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眼泪汪汪地抓住傅淮铮的衣袖,“傅总,太太好像误会了...”傅淮铮的眉心都皱紧了,他作为公众人物,所有举动都关系到傅氏公司的形象。
他低声警告我不要闹,“霓音!
你在这闹大了,丢的是傅氏还有霓虹工作室的脸!”
我的一颗心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呢?
我扬起手,重重扇向他的脸。
清脆的响声震惊了众人,也让傅淮铮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打他。
“霓音……”傅淮铮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
他咬着牙拉住我的手,“跟我走!”
我站在原地不肯离开,推搡中,我听到有人大声喊了句:“快闪开——”不等我反应过来,拉住我的那只手骤然松开。
吊灯破碎的光线落了一地,巨痛袭来,我被重物压在地上。
意识消失前,我看到傅淮铮推开了苏烟。
原本...她也会被砸到的。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受伤了。
血流了满脸,我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过去。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是这七年的点点滴滴。
十七岁,傅淮铮转来学校,他是私生子,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号召全校人孤立。
他没有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
最开始的一个周,每到中午下课,傅淮铮就会被反锁在教室中。
他哥哥不允许他吃饭,但会拿来饭菜放在窗口。
“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赏你一口饭吃。”
傅淮铮冷冷垂着眼皮,愣是不理会他们的恶作剧。
他有傲骨,绝不会低头求饶。
也正是这份傲气,吸引了学校中无数女生关注。
包括我,我是他的同桌,在其他女生忌惮傅少的威慑时,我偷偷把小面包塞进傅淮铮的手里。
“你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我假装没听到他咕咕叫的肚子,撑开一本书给他打掩护。
我是傅淮铮在绝境中的一盏明灯,他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文化课差,他就抽时间给我补习。
我们成功考入同一所大学,大四那年,他不肯去傅氏做他哥哥的助手,非要闯出一片天地给那群老家伙看。
我便宜卖掉所有画稿,给他五万块作为创业启动金。
那时他拉着我的手说:“阿音,我会对你一辈子好,我想不到没有你,现在的我会在哪里。”
我傻傻地沉溺进他用甜言蜜语编制地陷阱中。
七年过去,我终于清醒了。
我昏迷了三天,醒来是在医院。
我的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鼻息间是呛鼻难闻的消毒水味。
我看到了床边的傅淮铮,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喜欢他穿白衬衫,身上的薄荷气息很好闻。
现在怎么一身黑色,像是给人发丧,一点也不吉利。
我皱着眉头,虚弱地咳嗽了声。
傅淮铮掀起眼皮看过来,他冷着脸,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说:“霓音,这次你闹大了!”
我闹什么了?
我迷迷糊糊看着他,一脸迷茫。
傅淮铮冷哼一声,拿出包里的离婚协议,“签了它,我们好聚好散!”
我凑过去看了眼,迎面照来的阳光刺眼极了。
我忍住眼眶中的涩意,尖叫一声推开他:“傅淮铮,你有病吧,我又没跟你结婚,为什么要签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