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民间风气开放,男子养妾,女子养面首很常见。
但男子做面首,比女子为妾更为卑贱,不但要侍寝女主人,还要照顾女主人的饮食起居,甚至还要负责女主人如厕以后的擦洗。
因此,世人对于做过女子面首的男子,极为不齿。
我立刻感觉到了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我是面首?
感受到众人的鄙夷,赛诗诗的话让我一阵酸楚。
五年前。
我偷偷溜出宫,正好遇上烟月楼举办花魁大赛。
我见赛诗诗人长的端庄秀丽,身材窈窕玲珑,顿生好感,于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做了一首红酥手的词,无心插柳的助赛诗诗成为了花魁,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
我不想欠下风流债,说我只是个穷书生,没有金银购得春宵一刻。
但赛诗诗说,她看中的是我的才华,不会收我分文。
让我惊讶的是,赛诗诗不但精通琴棋书画,对民生政事也颇有见地,而且性格温婉大方,她完全不是那种脑袋空空,只会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
我们相谈甚欢,一夜钟情。
更让我意外的是,她还是清白之身。
而且自那之后,赛诗诗就挂上了清倌人的牌子,卖艺不卖身。
这一世,只有我能上她的卧榻。
久而久之,我动了真情,与赛诗诗私定了终身。
但由于我的身份太过特殊,没法马上为她赎身娶她为妻。
对此,赛诗诗毫无怨言,说哪怕等到容颜老去,光彩不在,只要我不嫌弃,她都愿意等。
只是,一则花魁赛诗诗养了一个面首的谣言,在长安市井流传了出去。
我没在乎,赛诗诗也不介意,对我极尽温柔,甚至大方的用她卖艺赚来的金银拿给我花。
有世家子弟和达官贵人找到赛诗诗,愿用万两黄金为她赎身,何至于在烟月楼卖艺养面首。
但赛诗诗从未动过心,说此生已经许了我,一生都要做我的女人,即便没有名分。
我感动的不行,发誓此生不会负她。
然而在我稳固好身份地位,得到了父皇承认,并且父皇也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支持我娶赛诗诗这样重情重义的痴心女子为太子妃后。
她却突然反悔变心,嫁了宰相之子为妾。
我接受不了,更不理解,也不甘心。
“等等!”
两个家仆冲出来,打算将我乱棍打出宰相府的时候,李遗忽然挥手拦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小瘪三,原来是你啊。”
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赛诗诗:“这是他自己主动找来的,你可不能怪我。”
我直接无视了李遗,目光始终停留在赛诗诗身上:“诗诗,跟我走,相信我,不论你有什么苦衷,我都能解决。”
“我,我没什么苦衷,我不想看到你,你快滚啊!”
赛诗诗的神色有些慌乱,肉眼可见的着急,当即冲我吼了一句。
一旁的李遗脸色阴沉,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小瘪三,敢当着我的面抢我女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无知,还是胆大包天!
跟你走?
你以为还能走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