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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婵女番外》精彩片段
又过了好一会,村长才张口:
「大妮怀孕了!」
「侍奉蟾神的婵女身上一定不能带有外来的世俗之物!」
村长说罢,转过身来,一把掐住奶奶的脖颈,猩红这双眼怒骂道:
「老不死的蠢女人,我千叮万嘱过每日洗礼后都要让大妮服下避子汤,你为什么不听?」
我暗暗低下头,又朝身后的人群退了几步,生怕村长的怒火波及到我。
避子汤的药材价格昂贵,奶奶不舍得买,就用野草混着牛粪煮汤骗姐姐说是避子药,每日服用。
人群中,有男人开始着急:
「村长,那我们这些接受过洗礼的人,不会有事吧?」
「对啊,我还没生出儿子呢!」
村长将奶奶甩在地上,恨铁不成钢的朝她啐了一口,转头看看地上的占卜,叹了口气:
「想要化解神明的怒火,只能重铸金蟾像,供奉婵女。」
村长说,我姐是婵女,是因为我家没有按照蟾神的要求来,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所以出资给金蟾重铸金身的大头落在了我们家。
我家的男人都死得早,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幸好出了我姐这个婵女,得以靠供奉过活,现在我姐也不在了,家里的供奉早早被人抢了去,又要想办法出资买金。
奶奶将怨气尽数发泄在我身上。
顷刻间,这个家对我来说,如同人间炼狱。
晚上,我睡在猪棚,奶奶拎着她的尿缸重重砸在我头上。
我被疼醒,头上鲜红的血液掺杂着尿液顺着皮肤往下流。
「死贱货,你还睡得着!」
我浑身冒着冷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家外面跑去。
我在河边清洗着伤口。
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伤口,终于我晕倒在了河边。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心想: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等我再睁开眼,我躺在舅妈的床上。
舅妈此刻正守在我的旁边,看我苏醒,舅妈惊喜的喊着我:
「二妮,好一点了吗?」
我点点头,示意舅妈我没事。
舅妈心疼的看着我,抚摸着我额头的伤口。
突然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死贱货,我就知道你在这偷懒呢,家里都不成样子了,你是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跟我回去!」
舅妈刚想开口阻拦,我却朝舅妈摆了摆手,示意她我没事。
我不能再连累她了。
回到家,我发现,我家院子里爬满了蟾蜍。
不止我家,所有接受过我姐洗礼的人,家里都是一团又一团的蟾蜍。
我妈此时正瑟缩在灶台上尖叫,我奶不敢碰蟾蜍,一脚将我踹过去,让我快点把这里的蟾蜍处理好。
村长在外面指挥众人用白酒烧死这些蟾蜍,赶过来的舅妈出声阻拦:
「这些蟾蜍是大妮的怨气,杀不得!杀不得!」
村长抬手一个耳光扇在舅妈脸上:
「贱女人,男人说话哪有你们女人插嘴的份!再多嘴我连你一起烧死!」
众人见此,也不再多说,纷纷从家里取出白酒,浇在蟾蜍身上。
一瞬间,火光冲天。
大大小小的蟾蜍在火焰中翻滚嘶鸣着。
舅妈看着这番景象,无奈地摇了摇头,趁奶奶不注意,拉着我往她家走,然后带着我进了一扇偏门。
这里同样也供奉了一座金蟾像。
仔细看,这座蟾像好像与寺庙中供奉的那座有些许不同。
舅妈走到金蟾像前,点了三炷香,又从金蟾像底下抽出符咒,将香灰和符纸一并捣碎,让我喝下去。
看我确实喝完了,才松了口气,对我解释:
「你姐姐的怨气一直跟着你,喝了这个就能破除了。」
我不太理解舅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相信舅妈就对了。
舅妈是对我最好的人。
舅妈叹了口气,坐在金蟾像前呢喃着:
「疯了,都疯了,她这是想让全村人陪葬。」
陪葬?
我一惊,急忙问舅妈:
「谁?为什么要陪葬?」
舅妈说:
「你姐姐被男人的亵渎,在蟾神庙中被蟾蜍蚀骨挖心致死。」
「那些蟾蜍就是你姐姐的化身,想上来找寻她的尸体,但尸体早被蟾神庙外的野狗分食完了。」
「生前得不到善待,死后也不能入土为安,怨气深重,她是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说罢,她又问我:
「二妮,我给你的香囊你还带着吗?」
「嗯。」
「乖孩子,一定要收好,到了紧要关头,这香囊能救你一命。」
舅妈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沙哑,让我有些许毛骨悚然。
「舅妈,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带着。」
我回到家时,蟾蜍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我奶将笤帚用力向我这边踢来,让我将院内打扫干净。
笤帚上沾满了蟾蜍的黏液,院内的灰烬里还有几只勉强看得出样子的蟾蜍在抽动,发出阵阵咕声。
我看得头皮发麻,忍着恶心将残局收拾干净,回了房间。
时刻紧绷的精神让我实在太过于疲惫,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香,我梦到了从前的我和姐姐。
那时的姐姐还不是婵女,喜欢拉着我去溪边踩水,笑得很烂漫。
突然,睡梦中的我被一只大手硬拽了起来。
是村口的王木匠,我姐的「忠实信徒」
他将我的头发紧紧地攥在手中,一用力,将我拖下了床。
嘴里还念念有词:
「臭婊子,果然你没有,你和你奶身上都没有。」
「是不是你们下的毒,狗娘养的,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罢,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朝我身上砸来。
力量上的悬殊使我难以逃脱,只能尽量护住要害部位。
但身体每处都在传来钻心的疼,恍惚间我甚至觉得我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王木匠将我拖到院子里,一瓢冷水将我从头淋到了尾。
彻骨的凉迫使我睁开眼,又被眼前的众人吓到差点失声尖叫。
院中站满了人,吵吵嚷嚷的。
每个人的皮肤上都覆满了大大小小的疮泡,两颊鼓起,眼球膨胀,像是马上就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样。
人形蟾蜍。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为首的村长脸色难看,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我挪来:
「二妮,大家变成这样,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村长的脸凑得很近,他脸上的疮泡随着他的动作破裂,深黄色的疮水溅射到我的脸上,我甚至能闻到他嘴里的腐臭味。
「不是,村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村长对我的话不置可否,直起身子,对着身旁的年轻人吩咐道:
「去找李神婆。」
那人去了很久,直到傍晚才回来。
身后跟着那位李神婆。
李神婆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村长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李神婆打断: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们被蝉女诅咒了。」
「血日之时,方圆百里的怨气都会被聚集在蟾神庙,想要找寻载体让它们重返世间。」
「正巧当时婵女回庙,它们便以婵女的血肉为食,孱食七日,然后破体而出。」
说到这里,李神婆停顿了一下,从地上捻起一缕尘土嗅了嗅。
「怨灵若是得到好生供奉,三日便会自行消散,可是你们却在第一日就将它们活活烧死,致使它们永世不得入轮回。」
「造孽啊。」
李神婆从进家门开始,就一直在我姐的炕上打坐。
不同的是,她好像在与什么抗争。
时而大汗淋漓,时而突发讪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神婆突然睁开双眼。
眼球猩红,目眦欲裂。
她将双手于胸前合十,不断地深呼吸,最后大喝一声:
「仙人祝我!」
轰的一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开始下雨。
一道闪电直直地落在我家门口的槐树上。
顿时,火光冲天。
李神婆在村长的搀扶下,来到槐树前。
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符纸,向槐树撒去。
奇怪的是,符纸并没有被大火燃烧殆尽,反而紧紧地贴着已经被烧得发黑的树皮。
看着眼前的奇异场面,众人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李神婆低吼了一声:
「孽畜!」
随机转头向众人喊道:
「谁家有公鸡!快端鸡血过来!」
李神婆的一声怒吼,喊醒了呆愣的众人。
不一会,村长指挥着大家端来了几大盆鸡血。
李神婆将鸡血全部朝槐树倒去,在鸡血接触到火焰的一刹那,原本烧不破的符纸像是被炸了一样,纷纷爆开,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李神婆长吁一口气,从地上捻起一抹灰烬放入口中:
「嗯,成了。」
随即指挥大家:
「把灰抹在皮肤上,一个时辰就会恢复原样。」
经过刚才的事,大家对李神婆的话都坚信不疑,争先恐后地朝槐树灰扑去。
更有甚者,在灰烬里打起了滚。
我站在一旁,为了保险起见,也想蹭点树灰抹在身上。
却在上前时,被李神婆一棍子打倒在地。
我惊恐地望向她,她却用眼神示意我,将我带进了里屋。
「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李神婆在离我一尺不到的位置,视线来回打量我。
我心下一惊,猜想她说的应该是舅妈给我的香囊。
回想舅妈之前交代我,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香囊,便摇了摇头:
「没什么…」
李神婆皱了皱眉,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我说:
「造孽啊。」
「好孩子,阿婆知道你是无辜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阿婆也有责任。你若是不相信阿婆,便当没有今天这回事吧。」
说罢,拄着拐便准备离开。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想要遵守与舅妈的约定,一方面又觉得李神婆一定不会无故问我关于香囊的事。
就在李神婆踏出房门的前一秒,我拉住她的衣摆:
「是个香囊!」
李神婆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给我看。」
事已至此,我只有相信李神婆。
我将香囊从里衣的口袋中取出,上面隐约还能摸到一丝温热。
李神婆没有接过香囊,只是嗤笑一声,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情。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正在慢慢将阴气送进你的体内,待到时机成熟,想要以你为容器复活亡灵呢!」
阴气?亡灵?
这是什么意思?
舅妈送我的香囊不是为了保平安吗?
看出了我的不解,李神婆示意我将香囊打开。
我如是照做。
要不是李神婆叫我打开香囊,我还不知道这香囊里面有好几层。
最外层装着干花瓣和枯草,往里是一个精致的小布兜。
布兜里抹了厚厚一层类似蜡的东西,还装着灰白色的粉末。
我想伸手进去摸一摸,却被李神婆大声呵斥住:
「你不想活命了!那是尸油和骨灰!」
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彻骨的凉意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吓得我赶忙将香囊丢到了地上。
舅妈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
李神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是鬼月诞生的纯阴之人,复活亡灵这样的邪术往往都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做媒介。」
我心下着急,哀求着神婆救我一命。
看我目光虔诚,李神婆耐不住我的哀求,告诉我化解之法:
「子时,你朝东南,西南和正南方向各敬三炷香,哪个方向的香柱燃得最快,你便朝哪个方向起火,在香柱燃烧的最后时刻将这香囊丢入火盆当中,方可化解你身上的阴鸷。」
随后,从颈上的项链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在香囊燃烧殆尽后,将这个药丸服下,便可以化险为夷。」
「她再回来找我怎么办?」
看李神婆有些迟疑,我跪在她的脚边,朝她重重磕着头:
「二妮没人疼,今日被阿婆救一命,要是阿婆不嫌弃二妮愚笨,事毕之后二妮愿意此生侍奉在阿婆身边!」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神婆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她犹豫着,还是从身后的包中掏出来了两张符纸,随后向我交代:
「你是被怨煞下的道,这是定身符,可在危急关头保你一命,另一张是被童子尿浸泡了四十九日的阳符,将这张纸贴在那人身上,便可使其道行尽毁,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
我和舅妈,只有一人能活?
我接过符纸,又朝李神婆磕了个头。
回家路上,我一直将符纸紧紧地攥在手中。
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指望。
我蹲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钟。
指针嘀嗒的转动声每一下都紧紧地扣住我的每个毛孔。
终于,子时到了。
我趁奶奶睡着,从侧院溜出去,来到后山。
一路上,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按照李神婆说的,我在正南、东南和西南方向各点上三炷香。
阴风阵阵,每一炷香都燃烧得很快。
事情办得顺利,我很开心。
我紧紧地攥着符纸,眼神不停地在三个方向上来回扫动。
眼瞧着正南方向的三炷香马上就要燃到末端,我急忙从背篓里拿出火盆,准备点燃。
可是,打火石找不到了。
大脑一片空白,神经深处传来的嗡鸣声几乎将我震得稳不住身形。
豆大的汗滴一颗颗砸在地上,我开始四处翻找着打火石。
「二妮,是在找这个吗?」
舅妈的声音幽幽地在我背后响起。
仅是两日没见,舅妈的身体膨胀了先前三个那么大。
她以一副蛤蟆的姿态蹲在我身后,全身的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光,她的眼球高高爆起,伴随着眨眼的动作眼睑上下翻动,精致的唇此刻因为她的笑甚至咧到了接近耳朵的位置。
我很想尖叫,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舅…舅妈…你怎么在这里?」
舅妈一蹦一跳地朝我靠近,硕大的身形让地面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断震动。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我眼瞅着马上就要燃尽的三炷香,内心焦急万分,却不得不与她继续周旋着。
「今日是姐姐头七,我来给姐姐上香。」
「说谎!」
舅妈的双眼变得猩红,一下将我扑倒,死死压在身下。
「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舅妈的长舌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我,腐烂的腥臭味让我几乎快要窒息。
我用尽全力试图将她推开,却也只是枉然。
突然,我看见掉落在不远处的打火石。
我努力朝那边伸手,舅妈却早已不看穿我的动作。
她用舌头将打火石卷起来,我在面前来回摩擦,火星子掉在我的皮肤上,阵阵灼热。
我已知局面无力回天,悲切的看着伏在我身上的舅妈。
「为什么!舅妈明明是最疼我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甘心,流着泪朝她怒吼着。
舅妈一愣,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在这种生死关头跟她说这个。
突然,她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
「我和我郎君本是一对修行千年的蛤蟆精,隐居深山与世无争,再有一年便可以渡劫飞升,没料想郎君却在下山采药时被你们抓去,活活吊死。我恨,我要复活我的郎君!我要你们全部人为他陪葬!」
「而你,至阴至纯的稚子之身,最适合做他的容器。」
我的眼中满是绝望,却还是不死心地向舅妈确认着:
「所以,舅妈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吗?」
「那不然呢?你就是个贱蹄子,跟你奶说的一模一样!」
我低下头,断了最后一丝念想,然后露出一个癫狂的笑。
那就好。
那我就可以无所愧疚得让你去死了。
我将早早藏在手中的定身符贴在舅妈身上。
果真,她一动不能动。
我从地上爬起来,掸着身上的灰,从她的长舌中拿走打火石。
没料想到我还有这一手,一瞬间,舅妈蒙了。
我淡定地走向正南方,看了看仍然还有约莫半公分的香柱,在火盆中生起了火。
「怎么可能,那香为什么还没燃尽!」
我嗤笑一声:
「亏你还是个千年蛤蟆精,真是蠢得要命,我早知道你会来阻止我,提前将香柱末端的外侧沾了点水,好让它燃得慢一些。」
说罢,在香柱燃尽的最后一刻,我将香囊丢入火盆。
「不要!郎君!」
舅妈的悲鸣响彻整个后山,可是又有谁能听到呢?
确认香囊已经燃烧殆尽,我回过头走向舅妈。
她还被我死死地定在原地,只是不像刚才那般奋力挣扎了。
「舅妈。」
我用树枝挑起舅妈硕大的头。
「舅妈,二妮是真的爱舅妈,真的觉得世上只有舅妈是最好的。」
「但是舅妈,二妮没错,二妮要好好活着。」
说罢,我将最后一张阳符也贴在了舅妈身上。
一瞬间,金色的火焰将舅妈包围。
舅妈甚至连喊叫都来不及,便已化成灰烬。
最后,在舅妈的灰烬中,只留下一颗黑色的珠子。
等我回到家,天已经亮了。
李神婆坐在木椅上,看到我回来,眼中亮起了诡异的光。
问了我具体的过程后,阿婆激动地将我揽在怀中。
「好孩子,阿婆就知道你能行。」
「那蛤蟆精死后,可留下了什么东西?」
我从布兜里翻出那枚黑色的珠子,递给李神婆。
看到那颗珠子,李神婆仿佛整个人都重新注满了活力。
她一把将珠子从我的手中夺过,像对待什么珍宝一般捧在手心,拿到太阳底下仔细端详着。
她得到了!
「好孩子,跟阿婆走吧,你家那边我已经打点好…」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已将藏在袖口中淬了毒的匕首,深深插入了她的心脏。
我拍了拍手掌,附在已经倒下的李神婆耳边:
「你设局让我们村大肆屠杀蟾蜍,不就是为了得到那两个蛤蟆精的修为,让自己飞升成神,长生不老。」
「雄蛤蟆的精元被炼成了尸油,雌蛤蟆精的修为不够支撑你,所以你打算以人命祭天,补足修为。」
「我,就是那最后一条,对吗?」
那槐树灰有毒,当日听从她往身上抹灰的人,早都已经暴毙在家中。
李神婆趴在地上,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知道。
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也再没机会明白了。
我拔出匕首,又朝她的脖颈狠狠划了一道。
补刀是个好习惯。
我从血泊中捡起那颗珠子。
浸了血的珠子比刚才更好看了。
我将上面已经干涸了的血滴擦干净,来到已经破败不堪的蟾神庙前。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
一只淡粉色的蟾蜍从门槛底下爬了出来。
一下一下地跳到我跟前。
用脑袋蹭着我的裤腿。
我温柔的将它拾起,掸去它身上残留的泥土和木屑。
将那个珠子喂给了它。
小粉蟾在我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最后长至婴儿般大小。
伴随着一声啼哭,我划开粉蟾的肚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女婴。
肤白如雪,发丝如瀑。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女婴睁开眼,朝我挥舞着双手。
我轻笑一声:
「好了姐姐,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我端着水盆守在我姐门前,等她举行完洗礼仪式。
我进去时,我姐浑身赤裸,面色潮红的倚靠在床头,身上只挂了一条破毯。
见我进来,一旁正在提裤子的男人朝我投来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露骨的神情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将头埋得更低,快步走近我姐。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呛得我差点连水盆都没端稳。
我姐自若地将腿挒开,等待我为她擦拭身体。
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但在看到我姐双腿间的浊色时,我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姐直勾勾地盯着我,笑的渗人:
「觉得很恶心吗?」
我不敢回话,跪在地上拼命地摇头。
我姐轻哼一声,用脚尖将我的脸挑起,笑的意味不明。
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在井边用力地搓洗着毛巾,脑海中我姐的笑始终挥之不去。
走神之际,听见奶奶喊我的声音,我急忙抱着盆往回跑。
「贱蹄子,在外面偷懒的是不是。」
话音未落,我奶的巴掌已经扇到了我脸上。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却也只能硬生生地挨着。
「信徒马上就要来了,快去把那蹄子的房间打扫干净,敢偷懒我打死你。」
我捂着红肿的脸,点了点头,余光瞟到我姐房间的那扇窗户,突然对上我姐的视线。
还是那副笑。
晚上,就在我快要睡着时,脚上突然传来一阵湿黏的触感。
我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
我姐以一种类似蛤蟆的姿势,蹲在我的床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月光下,我姐的皮肤好像不像白天那样光滑如玉,而是冒着一片一片不规则的疮泡,疮泡上面还覆盖着灰绿色的粘液。
我很害怕,但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姐,怎么了。」
我姐没有回答我,只是跳上床,在我的脸上不停地嗅,最终停留在白天被奶奶扇过耳光的地方。
我姐伸出舌头,舔舐着红肿的皮肤。
黏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不自在,呼吸越来越紧,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颈。
突然,我姐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两只手牢牢地箍住我的头,对我说:
「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不明白我姐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但还是乖巧地点头应下。
听到我的答复,我姐才放心地捋了捋我的头发,转身离开。
我躺在床上,完全没了想睡觉的心思。
伸手摸了摸刚才被我姐舔舐过的地方,竟然不肿也不疼,还异常的光滑。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奶奶拉起来为我姐整理喜服。
我们村早年靠卖蟾蜍药为生。
将蟾蜍倒挂七日,让蟾蜍血汇集在心脏,将心脏生剖出来,晒干磨碎伴着温酒服下,有壮阳之效。
靠着这个秘方,我们村很快富裕起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一夜之间,村子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所有未成年的男孩全部溺死在了池塘,从那之后,村中只要诞生男婴,定活不过三年。
村长请来了一位姓李的神婆,想要破解诅咒。
李神婆说,是村中虐杀蟾蜍的行为惹得神明大怒,想要破解,只能为蟾蜍修建寺庙,每日香火供奉,以平息神的怒火。
「还要为蟾神献祭清白的女子,如此便可以保佑你们村香火世代延续。」
我姐,就是被选出来献祭给神明的婵女。
神明会赋予婵女神力,受到婵女洗礼的男人都可如愿生下儿子。
半年为期,期到,婵女都必须回庙侍奉神明,祈求神明再次给予神力。
我看着我姐被众人簇拥着坐进了喜轿。
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轿子上。
寺庙内,香雾缭绕,烛火摇曳。
我姐跪拜在巨大的蟾蜍金像下,虔诚的磕了三个头,随后便开始一层一层的褪去外衣。
侍奉蟾神的婵女一定要纯净,身上不能带有世俗之物。
门外的男人看到这幅场面眼都快瞪直了。
村长从人群中走出来,拿拐杖重重敲了一下那人的头。
「关门!」
带着木梭的大门重重落下,彻底将我姐与外界隔离开来。
我姐回庙的当晚,我梦见我姐伏在金蟾像上向我呼救。
「阿妹...救救我...快来救我...」
她皮肤上的脓疱破裂,无数细小的蛆虫在她破裂的皮肤中扭动着,啃咬她的血肉。
我一下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望向我姐的房门口,梦中的尖叫声还不停地在我脑中回荡。
我穿好衣服,打算去一趟金蟾庙。
我趴在木门上,眯着眼往庙里探去,想要找到我姐。
突然,身后出现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猛地将我扯到一边的草丛。
我刚想尖叫,定睛一看,是舅妈。
自打我出生,舅妈就是对我最好的人。
舅妈警惕地望向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问我:
「二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将梦中的事告诉舅妈,舅妈惨白的脸显然是被吓倒了,但还是强撑着挂上笑容,摸摸我的头,告诉我不要担心,这边有值夜的村民,我姐姐不会有事。
舅妈说,我这么晚跑来金蟾庙的事被奶奶知道了,她一定会打死我。
所以舅妈带我回了她家。
每次我被奶奶打,舅妈为了哄我开心,都会拿出我从未见过的糖果和零食,还会给我讲很多新奇有趣的故事。
我很喜欢舅妈,但村里人都说舅妈是丧门星。
因为在她嫁来之后,舅舅和爷爷就接连去世。
临走前,舅妈塞给我一个香囊。
虽然只是一个小包,但却沉甸甸的。
我问舅妈:「这是什么?」
舅妈拍了拍我的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护身符,保平安用的,你时刻带在身上,不要告诉任何人。」
等我到家,天已经完全亮了 。
奶奶叉着腰,拿着火钳子站在家门口来回张望着找我。
平常这个时间我应该在给她做早饭。
看着她手中的火钳子,我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幸好刚才临走,舅妈给了我一筐猪笼草。
奶奶看到我,又看看我身后背着的一筐猪草,不屑地朝我啐了一口:
「赔钱货,算你有眼色,赶紧去做饭,你想饿死老娘是不是?」
我将猪草倒在猪圈里,沉默地点了点头。
晌午,一群男人将我奶奶围在院中。
为首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奶奶:
「大妮不在,供奉不能白收吧,快点把二妮叫出来,哥几个今天一定要快活快活!」
「就是啊就是啊,当妹妹的替姐姐伺候男人天经地义!」
「二妮呢!出来!」
我抱着被子,被他们一阵一阵的叫喊声吓得浑身冰冷。
看着奶奶死死拽着那些男人送来的东西,大抵是不愿意退还。
我心生绝望。
突然,一声叫骂止住了男人们的喊声。
「我以为是怎么回事呢,不经人事的小雏儿有什么好玩的,哥几个要是真饿了,不如来找老娘,也好让老娘解解闷。」
我抬头,透光窗户,舅妈穿着一身红裙子站在我家院门口。
为首的男人冲上去,一把捏在舅妈的胯上:
「老刘家的,可当真?」
舅妈没有回话,轻笑一声,拽起男人的衣领就往家中走去。
其余男人也着了魔般地跟在身后。
看着离开的男人,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但又觉得对不起舅妈。
奶奶收拾着男人们弄乱的贡品,还不忘抬头朝着舅妈啐骂:
「呸,不要脸的浪荡胚子。」
就这样,余后的几日,我也算过得安稳。
但自那天后,我再也没见过舅妈。
到了接我姐出庙的日子,一大早我就被奶奶扯起来收拾花轿。
锣鼓声从我家一路延续至金蟾庙。
花轿停在庙门口,奶奶朝里大喊:
「恭迎婵女出庙!」
大门依旧紧闭,奶奶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低声咒骂了句:「死贱货,还敢给老娘摆谱。」
但碍于人多,她又不得不重新大喊:
「恭迎婵女出庙!」
半晌,男人们等不及了,合力冲开了大门。
庙内空无一人,没有一丝光亮,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尘土。
人群开始骚动。
「大妮呢?不会是跑了吧。」
「老刘家的,不会是你们偷偷藏起来了吧?」
奶奶的脸色变得惨白,顾不得什么礼数,跑进庙内慌乱地找寻着我姐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找,只有我像着了魔般,慢慢地朝着金蟾像移动着。
明明是金铸像,此刻却像是受潮生了锈般,处处都是猩红色的斑记,还伴随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轻轻敲击了三下蟾像。
第一下,众人责骂我擅自触摸神像,亵渎神明。
第二下,众人屏息凝神,沉默不语。
第三下,金蟾像碎了。
金蟾像的外表像是皮屑一般,不停地脱落,到最后从中间裂开。
无数的蟾蜍从金蟾像中涌出。
散落一地的蟾蜍疯了一般朝人们爬来,大小不一的蟾蜍紧紧扒住村民,拼了命地从他们的耳朵,嘴巴往身体里钻。
刹那间,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庙宇当中。
我姐在金蟾像的中间。
她被一团散发着恶臭味的黏液包裹,在里面不停地挣扎。
她的身下满是蟾蜍,皮肤被咬得溃烂,血肉翻涌,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蛆虫,整个人像是一个红色的烂泥人,她的肚子鼓的异常大,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纹路,像波浪一样阵阵起伏。
她的口,鼻,甚至空洞的右眼,都有数不清的小蟾蜍在往里钻。
她想从金蟾像上下来,却使不上劲,每一次挪动都会使她陷入更深的蟾蜍潮中。
我姐惊恐地看着我们,痛苦地向奶奶求助,却也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我的脑子一阵一阵发昏,顾不上那么多,冲上前想扯住我姐。
就在我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舅妈上前来,捂住我的眼睛,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下。
突然,嘭的一声。
我姐的肚皮炸开了。
烂腥的腐臭味瞬间溢满整个庙堂。
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姐的血肉被蹦到了我的额头上。
无数的蝌蚪奋力扭动身体,想从我姐的身体中的每一个孔缝中钻出来。
门被撞开了。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此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轮猩红的血日,此刻挂在天边。
舅妈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抬头望着天边那一轮红日:
「血日,要遭报应的。」
血日并没有持续很久,寺庙中的蟾蜍在被红色的阳光照射到后,纷纷钻进了泥土。
片刻间,庙宇中只剩吓到发怵的村民,和我姐残破的尸体。
奶奶瑟缩着身子,凑近到村长旁边: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阴沉着脸,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咒,然后撒了三片叶子。
我奶害怕得紧,催促着:
「村长,您别不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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