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蓝初小说 > 其他类型 > 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 全集

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 全集

夏南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过一字长峡,面前阴雾尽散,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如果说半步多是最具有情调的逍遥窟,那么这就是阴司最美、最有味道的地方了。亭台楼阁、水榭雕栏,恰到好处的立于湖泊之上,四周花草茂盛,香气四溢,犹如江南水乡一般优雅、逸致。在湖泊四周是一家家古朴的酒肆,隔岸依稀能闻到那夹在和风中的酒香,沁人心脾,若非极品佳酿,又岂能有如此香气。最让我感到惬意的是,这里居然有太阳!准确来说,是一轮白色的太阳,白光洒在湖泊上,温润暖融。早闻一线天,乃是世间绝美之地,当真是不枉此行,我贪婪的吮吸了一口温和的空气,清凉直透骨髓,说不出的舒服。趁着你还有命活,赶紧躲呼吸几口冥日之光吧,蔡小七面色肃穆,冷哼不悦说。我心想这女人真是奇怪,我也没招...

主角:秦无伤老秦   更新:2024-12-22 17:0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无伤老秦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南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过一字长峡,面前阴雾尽散,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如果说半步多是最具有情调的逍遥窟,那么这就是阴司最美、最有味道的地方了。亭台楼阁、水榭雕栏,恰到好处的立于湖泊之上,四周花草茂盛,香气四溢,犹如江南水乡一般优雅、逸致。在湖泊四周是一家家古朴的酒肆,隔岸依稀能闻到那夹在和风中的酒香,沁人心脾,若非极品佳酿,又岂能有如此香气。最让我感到惬意的是,这里居然有太阳!准确来说,是一轮白色的太阳,白光洒在湖泊上,温润暖融。早闻一线天,乃是世间绝美之地,当真是不枉此行,我贪婪的吮吸了一口温和的空气,清凉直透骨髓,说不出的舒服。趁着你还有命活,赶紧躲呼吸几口冥日之光吧,蔡小七面色肃穆,冷哼不悦说。我心想这女人真是奇怪,我也没招...

《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 全集》精彩片段

穿过一字长峡,面前阴雾尽散,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如果说半步多是最具有情调的逍遥窟,那么这就是阴司最美、最有味道的地方了。

亭台楼阁、水榭雕栏,恰到好处的立于湖泊之上,四周花草茂盛,香气四溢,犹如江南水乡一般优雅、逸致。

在湖泊四周是一家家古朴的酒肆,隔岸依稀能闻到那夹在和风中的酒香,沁人心脾,若非极品佳酿,又岂能有如此香气。

最让我感到惬意的是,这里居然有太阳!

准确来说,是一轮白色的太阳,白光洒在湖泊上,温润暖融。

早闻一线天,乃是世间绝美之地,当真是不枉此行,我贪婪的吮吸了一口温和的空气,清凉直透骨髓,说不出的舒服。

趁着你还有命活,赶紧躲呼吸几口冥日之光吧,蔡小七面色肃穆,冷哼不悦说。

我心想这女人真是奇怪,我也没招惹她啊,她生的哪门子气。

冥日乃是天地精华之光,可顾阴阳,无论是人还是阴鬼,均可共处一穹,这也是凡间的奇花、异草为什么能在阴间开的这么茂盛的原因。

“哎,我说无伤兄弟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决斗之地。

在这里可以肆意决斗,只要不走出一线天,无论生死,阴司一律不会管的。”

南正看着我,摇了摇头,对我的无知表示无奈。

蔡小七神色肃穆的紧了紧挂在腰间的小腰鼓,谨慎的往前走去。

借着这机会,我也正好向南正请问一线天的由来。

原来一线天,是秦广王张生生用刀劈开山崖,引阳间水、冥日建了这么一处江南之地,张王本身好斗、勇狠,阴司又崇尚武力,是以这里就成了解决恩怨情仇的地方。

正因为此地为阴司自由之地,也是走镖、黑商等人交易的绝佳之地。

“无伤兄弟,我告诉你……”南正讲解的起劲,突然停了下来,面色一凛,手按住了刀背,在凭栏处靠边停了下来。

我一看,对面亭轩中走来几个怪人,这些人尽皆头戴黑铁面罩,披着厚着的铁索甲,甲上铁索绿锈斑斓,看起来异常的沉重,以至于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嗵嗵作响。

虽然身披铁甲,但这几个人走的很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一阵浓烈的鱼腥味扑鼻而来。

见我们神色紧张,领头那铁甲怪人停住了脚步,狂笑了起来,因为头上带着黑铁盔,笑声像是闷在坛子里一样古怪。

那人往前迈了一步,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气场却异样的强横,浑身散发着野蛮、凶残的气息。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后退了一步。

“哈哈,怕了,他怕了,你们凡人注定是最贱格的种族!”

那人探过头,冷笑讽刺,其他几个人举着双手跟着狂笑起来,浑身铁链子抖的哗哗作响。

我虽然没啥本事,但骨气还是有的,“我去你……”骂音没落,南正将我拉开,皱着眉头用眼神暗示我别冲动。

“听着,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就乖乖等着被奴役吧!”

领头的那人猛的一把扯掉了头上的铁面罩,扔进了湖泊之中。

这是个恐怖的家伙,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种族的存在。

但见他头上长着墨绿如杂草般的头发,两眼深蓝,瞳孔血红,满脸的深绿黑疙瘩,有嘴无唇,露着两排交错的锋利犬牙,沿着脸际到脖子尽皆密密麻麻的黑色鱼鳞。

跟随他的几个人也纷纷摘掉了头上的黑铁头盔,狂笑、兴奋不已,仿若我们是跳梁小丑般。

“嘿嘿,凡人,再会!”

怪人阴笑一声,领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出,径直走出了一线天。

这人一走,南正长长的舒了口气,“秦兄弟,还好你刚刚没动手,这些人可不好惹。”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嚣张。”

我皱眉问道,南正向来脾气火爆,居然能忍如此嘲讽。

“他们是东阴妖人,是鲛人的一个分支,生于东海,力大无穷,能在深海存活,是天生的水陆战士。

凶残、野蛮、毒辣、好杀,一旦结仇,不死不休。”

南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我解释道。

初阳年,张王与阎君联手,败东阴鲛人于东海,鲛人本性凶残不可教化,张王原本想诛其族。

奈何为阴司众神所阻,于是责令妖人世代为奴,以铁甲锁身,头戴奴盔,永世不得翻身。

饶是如此,妖人依然霸道的很,人鬼皆避之。

只是不知为何,妖人公然摘掉奴盔,还敢走出一线天,这不是公然视张王法令如无物,想反天吗?

我隐约觉的妖人摘奴盔与马公子毁五神像是一个征兆,结合蔡小七的预言,我心底有种不安的推测,张王已经失去了对阴司的统治权,又或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否则按照传闻,张王向来严厉、好杀,马公子、妖人这些跳梁小丑,又岂敢如此猖狂?

只是我始终不敢相信,堂堂阴司主宰,有天下无匹的神通,又怎么会遭遇不幸呢。

“阳间的守护者阎君早已不在,若老祖宗的预言是真的,阴间张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蔡小七幽幽的说道。

“小七,你也不用太悲天悯人,就算天塌了,也必定会有神人再出,预言不还说了王神会归位嘛。

咱们还是去交货,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南正说。

小七点了点头,在前边带路,沿着亭轩小道穿过湖心花海之处,面前是一片酒肆,浓郁的酒香直勾酒虫。

“蔡姑娘,我们主人等候你多时了。”

正馋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微微拱了拱手,对蔡小七道。

蔡小七柳眉微蹙,那人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递给了她。

蔡小七看了一眼,这才冷冷道:“前边带路吧。”

那块腰牌我却熟悉的很,好像是来自钟馗的天师府,难道蔡家押的镖,跟天师府有关?

眼下只有找到七叔,或许才能解开谜题。

蔡小七一走,望着这一片酒肆,我头有些大,也不知道七叔跑哪去了。

“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居然是胡驼子。

他的背上依然驮着那个装着尸油的坛子,虽然上次在死人客栈,他救过我,但我总觉得这人非是良善之辈。

我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驼子伸手拦住了我,“小兄弟,既然来了,咱们不若上去喝一杯,这里的酒水可是出了名的香。”

“我只跟朋友喝酒!”

我有些不耐烦的想拨开他的手,这人阴气太重,想到那日他用骷髅头生吞天师府兵的魂魄,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急,我们这还有两位朋友,我想你会很愿意跟他们喝上一杯。”

驼子干笑了一声,拍了拍手。

“秦小哥!”

方有德缓缓从我身后的花丛中走了出来,跟他在一起的居然是白灵。

不妙的是,白灵的神情很是木然,方有德死死的扣着她的命门。

“丫头!”

我喊了她一声,然而她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低垂着双目,木讷无神,像是没看见我一般。

“无伤兄弟,这杯酒咱们可以喝了吧!”

驼子阴冷的笑问。

方有德反水了,一路上就觉的这家伙不太对劲,没想到居然是他掳走了白灵。

我突然想到在酆泉水道,也是他突然的一声,才引来了尸蛇,后又故意以舌血化冥文,逼我们不得不走封人村,原来他是和驼子一伙的,所有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个圈套。


“不!”

白灵绝望、无助的眼神,让我心如刀绞,不,我还要带丫头去阴司找她的母亲,我对她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实现她的愿望,我绝不可以食言。

一种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最原始的深处迸发出来,我全身像是火山熔岩一般,滚烫灼热,无穷无尽的狂躁、杀戮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手持长刀的狰狞巨汉,踏着万千尸身,仰天长啸,那是王者、杀戮的力量。

“吼!”

老犼像是被我镇住了一般,血色的瞳孔露出惊惧的神情,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卡在我肩膀肌肉里的爪子在颤抖。

嘿嘿!

我冲他狰狞的怪笑起来,照着他的脖子反咬了过去,腥臭的绿色邪血在我嘴里蔓延,浓郁的阴气在五脏六腑里游走,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吸入邪气远远比练那一点胎息之气要痛快的多,它与我体内澎湃的杀戮是那么的相得益彰,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道,这才是无与伦比的力量。

随着阴邪之气与魂魄被我抽干,老犼高大的身躯渐渐萎缩的只剩下一层包着满是尸斑的黑皮的骨架,我仍不解恨,将他的手臂骨、颈椎、胳膊尽是扭了个稀巴烂……伤哥哥,你别吓丫头好吗?

白灵扑进我的怀里想阻挡我,小邪也恐惧在我面前趴着,颤抖着哇哇乱叫。

但我此刻根本无法阻止体内那滔天的恨意,她身上散发的清灵之气是如此的香甜,我的嘴唇凑上了她的脖子……伤哥哥,你怎么了!

我是丫头啊,我看到了一汪清澈的泪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我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咬下去。

徘徊之际,一阵浑浊的呜呜声从外面幽幽的飘了进来,声音很低沉,我完全听不清念的是什么,但却有种异样的魔力。

我就像跳进了一汪冰寒的深潭,难受之余,人也渐渐的清醒了。

迷蒙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带着瓜皮小帽,穿着黑色长衫的阴冷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待我想看清楚那人的样子,眼皮却是沉的厉害,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烈日当空,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我用力睁开眼,阳光刺的眼睛有些生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脑海内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我感觉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儿,连呼吸都是火辣辣的疼,最恼火的是,口鼻内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跟吃了只死老鼠一般恶心。

我慢慢的坐起身子,四下看了一眼,我的妈呀,我居然睡在一座坟头上,四周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坟岗,老鸦嘶哑着嗓子飞过,凄凉阴森,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白灵这丫头正躺在我的胸口上,白皙的鹅蛋脸在阳光是闪烁着透亮的光泽,鼻翼轻轻的随着呼吸颤动着,让人心生怜爱。

“丫头,醒醒!

快醒醒!”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白灵慢慢睁开大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回过神来,立马钻进我怀里,“伤哥哥,这是在哪啊?

咱们怎么会出现在坟头上。”

我也是一头雾水,待站起身来,才发现身上全是红绿夹杂的腥臭血迹,我用力锤了锤头,过了好半晌,总算想起来。

“丫头,咱们昨晚跟杭子去找江紫阳,结果陷进了叶家公司的鬼楼,然后……”我脑子里有些断电了,我记得差点被老犼掐死,后面的事情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白灵歪着小脑袋想了片刻,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后退两步,与我保持距离,眼神充满了恐惧,仿若我才是老犼一般。

“丫头,你,你没事吧。”

我见她似乎有意避着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白灵摇了摇头,背过身,不再看我。

我分明感觉到她的身躯在发抖,我有些糊涂了,难道我惹她生气了?

白灵跟我在一起,每天都是个快乐的小精灵,她很少对我这般冷落的,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灵轻轻的抹了抹眼泪,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伤哥哥,没事,昨晚咱们从叶家死里逃生嘞,咱们快回家去找七叔,晚了杭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见她笑的有些勉强,本想多问一句,但想想还是算了,日后等她想告诉我了,自然会说的。

我打量了一下眼下这个坟堆,坟很普通,黄土垒的一尺来高,上面早已长满了杂草。

“咦,丫头,你有没有觉的这老头好面熟?”

我指着墓碑上有些发黄的模糊照片,惊讶喊道。

白灵凑过来哎呀大叫了一声,这,这老头不就是江紫阳照片里的人吗,他,他死了,那昨天晚上救咱们的岂不是……你的意思是,昨晚把咱们出金盛公司救出来的人就是他,我这会儿意识清楚多了,我和丫头总不可能飞到坟堆里来的吧,照白灵所说,他岂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我摩挲着下巴,没错,这老头我肯定是见过的,昨晚在烧烤摊,他正盯着杭子,但当时我分明看到了他在路灯下的人影,他既然是人又怎么有坟堆了。

从这座坟来看,老家伙死了至少得好几十年了,难道昨晚真的是我看花眼了,他其实是个鬼。

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懒得去想了,对着老头鞠了三个躬,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后,我拉着白灵快速的离开了阴森的墓地。

回到市区,刚走到南正路,就听到有消防车的警笛响,一堆人围在路口叽叽喳喳,隐约可见远处有火光。

我心想这哪家着火了,别把我和七叔的快递店给烧着了,连忙挤进去一看,当场就傻眼了。

只见我的快递店火光冲天,消防人员正在组织灭火,门脸已经塌了半边,足见火势之大。

“这,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我七,七叔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喉头一阵哽咽,心想七叔不会被烧死在里面吧,顿时悲从心来,好不难受。

“嗨,这家店老板是个大酒鬼,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起火那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大妈摇头感叹道。

“何止是酒鬼,还是个大色鬼呢,上次我来取快递,他还想吃老娘豆腐呢。”

旁边一肥婆赶紧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我顿时无语了,看来七叔的名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白瞎了他那张俊脸。

“伤哥哥走吧,以七叔的本事,就是跳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未必会受伤。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和小邪都饿了。”

白灵拍了拍胸口,原本翠绿的吊坠已经变得血红,不用想小邪是藏在里面了。

也不知道小鬼头咋样了,我和白灵随便垫了点东西,想着去找赵黑子要点香给小鬼头补补元气。

哪晓的,等我到了赵家白事店时,那里已经成了废墟,赵家店连带着整条街的白事店铺子,全部在昨晚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了。

伤哥哥,咋办?

白灵抱着小鬼头,蹙着柳眉问我。

小家伙的魂魄估计是被老犼弄伤了,躲在白灵的怀里,委屈的哇哇大哭,血泪汪汪的,弄的白灵好一顿哄。

七叔的店被烧了,赵黑子家也出事了,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沉思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要知道七叔和黑子可不是好惹的茬,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烧铺子呢,七叔和黑子又去哪了?

此刻,我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正发愁之际,白灵的手机居然响了,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白灵接完,挂了电话,俏脸跟涂了一层白灰似的,嘴唇直打哆嗦。

我问,怎么了?

“伤哥哥,江紫阳打来的,她说要见你!”

白灵颤声说。

我一听懵了,江紫阳不是死了,昨天才过的头七吗?

啥时候阴司先进到了,鬼可以跟人打电话了?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明白了,我感觉他的笑意里有种莫名的苍凉,完全没有一个大杀四方瘟神应有的霸气。

他低下头,试着从我身上穿过去,但奇怪的是,当我感觉到那股奇寒袭体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被弹了回去。

“哎!”

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满目的苍夷,“你今天不会让我过桥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同情他,但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是瘟神,一旦出世,还不知道得多少无辜之人遭受涂炭。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豁然的笑了起来,“你知道瘟神为什么是五尊吗?”

一道道天雷打在他头顶的青伞上,他身上的青色魂气正在溃散。

“因为象征着金木水火土,五瘟为五条邪脉,一旦有人拥有了五脉,既有无上的神通,甚至可与天道抗衡。”

青瘟张元伯背着手,儒雅笑道。

我知道传闻江东阎君,那位与阴司张王齐名的绝世之人就是身具五脉,我说。

他脸上的笑容如秋水般弥漫开来,望着江面,哀婉的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道了这个,日后自然会明白这一切。”

顿了顿,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感觉到他没有丝毫的敌意,遂告知于他了。

青瘟仰着头,略微沉思了一下,“无伤,好名字,你既然不肯放我过去,那我的天命已经注定,临走前,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说着,他双眼一凛,我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卷轴,想他是魂体,也不知道从何来的实物,“这是一张地图,若有真有那么一日,可去取!”

卷轴青光一闪,已然消失,我只觉脑海里一震,已然出现了那张卷轴,只是以我目前的修为却无法查探。

“无伤,我要走了,你要记住了,凡事物极必反,一个人正到极点,他就会入魔、入邪。

同样,一个人邪到了极点,他总有一日会归于天道。

你身具魔罗血莲,又是血族之后,必以邪入道,证道之徒艰难险阻。”

“哎,哀其不幸,天道竟随轮回崩溃于司,到了以邪救道的地步了,可悲可叹啊。”

他不无感伤道。

他虽然被封印多年,但始终是神,想来我确实有此糊涂命劫,终将入邪道。

但青瘟之言,无疑于给了我莫大的信心,邪未必是邪,正未必是正。

我虽一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唯问心无愧而已。

我恭敬的向他拜了三拜,忍不住问道:“你是神,为何也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他仰天大笑了一声,“神未必如人,我就算是邪魂藏身如此,也终将躲不过宿命啊。

因为五瘟是唯一再聚五脉的途径,所以,这也是我的命劫。

我穿不过你的魔罗之身,今日便是死劫之日,想来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能予我见你一面,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我心中默然无语,突生一股悲凉之意,这世间连神都生不由己,更何况于人,想李中元一心想请邪神,利用邪神之力,掌管江东,却不知道到头来却是为人做了嫁衣。

也不知道那白桥尾到底是何人,竟然连瘟神在他的逼迫下都身不由己,而这个人肯定很清楚我一定会在这桥上阻拦青瘟。

我到现在也已然有些明白自己的身世,秦氏血族,外加魔罗血莲,绝非是善类,只是我明智未开,不能通晓其用罢了。

而我或许对青瘟有种本能的克制,以至于他的邪神魂魄无法通过我的身躯,走过这座仙桥。

当然我可以让开,成全青瘟,但那也只可能是一种想象,如果我今日让开,我就是天下的罪人,更何况谁知道这是不是他魅惑我心智的一种手段。

“若来日你能证天道,掌控阴阳,元伯但求一事,还请应允。”

青瘟身上的青色邪气正在快速消退,魂体已然有些虚幻,似乎下一道天雷就会要彻底的轰碎他。

我点了点头,青瘟道:“还请赐封我为正神,如公明兄那般,食百姓烟火。”

我沉默了片刻,抬首道:“你对我有赠卷之谊,若真有这么一日,我能登封神台点神位,定当成全你。”

“如此,多谢了!”

张元伯大喜,对我拜了一拜,陡然头上的青伞寸寸碎裂,他的魂体化作一道绿光,飞入了桥尾。

轰!

纸桥瞬间燃烧了起来,继而海清河晏,河妖、水怪潜回江心,四周阴雾尽散,阳光从黑云里洒出道道金光,白桥又恢复了宁静。

“怎么可能!”

邪气一消,李中元身无邪气支撑,再也抵挡不住老蛊婆的本命蛊毒,全身开始溃烂,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起来。

“老东西,我七叔在哪?”

我一把揪住李中元的衣领,冷喝问道。

“他,他在桥,桥尾的石棺里,求求你们给我解药,绕我一条生路。”

李中元拼命的抓挠着全身,脸上密密麻麻全身五颜六色的蛊虫,当真是惨不忍睹。

婆婆,我试着喊了老蛊婆一声,李中元修为被废,又身中蛊毒,已经生不如死了。

老蛊婆从李中元身上摸出判官令,扬起手掌劈在李中元的脑门上,彻底的了解了这位心狠手辣的观主。

夺了判官令,老蛊婆扶起法台,随手拿了个纸人,快速的以血在纸人背后写了江紫阳的生辰八字,手持判官令大喝道:“黄泉有路,阴魂回头,判令在手,百鬼听令,赦阴司张王,急急如律令!”

念完法咒,判官令陡然散发出阵阵黑光,盘旋在纸人的周身,然而桥尾没有丝毫的动静。

过了半晌,老蛊婆又试了一遍,仍是毫无响动,顿时有些急了,“怎么回事,判官令咋招不来我孙儿魂魄。”

我扶着已经恢复少许的紫衣,走到法台旁,“是不是因为煞魂合一,魂魄已经被青瘟吞噬了。”

其实这种可能性很大,试想东方青木瘟神的邪魂何其强大,双魂合引被他邪魂同化,怕是早就化为虚无了,老蛊婆这般作法,已是无用之举。

“不可能,不可能。”

老蛊婆狰狞的大叫了起来。

她这一激动,老病又患了,登时咳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满脸痛苦之色,唇齿之间血水涙涙而出。

哎,年老痛失亲人,无法召回魂魄,她的精神轰然而垮,已然是满脸灰气,已具死相。

“嗖!”

我刚要去给老蛊婆找药,不料,耳后传来一阵急啸之风,一道黑影从我头上掠过,手掌一吸,判官令已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但见这人穿着黑衣,带着面罩,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只是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让我仿佛有些印象,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狗贼!”

老蛊婆挣扎着想去夺令,那人却是好身手,左手一爪,一道银色的剑符隐然现出在掌心,饶是我和紫衣、老乞婆三人奋力而夺都奈何他不得。

“哼!”

黑衣人双目杀机一凛,陡然掌中法剑往我刺来,银光闪烁,如银蛇一般刁钻毒辣,带着强烈的灵气,显然是要置我与死地。

这人虽然招式毒辣,但灵气却是极为纯正,想必是玄门正派中人。

一想到这,我更为恼火,这些所谓的正派中人,阻挡瘟神时一个个当乌龟王八蛋跑的没影,偏偏这时候冒出来抢夺判官令,杀人灭口。

紫衣若是不伤,倒能与这人拼个高低,但她被李中元重伤,修为大损,又得处处护着我,勉力难支。

老蛊婆也是强忍着老病,操控着蛊虫、蛊术对抗,但那人不仅仅修为了得,寻常蛊毒根本近不得他的身,即被化掉。


我和紫衣面面相觑,邪神怎么会与七叔拥有相同的脸呢?

紫衣微微错愕,臻首凝想了片刻,抬头问我:“你那日在白桥不是见到过青瘟的长相吗?”

我摇了摇头,那日在白桥我确实与青瘟面对面对峙过,但他周身都笼罩在青色的瘟气内,我也只能看到大概的模样,他是一个很儒雅的人,身形、气质与七叔都有几分神似。

尤其是他那种悲天悯人的哀伤,更是让我记忆深刻,因为七叔外表虽然潇洒不羁,但内心却很抑郁,用他的话说,自己活在这世上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当时对青瘟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来多半也是他与七叔的感觉很像,这才不自觉的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吧。

但现在棺材内的邪神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如若青瘟魂魄仍在这冥石雕像内,必然是一个活脱脱的七叔。

七叔和青瘟会有什么关系呢?

前世、今生?

世上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管青瘟与七叔是什么关系,他的邪脉已经被人取走,残魂也灰飞烟灭了,因为从这雕像我感受不到他的丝毫气息。

想到青瘟对我有赠卷之谊,我哀叹不已,合上棺材,默默的向棺材鞠了一躬。

世事无常,逝者已逝,惟愿安好!

紫衣轻轻的低吟,抬起头看向我时,却是泪流满面。

“紫衣,你怎么又哭了?”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的很,这或许是因为她修炼的邪术有关。

其实我对女人与感情并不了解,紫衣在石楼时,杀气凛冽,如盖世女魔一般。

然而跟我在一起后,这一路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也许真如古人所言,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是那么的柔软、感性。

紫衣扑入我怀里,哽咽道:“瘟神贵为神祗,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紫衣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好害怕将来有一天也不得不离开你。”

我下巴轻轻的枕着她的秀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心中百般复杂。

我又何尝想分离。

紫衣深情,若是天人两隔,她心中焦苦不已,我也要受同样的煎熬。

从喝下三生毒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无法分开,命运总是这么爱开玩笑,生生将我们两个人拉扯到了一起。

“吼!”

巨吼声再次传来,这一声险些没震破我的耳膜,室内的火盆子瞬间被生生震灭了大半,足见这饿鬼阴气之强。

“无伤!

我有些怕!”

紫衣抬起头看着我,小声道。

我笑了笑,“你不是女魔头吗?

怎么会比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怕呢。”

紫衣妩媚的撇了撇嘴,嗔道:“傻男人,以前紫衣孤身一人,自是不惧生死,但现在我只想珍惜每一秒,希望能陪你白头到老。”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姑奶奶,你就别肉麻我了,再麻下去,我都迈不动步子了。”

她冲我妩媚一笑,“你也知道麻啊,人家还以为你真是块臭木头呢。”

我拉着她往祭坛的角落走去,墙壁都是密封的,但从声音听来,这里面绝对有个暗室,关闭着鸣天的饿鬼。

“紫衣,我想咱们或许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我仔细一想,猛然惊喜道。

紫衣眨了眨妖娆的秀目,分析道:“是啊,咱们来的时候共有两道暗室,咱们进的是左边,无意间找到了道衍的墓室。

而祭坛是封印瘟神的地方,两个地方是相通的,一个为入口,一个为出口,也就是说咱们只要找到饿鬼,就有希望出去。”

说着,她在墙上慢慢的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控制暗室的机关,道衍本身就是擅长奇门的神人,机关术更是了得,他既然在祭坛外设了一个密室,必然会有机关。

但失望的是,我俩在石墙上摸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暗室的机关。

祭坛内本来就阴森,而饿鬼不断发出的恐怖诅咒,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和紫衣在地底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这里比起阴司还要恐怖,阴司虽然阴气密布,但对人本体损伤并不大。

而这里邪气冲天,紫衣倒是还好,我却是心烦意燥。

饿鬼的鸣天诅咒如同催命符一般,让我焦躁不安,人就是这样,一旦心智大乱,就会本心失守。

唯一庆幸的是,紫衣一直陪在我身边,若是我独自一人恐怕早就给活活憋死了。

“怎么会这样,机关呢,机关呢?

不会的,这里一定有暗室。”

我心慌意乱的在祭坛内奔走着,包括盘雕都检查了一遍。

砰!

我一拳砸在墙上,怒气冲天。

“无伤!”

紫衣见我行为有些怪异,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轻轻安慰我:“你别着急,咱们肯定能找到出路的,你身负大业,这里断然不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暗室内的饿鬼每叫一声,我的心上就像是被剜了一刀,那种尖锐的疼痛示之前从没经历的。

甚至比起白灵的离开还让我更痛更苦,那是一种来自血脉的痛楚。

“天道不仁,血肉为引,焦土千里,阴鬼魂散,鬼神陨灭……”正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让我变的有些失去理智,我的血液烧的厉害,像是有无穷无尽的怨气急需要得到宣泄。

饿鬼诅咒之声越来越急,我只觉身体内的血气澎湃的快要爆炸,那种感觉太难受了,我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头抵在墙角,仿若要开裂一般疼痛。

紫衣柳眉紧锁,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我与饿鬼之间似乎有种无形的关系,若是再找不到暗室,怕是我会被这种诅咒声给活活折磨死。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万世皆空,化三千大世界,一叶虚无菩提……”紫衣手按在我的头顶,默默的念诵着燃灯真经,一道道佛法经文沿着天灵涌入我的魂海,犹若醍醐灌顶一般,清凉如水,慢慢的将我体内的血脉邪火给压制了下去。

我深深的呼吸,待血气平息后,站起身才发现全身竟然渗出了一层密密的血水汗珠。

若非紫衣,我怕是要爆体而亡。

紫衣用袖子温柔的替我擦去脸上的冷汗,我抓住她的手,“谢谢你,紫衣,你又救了我一命。”

她摇了摇头,脸色担忧问,你怎么会突然血性杀气大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饿鬼一叫,我就有种莫名的酸楚、难受、愤怒,那是来自血脉、灵魂深处的印记。

“还好我沾了你的光,领悟了一点点燃灯真经,你刚刚发作的时候好可怕。”

紫衣说道。

燃灯真经?

我的目光落到了石壁上玄奘与八百僧众引出燃灯古佛真身的图像,从走进祭坛,我一直觉得这副壁画,有些怪怪的。

因为玄奘法师眉心已经点了佛眼,这是不太寻常的,只有位列仙班又或是神佛,才有有此佛眼。

玄奘法师虽然修为高深,但肉身尚在,此时非是神佛之身,这是很不寻常的。

按理来说,道衍断然不会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犯此错误,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进入密室的机关。

“紫衣,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我欣然大喜,紫衣看着我愣了愣,有点不明白我的话。

我哈哈一笑,猛的发力,高高跃起,跳到其中一具盘龙石雕上,默默的念了一句:“圣僧莫怪,今日晚辈渡劫躲灾,还望庇佑。”

我在玄奘眉心的佛眼用力一摁,轰的一声,墙壁裂开果真现出了一道暗门。

“多谢圣僧!”

我合十拜了三拜,拉着紫衣往暗室走去。

暗室与通往上的台阶相连,只要沿着台阶往上走,就能找到回去的原路。

路过暗室的石门,我停下了脚步。


“苍天在上,冥土在下,我秦无伤日后若能执掌阴轮,当诛灭马畜全宗,但凡我阴司土地,阴平太顺,天下无恶!”

我沉声发誓。

七叔默默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欣喜,也有复杂,“无伤,你有此志,我心甚慰,但千万莫学楚霸王啊!”

七叔扶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下如此宏伟志愿,荡涤阴司,也只有地藏菩萨、张王这种雄才、大智慧者才够资格,而我不过是区区一蝼蚁罢了。

飘渺城大渡口,冥河奔腾咆哮,黑浪滔天,澎湃激荡,好不雄壮。

我以为巫山江面就是世间最雄伟的水文奇观,但比起冥河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重重的黑浪,排山倒海,发出山崩海啸之声,时不时有河中巨怪之鱼冲天而起,冥船锁于江面,在激流中摇曳,好一派壮丽之风。

在气吞山河的气势下,无论人鬼,尽皆变的渺茫,犹如沧海一粟。

“哈哈,若是日后长了本事,我一定要横渡冥河,畅游一番。”

我心中热血澎湃,豪情大起。

七叔也是兴致大好,“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江东儿郎,当有此愿。

到时候,老子陪你一起横渡冥河。”

“喂喂,船快开了,你们叽歪个屁,不上船就滚蛋。”

一个粗蛮的声音在身后不耐烦的嚷嚷道。

我回头一看,几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袍,头带白色朝天帽的人站在身后,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须的莽汉,掀开帽帘,不爽的瞪着我们。

“叔,是蔡家的人。”

我小声道。

秦蔡两家是阴镖这一行的死对头,还好我换了镖师服,不然他们就不只是开口怒骂,而是拳头招呼了。

“正哥,不得无礼。”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吹胡子瞪眼的家伙,只得恨恨的放下朝天帽的面纱,气呼呼的退到了一边。

我往发声之人望去,只是隔着面纱,看不清楚这女人的相貌,不过从她的声音来听倒是不错,虽然有些冰冷,但有如霜雪般的清丽、孤傲。

渡口,鬼兵正拿着画像比对我和赵黑子的模样抓人,比对了的方能上船。

轮到我时,七叔冲我使了个眼神,让我别紧张。

果然,那鬼兵验了票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满脸狐疑的晃动着绿色的鬼眼,我心头一阵打鼓,全身直冒冷汗。

虽然我换了衣服,也稍微装扮的贵气了点,但跟那画像上,却依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妈的,也不知道这画画的家伙是谁,画的也太传神了,仅仅只是根据马公子的描述,就能把我画的这么像,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鬼才。

我壮起胆,往前走了一步,那鬼兵伸手拦住了我,只是狐疑的打量我,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能上这艘上等冥船的客人,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嗯哼!

你个瞎了眼的东西,没看到他是我向家的人吗?”

七叔冷喝一声,傲慢的亮出了一个金黄色的腰牌。

那鬼兵吓的魂气晃动,连忙低下头,放下手道:“不敢,不敢。”

我暗舒一口气,向家人果然在阴司混的开。

随七叔踏上了冥船,冥船长约百丈,周身漆黑如墨,有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单独的客房,客房内准备有上等的香和床褥,以供来往客、商休息。

唯一不同的是,冥船上只有供使唤的小二,没有漂亮的空姐、乘姐。

我们在天字号厢房落脚,而那些穿着白袍的蔡家人在我们对面,前后各两人都是拿着兵刃,唯独中间一人,背着个篓子,篓子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更奇怪的是,这些家伙四五个人都住在了同一个厢房,也不嫌挤,瞧他们紧张兮兮的模样,看来他们这趟保的镖很不简单。

相比于他们,我和七叔就简单的多了,之前我和赵黑子准备的元宝早就丢失了,万幸向家有的是钱,准备的盘缠,全都是分量十足的乌金,足够支付方有德所托的三千金银元宝了。

乌金,乃是幽冥山与黄泉河底泥沙特有的产物,这种金泛乌光,坚硬无比,因为其开采万般艰难,是以及其贵重。

到了凡间,也是极具价值,是阴司唯一能够在阴阳两界流通的货币,一般多为商贾之人在阴间做生意所用。

至于方有德,七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说到了半步多,自然真相大白。

“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对狗眼。”

叫正哥的镖师,凶恶的恐吓我。

“无伤,不要乱看,以免误会。”

七叔提醒我。

“蔡家人有啥了不起!

我呸!”

我暗骂了一句,就要关厢门。

就在他们走进房间一刻,后面的那人似乎不小心碰到了篓子,篓子里顿时传来类似于老鼠一般的“吱吱!”

的怪叫声。

那几人顿时面色大变,连忙掩着快速进了房门。

“七叔,你说也真是凑巧了,蔡家的人怎么也来走镖了,我总觉得这事情有点怪。”

我琢磨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七叔习惯的摸了摸鼻梁,沉思了片刻,微笑道:“蔡家的事,一时琢磨不透,不过若是他们卷了进来,这事就更有趣了,赶紧睡吧,待会到了半步多,有好戏看。”

他说的轻松,可我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推开窗,望着冥河中的汹涌波涛,我想到了白灵,这丫头来的像风,走的也像风。

她是失踪了,还是不辞而别呢?

还有我的好兄弟,黑子,也不知道那马公子会怎样对他,至少一顿毒打怕是免不了了,希望他能撑到我和七叔从半步多回来吧。

神情恍惚之间,我隐约看到了冥河里突然有银色的光芒闪烁,那些光芒正在慢慢的靠近船沿,顿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弥上心头。

“七叔,河里有古怪!”

我摇醒正在打瞌睡的七叔,七叔探头望了一眼,屏气凝神,耳朵贴在船壁上,继而神情一凛,吹熄了厢房内冥火。

“是不是天师府的人来找咱们报仇了?”

我有些紧张的问道,这些家伙居然能在冥河中潜伏,肯定是厉害的高手。

“不会,天师府的人不会干暗杀勾当,这些人是奔着对面来的。”

七叔拉开一条门缝,谨慎的往门外扫了一眼,“无双,你过去跟对面打声招呼。”

“奔着对面来的?”

我想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篓子,难不成是有人要劫镖。

没有多想,我悄悄的走到对面的厢房,叩了叩门。

虽然秦蔡两家不合,但现在的阴镖世家越来越少了,秦蔡两家相斗之余也暗里惺惺相惜,再者,酆泉的水路出了问题,日后也许还得向蔡家借道。

连叩了好几声,都没人开门,我打算返回,门突然开了,里面探出一张神情紧张的脸,是那个大胡子正哥。

他一见到是我,顿时怒火攻心,“臭小子,你是想找死了是吧。”

“正哥,退下。”

这女的似乎是镖主,正哥有些畏惧她,虽然对我不爽,却也不再多言。

“你有什么事吗?”

她轻轻的问我,饶是隔着斗篷、长袍,我依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恬静香气。

“江里来了点子,你们提防点。”

我小声道,说完,也不废话,飞快的回了房。

我刚回房,门外就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透过门缝,我可以看到十几个黑色的蒙面杀手,手持寒光闪烁的兵刃,杀气腾腾的往蔡家人的厢房逼了过去。

七叔,咋办?

我问道。

打架,我现在肯定是帮不上蔡家,也只能我这神秘莫测的七叔了。

七叔表情很淡然,微微一笑,“今天还不是蔡家人的死日,你就别瞎操闲心。”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