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张嘴叫,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我生生不敢吭气,怕激怒他。
他指指我家的门,做了个走路的手势。
想进我家?
不可能!
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征得我同意,径直往里走,顺手把我拉进去,关门。
我被他一路拎到客厅。
我想跑,可我腿软,不听使唤,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一边说:“别紧张。”
一边坐到稍远的另一头去了。
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是年轻人的面孔,看着倒不像穷凶极恶的罪犯。
我镇定了些,想着偷摸出手机跟外面联系。
摸到手机了。
他突然开口:“为什么帮我?”
我手一哆嗦,嗯?
他说:“支开他们。”
我脑瓜子嗡地一晕!
他误以为我救了他?
以为是邻居叫人来的,而我指了路是故意支开他们?
我面无表情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实际内心已经运转到崩盘了。
我低头慢慢喝水,不正面回答他:“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我家了么。”
“抱歉,不能。”
还是个懂礼貌的混蛋王八蛋羔子。
“商量商量,我现在没地方住,你再帮我一回,条件你说。”
我哼一声:“商量?
我有的选择吗?”
“没有。”
他又说:“我们谈谈。”
“那说吧。”
我摆烂。
“我不是你想的通缉犯,我的误会很快就会澄清,恳请你让我在这住几天。”
顿了顿,他说:“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是吧。”
我脑子转转:“好。”
他仿佛看穿我:“在此期间,你不能报警。
我已经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如果我断了联系……所以,我们互不干扰,大家就相安无事。”
他拿出一沓钱放桌子上。
我收起钱,把他带到楼上,指着那个犄角旮旯:“你就住这儿。”
那是以前废弃的小阁楼,放杂物的,整个儿一三角形空间。
就这样他住了一晚。
说不怕是假的,一晚上我不敢睡,后半夜顶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他坐在客厅。
我匆匆洗漱就走,他按住我开门的手:“别忘了我们昨天说的。”
“放心,都是大城市的小蝼蚁,谁怕谁。”
我扬了扬手里的钞票:“况且,你给的实在太多了,富贵险中求。”
由于昨天没睡好,我白天晕乎乎着上班,晚上又是晕乎乎着回去。
开门看见那人坐地上,吃泡面。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我,那模样,竟有些狼狈得可怜,好像第一天来到这里,蹲大街上吃泡面的我。
我把打包的饭分他一袋。
我说:“人都有难的时候,待几天你就赶紧走吧。”
他点点头:“你要是不放心,走的时候把阁楼锁住。”
我吸溜下一口粉:“用得着你说。”
吃完,我拿出买好的监控设备,当他面儿一个个装上,360度无死角。
既然他说了,我就不客气了,第二天走的时候,我还顺手把阁楼的链锁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