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君红着眼睛,“爹,如今我的脸被毁,赫连皇子又如何肯娶我?”
本来张脸没有毁,还能有一点胜算,现在脸毁了,看着连她自己都害怕,更何况是赫连皇子?
江庆平一脸阴冷,“若是论容貌,那自是不肯,可若是你与他行了夫妻之事,可不是他能说了算。
你是未来皇子妃的姐姐,所以即便赫连城不愿意,但是为北冥皇室的名声,他也得娶!
不然到时候老夫闹上北冥皇室去,丢脸的也是他们。”
只要能嫁入北冥皇室,就算再无耻,他们也要做。
闻言,江思君破涕为笑,“爹,你这计谋真高!思君佩服。
不过现在那小狐狸精掇拾赫连皇子,要我们带小白痴出去见他们,不然他们便认为小白痴逃婚,不愿嫁入北冥皇室。
我方才好不容易推脱,说小白痴不舒服,过两天身体好些才能与他们相见。只是爹爹,两天后若是再找不到小白痴,我们上哪找个人给赫连皇子?”
江庆平道,“思君放心,这事我与你娘之前便商议好了。
若真找不到小白痴,我们便到其他地方找个年龄和小白痴相仿的蠢女人代替,反正赫连皇子也没见过小白痴的容貌,他也不知情。”
江思君,“这主意倒是好,不知爹爹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了?”
江庆平,“听说镇上有一户人家,生了个天生愚钝的女儿,今年刚满十五,我们倒是可以花钱把人买来代替那小白痴。”
听罢,江思君心里松了口气,“原来爹和娘一早便安排好了。亏我还担心找不到小白痴,便无法与赫连皇子交代了呢。”
“放心吧,爹爹和你娘早把你的事给安排妥当了,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就会按计划行事。”
“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了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成跟小白痴那般……”江思君说着,又抽泣起来。
此时女仆带来大夫。
“老爷,大夫来了。”
“快请进。”江庆平迎上前,请大夫给妻子看病。
江思君也连忙放开一边,不妨碍他们。
大夫先是给叶芝心把脉。
叶芝心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咯咯…咯咯…”
大夫又看了看她的表情,还有眼神呆滞,不由得晃了晃头,长长叹了口气。
江庆平见状,赶紧问:“大夫,我娘子怎样,她还能好吗?”
“是啊,我娘还能好吗?”江思君也急着问。
大夫脸色凝重,“她是喝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就,就喝了一盅炖汤,大夫,你看能开些什么药,能医好她?”
“开方子前,老夫也得先知道令夫人都吃了什么药物,才能对症下药啊。”
大夫有些无奈道。
江庆平赶紧问那女仆,“方才夫人喝炖汤的盅呢?赶紧给大夫拿过来,让大夫瞧瞧。”
女仆惊慌,“那、那炖盅已经洗了……”
“洗了?谁准许你们动的?”江庆平气得脸色发青,抬脚用力往那女仆身上踹去。
女仆也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他一脚。
大夫见着,倒是有些怜悯她,“江家主,不必大怒,即便老夫现在知道令夫人误服的药物,恐怕也帮不上忙。
你们看她现在的性情已变,人已经痴傻,即便老夫开了解毒药方,也难有什么变化。
老夫劝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找人照顾她便好。”
江思君恼火,“我看你是个庸医吧?我娘又不是天生白痴呆傻,是吃了那些不该吃的才会变成这样,你不会看病,就说你不会看好了,何必说这些风凉话?”
江庆平心里烦躁极了,“既然大夫不会看我娘子的病,还留在这做什么?”
大夫也懒得和他们扯掰出诊银子的事了。
气呼呼的拿着医药箱离开。
父女俩看着叶芝心痴傻的笑,心里烦躁难过,也没心情再说其他的事。
趴在屋顶上的福伯偷听一切,便不动声色的飞下,又悄悄跑去跟赫连城禀报。
江红玥从后山采了不少草药,还有些罕见的昆虫毒物,统统装在一个布包里,接着偷偷又返回围墙之处,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围墙上,再跳到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四处看了看,没人经过,江红玥心喜,裹紧怀里的布包,麻溜的赶回自己厢房。
原以为无人发现,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赫连城的眼睛。
这女人去哪了?
为何从围墙上爬回来?
还有她怀里拿着的又是何物?
赫连城很困惑。
原本他也没想过跟踪她,只是回到厢房后,不知为何每每总会想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奇怪的是,他心里还莫名的难受。
赫连城便忍不住到厢房寻她,结果她不在厢房,便像个鬼魅似的,四处晃悠,希望能找到她。
果不然,刚来到这,正巧就看到她抱着一个布包,从围墙上爬进来。
那狼狈的样子,和平日里清冷的她,可是一点也不像,但尽管如此依旧无损她的美丽。
赫连城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的发呆起来。
福伯找不到他人,也和他一样,到处飞来飞去找他。
这不,总算在某个屋檐上看到他的背影。
福伯赶紧飞去,将刚才在江庆平厢房里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
赫连城听罢,冷冷一笑,“没想到江庆平这父女俩还挺阴险的,害了本皇子的未婚妻,现在居然还想找个天生蠢女来蒙混过关?看来他们是把本皇子当成软柿子好拿捏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满腔怒意。
福伯,“皇子,江家人心肠狠毒,卑鄙无耻,属下以为应当将他们都抓起来,以伤害未来皇子妃之名,把他们处于极刑!”
“处于极刑,那是应当的,不过眼下你更应该去一趟镇上,等江庆平的人把那蠢女接回江家,你再去把那蠢女的父母抓来江府。
本皇子要当众揭开他们江家卑鄙无耻的真面目。”
“是的,皇子。”福伯应道。
主仆俩仪事后,分别离开。
赫连城因对江红玥方才所做之事,心存疑虑,便悄悄又飞到她厢房的屋顶上,揭开瓦块,偷看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