,是专门聚集监狱里刺头的地方。

如果你在那些刺头里呆不住脚,那就只能忍着遭受欺负,不要想着反抗。

到时候,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到了牢里也只能按照牢里的规则来办。

没想到,面前的李黑虎连这种要挟都不在乎,一时之间,张光两人犯了难。

暂时把李黑虎一个人拷在审讯室里,张光两人出了审讯室,和现场重案组的郑大山讨论着李黑虎。

“张队,不好意思,我们头不在局里,还在办案,怠慢了。”

“没事,都是兄弟部队,工作需要,互相理解。”

“这个李黑虎还没开口?”

“没了,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嘴硬,我连让他去特殊监狱都提了,还是不为所动。”

“没用的,以这些家伙的黑色背景,进了特殊监狱,也是在里面称王称霸,没几个不长眼的敢动他们。”

“不会吧,照你这样说,他们移送到你们这后,你们不会任何信息都没得到吧。”

“差不多,人家现在就等着法院审判,能少判几年就少判几年,只要不是把牢底坐穿一切都无所谓。

这些人背后肯定有大人物,这么有恃无恐,只能说他们早就得到提示了。”

郑大山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点燃了张光和高健的思路,两人对视一眼,原本不明白李黑虎顽固的两人,知道了怎样和他交流了。

“大山,我们进去审问就行了,你别来了。”

说完不理会有些莫名其妙的郑大山,张光拉着高健进了审讯室,锁上门后,把审讯室一面墙上的百叶窗拉了起来,然后又把审讯室里桌子上的话筒扬声器关闭,两人这才做到李黑虎的对面。

一般像这种审讯室,有专门的一面墙是内嵌玻璃的玻璃墙,从里面看不到外面,从外面看得到里面,再加上审讯室里有扬声器,审问犯人时,其他人可以从外面直接知道里面的事情。

从郑大山的话里,两人知道,李黑虎等人的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势力,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开口,是知道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可能会被传出去。

而也许他们一时的言论,就可能会为未来的自己或者家人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们宁愿死硬否认犯法,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果然,知道两人不会多问什么,而且不会有人能够注意他的李黑虎,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只见他举起被拷着的双手示意对面两人给他开手铐,显然长时间被拷着,他的手腕不是很舒服。

“别想了,这是重案组的地盘,我们可没钥匙,你多忍受吧。”

“那多没趣,你们要问我手提包的消息,没好处我凭什么告诉你吗?”

“我手里的烟行吗?

你关这么久一定没怎么抽烟吧,来根九五怎么样?”

看着李黑虎牙齿发黄,且右手食指上有枯黄的眼印,高健心里明白这家伙是个老烟枪,不待他分说从口袋里黄色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塞进他嘴上。

“哐”的一声,银质的打火机点燃一株久违的火苗,嘴里含着烟的李黑虎对着火苗吸了一口后,头脑前倾,方便被手铐靠着的右手夹烟,然后微闭着迷茫的眼睛,吐出一口幽深的烟圈,享受着。

看他的神情,似乎要把被关的这几十个小时的没抽烟的功夫,一下子补回来一样。

没过多久,一根烟到尾,只见他随口把烟吐在了审讯桌上,看着对面两人说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事先声明,除了那个手提包的事情,其他多一个字我都不会说的。”

听到李黑虎回复的两人大喜,有了李黑虎的帮助,这一下他们离破案又更进了一步。

“那个手提包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谁给你的。”

“应该是八月五号中午,是个戴帽子、墨镜、口罩的神秘男人。”

“你确定吗?”

“我确定,因为那个手提包是爱马仕的限量版真品,在我们拍卖行很少见,我记得清清楚楚。”

“少见?”

“一般很少有人卖皮包,因为我们拍卖的顾客男的居多,除非是为了讨女人欢心,又不想花太多钱或者买假货,买的人少。

收这个手提包也是因为是限量版真品,市场价格百万左右,卖出去能赚不少才收的,不过得等到有需求的客户才行。

你们能在我们被抓时候看到这包也是这个缘故,换做其他东西,限量版的早被那些土豪大户买走了。”

“你说的神秘男人是这个人吗?”

说着,张光从口袋里拿出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神秘男人杀死吴玉时,被停车场监控拍到的照片,拿到李黑虎面前给他仔细看了会。

“看身形装扮应该是他,那人有病,而且应该不轻,我害怕传染,那天收包的时候我离得远,收了包付了钱,就让他走了。”

“什么,你说他生病了?

是感冒吗?”

听到李黑虎说神秘人病了,高健一个激灵,急声问道。

“虽然那天他咳嗽多,但是我感觉不像感冒,因为他咳嗽的很厉害,像是要死了那样。”

“要死了?

病入膏肓的样子?”

“也差不多吧。”

李黑虎关于神秘人要死的描述让张光两人十分不解,一方面,审问陈德他说神秘人可能感冒,另一方面,李黑虎予以否认。

他们不明白普通的咳嗽,即使随着时间变化程度加重,但怎么也不会给两个人这么不一样的感觉,难道神秘人得了其他的病?

为了更加清晰的知道神秘人的消息,高健又递了根烟给李黑虎,让他抽了后和他们描述八月五日中午,他与神秘人见面的情况。

与神秘人真正见过面的只有陈德与李黑虎,多一个人的描述能让他们更直观的分析神秘人的线索。

现在对于张光两人来说,多一份线索,他们破案才能多一份希望,陈德基本没有任何希望了,而刚刚见面的李黑虎无疑变得非常重要。

“你们要找的那人可能是个秃子。”

“秃子?

你确定?”

“差不多吧,我感觉是那样,他鸭舌帽的后尾露出来的脑袋地方是空的,不是光头那就是后脑勺脱发明显的秃子。”

“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吗?”

还准备多问什么,审讯室的大门被门外等的不耐烦的郑大山死命的敲着。

一听到郑大山的声音,意识到他可能在门外偷听,李黑虎立即变成开始那般不理不睬模样,不再与两人言语。

没能再多问些消息虽然遗憾,不过从李黑虎那里得到的线索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就看两人的破案能力了。


地铁站里,一阵列车响亮的刹车声传来,通往城市一端的3号线地铁大门缓缓打开。

年轻的石明进了车厢,跟着前面的一对恋人走到了车厢的末节。

他看着二十几岁,戴着着蓝色鸭舌帽和白色口罩,眼里戴着深色墨镜,穿着普通的休闲短袖和牛仔裤,背着蓝色小背包,依靠着车里的栏杆,看着不远处如胶似漆的两人。

石明手指轻敲着栏杆,静等着时机,听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富有节奏的敲击声,清脆而缓慢。

不一会儿,地铁的提示音传来。

“梧桐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石明向后靠了靠,看着汹涌的人流挤进门口,结束一天劳累的人们迫切希望早点回家,节约那微不足道的时间娱乐。

不远处,那对男女依依惜别,年轻的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上,似乎有些不舍,轻吻着他,嘴里喃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随着地铁停下,她随人流一起离开了列车,只剩男人慢慢放下送别的手,然后找了空下来的座位呆坐着。

然后,男人看着女人随着地铁启动,身形越来越远,才叹了口气,从西服的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他叫陈德,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场经理,而他老婆,则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地铁在行驶,刚上车的人们寻找到座位,安静的坐下,石明四处望了望,确认没有熟人,才一步一步,走到陈德身边坐下。

陈德早就注意到了他,碍于刚才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直没有发怒。

想到这家伙提出的计划,对于这个数月前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直跟踪他的疯子,满是愤怒,他小声却激烈的说道。

“混蛋,你又来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不会和你合作?”

“陈先生,别激动,我可是你的救星。”

“救星?

我看是灾星差不多。”

“刚才那位美女真是漂亮,和陈先生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可惜……淑慧是无辜的,别把她牵扯进来。”

“恩?

不用我牵扯,她也入局了。

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她已经怀孕呢?”

“什么?

怎么会?”

陈德一脸惊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想不到才欢愉几次,李淑慧竟然怀孕了,为什么她没有和她说?

“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没发现她肚子周围变胖了些?

胸前上围更丰满了,而且刚才你带她吃甜点时,她竟然感觉味道不对,吐了出来?

还用我再举些例子你才能注意到?”

石明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斜眼看着旁边男人惊讶的神色,语带嘲笑的说道。

“怎么会?

她怎么不告诉我?”

陈德双手捏紧自己的裤腿,脸上满是痛苦。

“你难道认为你可以瞒着她到永远?

不说你无名指上那白色的环状痕迹,一看就是已婚人士的结婚戒指留下的。

再加上你每天喷那么多古龙水,为了掩盖你老婆高级香水的味道,可是你别望了,女人的鼻子和她们的直觉一样敏感。

男人结过婚,却不告诉她,以及和自己不同的香水味,一切就呼之欲出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

陈德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放大的声音,引得让周围无所事事的人,回头向他这边望去。

“回来,别激动,你去找他又如何?

让她生孩子吗?

那像你老婆怎么交代?

要知道以她家在市里的势力,知道这件事件,后果会有多严重你想过吗?”

陈德听了这话,哑口无言,呆呆的坐回座位。

的确,自己去了又有什么用。

自己只不过是吃老婆软饭的无用男,十年前自己娶了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还不是因为老婆的家世可以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

可是,时间是最好的炼金石,七年之痒,婚姻就会变了味。

自己的老婆,曾经长的还可以的少妇,时间也把她磨成了黄脸婆。

自己一个血气方刚,刚刚步入中年的男人,对她即使天天坚持保养的皮肤身材,和那变得腻味的床笫性生活,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每时每刻,总幻想着有新的乐趣,直到遇到了淑慧,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美丽动人的温顺女人。

“我该怎么办?”

“和我合作,大家皆大欢喜。”

“不,我不想杀人,这件事情你休想。”

不想?

并不代表不会,看来得再加一把火。

石明听了陈德的话,心里嘲笑的想着。

“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她今天临走这么反常,看来是想和你了断关系,或许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再也不会出世了。”

留下这句话,石明便起了身,踩着小碎步,脚步慢慢走着。

心里从“一”默数到“十”,他确定这个心里今天受了不小刺激的男人,会给他需要的答案。

什么?

怎么可能?

石明的话让陈德心乱如麻,淑慧那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杀了他们的孩子?

自己那么爱她,等下,爱?

是了,自己再爱她,也给不了她要的那种幸福,刚才的惜别原来不是爱抚,而是诀别的前奏。

这一切,都怪那个老女人,没有她,自己就可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等下,让我考虑考虑……”一瞬间,在石明数到“六”时,陈德给出了答复,石明的嘴角翘了起来。

到了倒数第二站,石明走出地铁出口,稍稍弯着身子。

低着头,不理会街上众人对他这身严密保护装扮的诧异,也许会以为是某个大明星在逛街吧。

穿过了几条街,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商场里,径直走到门口附近的男厕所里,找了个没有人的马桶位置,关上门。

打开背包,把里面的外套和备用休闲裤子拿出来。

把脑袋上的帽子、墨镜、口罩全部摘掉,扔进背包,露出一个光头模样的脑袋。

紧接着换了裤子,套上外套,然后从外套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找到胶带的缺口,撕了起来。

“嘶”,胶带粘着头皮的脑袋,在快速的拉扯中,一种撕裂头皮的痛感,让他小声叫了出来。

一瞬间,原本看着没有头发,只是光头的脑袋,少了一层伪装用的胶质头皮,露出了里面显得清爽的短发。

对着公共镜子,整理着头发,理了理衣着,把背包收拾好,藏在外套里,拉上拉链走了出去。

路过商场大门时,斜眼看了眼那一闪一闪的摄像头,出门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车回家。

夜幕缓缓降临,街边的霓虹透过公车的玻璃,映在石明的眼里。

他看着缓缓而过的夜景,想着今天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陈德一定会答应他的合作计划,只要杀了他的老婆,他就会获得解脱。

拿到一笔客观的财富,不用惧怕他老婆家的势力,和他热恋的小三长久在一起。

而相对的,自己要他做的,只是要他杀了自己那酒鬼父亲……玻璃窗上,窗外的背景连续变换,他的记忆在慢慢模糊,童年的零散片段深入他的脑海。

“臭小子,你又去哪混了,和你妈一样天天出去鬼混,她想死你也要跟着死吗?”

一身肥肉,满嘴酒气的石涛,眼带狰狞的看着石明,似乎越想越不对劲,抽出自己手里的皮带对着石明抽了下去。

一声又一声,皮带破空的鞭挞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伤痕,以及他一声又一声惨烈的叫声。

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盘旋,石明抓紧前面作为的把手,看着黑色玻璃,眼带凌厉,似乎玻璃上出现自己那酗酒多疑,只会用暴力解决事情的父亲一样。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腕上,母亲留给他的手链。

一丝眼泪从眼里留下,他默默缀泣着,低低的呢喃着话语,引得夜晚还在公交车上的少许其他乘客,纷纷像他望去。

“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到了自己家的站台,下了车。

在城市鳞次栉比的房屋街道里,饶了几条街道,终于到了自己家的小区。

这里汽车繁多,也到了大多数人下班后,娱乐完回家的时候,不少车主宰相互嘈闹,为了免费的公共停车位争执不休。

石明家在五楼,住在五零二室,走在自己家楼层的楼道上。

刚到二楼时,二零一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明哥,你回来了?”

“恩。”

来人是个十几岁的女孩,留着有些凌乱的短发,尖尖的下巴上有点婴儿肥,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漂亮。

她叫唐樱,还上着高中,穿着高中生特有的校服,肥大的校服在她身上很是清纯。

按道理,她现在应该是在学校里,上着晚自习,可是自小母亲得癌症去世的她和父亲相依为命。

半年前,他的父亲也被确诊,二级脑癌,一直化疗,也只有最后的半年多时间。

唐樱和学校请了假,每天不去上晚自习,可以多照顾她父亲。

“进来坐坐?”

“算了,我还是回家吧,来晚了,我爸又要打我了。”

“涛叔下午早回来了,看到你没在还来我家撞门找你呢?

后来,又被朋友拉去喝酒了,现在不在家。

你回去也没用,就在我家坐会儿,我爸刚才还念叨你了,这么晚你肯定也没吃,我家里还有点饭菜,来吃点填饱肚子。”

点了点头,进了唐樱家。

同时有些诧异,酒鬼父亲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好吃懒做的他,不早该在他的狐朋狗友家吃喝起来,到量再回家休息。

一碗米饭吃下,本来有些饥肠辘辘的他,顷刻间有了活力。

和女孩说了会儿话,就去房间里看了她父亲。

唐虎看着有些憔悴,整个人显得病怏怏的瘦弱,脸上双眼凸显,不成人样,看到石明进来对他点了点头。

呆了几分钟,两人相望,什么也没说,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厨房里唐樱刷碗的声音。

临走时,石明才开口,“你没有问题吧?”

“没事。”

说完,石明上了楼,回到家中。

关上门,刚打开灯,一个扫帚把就向他打来,忽然的袭击让他疼的倒地,紧接着连续的抽打,夹杂着男人愤怒的大喊,石明就倒在门口不起来。

他明白,不让男人酒后发泄够,他是不会安心睡觉的,这个从小就酗酒,多疑,暴力成性的父亲,他忍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晚了。

“臭小子,半天死哪里去了?

不知道你老爸会饿死吗?”

“店里有事情,今天迟了。”

“还说,我刚才还听到你在二楼和那小骚狐狸谈话。

你是不是也要学你那早死的妈一样和别人过日子?”

“别侮辱我妈。”

“我看你还嘴硬,今天不打死你。”

石明听到石涛又在辱骂他母亲,心里忍了半天的火焰烧了起来,推开喝酒后动手有些不稳的石涛。

让他一下子向后退了几步,被突然这么一下子反抗的石涛,本就喝了不少酒,再看到眼前的儿子就像他那不听话的母亲一样,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怒火中烧,拿着扫把又对他打了起来。

本来就是被偷袭的石明,挣扎不得,被男人用力的抽打,疼的昏了过去。

从小他就是一个要强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不会告诉家里人,更可况在家里挨打,他也从来不会告诉外面人。

这次他同样不会叫喊,他明白,只要忍住这几天,一切就会不同。

过了不少时候,他醒来后,听着卧室里如雷声般的呼噜鼾声。

循着感觉,打开客厅里的抽屉,找到家里剩下的云南白药。

石明不敢开灯,害怕突然开启的灯光惊醒熟睡中的恶魔,凭着感觉,敷着外伤。

夜里,窗外下起了雨,蜷缩在沙发上的石明,听着雨声,思考着自己心里的计划。

下雨天的寂静,能让他暂时忘却心里所有的不愉快,安心的准备一切。

第二天,床上的酒鬼还没有起床。

石明和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匆匆把昨晚狼藉的地面打扫后,就去外面买了自己和他父亲的早餐,把食物放在家里后,然后去他的店里上班。

他在一家攀岩用具店里卖攀登用具,和店里的其他店员轮班,他一般是早班。

不敢在家睡懒觉的他总是第一个去店里开门,直到中午以后交班,就没有事情了,平时他有很多空闲的时间。

这天,他如往常一般开了店,拿着清洁用具打扫店面,就坐在收银台发呆。

石明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功就看下午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店里撑到下午两点,打了招呼,匆匆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小区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拿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

接着拿出一张贴着唐樱照片的电话卡,小心翼翼的从保护套里抽出卡片,插入电话里,拨打了陈德的电话号码。

“喂,是我,想得如何?”

“我答应你。”

…………翌日,市里发生两起命案,一名中年妇女和一名中年壮汉,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被人用刀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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