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云昭并不想真的和这位礼部左侍郎闹得太难看。
他想在这里坐着,那云昭就任由他在这里坐着,垂眸捏着笔开始处理今日的公文。
只是坐在云昭身边的阿念却知道,云昭的耐心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承云阁中,气氛一片僵灼。
礼部左侍郎久坐承云阁迟迟未回,导致礼部右侍郎也跟着坐不住了。
云昭还没有处理几份公文,礼部右侍郎也跟着不请自来。
他本来没将主意打在云昭的身上,毕竟从前云昭拒人千里之外的消息,大家都能摸清这位云大人是什么脾气。
可是左侍郎在这里,那右侍郎必然不可能离开。
于是,承云阁中又多了一位侍郎。
一刻钟后,云昭看着这一左一右两位侍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现在恨不得带上所有公文去找谢怀卿。
心里刚刚升起这个念头,云昭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捏紧了手中的毛笔,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烦躁的心绪。
现在去找谢怀卿是不可能的了。
他是君,她是臣,除此之外……
云昭的眼眸晦暗了一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低落。
算了,这两位侍郎顶多是坐在这里喝茶吃点心,放任两天他们也就该知难而退了。
她暂且忍忍。
打定主意后,云昭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公文上。
最近临近年关,各地送来的文书和奏章都不少。
皇宫上书房
谢怀卿听到暗卫送来的信,神色沉寂,捏着信的手指用力,将信纸都捏出了褶皱。
这张只有巴掌大的信纸,他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上写着,礼部左右侍郎前去找云大人打探陛下喜好,云大人并未告知,两位侍郎大人现今还在乘云阁坐着。
谢怀卿知道云昭最喜欢清静。
之前刚到京都的时候,那些人为了探听他的脾性,曾明里暗里的去试探云昭。
那段时间,云昭就总是带着一箱子的公文奏章,跑到上书房来躲清静。
等到那些大臣都歇了心思,云昭才又重新回到承云阁上值。
现在又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云昭却没有来找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谢怀卿心里比谁都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加痛苦。
谢怀卿把手中的信件烧毁,嗓音沙哑,“以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送信过来了。”
他之前暗暗承诺过,试探出她的心意,他就不会再过多打扰。
暗卫低着头应是。
等到暗卫离开,谢怀卿一个人走到窗前,看着那远处的承云阁出神。
其实这样相处,也挺好的。
谢怀卿在心里这样想着,眼中的苍凉却是藏不住的。
云昭不清楚谢怀卿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位侍郎什么时候能够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但没用多久,谢怀卿命暗一把他们叫到上书房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云昭无声松了口气,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公文上。
现在礼部尚书一职还空着,户部尚书还在停职查办。
这两职空缺,那些公文就都送到了云昭手中。
堆积如山的公文,几乎占据了云昭一整个白天的时光。
之前她会因为这繁重的工作而开始渴望咸鱼生活早点到来。