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不再让我住校,上学放学都让司机来接我。
我向学校请了三天短假,再次见到陆淮的时候,恍如隔了一个多世纪。
他瞧我面色异常,眼神呆滞,担忧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把卫衣的高领向下一拉,露出脖子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陆淮目眦欲裂:“这是谁做的?”
我张了张口,始终没勇气说出那个名字。
陆淮却一下子明白。
他痛苦地蹲下身子揪住头发,甩给自己好几道耳光。
“我真该死!为什么……每一次你最无助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旁。”
而我在他面前,终于敢放肆大哭。
“阿清,我带你走,我们远离他,逃得远远的。”
我用力点点头。
制定了一份完美的逃跑路线,只需要挑个傅谨忙的日子,绕过司机,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和陆淮开车行至角山时,后面突然跟上疾驰而来的车辆,将我们的车拦在路中。
我们意识到不妙,慌忙弃车躲到山中。
傅谨却带来搜救犬,与保镖一齐逼近我们。
“傅清,过来。”
天空下起小雨,打湿了我们的脸庞。
“傅谨,我叫沈清。”
我怒视着他倔强摇头,步步后退。
由于没看清山路踩到脆弱的树枝上,脚下一滑,跌落至凹谷中。
陆淮想要下去找我,却被保镖一脚踹跪在地,和傅谨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你找的男人,就这么没用?”
陆淮反抗道:“那你呢?只会做这种龌蹉的肮脏事,还算是人吗?”
傅谨亮出短刀,轻轻拍在陆淮脸上。
“起码我得到她了。”
“混蛋!”
锃亮的光掠过傅谨暗沉的眼眸,在夜里十分诡异。
我感受到他即将而来的疯狂,忍住骨折的疼痛求他。
“别伤害他,我求你。”
傅谨冰冷的声音掺杂着不悦。
“在我面前为另一个人男人求情,看来他对你很重要。”
说着,他把刀划进陆淮的小腿,刺耳的皮肉分裂声在夜里异常可怖。
陆淮一声不吭,反而喘着粗气安慰我:“阿清,不要求他。”
鲜血混合着雨水浸入泥土,我依稀中闻到了腥气。
我恨声开口:“傅谨,你不是想要我吗?把他放了,我心甘情愿跟着你。”
“阿清,不要……”
傅谨满意地收起短刀,抱走我前往医院。
陆淮淋着雨被扔在山里,直到我离开,嘴里仍在发出微弱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