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羽沈樵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全局》,由网络作家“萱萱紫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氏摸不着头脑,沈芊羽长舒一口气,接着又道,“四十个,你再数数?”“你这孩子,当自己金口玉言不成?”王氏调侃着,再数,数着,数着,再次僵直,“这......这......钱生钱了!”先前还是三十个,转眼变四十个!她双眼从没离开过这些纹银,它们是如何生出来的?这下,沈芊羽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就是个聚宝盆,涨幅是小了点,但只要她有一口气,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敛财,积少成多,日子绝不会比如今苦!“是你记错了罢。”沈芊羽一把抓起铜板塞进囊袋里,“碎银你留着,这些子就留给我。”钱生崽这等怪事,王氏怎么会信以为真。当下,她挠着鬓角,怀疑起来,“真是我记错了?”“你......”沈芊羽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个“娘”字哽在喉咙,仍是难以...
《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全局》精彩片段
王氏摸不着头脑,沈芊羽长舒一口气,接着又道,“四十个,你再数数?”
“你这孩子,当自己金口玉言不成?”王氏调侃着,再数,数着,数着,再次僵直,“这......这......钱生钱了!”
先前还是三十个,转眼变四十个!
她双眼从没离开过这些纹银,它们是如何生出来的?
这下,沈芊羽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她就是个聚宝盆,涨幅是小了点,但只要她有一口气,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敛财,积少成多,日子绝不会比如今苦!
“是你记错了罢。”沈芊羽一把抓起铜板塞进囊袋里,“碎银你留着,这些子就留给我。”
钱生崽这等怪事,王氏怎么会信以为真。
当下,她挠着鬓角,怀疑起来,“真是我记错了?”
“你......”沈芊羽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个“娘”字哽在喉咙,仍是难以启齿。
犹豫良久,沈芊羽说不出口,只生硬说道,“要不你去把院子收拾一下。”
遣走了王氏,沈芊羽抖出铜板来,放手试验,一生二,二生三......偏生到十,她就眼前一黑,再也生不出崽。
修真界传言,凡界灵力稀薄,看样子,情况属实!
靠坐在床边,就这么点儿,最多解决温饱,发家就甭指望了。
沈芊羽犯难,院子里倒先吵嚷开。
“我告诉你!你女儿命贱,没死成!但她不死,我们玉碗村若触怒了河神,后果你们担待得起吗!”
“大嫂,小羽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你怎么忍心......”
“少跟我废话!谁要敢拦我,我今天六亲不认!”
“大嫂......啊!”
“悍妇,不准打我娘!”
沈芊羽快步出门,就见院子里几人拉拉扯扯,胖婶如一座山,撞倒了王氏,瘦干巴的沈樵也不是对手,被胖婶一推,就跟断线风筝似的。
呵!
就这样,还想屠村长满门呢?
沈芊羽嫌弃,旋即瞥向门旁竖立的农具,随意的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把锄头。
握在手中,稍有些重,倒顺手。
“大嫂!!”
王氏饶是推倒,却还是扣住胖婶的脚脖子,胖婶的棉裤都快被她拽下来。
胖婶满面横肉,扭头就狠狠踩踏王氏,“谁是你大嫂!谁是你大嫂!你那倒霉闺女不死,我们都得遭殃!”
单薄的王氏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胖婶几脚落下,王氏疼得直抽抽。
沈芊羽本是对王氏无感,见此惨状,顿生大怒,拖着锄头划过泥土坝,犹如手持重剑的杀神,“路春花,你找死!”
连名带姓的怒喝,胖婶一抬头,一锄头就下来了。
头破血流,梅开二度躺下时,她眸中惊恐无以复加。
二房,反了天了!
连往昔唯唯诺诺,见貌美男子就口水直流的死丫头,也敢对她动手!
鲜血浸湿了胖婶的发根,顺着鬓角淌过后脑勺,王氏彻底慌了神,一会儿说要拾掇家当,一会儿说有事她顶着,宛如无头苍蝇一般。
反而是十岁的沈樵啐了口唾沫星子,“恶人有恶报,该!”
沈芊羽拄着沾血的锄头,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冷漠。
原主身子骨虚弱,这一下砸路春花头上,她死不了。
“沈樵,将她拖进屋。”
沈芊羽高高在上的吩咐,沈樵窘迫,“阿姐,她,她这么肥,我能奈她何?”
已是入秋,还身着麻衣短打的沈樵细胳膊细腿,跟一条竹竿无异。
沈芊羽心梗,难不成要她一介魔门之主干粗活?
剜了沈樵一眼,她深吸了口气,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我祝你力大无穷,体魄健硕,给我拖!”
沈樵觉着经过祭河神一事,阿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这变化,沈樵反而顺眼得紧,敢舞刀弄棍,伤人且霸气,总比从前的软包蛋要好!
沈樵蹲下身,扣住胖婶脚脖子,狠力的拽,胖婶纹丝不动。
路春花一顿饭能吃三碗,家里见荤气,更是风卷残云,肚子里能流油,没有二百斤也有一百五六!
“再拖!”
沈芊羽轻喝,沈樵使出吃奶的劲,大臂鼓起,脖子上青筋赫然呈现。
不知怎地,他还真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以蚍蜉撼树之能,将胖婶拽出去三寸。
“继续。”沈芊羽落下这句,辙回牛棚旁的屋里。
王氏举家搬迁之行已接近尾声,床单兜着必要之物,四角系上了疙瘩。
“别忙活了,不走!”沈芊羽搁门槛上一坐,下意识有了揽袍的动作。
大马金刀的姿态,她气势逼人,“他们想动我,还得再活几辈子!”
王氏急得快哭了,“小羽啊,你二伯和你阿瓮下地就快回来了,他们定会追究到底,怕是,要家法伺候的!”
沈芊羽抬眼望了望日落西山的天色,“我又没错,他们想伺候我,可以不用家法。”
村长一家骗婚,将她沉河,欺行霸市。
胖婶吃里扒外,要把她的尸体丢出去喂狗,受这点伤都是轻的。
王氏还想劝说,沈樵大汗淋漓的跑回来,邀功似的露出一排白牙傻笑,“阿姐,我搬进去了!”
说着,他还抬起自己的胳膊,展现自己无处安放的力量。
仿佛拖进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武状元之争榜上有名。
沈芊羽冷哼,就这点能耐,与她殿门内挑水的小工都不及,不过如今还得使唤这小子,于是开口问道,“累不累?”
愣头愣脑的沈樵甩着扎着小鬏的脑袋,傻呵呵笑,“不累。”
“那你去跑一趟,告诉几个长辈,村长家来人,把胖婶打了。”沈芊羽寻摸着自己该找个灵力充沛之地,增进道法。
光顾着嘲笑这对母子,自己如今什么德性,沈芊羽也是一视同仁,嫌弃得很!
“要是就近有个孕养之地就好了。”
她嘀嘀咕咕的,王氏在一旁念叨,沈芊羽充耳未闻般,走出牛棚,环顾眼前的四合院,抬眼间,坐北朝南的屋脊之上,五彩祥云镶着赤金的边,是瑞兆。
瑞兆之地,必是灵气勃发之处。
这祝福赐好运的本事,对自己也有用?
沈芊羽心底莫名的疼,好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咯,你的一份。”路春花将银子塞沈芊羽手里,得意洋洋的扬起嘴角,“能从老爷子牙缝里抠出肉渣子来,不简单呐!”
沈家院子里安静下来,各自回屋。
沈芊羽攥着二两五钱的银子,分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沈樵年少,为了保护她伤痕累累,她却只想着指使沈樵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氏卑微,昨夜三更,挑灯为她洗衣,怕她染了风寒,夜里偷偷探她额头好几次。
比起见钱眼开的胖婶,漠视亲情的老头,王氏与沈樵好太多了。
她现在有点过分?
沈芊羽挠了挠头,霸行修真界数千年,她从未反思过。
沈樵肉体凡胎使唤不得,阵眼那头不还有个现成的么?
前前后后,虽是得利,但沈家却死气沉沉。
连寻常絮絮叨叨的王氏,也闷声不吭,默默摘野菜,往锅里参了些米,煮了锅绿菜米汤。
没喊沈芊羽吃饭,砖头堆砌的灶台上,给她留了一碗。
“阿姐,娘这气性就一阵子,她一生恪守妇道,孝顺爹娘,你忤逆阿瓮,她会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孩子。”沈樵捧着豁口的土陶碗,蹲在门前,吸溜吸溜的喝着热米汤。
人情世故什么的,沈芊羽从不研究。
“好吃吗?”她挑眉看那碗清汤寡水的粥食,目露怀疑。
想当年,她不是碳烤九天神鸟,就是细品琼浆玉液,这等杂食,想送到她面前都难!
“好吃!”
沈樵咕咚咽下一大口,碗里见底,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姑且,尝一尝?
沈芊羽端起陶碗,勉为其难的舔了舔,黏糊糊的,米香味,还不错的样子?
稍微大口一些,米汤吞咽过半,她取出铜板给沈樵,“帮我去买些物件,黄纸,朱砂,红线,毛笔......”
她罗列出所需之物后,又道,“若能余下,都是你的,吃点肉包子,烧鸭,开开荤。”
“阿姐,你要这些做什么?”沈樵双手捧着二三十铜板,丈二和尚般。
“你去就行了,等我把事办成,横扫天下,无人能及!”
沈芊羽胸有成足,帝王之相的傀儡一出,她首先灭了村长家,再提前送老爷子归西!
什么王法,她就是王法!
沈樵得以她赐福,细胳膊细腿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沈芊羽所需之物,全都交付。
日头偏西,主屋里那老两口不知出门做什么去,锁还是坏的,用麻绳拴着。
沈芊羽不曾惊动旁人,轻车路熟的穿过弄堂,进了里屋,掀开木板,顺着梯子而下。
她兴奋不已,嘴根子快要咧到后脑勺。
命数金贵,又貌若谪仙的傀儡,放眼修真界,那也是凤毛麟角,她啊,翻身做主,指日可待!
踩到梯子末端,清幽温凉的气息便围绕着沈芊羽,仿佛丝丝清风浸润到每个毛孔。
周遭依旧是一片漆黑,隐约能见着玉石板上平躺着人影。
冲着这人影,沈芊羽笑得不怀好意。
当下,她灵力枯竭,便在一旁盘腿打坐。
这时长持续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体内如干涸的沙漠,逢一场春雨,焕发生机。
待身心舒畅,她这才不疾不徐的将挎在肩头的褡裢打开,从里依次取出了火折子,蜡烛,黄纸,朱砂,毛笔,红线......
聚魂这等小事,搁在她以前,点盏灯就解决了。
如今还这么麻烦!
不过倒难不住她,就是繁琐了些。
蜡烛滴蜡凝固在玉石板四个角,烛身系上红线。
随着烛光微亮,男子高大的体魄显而易见,他身着的紫金长袍泛着淡淡荧辉。
兴许常年不见日头的缘故,他白得过分,像个死人。
偏生极度苍白的面孔,因眉目俊朗,生出了分憔悴美感。
她们修真之人就没丑八怪,灵力越强,样貌愈发出众,凡人能有如此天资,算他祖上烧高香。
欣赏猎物似的多看了他几眼,沈芊羽这才坐在男子身旁,取出毛笔,蘸取了朱砂,笔尖落在他眉心处,“一会儿杀你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一笔成型,血红的符咒,从发根延展到眉心。
“手艺还行。”沈芊羽觉着,自己就算是画符行事,在凡间,也能混得如鱼得水。
可惜,符箓生效需灵力灌注,在此地尚可,出了福地洞天,怕是一次画灵,就要她肝胆俱裂!
阵法,符咒完成,只剩招魂。
“我的小乖乖,日后跟本尊混,保准你盖世无双!”她摩拳擦掌,指尖夹着黄纸,以蜡烛点燃。
火光映在她干瘦的脸盘子上,阴森,邪侫。
黄纸迅速燃烧过半,指尖灼热感发烫。
啪——
突然,她将燃烧的黄纸压灭在男子饱满的天庭。
瞬息间,火光湮灭,只剩灰烬。
“回!”
一个字,微哑却气势磅礴。
仿佛随着她这一拍,空气间都荡开一道无形的波纹。
男子许久未曾有过变化的脸上,剑眉不易察觉的蹙紧。
沈芊羽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纸灰片点不沾,竟是印着符咒的纹路,形成的色泽,如同他身体上烙下的陈年伤疤。
精神略感疲倦,她坐在一旁,吞吐气息,“你的命是我救的,按道理归我没毛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
她自顾自碎碎念,福地中唯有蜡烛滴油,火光摇曳,以及......渐渐掀起眼帘的男子。
魏崇衍是七魂不全,并非死了。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有人在他周边来来去去,嘀嘀咕咕。
凛寒的眸子幽深如墨,像是万丈冰原下的一口古井。
他记得那日与太保修编文著,苍穹落下两道火球,一前一后,他伫于殿前观盛世奇景,只见得一枚火球砸向南边大地,另一道火球竟朝着他飞来。
然后......
魏崇衍记不清了,头脑发胀,似要裂开。
他俊美的面容露出痛苦之色,眸光下瞥,穿粗布蓝袄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此女绾着凤蝶发髻,背后乌发如藻,肩膀窄而薄,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你带回去就好了,乘着我的火凤,十里八荒招摇一番......”
皇宫大内,怎会有穿着如此破烂之人,袄儿不知穿过几个年头,褪去色泽,好几个破洞。
“你是谁?”
他醇厚的声色,宛若酿放了多年的美酒。
沈芊羽闻声,蓦然回头,明眸里盛光,“醒得够快啊?”
魏崇衍看她蜡黄的脸,脸颊布着粗糙的坨红色,除了一双眼格外水亮,浑身上下都透着乡野村妇的土味。
“是你一直在孤身侧?”魏崇衍分辨出她微微沙哑的声线,如妃嫔宫中堵了嗓子眼的鹦鹉。
沈芊羽兴致高昂,舒展开双腿摸索着褡裢里带的一把剪刀,“总共来过两次,不过你别急,既然醒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我朝夕相伴。”
杀其身,封其魂,她的傀儡小乖乖!
沈芊羽恢复意识的时候,耳畔哭声凄惨悲恸。
一声声“俺可怜的女儿”,“死得好惨”之类的话,吵得她脑仁疼。
她能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抚过她的面颊,像一片生满倒刺的叶子,然而,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还记得,自己在修真界大杀四方,一门言出法随的功法修得登峰造极,岂料竟被麾下门徒背叛,死于非命。
她这是在哪,怎么呼吸间还伴着鱼腥味?
沈芊羽,难受地皱了皱眉头,就听一声尖锐的呵斥,“王氏,你好大的胆子!你闺女祭河神而死,你竟敢偷偷将尸体捞回来!”
“大嫂,算俺求你了,小羽已不在人世,尚且年幼便死于非命,俺只是......只是想让她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吃罪村长,你担待得起么!是你女儿赶着往上送,沈家的脸,都被你们二房丢尽了!”
争吵声不休,祭河神,村长这些词汇瞬间在沈芊羽脑海中掀起了惊天巨浪。
能够确定的是,她死了!
只不过重生在了这具躯体之中,乃是北城国玉碗村的一介凡夫俗子,农户沈家二房之女,沈芊羽。
年方十六,上有母亲王氏,下有十岁小弟。
她花癫成性,见着貌美男子口水直流,恰逢村长儿子细皮嫩肉,有一副好皮囊,便日日跟随,弃女儿家名声为无物。
村长儿子本是嫌恶至极,前些时日,突然答应娶她进门。
谁晓得,竟是一场阴谋,踏入的并非婚堂,而是深渊地狱!
到头来,倒是四处宣扬,是沈芊羽自愿成为祭品,是为玉碗村积德纳福!
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沈芊羽回忆起原主的点点滴滴,切身感受着她沉河时的无尽绝望,登时怒从心起,陡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
此时,肥硕的妇人正往她这边疾步而来,嘴里骂骂咧咧,“赶紧把这晦气的东西扔去荒野喂狗,你心疼你女儿做孤魂游鬼,谁可怜我们家被你们这对丧门星牵连!”
“大嫂!大嫂不要!”
守在沈芊羽身旁的王氏竭力阻挠,却被肥硕的妇人一把掀倒,跌坐在地。
她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唾骂,“什么样的贱种生什么样的女儿,丢人现眼的东西,死了也就死......啊!!”
当她看清裹在草席中,怒目圆睁的尸体时,吓得魂飞魄散,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惊叫中,哆嗦的指着女尸,面如菜色,“她,她,她......”
沈芊羽早已怒火焚身,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冷,刺骨的冷。
但是,哪怕如此,也浇灭不了她心底的怒意。
缓缓的,她坐起身,僵硬的躯体像是死了几百年后,从坟墓中爬上阳间。
她死死的盯着妇人,浸血的眸子眼光如刀,“你,要把谁丢出去?”
“诈......诈尸了......鬼......鬼啊......”妇人眼珠子翻白,一口气提不上来,惊吓过度瘫软倒地。
沈芊羽冷哼,这是家中大房,原主的婶婶,平时彪悍惯了,将二房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原主那个草包倒贴送命,换了芯子的沈芊羽却门儿清,胖婶之所以这么激动,只因她收了村长家五两银子,早就知迎娶是假,祭祀是真!
沈芊羽冷睨着昏死过去的胖婶嗤之以鼻,王氏错愕的看着沈芊羽半晌,竟是半点不害怕,猛然扑上去,把浑身湿淋淋的沈芊羽搂入怀中,“小羽,你没死,太好了!小羽!”
沈芊羽條然被她抱个满怀,蓦然手足无措。
她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抬起的手定在妇人消瘦的后背,却没下一步动作。
虽然被王氏勒得很紧,但王氏的泪,温热了她的肩头。
王氏哭了好一阵子,松开沈芊羽时,满面婆娑,仓皇的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囊袋,塞进沈芊羽手中,“小羽,活着就好,这里是一两银子,你拿着快走!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被丁家逮着!”
碎银子和零散的铜板,将囊袋撑得圆鼓鼓。
沈芊羽看了看王氏粗布的衣裳,再看手中的银钱,心头沉重无比。
这恐怕是这位贫穷的妇人所有积蓄!
为了不牵连家人,为了不得罪村长,为了她能活命,忍痛让她逃离!
“走?”沈芊羽收拢五指,攥紧手中碎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为什么要走?我要让这些人偿命!”
言罢,她视线落在晕倒的胖婶身上,朱唇轻启,“这个肥猪,丧尽天良,必当天打五雷轰,死不入轮回六道!”
她沈芊羽在修真界,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吃亏,她是一丁点也吃不了!
谁人欺她分毫,定千倍百倍奉还!
言出法随,一语,便是天道!
然而,随着沈芊羽的话落尽,天青郎朗,风平浪静。
天雷?
何处有?
沈芊羽眼刀子似要把原主婶婶千刀万剐,也只是眼神凶狠罢了。
王氏瞧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先是愣了愣,旋即蜡黄的脸耷拉成苦瓜,眼泪更汹涌了。
她囫囵用袖子口擦拭眼角,凄凄切切哽咽道,“小羽,我知你恨,是娘无用,保护不了你,你爹去的早,二房孤儿寡母举步维艰......”
沈芊羽腥红的眼渐渐清明,她仰头望天,垂眼看地,双眸开合,写满了茫然。
怎么会,难道说她道术尽废?
沈芊羽不信邪,三两下扒拉下草席站起,瞪着原主婶婶又道,“天打五雷轰......”
果然,鸦雀无声。
沈芊羽瞳孔震动,如坠冰窖般,浑身哆嗦。
身死,魂未消,法术殆尽?
见她如此,王氏手忙脚乱的跑回屋中,又取一条破旧的方被,紧紧将沈芊羽裹起来,“小羽啊,你这是溺水糊涂了啊,小羽......”
糊涂什么糊涂!
糊涂了才好!
沈芊羽气急败坏,冷彻的心逐而再次被怒气萦绕。
她锁定着昏迷不醒的肥硕妇人,咬碎压根,“既是天雷不降,那就醒过来!”
言分好坏,坏的不灵,自然好的也不灵。
岂知,倒地的妇人“哎哟”一声哀呼,侧了侧身,竟真的睁开了眼。
她诧异的对上沈芊羽毒辣的眼风,惊恐再现,蹬着腿连滚带爬的远离沈芊羽,“你......你是鬼!鬼!”
好容易爬起来,胖婶夹着尾巴,犹如丧家之犬,跑得比谁都快!
作为储君,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甚至不敢对他说上一句重话,可眼前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很本不当一回事。
不过看她这副模样,恐怕从来没有见过达官贵人,也许她这么狂妄,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魏崇衍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可知道孤是谁?”
他冷笑着开口问道,已经想到了待会儿沈芊羽大吃一惊的滑稽模样。
“你不就是太子吗?你一口一个孤,以为我是聋子听不到?我只是没有拆穿你而已。”
沈芊羽漫不经心的说道。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芊羽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太子。
只是对沈芊羽来说,不论是太子还是天子,在她这里都是一样的待遇,她都不当一回事。
除非实力比她强,否则谁也不配她正眼高看一眼。
在沈芊羽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王道,其他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就算你是太子不照样被我给救了,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躺在这里醒不来,你不好好谢谢我还在这里耍起了太子威风,我看是我给你脸了。”
沈芊羽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魏崇衍,不但没有半点尊敬魏崇衍的意思,还反过头来把他给训斥了一通。
魏崇衍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全天底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难道你不应该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吗?”
有些奇怪的是,要是其他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论他是不是救命恩人,魏崇衍定然不会放过对方。
可沈芊羽的行事作风反而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让他更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都说了,你没资格好奇我的身份,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
沈芊羽又不是傻子,要是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他,万一他到时候派几个杀手来把自己给解决了怎么办?
她现在身份这么低微,身上又没有足够的灵力傍身,之所以敢在他面前这么猖狂,不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查出自己的身份。
魏崇衍想要把魂魄聚集,就必须得老老实实听她的,所以这些日子都不会动她,她只需要在这些日子里养精蓄锐即可。
等沈芊羽的实力恢复大半以后,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不迟,到时候就算他来找自己麻烦,也根本拿她没办法,只会被她一招拿下。
“你不想告诉我身份,是害怕我会除掉你吗?那你觉得我现在做不到吗?”
魏崇衍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致,想要好好逗一逗沈芊羽,他刻意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剑,语气里透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你当真想要对我下手?”
沈芊羽眯着眼睛问道。
她本来还想着等把魂招完以后再把他炼成傀儡。
但他要是真的想对自己动手,那自己必然不能把他留下了,大不了用他的尸首炼制傀儡,虽然作用差了一些,但终归还是能用。
只是正当沈芊羽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又联想到刚刚差一点进来的人,看来这应该是魏崇衍的人。
沈芊羽虽然没有看到这人的模样,但是凭感觉便能判断出这人的实力肯定非同一般,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别惹麻烦了。
“过几日再见。”
她匆匆忙忙丢下这句话以后便现身离开了。
魏崇衍原本还想着好好感谢沈芊羽一番的,结果人一下子就不见了,他甚至都没时间开口解释,他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毕竟他可是把沈芊羽当做了救命恩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
沈芊羽偷偷溜回了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她刚才都已经掐好了符咒,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其实沈芊羽也判断不出魏崇衍刚才是不是真的要对她下手,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刚才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机会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下一次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魏崇衍已经恢复了清醒,之后可没那么容易再下手了,而且他保不齐还会找几个人保护他。
刚才那个人的实力就已经非同一般了,要是再多派几个人,自己别说是下手了,恐怕就连逃跑都没那么容易。
果然是太子,这派头就是不一般,沈芊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只是沈芊羽刚回到家里,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这雨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芊羽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王氏跟沈樵,她一回来就看到这两人不在屋里,猜想这两个人应该是在地里。
只是沈芊羽还没有做好决定,便看到这两人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
两人全身上下都是水,看起来像是落汤鸡似的,沈芊羽差点笑出声,但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毕竟他们都已经这么狼狈了,要是自己再在这个时候笑出来,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嘲笑他们。
“完了,这下完了,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
王氏抹着脸哭丧道,眼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看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沈樵同样很可怜,他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水泡的发白,那身衣裳浸满了水,湿嗒嗒的,看着就很狼狈。
沈芊羽好歹善心发作,给他们二人找了个抹布让他们好好擦擦身子,这抹布看着脏兮兮的,但总归能让他们好受些。
两人擦完身上的水以后,还在那里哭个不停,沈芊羽倒是并不在意,毕竟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同情这两个字。
而且沈芊羽心里装着事根本没空去搭理他们,她能给他们递过去抹布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两人也习惯了沈芊羽的这副模样,他们哭他们的,沈芊羽坐着想自己的事。
只是这会儿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沈芊羽闻到外面飘来的饭菜香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饿,毕竟这副身子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肉体凡胎不吃东西肯定是撑不住的。
魏崇衍并未觉察出沈芊羽的心思,他头疼得厉害,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会正是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你究竟是谁?”
他从未见过沈芊羽。
她看上去不像是宫里的人,这身破烂衣裳就连宫女都不如,委实让他有些嫌弃。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芊羽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是能将堂堂太子做成她的傀儡,这该有多威风,到时候丁家的人见了她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魏崇衍微微一怔,沈芊羽的话让他常年被冰封的心一点点被融化,他抿了抿薄唇。
“你救了我,这份恩情,孤无以为报,你想要什么,孤可以答应你。”
他身为太子,一诺千金,全天下没人不想得到他的一句承诺。
沈芊羽盘腿坐着,把玩着手上的剪刀,那双清透的眼睛里弥漫着几分杀意。
“我想让你为我大杀四方!”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丁家一家都解决了,像他们这般无耻之徒,根本不该苟活于世。
魏崇衍眉心紧拧,过了会才沉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刻骨仇恨?”
他善于观察人心,一眼就看出沈芊羽的心里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恨意。
沈芊羽瞥了他一眼,他生着一张矜贵俊美的面容,但眉宇之间又有几分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
她搓了搓手,眼里都是兴奋,要是能把眼前人做成傀儡,那可还得了,别说是玉碗村了,就算想在天下作威作福也是信手拈来。
“你这般看着孤作甚?”
魏崇衍剑眉紧蹙,只觉得沈芊羽似乎在打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主意。
可他对着她竟生出气来,大抵是因为这女子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他不仅对她无法生气,甚至对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女子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情。
想到这,他连忙收敛神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清模样。
“遭了,有些不对!”
沈芊羽坐下来缓了会,以为周身灵力已经恢复完全了,正准备把眼前的人炼制成傀儡的时候。
一道流转之气在她体内胡乱窜了一通,她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
她咬着牙死死撑住了,周身的灵力却受到了反噬,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灵力更是异常微弱。
魏崇衍立马注意到了沈芊羽的不对劲,她那张酡红色的脸惨白如纸,单薄的身子更是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他上前扶住了沈芊羽,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
“你给我一边去!”
沈芊羽又气又恼,她好不容易积攒得来的灵力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眼前的人才不是福星,分明就是祸害。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福气聚积,是个难能可贵的天子之相,她真恨不得立马把他解决了。
魏崇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芊羽,他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你可知孤是谁?”
他咬牙切齿质问道。
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头一次失了控,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
“我管你是谁,别妨碍我!”
沈芊羽一双眸子里满是戾气,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她掩饰不住的嫌弃让魏崇衍几乎被气笑了。
“好,好得很,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嫌弃孤的人!”
他手指紧攥成拳,竭力忍着心里滔天的怒火,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沈芊羽神情凝重地盘腿坐在汉白玉席上,她一遍遍吸纳吐息,想把灵气都一一吸收到体内。
可也许是刚才的反噬太重,她翻来覆去倒腾了许久,还是白用功。
她只觉得晦气。
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适合做傀儡的良才,现在好了,不仅没人得手,还把自己这一生的灵力都给搭进去了。
她现在没有足够的灵力,根本没办法把眼前的人炼制成傀儡,只能看着他干瞪眼。
不过,沈芊羽沦落至今已经接受了太多让人气的吐血的事,这会也被锻炼出一副好心志了,大不了就从头来过。
她果然还是不能急于求成,必须一点一点慢慢来,反正这日子还多得是,总归能完全恢复。
一旦恢复,便是她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想通了这一点,沈芊羽的脸色才稍稍缓过来了一些。
她这才注意到这座地下宫殿原本的主子已经被她赶到了角落里,他才刚凑齐魂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正微眯着眼睛靠在一旁的石墙上。
这座宫殿果然巍峨大气,就连石墙都是用的最上等的金石砌成的,怪不得闪着淡淡的金光。
沈芊羽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许久,她当然知道这个男子就是当下这个国家的储君。
不过沈芊羽身为魔门老祖,根本不把一个小小的太子放在眼里,要不是他非同常人,她根本不会留下他。
“你刚才怎么了?”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的瞬间,沈芊羽竟从中嗅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这让她觉得奇怪,她难道见过他不成?
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自己以前怎么可能会见过他,恐怕是自己太过多心了。
不过他这脾气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不像个太子,像个书生。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好好相处,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
沈芊羽自来熟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眨了眨眼,好声好气同他说道。
她这副模样看着就像是传说里的大灰狼在哄骗小白兔似的。
沈芊羽当然不是想要讨好这个劳什子太子,不过是看上了他这个人罢了。
她费了这么大心思,为他聚齐魂魄,自然是想把他炼成傀儡为自己所用。
在自己彻底恢复灵力之前,她必须得好好哄着他,免得他不肯配合自己。
他如今已经恢复了个大半,万一他以后躲得远远的,自己再也找不到他了,该怎么办?
毕竟沈芊羽只能通过这个阵眼来到这个宫殿,一时半会还没发来去自如。
他一旦离开了这个宫殿,沈芊羽还真没法立马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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