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从外面被破坏开,光亮照了进来。
警察纷纷涌入,举起手枪指着傅谨。
傅谨却气定神闲,点燃火机扔到刚泼洒的汽油上。
瞬间,大火熊熊燃烧。
傅谨挟持着我,以我为人质,警告那些警察不要靠近。
火光中,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沈清!”
是陆淮,他没有死!
傅谨在骗我!
我红了眼眶,忍住激动的情绪回应他:“我在,我没事!”
傅谨从我耳边冷笑:“我没有杀了他,是不是很开心?”
“拿枪对准他的时候,我在想,我终究是要死的,你又那么喜欢他,到时候没有人陪你,挺可怜的。”
“毕竟小时候害怕孤单,抓到个人就拼命地讲话。”
我居然很不习惯他这种日常聊天的语气。
“傅谨,自首吧。”
“你睡着的时候,我有想过,我这一生在为什么活着。父母去世的不甘,重振傅氏的执念,还有爷爷强加给我的压力?”
“想来想去,这么多重担之下,只有和你度过的时光,是最让我留念的。”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说完这句话,傅谨从我身后猛地一推,安全送我离开了火场。
他倒汽油的时候早已留出一条不被火侵蚀的道路。
他的声音再度从后方传来。
“傅清,我们的姓氏永远是绑在一起的!”
熊熊大火,烧光了傅氏的老别墅,傅谨也自焚于火场之中。
或许是劫后余生,或许是一天内发生了太多太多。
我再也抵抗不住心理上的压力,抱住陆淮嚎啕大哭。
一切,终于迎来了了结。
我把名字改回沈清,和陆淮过上了平淡的夫妻生活。
由于他的小腿受过刀伤,行动并不敏捷,但他还是喜欢背着我到处走,一起去看更明媚广大的世界。
五年的黑暗光景,他总觉得是自己无能,才将我置于险境。
于是对我常怀亏欠。
我揉捏着他的脸,不断安慰他。
“明明以前那么阳光开朗,怎么反而现在苦大仇深的,我都走出来了,你要跟紧我的脚步,听到没?”
陆淮只能点点头,闷声说句好。
我这才发现,陆淮当年稚嫩的脸,如今已被时间雕刻的成熟坚毅。
于是他郁闷的样子另有一种反差萌感,让我更加喜爱。
每天工作结束后,陆淮会给我按摩揉脚。
他抓起我脚踝的那刻,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立刻拉住陆淮前去医院,问大夫如何取出那枚定位器。
大夫戴着眼镜,看了看拍的X光片。
“仪器看样子已经和肉长到一起了,要想取出,必须剜肉。”
陆淮一脸心疼:“没有别的办法吗?”
又让我再考虑一下,找找其它办法。
我坚定地摇摇头,对大夫说:“那就定个手术时间吧。”
不经剜肉之痛,怎么能与过去彻底告别?
我向陆淮露出放松的笑容。
二十多年,我终于在这一刻,将过去的所有彻底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