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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春归路无删减全文

诂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是个破落将军,漂泊无依,苟活于世。流放塞北三年后,我转身嫁给了当朝最有权势之人。他是当今圣上,亦是助纣为虐,害我满门被灭之人。他说他爱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天上地下,他只要我的真心。他说:“枝枝,我不做天子了,我们私奔好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想要的是让他们所有人为我祝融满门冤魂陪葬!“枝枝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双手奉上”“那如果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呢?”“可以,只要枝枝亲自来取”后来,我手握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倒在血泊中,仍固执的向我追问一个答案。“枝枝,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片刻的心动?”朱墙黄瓦,夕阳西下。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尽数洒在皇宫金灿的琉璃瓦上。御书房外,我挺直着腰背,负手跪立在石阶上。站在门口的荣公公紧张地掏出手绢...

主角:枝枝祝融   更新:2024-12-19 14: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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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枝枝祝融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春归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诂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个破落将军,漂泊无依,苟活于世。流放塞北三年后,我转身嫁给了当朝最有权势之人。他是当今圣上,亦是助纣为虐,害我满门被灭之人。他说他爱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天上地下,他只要我的真心。他说:“枝枝,我不做天子了,我们私奔好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想要的是让他们所有人为我祝融满门冤魂陪葬!“枝枝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双手奉上”“那如果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呢?”“可以,只要枝枝亲自来取”后来,我手握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倒在血泊中,仍固执的向我追问一个答案。“枝枝,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片刻的心动?”朱墙黄瓦,夕阳西下。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尽数洒在皇宫金灿的琉璃瓦上。御书房外,我挺直着腰背,负手跪立在石阶上。站在门口的荣公公紧张地掏出手绢...

《不见春归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个破落将军,漂泊无依,苟活于世。

流放塞北三年后,我转身嫁给了当朝最有权势之人。

他是当今圣上,亦是助纣为虐,害我满门被灭之人。

他说他爱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

天上地下,他只要我的真心。

他说:“枝枝,我不做天子了,我们私奔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因为我想要的是让他们所有人为我祝融满门冤魂陪葬!

“枝枝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双手奉上”

“那如果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呢?”

“可以,只要枝枝亲自来取”

后来,我手握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倒在血泊中,仍固执的向我追问一个答案。

“枝枝,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片刻的心动?”

朱墙黄瓦,夕阳西下。

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尽数洒在皇宫金灿的琉璃瓦上。

御书房外,我挺直着腰背,负手跪立在石阶上。

站在门口的荣公公紧张地掏出手绢擦了一下汗,颤巍巍的走上前。

“祝融将军,您还是请回吧,陛下他政务繁忙,着实抽不出空来。”

“政务繁忙?”

室内靡靡之音传入耳中。

我笑得张狂,嗓音愈发洪亮,无惧声讨。

“他若勤政亲贤,本将军今日便不会出现在此”

杯盏摔碎的声音清晰可闻,我知道裴炎津这是动怒了。

我笑了,这是件好事。

他会出来见我的。

如我所料,朱漆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一身黄袍加身的裴炎津缓缓走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石阶上的我。

冷漠至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凝聚着寒气,如一柄利剑,能随时剜掉我的双眼。

“爱卿刚才的话,是在骂朕昏庸无能吗?”

“那爱卿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锄奸邪,清君侧?亦或者是直接杀了朕?”

裴炎津俯下身,修长的指尖轻挑起我的下颌,微微扬起的嘴角,笑意邪魅。

“微臣不敢”

我抬眸迎上,他的脸生的极美,脑海中突然就想到小时候阿爹第一次带他到家里的时候,我曾一度以为是宫里哪位嫔妃生的小公主。

裴炎津脸色蓦的阴沉下来,不悦的甩开,嫌恶般擦了擦手。

“死都不怕的祝融将军,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你畏惧的呢”

他顿了一下,又嘲讽道“还是有的,宁愿着戎装,守边塞,马革裹尸,也不愿着锦绣华服,陪朕坐拥天下”

“原来嫁给朕竟是比死还让你难受”

我未答他的话,俯首作揖重重朝他磕了一个头。

“请陛下重审亳州豢养私兵一案,还四殿下一个清白”

耳畔只听得一声冷笑。

“祝融枝,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五十多封的书信,你一封未回!”

“相距千里,他裴瑞烨一个下狱的消息竟能让你快马加鞭,没日没夜,累死了几匹马也要奔回为他请命”

“祝融枝,你到底是没有心,还是心早已给了别人!”

他的声音愈发狠厉,近乎癫狂,“朕要早知道四弟对枝枝这么重要,朕就该早点杀了他的”

“免得我的枝枝夜长梦多”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他,直觉脊背一阵发凉,“你疯啦!”

这般冷血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裴炎津,我只觉得陌生。

在我心里,他曾是最适合坐在那高堂之上的人选。

不只是我,就连先帝也最属意他,否则便不会让我阿爹来教养他。

裴炎津弯下腰,嘴角噙着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只觉得心底生寒。

他轻抚上我的脸颊,冰凉凉的触感,一字一笑,“枝枝不是最会揣度圣心了吗”

“当年赐婚的圣旨还没来得及下达,你就先一步留下书信说要去守疆杀敌。”

“如今爱卿不妨再猜猜朕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呢?”

心里的防线被逐渐击溃瓦解,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若问我有悔吗,我亦无悔,若再来一次,我的选择不会改变。

夜微凉,天边已然显出淡淡星影。

“陛下,天暗了,夜风凉得很,注意龙体为重,臣妾可心疼了。”

女子故意拔高音尖,扶着腰枝款款走出,将一件黑色的狐裘斗篷披在了裴炎津的身上。

她半褪的衣衫下是遮掩不住的孕肚,裸露的肌肤上斑驳的红痕清晰可见。

一旁的荣公公识趣的背过身,双手捂住耳朵。

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宰相家的千金,宫梓颜。

幼时她诬陷我偷她玉佩,害我被阿爹罚跪;及笄礼时,她将花生粉混入糕点中,害得我浑身起疹子,差点丢了性命。

我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我莞尔一笑,趁裴炎津欲将起身之际,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毫无章法的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报复性的撕咬。

“陛下!”宫梓颜惊呼,精致的妆容瞬间变得狰狞扭曲。

她慌忙伸手想要将我拉开,只是在她刚要碰到我的前一刻,我已经先被裴炎津甩了出去。

后背撞在大理石柱上,饶是自幼习武,驰骋沙场多年,我也不免疼得忍不住皱了眉。

“祝融枝!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裴炎津咬牙切齿道,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一双黑曜石般的墨瞳盛满了怒火。

不知怎的,我就想到了在西北之时斩杀的那头狼王,一样的高贵,一样的浑身充满着傲气,可它偏不该遇见我,更不该妄图夺我性命。

如此,它便该死。

当然,它最终也魂归于我的剑下。

我艰难的支起身体,强忍不适,硬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开口明显的颤音,道:“我愿入宫”

“你闭嘴!”宫梓颜气急败坏,紧张地抓着裴炎津的胳膊,“陛下,她一定是有什么预谋,您千万不要被她蒙蔽啦”

见裴炎津迟迟未答话,我心下不禁生出担忧,难道他察觉了...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并没露出什么可疑的破绽。

于是壮着胆子,又大声重复了一遍,“陛下!臣女愿入宫为后”

裴炎津仿若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拂了一下宽大的衣袖,不顾宫梓颜的阻拦,一步一步像我靠近。

剑眉凌冽,眼神看向我似不屑,更甚轻蔑,“祝融枝,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

“你凭什么觉得朕还会要你”

宫梓颜在他身后哂笑,挑衅般摸了摸她的孕肚。

宫殿已掌起了烛灯,微黄的暖光落在裴炎津的身上,镀上了一片淡淡的光晕。

我擦干嘴角流出的血迹,随即将头顶束发用的玉钗拔出,只听见咔嚓一声,玉钗碎成了两截。

碎玉将我的手心刺破,我摊开掌心将玉钗递到裴炎津的眼前,声音不卑不亢,“就凭我是祝融枝”

“我的身后是十万祝融军”

裴炎津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他以为我会用少时情谊来磋磨他,或者是低三下气的恳求。

可我是个将军啊,帝王情爱与我而言是最没用的东西。

比起这虚无缥缈的情,我更愿意相信利益对人的羁绊。

相信人性的伪善面,得不到就毁掉。

裴炎津,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裴炎津睨了一眼我手中的玉钗,一向自持克制的他,此刻脸色难看到极致,咬牙切齿道,“祝融枝,你真是给朕一个好大的惊喜!”

“往常到是我低看你了!”

下一刻,裴炎津气愤的将我掌心的玉钗打落,这下碎的更彻底了。

“皇后的位置太高,凭你怕是还没登上就先摔死了”

裴炎津搂过宫梓颜的腰,朝一旁的荣公公使了个眼色,“朕记得凤梧宫好像还空着,不如就赐你了”

宫梓颜不满的嘟起嘴,撒着娇,“陛下,你骗人,说好只宠臣妾一个人的”

裴炎津心情很高兴,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宫梓颜的发丝,柔声哄道:“乖,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朕当然是最爱你的”

“臣妾叩谢圣恩”

目送他们的身影离去的,我长吁一口浊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凤梧宫位于御书房的西南角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本应是历代皇后的寝殿,却因先帝的两位皇后不知何缘故皆惨死宫中。

宫内传言愈演愈烈,渐渐被闲置成了一座冷宫。

我想,这应该是裴炎津对我的一种警告。

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我一阵咳嗽。

荣公公在我身后,不忍劝阻道:“祝融将军,您跟陛下服个软吧,这冷宫哪是人能住的地方啊,况且...”

荣公公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长叹息一声。

我知道荣公公想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圣上对我有多爱重,这冷宫有多不吉利之类的。

可我不怕。

我这次回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凤梧宫真的挺冷清的,就连飞过的三两只鸟雀都不愿意在院内的树上停歇片刻。

我在院中搭了一个藤椅,闲来无事时就躺在上面看云,看星星,望月亮。

我想念塞北的一切,想念那个骑在马背上在漫天星光下为我抓萤火虫的少年。

而如今,我只能等。

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裴炎津的耐性和狠厉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没有册封礼,也没有下诏。

整整七日,我都再没见过他。

我大抵也猜到了,裴炎津不过是想让我主动去找他。

可我偏不。

御花园里,我手持一把鸢尾扇在花园里闲逛,衣兜揣着一堆云城进贡来的干果,边走边磕。

“哟,我当谁这么好兴致呢,原来是个破落户呀”

意料之中,身后传来宫梓颜的奚笑。

我转身对上她,随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干果递给她,“还真是巧,宫梓颜你要不要也来点磕点,还蛮好吃的”

宫梓颜身旁的嬷嬷气愤的打落我手上的干果,怒骂一声:“大胆!你个贱奴居然敢直呼惠贵妃的名讳!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洒落一地的干果,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我还没吃够呢”

我故意扬起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又朝宫梓颜凑得更近了一些,挑衅的在她耳畔低语,“据说这云城上贡的干果千金难求,不知惠贵妃觉得滋味如何呢”

果不其然,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祝融枝,你这个贱人!”

下一刻,重重的一巴掌就稳落在我的脸上,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一旁的嬷嬷见状,也立刻上前将我双手制止住。

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忍着刺痛继续咬破舌尖,妖冶的红色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我故作恐惧的挣扎,晶莹的泪花顺着眼尾滑落。

这出戏更逼真了。

宫梓颜也跟小时候没变,一样无脑,除了这美色,其他毫无长进。

嬷嬷抓着我的双手,宫梓颜掐着我的脖子,又接连扇了我好几个巴掌。

脸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

终于,隐匿在假山后的那抹明黄已经没了,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朝宫梓颜露出骇人的笑容。

挣开嬷嬷的束缚,我一掌劈在她的脖颈上将她劈晕。

宫梓颜惊恐的一步步向后倒退,“祝融枝!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未来的皇后!你要是敢动我!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我步步逼近,将她圈在一个墙角,“未来的皇后?既然如此,那我偷偷把你杀了,你不就当不了皇后了”

“至于九族,哈哈哈,宫梓颜你莫不是忘了,如今我祝融家只剩我一人是拜谁所赐!”

蜷缩在墙角的宫梓颜捂着孕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喊叫道:“不不不!祝融枝!我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当今圣上子嗣单薄,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散乱的鬓发混合着眼泪,显得极致狼狈,宫梓颜拽着我的胳膊,声泪俱下,“你不是最爱陛下了吗,你也不忍他的龙脉最后断绝在你手上的对吧”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宫梓颜的眼睛,回答道:“不对”

我不爱裴炎津。

“不过,你说的对,我暂且不会杀你”

我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银针,在宫梓颜的挣扎喊叫中扎入她的身体。

不过几处穴位,死不了。

只不过得疼她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这是她打我的几巴掌的回礼。

我祝融枝虽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当天夜里我特意只燃了一盏烛火。

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一只飞虫扑棱着翅膀靠近,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我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眉笔细细描摹。

蟠龙鎏金铜镜映出我朦胧的面容。

柳叶眉,朱樱唇,蛇蝎心。

唯有那一双琉璃眼,犹如一泓清泉,明澈而灵动,溢满着柔情。

微起波澜,我见犹怜。

月亮高悬,清冷的月光穿透纱纸幽幽洒落。

夜未央,乐未殇。

长笛悠扬,一曲哀思愁断肠。

寝殿的门被暴力踹开,摇摇欲坠的挂在沿上。

裴炎津衣袍散乱,束发的玉冠不知踪影,墨发随意散落如瀑布垂至腰间。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含情眼仿佛没有焦距,迷惘而无畏。

“枝枝,枝枝...”

一声声呢喃,裴炎津踉跄着步履,一遍又一遍的唤我闺名。

我不悦的蹙了眉头,在他即将抱住我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将他推了开,“裴炎津,你喝醉了”

裴炎津躺在地板上,隔了一会儿才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仰起拧成一团的脸。

“枝枝,你又欺负我,我要向太傅状告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蹲下身,手指捏了捏裴炎津的腮帮子,犹疑道:“裴炎津,你今年几岁了”

裴炎津转动着眼珠子,又低头掰着手指头,好半晌才痴痴回道:“我今年八岁啦”

我又指了指自己,问道:“裴炎津,我是谁”

裴炎津歪着头,眼神鄙夷不屑的打量着,“坏人”

我龇牙,条件反射般抬手,一个爆栗落在裴炎津的脑门上,“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裴炎津捂着脑袋,泪眼巴巴的望着我,“我错了,枝枝,枝枝是...”

许是因为紧张,裴炎津不自觉的吞咽,躲闪着视线,声音细若蚊蝇。

“好人”

“是我唯一的妻”

我怔住,片刻的恍惚。

这话,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枝枝,你怎么不说话了”

裴炎津脸颊酡红,别过脸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一双深邃眼眸耀若琉石,里面盛满了碎光。

我轻笑一声,继而唤他,“裴炎津”

“嗯,枝枝”

“你说,我听着呢”

裴炎津盘着腿,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腮,懵懂的望着我。

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由得想,如果裴炎津一直只是裴炎津就好了。

但我清楚,我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我凑近他的脸,鬼使神差般在他的惊诧中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我未曾想到的是,在我将要抽身之际,裴炎津却突然起身将我拥入怀中,大掌强硬的按住我的后脑勺,发狠的加深了这一吻。

原来他一直在装醉。

他又一次骗了我。

“枝枝,枝枝...”

裴炎津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处,气息灼热滚烫,满室昏黄,微弱的光影在地上映出一片阴影。

肩颈传来湿热的触感,裴炎津嗓音哽咽,又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未动,低头问他,“裴炎津,你这又是何必呢”

故意装醉来试探我的心意。

裴炎津,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裴炎津不语,只是扯开我的衣襟一口咬在了我的锁骨处。

利齿嵌入皮肉,我疼得咬紧了牙,却愣是忍住没发出一点声音。

“裴炎津,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一言不合就开咬,你属狗的吗”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抿唇笑,又故意刺激他。

果然,他又开始发疯了。

脊背紧绷,脖颈被扼住,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裴炎津抬了头盯着我看,眼底骤然聚起的猩红,粗粝的指腹反复揉搓按压着我锁骨处的伤口,白嫩的皮肉绽开混着血色像极了开得正盛的牡丹花。

“枝枝,你既主动招惹了我,这一次我便不会让你再逃了”

我莞尔一笑,藕臂主动攀上了裴炎津的肩膀。

“裴炎津,这次我没想要逃”

“我想做皇后,是真的”

我没骗他,我想要做皇后。

谁的皇后都可以。

只要是皇后,乃至皇太后。

“现在还不行”

裴炎津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立刻拒绝。

我不明白,但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掌风将残烛熄灭,夜色静谧,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裴炎津急促的呼吸声。

裴炎津将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手臂搭在我的腰间,将我紧拥在怀里,十指环扣。

漫漫长夜,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十多天,裴炎津夜夜留宿我宫中。

更多时候只是倚在床榻上哼着小曲让我舞剑给他看。

一袭红衣,高高束起的马尾,他说我就像是一匹红鬃烈马。

热烈,自由,狂放不羁。

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让我有些忘乎所以。

我甘愿沉溺。

“枝枝,过来”

他轻唤,拍了拍身侧的空位。

我将长剑收入剑鞘,随后放在剑架上。

裴炎津长臂一捞,我便稳稳落入他的怀中,他将我抱坐在膝上,低头轻咬着我的耳垂。

“枝枝,我不做天子了,我们私奔好不好?”

“陛下,臣妾不想背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我撑起身离开他的怀里,凝视着他的眼睛,“裴炎津,你忘了吗”

“我是个将军”

梦,该醒了。

裴炎津一瞬间失神,继而嗤笑一声,“是呀,我的枝枝是个将军”

“全天下最忠义的将军”

近些时日宫梓颜的伤势已然大好,天微微亮,她的婢女便已经等候在殿外多时。

裴炎津起身时故意放轻了动作,但我仍旧还是醒了,我翻身背对着他,直到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远才睁眼。

枕边湿润润的,我未解。

明明我不爱他的。

可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好难过。

床榻还残余的他的体温,淡淡的白檀香萦绕鼻尖,脑袋又莫名开始泛痛。

我双臂环膝紧紧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汗液浸湿了被褥,心中的那团无名火也逐渐平息下来。

我翻身赤足下床,光滑的青石地板冰凉一片。

“娘娘!”

一声惊呼,侍女端着一盆清水慌不择路的小跑过来。

荡出盆沿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袖襟,隐隐约约露出她手臂上的一朵芍药刺青。

她过来扶着我,语气带着一丝焦急:“娘娘,您还是穿上鞋袜再走动吧,小心着了凉”

我垂眸看她,“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奴婢叫春桃”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名字,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女吧”

听见我的话,始终神色如常的她面上终于起了一些波澜,“谢娘娘抬爱”

裴炎津不再将我拘在宫里,门口的守卫皆已被他撤离。

在众人眼中,我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仅次宫梓颜之外最受宠爱的姬妾。

这些时日来与他周旋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一大半。

趁着裴炎津不在,我借口想一个人逛逛遣退了侍从,随后独自去了地牢。

看守的狱卒是我祝融家埋在宫里的暗哨,见我来便朝我使了个眼色,偷偷递给我一张地牢图域和一把钥匙。

“将军,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巡视的守卫就会回来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半柱香,够了。”

地牢阴暗潮湿,狭小的甬道遍布蛇鼠虫蚁的粪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霉臭味,令人有些忍不住干呕。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始终挂着笑意的清秀脸庞。

心情不禁酸涩。

他那般清风霁月的少年郎不该被囚在这方寸之地。

我展开地图仔细端详,错综复杂的路线,一条弯曲红线分外显眼,想来应该是下属特意留下的标记。

我顺着地图上勾勒的路线,在一扇玄铁打造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大门正中央有一个细小的锁孔,我将手中的钥匙插进去,笨重的铁门缓缓向着两侧开启。

我的心紧张到了极致。

入目,一片赤红,百盏烛火摇曳。

铺天盖地的红绸缎,俨然喜房的形制

男人身着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袍身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金丝流云纹路,腰边系着一根双龙戏珠的滚带玉佩,龙身蜿蜒,神情威肃,彰显其高贵身份。

出尘逸朗的俊颜,嘴角挂着一丝冷冽的笑意,慢步行走间,衣摆随意轻轻起伏。

他在距离我一尺的地方堪堪停住,脸上仍旧挂着笑,不急不缓的朝我伸出手,嗓音低醇冷寂,“夫人,你终于来了”

“为夫已经等候夫人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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