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不断心理建设。
原以为火车改大巴,到地后走一大段山路够苦了。
可看到泥泞不堪,臭气哄哄的牛车时还是傻眼了。
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队伍里的学生个个面露难堪,甚至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村长看在眼里,忙解释安抚。
“村里的三轮都出去拉货了,晚上才回来,车洗过的,不脏。”
看着老人不断用袖子擦拭着污渍。
我们心里不是滋味。
领队长腿一登,直接爬上车。
到我时,行李和人挤的密不透风。
“你们先走吧。”
片刻沉默后,我退到旁边。”
领队朝我投来赞许的神情,留下来的还有个女生,叫张丽。
她抱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
“你说,他们不会忘记我俩了吧,呜呜呜,我好害怕。”
当时,位于边境大山。
甭说人贩子,但凡豺狼虎豹其中来一个。
我都能死无全尸。
到最后,我两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主要张丽还影响气氛。
她会幽幽在耳边说:“你有没有听到狼吼?”
明明是风吹,配合她惊悚的表情。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抱着她“哇哇”号啕大哭。
不知道多久,刺耳的发动机带着两束车灯撕裂了黑夜。
稳稳停在半米开外。
张丽疯狂拍我:“学姐,学姐看,有人来接我们了。”
我抹泪,模糊的视线在瞥到越野车上鲜艳的红旗时,立刻清明起来。
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车门被人打开,有人背光而下。
是巡防的军人。
“请问谁是沈老师?”
他笑眯眯开口,语气礼貌。
我忙举手示意。
他了然,看着我嘴角压不住上扬。
我纳闷的跟上车,他还在笑。
“我脸上有东西吗?”
中途,我忍不住开口了。
他一愣,怕我生气忙解释。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这里好久没来人支教了,高兴,高兴。”
我抱手。
屁股被颠着疼,咬牙忍。
直到很久以后,宋学才告诉我。
他第一次见到女生的哭声可以用“尖锐爆鸣”四个字形容。
偶尔还能升降调。
笑死。
而驾驶位的男人,逆着光,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
喜乐悲欢都与他无关。
等车停在村口。
话最多的两个人打成了团。
而村长和领队早就做好饭等着了。
见我和张丽安稳到达,忙解释说牛车轮子坏了,碰巧边防大队有人在这块巡逻,找的人帮忙。
我点头,“安全就好。”
而村长热情招呼着搬行李的宋学。
“累一天了,吃完再回去吧。”
他摸了摸脑瓜子,露出白牙乐呵呵笑。
“谢谢刘爷爷了,我们是领任务出来的,现在该回去了。”
滑落,宋学目光投到我们身上,准确来说是盯着张丽。。“欢迎你们啊,有空一起吃个饭,试试云南特色。”
张丽揽着我肩,脸红红的,笑的像朵花。
“好啊。”
两人对视着笑盈盈挪开,又对视。
燥热的气氛浮动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