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宁昊都没有再回去那个家。
后来白薇薇精神好点儿，自己想通了。
主动打电话给他要求一起安葬他们的孩子。
他们给孩子选墓地那天，我也在。
“不好意思，这块风水宝地已经被孟女士要了。”
墓地经理十分为难。
白薇薇瘦了许多，面容是越来越尖酸刻薄了。
两鬓生出了许多白发，乍一看，好像四五十岁的妇人。
她淡淡晲了我一眼，扯着嘴角暗骂一句。
“你哪来孩子下葬，占着茅坑不拉屎。”
“昊哥，你不是有关系吗，这块风水宝地是我们宝宝的，你去和经理说一下。”
白薇薇以为撒撒娇，宁昊还是会和以往一样对她言听计从。
宁昊沉思良久，蹙眉看着我开口。
“这块地你先买的，你用吧。”
闻言白薇薇怒不可遏望着他。
声嘶力竭地尖叫。
“你说什么？你把这块地给她了，我们的宝宝葬在哪里，你还是人吗你。”
“我知道了，你厌倦我了，还是你对她余情未了？”
“宁昊，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给我的誓言，你说以后要是有半点对不起我，你就断子绝孙。”
“现在报应来了，你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夭折，这就是你变心的代价！”
白薇又哭又笑。
还伸手在宁昊的脸上抓挠。
他的脸上一道一道的，全是指甲印。
终于，宁昊忍无可忍，大力掰开她的手，用力给了她一巴掌。
“白薇薇，比起恶毒，谁能比得上你，说不定儿子的死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他向来宠爱她。
但是这一刻，他曾经温柔缱绻的眸子里冷若寒冰，语气也透着几分闷烦。
白薇薇显然是被他震慑住了，缩在墙角抱着她儿子的骨灰胡言乱语，神情呆滞。
“抱歉，让你见笑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怎么会是两个名字，难道你……”
宁昊随意整理了下仪容，歉意地踱步到我面前。
话还没说完，就被墓碑上的刻字震惊了。
“没错，是龙凤胎，引下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点头。
拿干净的手绢一一擦拭墓碑上的名字。
眼泪不禁上涌，模糊了视线。
宁馨萌，宁子扬。
这两个名字全是宁昊以前为孩子取的。
“馨然，对不起……”
宁昊满脸痛色，不知道说些什么。
局促地站在原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整理好孩子的墓碑，我提着供品离开。
宁昊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昊哥，孩子还没下葬。”
白薇薇的心情已经快平复。
她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咬咬牙，放低了姿态。
宁昊回头，眉头紧皱。
一言不发和她一起安葬他们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现在的住处。
隔三岔五地出现在我家楼下。
“馨然，今天是中秋节，我怕你孤独寂寞，特意买了菜来陪你吃饭。”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但是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在他第99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软了。
打开门，让他进来。
一进来，他的视线就落在书柜上的照片上。
那张照片是我和他相恋时候拍的。
边缘已经微微泛黄，可我一直舍不得丢。
“馨然，你还留着它。”
宁昊的嘴角迅速翘起，颤抖的肩膀泄漏了他内心的窃喜。
“我，我给你倒杯水。”
我快速把照片反扑在桌上。
脸色一红，不自在地躲进厨房。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脸上的羞涩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现在开始，事情的走向由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