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唯紫不知在他耳边低语什么,邹庭君突然搂住她的腰,猛地靠近自己,二人对视许久,邹庭君才缓缓将人放开。
二人见温斐眼光直勾勾盯着,这才不自然走近。
袁唯紫举起酒杯道:“邹太太又见面了。”
温斐没有动。
众人都在看着这里的动静,邹庭君接过酒杯,与袁唯紫碰杯:“我太太今天不舒服,我来。”
“哇,邹太太衣服和我的一样哎,邹总的眼光和我男朋友好像哦。”袁唯紫上下打量,眼里全是玩味。
“是的。”温斐抬头淡然道:“他们不但眼光像,连名字也像,上次听袁小姐打电话说的也是庭君。”
邹庭君不自然捏紧拳头,面色难堪。
袁唯紫倒是显得坦然:“对啊,世界上叫庭君的应该很多吧。”
“是的,我祖父守旧,给我起了个这么大众化的名字。”邹庭君打着马虎眼,顺手搂过温斐,与她咬耳朵:“老婆,难道要为这件事生我的气吗?”
“没有。”温斐摇摇头,不自觉后退。
“好了,我太太不舒服,我们先离席了。”邹庭君眉头紧促,揽着温斐正欲离开。
袁唯紫想拦,却被邹庭君一个眼神呵斥。
她看在眼里却是一言不发。
回去的车上,无论邹庭君如何说话逗她开心,她总是神情恹恹。
“阿斐,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我们去医院。”
温斐摇摇头。
“阿斐,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是因为撞衫了吗?我真不知道袁唯紫也在那家定制了旗袍,不过我们阿斐穿起来,胜过她百倍。”邹庭君卖力讨好。
却不见温斐脸上有融化的迹象,许久她才开口问道:“庭君,你爱我吗?”
邹庭君立即坐正起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阿斐的人,永远永远不会背叛阿斐的人。”
如他求婚时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温斐扯出一丝苦笑,所以,他现在不爱她,还在骗她。
“老婆,是谁嚼舌根子了吗?怎么好好问这个。”邹庭君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郑重道:“只要它还在跳动,我对温斐的爱就不会减退。”
心脏有力跳动,胸膛传来的温度温暖温斐的手心,太暖了快要把人灼烧。
一颗心,两个人,左心房右心房互不干扰。
“没事啊,就是昨晚飞机上看了一部电视剧,男主和女主青马竹马但是抵不过天降,两个人最后分道扬镳……”温斐话还没说完,邹庭君立即吻住她的嘴唇:“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偕老。”
“你答应我。”邹庭君见温斐没有回应,耍起了脾气:“阿斐,你答应我啊。”
她这辈子最不想骗的人就是邹庭君,可让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答应这样的请求,对自己也太不公平。
她咬紧嘴唇,不知说什么。
幸好,邹庭君手机响起,解救了她。
那头闹哄哄的,只听见什么喝醉了,拉去洗胃了。
他挂断电话面色很是难堪:“袁唯紫被大家灌酒,醉的不省人事,拉去洗胃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是我带回的,我应该去看看。”
“去吧。”温斐招呼司机路边停车,她自己打车回去。
邹庭君想解释,又被铃声叫停,看着温斐独自上了出租,背影单薄又倔强,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温斐回家后,仔细打量她亲手布置出来的家,每个地方都是她对未来的期许,一切都要成为幻影。
她终于理解了母亲纵火的原因,自己的底盘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享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步步走上旋转楼梯,最后停在三楼的阳台上,她妈妈从前就是在三楼跃下。
她比划着高度,不算很高,怎么就能把人摔死呢。
最后褪下手中玉镯,朝着地面扔去,几秒后,传来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破碎的还有她的心。
邹庭君赶回来时,天已大亮,温斐还是抱着腿儿坐在阳台,她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阿斐,你在干嘛。”邹庭君吓了一跳冲上来。
“我在看日出。”温斐缓缓回头,露出许久不见的真心笑容。
邹庭君痴迷到心都快漏了一拍,上前将人紧紧握住,后怕道:“吓死我了。”
“是怕我变成和我妈一样的疯子,从楼上跳下去吗?”她出声时,尾音微颤着,竟能听出一丝诱哄的意味:“我不会死的。”
死是最怯懦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