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义勇为救了江辞的弟弟被截肢后,江辞娶了我。
一开始,他说我哪怕残缺也是美。
再后来,他说我的断肢恶心像肉虫。
他搂着那个资助的贫困女大体育生,说:“我会养阮舒一辈子,但受不了和她上床。
我宁愿她瘫了,也不想看她穿着假肢到处丢人。”
他不知道,我不仅穿着假肢到处走。
还要穿着五彩炫光假肢,走到离他天涯远。
风卷残云暮雪晴,江烟洗尽柳条轻。
我走那天,天地辽阔。
可他求我回头时,却哭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江哥太细心了!
连内裤都帮我买。”
林乐暖给我发消息。
她是我老公江辞资助的贫困女大学生。
“嫂子别生气,江哥没多想,就是资助我日常生活用品。”
前几天我看到江辞购物车里多了一组女士抗菌内裤,还以为是给我买的。
我看着林乐暖贴心配的图,突然有一种想干呕的冲动。
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胸口钝痛。
我拿着手机,穿好假肢,艰难起身去公司找江辞。
我心里吊着一股气,要找他问个清楚。
那个从车轮下将我抱起的江辞。
那个百般呵护我的江辞。
他的办公室我熟悉。
门口,听见他哥们林浩问:“江哥,晚上酒吧钓妹子去哦?”
江辞给他一拳:“滚蛋!
谁像你们单身狗滥情。
我要回家陪老婆。”
我心头慰藉,唇角不由得挂起微笑。
“是,江总二十四孝好老公。”
林浩拖着长腔阴阳怪气。
“阮舒姐真是把你拿捏死了。
她一个瘸子,没想到你这么看重。”
瘸子这样难听的评价,我以为江辞会反驳。
没想到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语气恹恹:“我是爱阮舒。
可她那条断腿,我越来越不想碰,疤痕像肉虫一样。
我现在都不想脱她衣服,恶心。
只要看着她穿假肢出门,还不遮掩,我心里就挺别扭。”
好像一把斧头刹那将我劈成两半,都顾不得疼。
我死死掐住自己手心,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地毯。
良久,我摇摇头,笑了一下。
转身离开,连质问都无意义。
晚上,江辞到点就回家,还给我带来了一束新鲜花。
无论多忙,他总抽出时间陪我插花做手工,共渡时光美好。
以至于,我从没怀疑过他的爱。
“老婆。”
他俯身温柔搂住我:“我给你买了漂亮插花。”
他递过来那束鲜花。
我呼吸一滞,脸瞬间因过敏而泛红,往后退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江辞,我百合过敏。”
过敏严重到会窒息休克。
他僵住,一把扔出去那花,手足无措:“阮阮,对不起,助理买的我忘了。”
我淡淡说:“没事。”
他找话题:“今天做了什么?”
我避开他的身体,目光盯在别处,漠漠然:“我想出去工作。”
“怎么想起这出了?”
他讶道:“给你钱不够花了?”
我摇头。
他说:“还是在家好好歇一歇。
你行动不方便,何苦去外面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