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被疼醒的,一睁眼沈听白在帮我正骨,又找来几块小木板固定伤腿。
“这一磕把骨头磕碎了,你怕是好一段日子下不了床。”
沈听白神情淡然的看着我,眼里却有些不赞同,“你在原处好好等我便是,乱跑什么。”
是苛责的话,但却有满满的怜惜。
我顿了片刻,抬眸凝视着他,“沈听白。”
犹豫着,终于还是问了出口,“你为什么不走。”
沈听白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对上我探究的眼神他倒是笑得坦然。
“你觉着我是为了什么?”
紧接着,他又突然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遗玉,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轮廓,一些情愫正在我心中迅速汲取养分茁壮成长。
后来追杀不断,沈听白带着我不定期换地方居住,有时候住半年,有时候只住了十天半个月。
我猜到了,追杀我们的有两拨人,一波是冲我,一波是冲沈听白。
但我已经不在乎是谁在主导,只要沈听白带我走,我便跟他走。
他曾经说过永远不会放弃我,他做到了。
直到那天,沈听白出去打猎,一去不复返。
我起初还是耐心的等待,可是一连三天都杳无音信,我知道沈听白肯定是遇到了危险。
但我依然相信他,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在另一片林子里看到他落下了一个沾着鲜血的荷包。
那是我送给他的,他日日不离身。
手指紧紧攥着那个荷包,我一时急火攻心险些晕了过去。
我必须救沈听白。
时隔三年,我再次站在林府的门口,注视那块硕大的牌匾,想起很多年前我和兄长相依为命的时光。
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行至林府前那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我侧过身让他过去,那人没有注意到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短暂的顿了片刻。
走出两步远突然猛然地定住了,林靳有些不敢置信的回过头,“遗玉?”
得到回应是我温和疏离的笑,我轻声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