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反抗,此时傅渊又端了碗参汤回来。
傅景川接过汤碗,“喝。”
我偏头躲开,他啧了一声,用手指大力捏住我的脸。
参汤被他强行灌进嘴里,我呛得剧烈咳嗽。
傅景川站起身,嫌弃的擦了擦手:“渊儿对你一片孝心,柔儿对你恭敬有加,你却不识抬举。”
“以后这汤,你不想喝也得喝。”
我抚着淤堵的胸腔,呼吸艰难。
突然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将军,姨娘腹痛难忍,请将军去看看!”
“什么?!”
傅景川和傅渊同时大惊。
抬脚就往外跑去。
临走前还不忘交代:“把宋氏关入祠堂罚跪,若柔儿有恙,我饶不了她!”
几个陌生的小斯遵照傅景川的命令。
把我拖进了祠堂,紧盯着我跪在傅家几代神位前。
我跪的浑身发疼,眼前发黑。
可脑中却无比清醒。
从我喝了傅渊送来的汤开始。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今日更是咳出了血。
距离十四没剩几天了。
我的痛苦,也快结束了。
我跪了整整三日,只要晕倒,就会被小厮用水泼醒。
祠堂的门窗一直敞开,我浑身湿透,四肢早已冻得没有知觉。
第四日的时候,傅景川来了。
“宋氏,你可知错?”
我的脑子早已混沌不堪。
却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傅景川皱紧眉心,俯身捏起我的下巴:“你为何如此倔强,你嫉妒柔儿得我宠爱,处处跟她过不去。”
“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惨然一笑:“将军离家五年,逍遥度日,还能记得我从前是何模样?”
傅景川消失了五年。
所有人却说他战前叛逃,弃城不顾。
将军府再无往日的风光。
我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五年里,最难的时候,我亲自去各府讨不要的旧衣残羹。
无米下锅,我就用自己的血喂大了嗷嗷待哺的傅渊。
我坚信总有一天傅景川的污名会洗雪。
哪怕是沿街乞讨,我也要保住他的血脉和这座府邸。
我不顾名声在外抛头露面做起了生意。
才终于让府中的日子好过了些。
然后傅景川回来了!
他带着战功回来,又成了战神。
可他却告诉我,这五年他一直在一个女子的家中修养。
他说那里好似是书中所载的桃花源,让人流连忘返。
若不是敌军攻了过去,他当真舍不得离开……傅景川逍遥了五年,又阴差阳错的击退了敌军。
他带着那女子回到了将军府。
五年未见,他依旧丰神俊秀,挺拔健硕。
而我却被磋磨的神似老妇……傅景川眼底有一瞬间的躲闪。
他松开了我,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搭在我肩头。
“我知你这五年不易,可你在外经商已经让我被人指指点点了。”
“现在柔儿已怀了我的孩子,你该有当家主母的大度。”
“若你做不到,那这管家的位置,就交给柔儿。”
我突然开口问他:“将军的玉戒,去哪了?”
傅景川一怔,把手藏进衣袖,低声回到:“战场混乱,早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